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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黑蓮花女主逃婚了在線閱讀 - 宴會

宴會

    “小姐, 她們太過分了!”

    等了將近大半個(gè)時(shí)辰,侍棋便是再沉穩(wěn)的性子都有些憋不住了, 這會正壓著嗓音和顧婉抱怨,“不如咱們還是先走吧,或者您先回去,奴婢在這等著?!?/br>
    顧婉的臉色也不好看,她從小到大還沒等人等過這么長時(shí)間,心里一時(shí)也分不清顧攸寧這是故意的,還是真沒醒。

    側(cè)頭看了一眼桌子旁邊的木盒,她抿了抿唇,還是說道:“再等等吧?!?/br>
    顧攸寧總不至于一直不醒了。

    侍棋還要再說就看到從外頭轉(zhuǎn)進(jìn)來的顧攸寧, 因?yàn)樵诩矣质莿傂训木壒? 顧攸寧沒怎么打扮, 一身淡黃色的交領(lǐng)上衣, 底下是一條煙柳色的百褶裙,走動(dòng)間能看到底下嫩黃色的繡鞋上繡著兩只蜻蜓。

    頭發(fā)也只是隨意拿珠釵挽著, 并不是見客的模樣。

    看到她進(jìn)來, 屋子里立時(shí)收了聲,侍棋斂了面上的怨氣, 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朝人行了禮,顧婉也笑著迎了起來,嘴里是溫溫婉婉的一句話,“二妹, 你醒了?!?/br>
    “嗯。”

    顧攸寧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樣子,走過去的時(shí)候看了顧婉身邊的桌子一眼, 見瓜果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樣子, 就連茶也都是舊年的陳茶, 心里好笑那兩個(gè)丫鬟如此大膽,面上倒是什么表示都沒有,等坐到椅子上才和人說話,“我剛醒,聽說大姐等了我好一會?!?/br>
    說話間,四喜捧了茶盞上來。

    她一向不喜歡喝茶,這次送上來的仍是蜂蜜水,她接過喝了一口才又繼續(xù)問道:“大姐今日找我是有事?”

    語氣很淡。

    若是旁人看到客人被這么招待,即使是真的有難言之隱,但作為主人家總歸還是會說幾句場面話,偏顧攸寧一句不說,顧婉心里也有些氣悶,可如今也不是說道這些的時(shí)候。

    把那些悶氣全掩到心底。

    她重新坐到椅子上,看著人說道:“今日過來的確是有件事想請二妹幫忙。”轉(zhuǎn)頭吩咐侍棋,“把東西拿給二妹看?!?/br>
    “是?!?/br>
    侍棋輕輕應(yīng)了一聲,然后神色小心且恭敬地捧起那只盒子走到顧攸寧的面前。

    她這樣大的陣仗,倒是讓顧攸寧起了一些好奇之心,眼見侍棋把木盒打開,取出一卷畫,顧攸寧掀起眼簾朝顧婉看去,也不說話,等著人回答。

    顧婉低聲說道:“這是安國公所畫,是長公主的心愛之物,前陣子不小心受損了?!?/br>
    聽到這話,顧攸寧心下一動(dòng)。

    原來這就是姬朝宗原本要讓她修復(fù)的畫,不過……怎么到了顧婉的手上?

    似是察覺到她的疑惑,顧婉解釋道:“長公主知曉祖父當(dāng)年曾教授過我,便問我能不能修……”說到這,她停下聲,輕輕嘆了口氣,“我如今雖然和姬家牽上了關(guān)系,但畢竟還沒定下來,那會人多,旁人都看著我,我一時(shí)昏了頭便答應(yīng)了下來?!?/br>
    “可二妹也知道我作畫還可以,可修畫……我哪里在行?”

    顧攸寧聽明白了,合著顧婉一大清早過來又等了這么久就是想讓她幫忙,心中覺得好笑,她這大姐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收回視線,重新端起手中的茶盞喝了一口蜂蜜水才看著人問道:“所以大姐是想請我?guī)兔???/br>
    顧婉看著她面上的笑,仿佛能看到那里頭掩著的譏嘲,袖下的指尖忍不住收緊,面上仍維持著溫和的體面,柔聲說道:“是,我也不白讓二妹辛苦,外頭什么價(jià)格,我便給二妹什么價(jià)格?!?/br>
    她說著便又看了一眼侍棋。

    侍棋忙把早些就準(zhǔn)備好的銀票遞了過去,恭聲,“二小姐?!?/br>
    嘖。

    顧攸寧看了一眼銀票。

    為了姬家世子妃的位置,顧婉可真夠舍得的,她沒接銀票,把茶盞往旁邊一放,仍靠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顧婉笑道:“原本大姐的事,我?guī)鸵粠鸵彩强梢缘?,但你也知道,我如今全靠賣畫賺錢,這修一幅畫的時(shí)間可不短?!?/br>
    “如今我手頭還有幾個(gè)單子,怕是沒時(shí)間幫大姐了?!?/br>
    “若是大姐著急的話,我倒是認(rèn)識幾個(gè)先生,手藝還算不錯(cuò)。”

    倘若能找外人,顧婉又怎么可能在她這受一早上的氣?手撐在膝蓋上,顧婉端坐了身子,聲音也漸漸有些沉了下去,“二妹,這是長公主的心愛之物,我怎么可能交給外人?”見人挑眉也自知這話自有歧義,紅唇輕抿,停了停才繼續(xù)說,“我們是一家人,交給你,我自然是放心,可外頭的人若是不小心傳得出去,我日后還怎么跟姬家人相處?”

    “便是咱們家也得受牽連?!弊詈笠痪湓挘f得格外重。

    知道顧攸寧這些年對他們家肯定有怨言,她袖下的手握了又握,終于還是擺出了一些求人的姿態(tài),脊背不似先前那樣端正著,聲音也逐漸放軟了,帶著些懇切的語氣,“二妹,這次就算大姐求你,你若是嫌錢少,我便……”

    她咬了咬牙,“再給你加一倍?!?/br>
    顧攸寧撥弄指甲的手一頓,余光去看顧婉的臉,紅唇微張,徐徐說道:“大姐……”她語氣無奈,聽人又語帶懇求地喊了一聲“二妹”,紅唇輕抿,似乎是在掙扎,半晌,終于嘆了口氣,“也罷,我便幫大姐一回吧。”

    ……

    等人走后。

    四喜收拾東西,還是一臉不高興,低聲抱怨道:“姑娘干什么幫她?就該讓她吃吃苦頭,讓長公主看不起她才好!”

    顧攸寧好笑的看她一眼,“我哪里是幫她?”她拿起那兩張銀票,“我明明是為了錢?!蓖朔愿溃盎仡^你看著些時(shí)間,若是他們沒把錢送過來,你就去一趟西院,讓侍棋把錢給補(bǔ)齊了,若是不夠,我可不動(dòng)手。”

    四喜聽到這話倒也反應(yīng)過來了,眼眸一彎,脆生生應(yīng)了“是”。

    見她高高興興地拿著托盤出去,顧攸寧笑了笑,也沒說人什么,余光去看身邊的木盒,神色倒是斂了一些,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畫竟然還是到了她這。

    還真是……

    奇妙。

    她也沒多想,小心翼翼地蓋上盒子,捧著它回到了自己屋子。

    ……

    西院。

    顧婉回到屋子,就忍不住沉下臉。

    侍棋知道她心情不好,忙捧了一盞熱茶送過去。

    顧婉一看到那飄著的茶葉就想到之前在顧攸寧那邊受到的冷待,臉色一變,茶也喝不下去,推開她的胳膊,悶著嗓音說道:“我現(xiàn)在不想喝,拿走吧。”等人拿得遠(yuǎn)些了,才又疲憊道:“回頭你從我的妝盒里再拿兩千兩送過去?!?/br>
    她一個(gè)未出閣的姑娘,哪有多少銀錢?

    尤其顧家如今這個(gè)情況,這四千兩又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可以說拿完這筆錢,她這些年積攢的小金庫就真的見底了,侍棋一聽就猶豫道:“姑娘,真要再給嗎?這價(jià)格可比外頭高太多了,不如……”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婉不辨情緒地睨了一眼。

    等她收了聲,顧婉才又揉著疲憊的眉眼說道:“要是四千兩能買長公主一個(gè)高興也算是值了?!?/br>
    頓了頓,又沉了聲,“你回頭過去的時(shí)候,給我叮囑一聲,讓顧攸寧小心些,若是弄壞了這幅畫……”她眸色暗了暗,“她和我們家可都吃罪不起?!?/br>
    “是?!?/br>
    ……

    半夏捧著侍棋送過來的兩千兩,進(jìn)了顧攸寧的房間。

    顧攸寧正在端詳那幅畫,聽到腳步聲便抬了一眼,看到她進(jìn)來,好笑道:“送過來了?”

    “剛送過來,”

    半夏抿唇笑道,“臉色差得不行,給我的時(shí)候還一直不肯松手。”

    “她一個(gè)沒出閣的姑娘,攢點(diǎn)錢也不容易,如今全都花在了這幅畫上,哪有不心疼的?”顧攸寧隨口說一句,又和人說,“如今有些銀兩了,回頭你去外頭買些吃的穿的,給你們兩還有嬤嬤也都置辦一些?!?/br>
    “這些年,你們跟著我也不容易?!?/br>
    “……姑娘?!?/br>
    半夏一聽這話,心中觸動(dòng),眼眶頓時(shí)紅了起來。

    顧攸寧抬頭朝她笑笑,放緩聲音,也不矯情說那起子話,只道:“去吧?!?/br>
    等人抹了眼眶應(yīng)聲出去,這才繼續(xù)端詳起桌子上的畫,這畫不算名貴,但對某些人而言卻價(jià)值千金,倒也怪不得姬朝宗都肯消耗一張名畫也要來測測她的本事了。

    笑了笑。

    她也沒再想。

    重新審視起這幅畫,打算再好好看看,再決定怎么修繕比較好。

    ……

    日子過得很快。

    轉(zhuǎn)眼間又過去大半個(gè)月,這陣子顧攸寧便又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惟芳齋的畫倒是不曾落下,仍是每個(gè)月讓半夏送幾幅過去。

    這日,

    她剛上了一半的顏色。

    半夏從惟芳齋回來,還說了一樁事,道是京家那位老祖宗要過生辰了。

    聽到這話,顧攸寧面上的神色倒是怔了怔,手上的動(dòng)作也跟著停了下來,半晌,她才輕輕嘆了口氣,“老太太從前幫過我家不少,我卻一直沒有機(jī)會好好謝謝她?!?/br>
    這些年,

    京家這位老祖宗年紀(jì)大了,神智也變得不太清晰了。

    聽說這一年,身子也沒從前那么好了,時(shí)常渾渾噩噩的,這次辦生辰,其實(shí)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估計(jì)人是沒多少時(shí)候了,便想趁著還清醒的時(shí)候,給她熱鬧熱鬧。

    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不方便過去給人拜壽的,顧攸寧垂了眼睫,輕聲說道:“你回頭幫我去買件好的禮物送過去,也不用寫名字,就算我敬她老人家一份孝心了。”

    等人應(yīng)聲退下,顧攸寧看著面前的畫又沉默了半晌,這才動(dòng)筆。

    *

    而此時(shí)的惟芳齋。

    姬朝宗和京景明正坐在二樓的蘭字包廂中,他們今日是來給京家老祖宗挑選生辰禮物的。

    京景明沒去看那些玉啊佛的,只讓杜掌柜拿了明珠的冊子,打算挑一串上好的明珠送給自己的祖母。

    他家祖母和其他老太太不一樣,別的老太太到了年紀(jì)就喜歡玉石翡翠或者檀木梨花木,這些彰顯身份和年紀(jì)的,可他的祖母從小到大唯獨(dú)偏愛明珠,她甚至專門有一間存放明珠的屋子,里頭最好的位置擺得是一支鑲著明珠的龍鳳釵,聽說那是外曾祖母在她及笄的時(shí)候送的,后來不慎丟失,最后也不知怎得,竟被祖父撿了回來。

    等人的間隙,

    他便握著一盞茶和姬朝宗說話,“祖母可說了,這次就算拖也要把你拖過去,你可趁早把那日給我空出來,免得回頭祖母見不到你又得數(shù)落我?!?/br>
    姬朝宗從前就不愛參加這些宴會,但自己姑姥姥的生辰宴,他還是知道分寸的,聞言便道:“母親昨日就同我說過了,我若不去,不用姑姥姥數(shù)落你,母親就會先數(shù)落我一頓?!?/br>
    他語調(diào)含笑,尾調(diào)上揚(yáng),自帶金玉之音的聲音顯得頗為慵懶。

    京景明放了心,等杜掌柜把冊子拿上來,他也沒讓人在旁邊候著,自顧自挑著,想起一事才又問人,“對了,那位譚老前輩是怎么回事?”

    別人不知道譚邱的事,他卻是知情的,想到今日在顧家門口見到他,不由問人,“他怎么會去顧家的?”

    姬朝宗握著茶盞的手一頓,側(cè)眸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京景明答道:“這次顧家也在受邀的名單上,我今日去顧家的時(shí)候正好看到譚邱背著藥箱進(jìn)了顧家?!闭f到這又放低聲音,“怎么,你和那顧家大小姐的親事定了,連譚邱的事都不瞞了?”

    姬朝宗語氣淡淡,“她還沒這個(gè)資格?!?/br>
    見京景明挑眉也懶得再說這個(gè)話題,這人跟個(gè)狐貍似的,若讓他知道他讓譚邱去給顧承瑞看病,指不定會怎么猜測。仍抬著下巴,往后一靠,目光懶淡地看著他,隨口換了個(gè)話題,“怎么這次還請了顧家?”

    這幾年,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請客擺宴的,從來不請顧家,倒也不全是避諱,而是如今顧家的當(dāng)家人沒這個(gè)資格。

    京景明見他不肯說也就不再問,“還不是因?yàn)槟??!?/br>
    見他目光疑惑,合了手中的冊子,抬眸笑道:“自打表姑去了顧家,外頭的人議論紛紛,何況這陣子那位顧家大小姐還時(shí)常登你家的門,我母親和表姑不知道私下說了什么,這次自然也把給他們帶上了?!?/br>
    “不過——”

    他頓了頓,笑道,“我今日去顧家卻不是給他們送帖子?!?/br>
    姬朝宗挑眉,對他后續(xù)的話有些好奇。

    “我家老祖宗這陣子神智又清醒了許多,昨兒個(gè)突然又提起那位樂平郡主,后來便說起那位顧家二小姐……”京景明無奈道,“今日便讓我給人送了帖子,還囑咐一定要請她來。”

    他說這話的時(shí)候并未注意到姬朝宗的面上有一瞬失神。

    等要起身下樓的時(shí)候才看他一眼,見他仍坐在椅子上才奇怪道:“怎么了?”

    “沒事?!?/br>
    姬朝宗長睫微斂,放下手中的茶盞,站了起來。

    走到一樓,京景明把挑選好的東西指給杜掌柜讓他去準(zhǔn)備,余光瞥見姬朝宗正站在一副畫前,索性走過去站在人身后,“悠山散人?”他挑了挑眉,“畫得倒是不錯(cuò),不過這個(gè)名字,我好似從未聽說過。”

    “怎么?”

    他看姬朝宗,“你喜歡?”

    說完又笑了起來,“什么時(shí)候我們只愛頂尖大家的姬大人也開始欣賞起這些畫了?”

    姬朝宗看他一眼,話也沒說,徑直朝外頭走去。

    “哎,你等等我啊?!本┚懊骺粗x去的身影,忙喊了一聲,聽到男人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北阋沧髁T,等杜掌柜把東西包裝好,也沒久待,留了錢離開了。

    出門的時(shí)候,果然已經(jīng)不見姬朝宗的馬車了。

    京景明也沒多想,自顧自上了馬車,沒注意到他以為早就離開的馬車卻停在旁邊的小道上,一刻鐘后,杜仲捧著幾幅畫卷回來,站在馬車外頭說道:“主子,畫買回來了?!?/br>
    軟煙羅制成的車簾后傳出一道不辨情緒的男聲,“走吧?!?/br>
    “是?!?/br>
    杜仲輕輕應(yīng)了一聲,把畫卷都遞了進(jìn)去,見馬車?yán)锏哪腥巳晕罩槐緯瑢λ匾夥愿廊ベI來的畫看都不看,心里難免奇怪,剛才還以為這位悠山散人是哪路不出世的大家,若不然主子也不至于特地停下馬車吩咐他去買回來。

    可如今這幅樣子,又有些打消他的念頭了,所以這位悠山散人到底是哪路神仙?

    “怎么?”

    男人掀起長眸,目光不冷不淡,“還不走?”

    杜仲心神一凜,忙應(yīng)了一聲,也不敢多看,撂下車簾就趕著馬車往外走。

    馬車緩緩離開小道,伴隨著那一聲聲的車轱轆聲,馬車?yán)锏哪腥私K于低下矜貴的鳳目朝茶幾上的那幾幅畫卷投去視線,可也只是極為短暫的功夫便又收了回來。

    *

    顧攸寧是在傍晚時(shí)分才知道京家給她送來了帖子,她修了一整日畫,腰酸背痛的,神色也很疲憊,聽到這話還有些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目光呆滯地看著半夏,語調(diào)都有些難以相信,“你說什么?”

    半夏還沒回答,旁邊的四喜便已高興地又重復(fù)了一遍。

    “是京家送來的帖子,請您去給京家那位老祖宗祝壽,”想起剛才打聽到的話,一雙細(xì)眉都不禁揚(yáng)了起來,神采飛揚(yáng)地說道:“奴婢聽說還是京家那位二少爺親自給您送得帖子。”

    “其他人的都是京家的下人送的,只有您的,是京家二少爺特地送來的!”

    半夏被她打斷話也不生氣,這會看著顧攸寧呆怔的面容也只是笑著把手里的帖子遞了過去,“是這樣,不過,”她壓低聲音,補(bǔ)充一句,“帖子是中午前就送來了,二夫人卻壓到傍晚才送來。”

    “還不是想攔著咱們姑娘,不讓她去?!?/br>
    四喜忍不住啐一聲,“要不是這次京少爺千叮嚀萬囑咐,他們怕日后被旁人知道,指不定現(xiàn)在都還不肯把帖子送過來呢,惡心死了。”

    顧攸寧對徐氏的做法倒是也不意外,這會也只是看著手里的帖子出神。

    “姑娘,您要去嗎?”知道這些年姑娘一直避著與從前那些人接觸,可京家太夫人的身份,等她壽辰那日必定是高朋滿座,姑娘如今這個(gè)身份過去,指不定他們又要說什么呢。

    “當(dāng)然要去!”

    “京家是什么地方,如今姑娘都過了及笄,指望西院給姑娘張羅好親事就別想了,倒不如……”四喜還要再說卻被半夏拉住了胳膊,看著半夏朝她搖頭,她努了努嘴,不高興地抿了起來。

    顧攸寧倒是也沒有猶豫太久,看著手里這道帖子,紅唇輕輕一抿便開了口,“去吧,別人也就罷了,這位老祖宗的壽辰,她既然請了我,我肯定是要去給她磕個(gè)頭的?!?/br>
    不是為了什么姻緣親事,她只是想親自給人道一聲謝。

    四喜一聽這話,立馬高興了,還笑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給姑娘挑那日穿得衣裳!”說著就跑進(jìn)里頭,全不顧這離壽辰還有一陣子呢。

    半夏看著四喜這番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扶著顧攸寧的胳膊往外走,嘴里問道:“您真打算好了?那日肯定有不少人,您這些年一直遠(yuǎn)著他們就是不想生事,那日……”

    “沒事?!鳖欂鼘幍恼Z氣很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都是些小姑娘,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些話?!?/br>
    她并不在意,“我早就習(xí)慣了?!?/br>
    半夏一聽這話,心下只覺酸楚。

    “對了,”

    想到顧承瑞,顧攸寧才沉了眉,“那日你還是留在府里,替我照顧小滿。”

    半夏忙點(diǎn)了頭,輕輕應(yīng)了“是”。

    ……

    而此時(shí)的西院也正在說起此事。

    顧婉、顧昭兩姐妹坐在下首處,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被翠荷領(lǐng)著退下了,只留下母女三人,這會顧昭最先憋不住,當(dāng)即怒氣沖沖地說道:“憑什么讓顧攸寧和我們一起去?她算什么東西?!”

    “居然還出動(dòng)京大人給她送帖子,她配嗎!”

    徐氏聽她張口閉口都是這些不入流的話,不禁皺了眉。但今天京家送來帖子的事本來就讓她不舒服,這會也顧不得去訓(xùn)斥顧昭,而是沉著臉端坐著。

    顧昭又道:“我看還不如隨便找個(gè)由頭,把她攔在家里?!?/br>
    徐氏抿了抿唇,看著顧婉,“妙儀,你怎么說?”

    顧婉這會臉色也不大好看,她也沒想到京家居然會給顧攸寧送帖子,甚至……還是那位京大人親自送的,這會聽到徐氏詢問,她紅唇輕抿,“京家這次的意思很明確,怕就怕我們攔了,回頭那位老祖宗親自派了人過來?!?/br>
    那位京家的老祖宗如今可謂是如今大周身份最高的人了,便是宮里那幾位都對她客客氣氣。

    他們可開罪不起。

    而最重要的是這位老祖宗和姬家的關(guān)系。

    若是因此惹了她的嫌,她又同姬家說什么,那她……

    縱使再不情愿,顧婉還是開了口,“既然到了這個(gè)地步,便讓顧攸寧和我們一起去吧,她如今一個(gè)無父無母的孤女,任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br>
    也只能這樣了。

    徐氏斂下眼簾,叮囑道:“那日你們看著她些,別讓她四處走動(dòng),更別讓她亂說話。”

    顧婉、顧昭點(diǎn)了頭。

    而后顧婉便讓顧昭先退下,她還有話和母親說。

    顧昭一向聽顧婉的話,從前顧婉讓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今日……想起那日夜里聽到的話,她不由輕輕抿了抿唇,心里也不知怎得,有些不大舒服,等到顧婉偏頭看了她一眼,柔聲詢問,“阿昭,怎么了?”

    她這才回過神,壓下心思,搖了搖頭。

    “沒事?!?/br>
    顧昭把心里的不舒服壓下,和兩人告了禮往外走。

    顧婉察覺到今日的顧昭有些不大對勁,可她也沒多想,只當(dāng)顧昭是不滿這個(gè)結(jié)果,眼見她退出簾外便轉(zhuǎn)過頭和徐氏說起正事:“母親,顧攸寧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她的親事,您得準(zhǔn)備起來了。”

    徐氏從前倒還沒那么心煩,可如今又是譚大夫,又是京家,再這樣下去,她還真怕出什么差錯(cuò)。

    “可這一時(shí)半會,我能給她相看誰?”徐氏擰了眉,“又不好真的隨便把她嫁出去,若不然,這幾年咱們家的經(jīng)營可都白費(fèi)了?!?/br>
    顧婉抿了抿唇。

    她沉默了許久,突然出聲,“表哥不是還沒娶妻嗎?”

    徐氏一愣,“你是說元達(dá)?”

    顧婉雙手平放在膝上,抿唇笑道:“二表哥進(jìn)士出身,又是徐家嫡子,從小又認(rèn)識顧攸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這樣的親事便是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來說我們做得不好?!?/br>
    最重要的是——

    徐家離京城路遠(yuǎn),而徐家又全在她舅母的掌控之中,就算顧攸寧再厲害,日后困在徐家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這倒是不錯(cuò),你舅母前頭還給我寫了信,說是讓我?guī)湍愣砀绾煤孟嗫聪??!毙焓闲睦飳@個(gè)安排也是滿意的,只是想起顧攸寧是葉氏的孩子,不由又沉了眉,聲音也逐漸冷了下去,“算是便宜她了?!?/br>
    ……

    顧攸寧并不知道徐氏等人的安排。

    即使已經(jīng)決定好去京家參加他家老祖宗的壽辰,但她這陣子也還是同從前一樣,每日修畫、作畫……反倒是兩個(gè)丫鬟激動(dòng)地不行,尤其是四喜,整日給她盤算著穿什么衣服、盤什么發(fā)髻、戴什么首飾。

    她也懶得去管,只囑咐一聲“不必太艷”便由著她們?nèi)フ垓v了。

    就這樣。

    日子到了四月。

    春光明媚,桃花早已盛開,而京家老祖宗的壽辰也終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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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再不加把油,你媳婦就要嫁給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