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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對玄機也似乎是沒有壓制的影響…… 當晚夜半時分,九云天被一股燥熱之氣所弄醒,吃了太多金丹太補了…… 可他剛睜開雙眼,詭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廂房內(nèi),而是在后院的花圃中,衣袍略微有些凌亂,而封絕寒則是坐在他身邊拉整著衣袍…… “你對我做了何事?”九云天坐起身,拉整了衣袍,眼底深緒復雜。 “你猜?!狈饨^寒不置可否地輕應,毫無表情的俊顏之上無分毫心緒流露。 兩人身上皆是略微有汗水,不用問也知曉先前此地發(fā)生過何事…… 九云天看了看地上被壓扁、折枝的大片花地,再看看自己鞋尖上沾染的泥土,以及膝蓋上沾黏的花泥,以及地上散落的鬼罐…… 就明白先前此地…… 想至此處,就抬眼重新看向封絕寒,陰翳的眼神盡透著不滿。 封絕寒已站起身,一邊系整著腰帶,一邊垂眼看九云天:“他睡了,你自行起身回屋去。” 說罷,就移動腳步去了泉池方向…… 九云天安靜的坐在花圃中,心下明白如此下去不是辦法。 之后兩日,兩人不再交談,沒有任何交流,離開了百味城。 封絕寒并沒有按照九云天那張地圖所指的方向而行,而是繞了很遠的路,避開了無隱道與月崇宵的堵截。 而且,這一路上,他們所繞行的路,都是九云天從未去過的地方,除了山道上有鬼魔出沒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人煙。 這一走就走了數(shù)月,在這數(shù)月之中,他們幾乎不再對彼此交談,但是每日封絕寒還是會對他做那些親密之事。 在這數(shù)月之中,九云天每月都要暈一次,而那幾日就是玄機與封絕寒最肆無忌憚的時候。 這行路期間,封絕寒會喂他鬼罐和其他東西補靈,期初他還以為,是封絕寒喂給他補身補靈的,可漸漸的發(fā)現(xiàn)封絕寒喂的其實并不是他…… 封絕寒是為了保住玄機的元神,才會將他喂養(yǎng)得如此好。 原本九云天對于玄機與封絕寒之間的俗氣相處很是不屑,可是這么長時間來聽了他們倆那么多情話,與親身感受了他們倆的夫妻相處方式…… 漸漸的發(fā)現(xiàn),這才應該是正常恩愛夫妻的平常相處的方式。 而他與佛千塵以及宴東都并不是如此…… 玄機會記得封絕寒的所有喜好,以及習慣,甚至是不喜歡的事物,或是厭惡嫌棄的食物…… 會遷就封絕寒的所有,會包容封絕寒的不足,會毫不吝嗇夸獎封絕寒,也會覺得——因為有封絕寒這個夫君的存在與陪伴,而感到滿足與珍惜…… 然而—— 他根本就不記得封絕寒的喜好,也不了解封絕寒的能力,從來沒有夸獎過封絕寒,也沒有過任何的贊揚與鼓勵…… 無論是曾經(jīng)還是現(xiàn)在,皆是如此。 而且,他連宴東都與佛千塵的喜好也皆是不記得,習性也是略知一二,從來沒有夸獎贊揚過自己的愛侶…… 有的也是挑剔與嫌棄…… 玄機就如同一面鏡子,將他所有的不足都照得清清楚楚…… 他沒有的東西,玄機都有。 而他曾經(jīng)所擁有的東西,六道尊皇的地位,無上至高的仙權(quán),貴為九霄帝尊的驕傲,也正在被一一掠奪…… 他竟然比不過一個凡人…… 比不過一個即將被他身體所吞噬,而依舊在堅持的普通凡人…… 一個一身賤骨,為了所愛之人,能夠傾盡所有且說出可恥之言的普通凡人…… 他不記得自己是何時改變的。 曾經(jīng)的他,還沒登上帝位的他,究竟是怎么樣的,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那些天年久遠的事早已在記憶中模糊…… 就如同與赤羽邪說那段不可說的天界禁戀般,一同埋葬在恒古久遠的洪荒之中。 九云天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身處在陌生的環(huán)境之中,滿室的法陣足以令他知曉,這是封絕寒離開前設下的法陣。 這幾日,他都處于昏迷之中,醒來就在此地,期間發(fā)生了何事也不得而知…… 廂房內(nèi),布置典雅,桌上香爐繚繞。 他穿著輕薄的輕紗寢袍坐在柔軟的床榻上歇息,雙手的手臂與肩頸處滿是紅印,顯然這幾日封絕寒也是沒放過他…… 此刻,外面?zhèn)鱽碛腥私徽劼暋?/br> “這是掌門別院,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修羅觀的弟子在門外把守,驅(qū)趕著勿入此別院的新弟子。 已經(jīng)回到了修羅觀…… 九云天躺下休息,也不知曉封絕寒去了何處,可剛閉上眼沒一會兒,就聽見有光流激射之聲驟然響起,一團刺眼的藍光炸然出現(xiàn)在屋內(nèi)—— 他剛睜開雙眼,那一團藍光色澤就變得柔和了,飛凌在屋內(nèi)輕輕的閃爍著…… 隨即,伴隨著一道悅耳的輕笑聲,藍光忽暗忽明的輕閃著:“師兄,別來無恙?!?/br> 此聲夾雜著幾絲嘲諷之意…… 九云天躺在床榻之上,全身被這股竄入屋內(nèi)的靈浪給控制,根本就無法動彈,只是幽冷傳聲道:“原來是百日天君來了……” “百日天君”是九云天對覆凌淵的戲稱,意思是只做了數(shù)百日的天君,其實算算覆凌淵也是做了上千日的天君,本應是“千日”天君,可為了貶低覆凌淵氣勢,也就如此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