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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的這段時日,發(fā)生了很多事,我皆可一一告知你……”九云天低聲地詳說此事,手指輕繞著那順華的銀發(fā)…… 月崇宵膚色極其的白皙,朦朧的燭光之下,眼底暗華迷人。 手腕的鎖魂鏈已幻化成金色的圖騰纏繞在手腕上,兩人輕紗華袍,淺掩著金沙下緊纏的龍蛇之身。 呲呲呲—— 有吐信之聲響起,月崇宵鼻尖輕蹭著九云天的臉頰。 兩人臉上皆有沾染上細(xì)微沙粒,似如金色粉末般亮澤無比。 “你沒上天,尚許是注定,要你留在此地等我?!本旁铺燧p輕地說著,眼中倒映出月崇宵頭頂千垂而下的蔓蔓紫藤。 月崇宵臉頰輕貼著九云天的臉頰與之耳發(fā)撕摩…… 此時—— 躺在池邊的宴東都,微微地睜開狼眸,將兩人親親愛語的親昵之態(tài)皆盡收眼底…… 那沙池之中沙?;瑒又暻逦?,龍蛇交雜的身影在輕霧之中若隱若現(xiàn)。 朦朧間,只聽到兩人隱約的交談聲—— “你的夫君現(xiàn)下是幼崽……” 是幼崽…… “靈法無法施展,又無法助你……” 靈法無法施展,不能助你…… “你的夫君好,還是本座好?” …… 過了許久,才聽到一聲細(xì)微的,似有似無地回應(yīng)聲—— “你好……” 隨后又是一陣親昵無間的愛語,然后就再也聽不見其他…… 九云天醒來的時候腰酸腿軟的,正躺在月崇宵的懷中,且兩人已置身在月崇宵的寢宮內(nèi)。 他記得昨夜,月崇宵對他說了,意思是雖然他們現(xiàn)在不是夫妻了,但是也還可以是夫妻,要求則是只能在宴東都與他之間選擇一個。 也就是說,若是繼續(xù)與宴東都做夫妻,就不能再與月崇宵成為夫妻。 若是與宴東都不是夫妻了,那么月崇宵自然就會承認(rèn)他們的夫妻關(guān)系…… 而且會鼎力相助開天之事…… 九云天在月崇宵身旁躺了許久皆無起身之意,直至日落西山,才想起宴東都還在桌上歇息。 他起身披著單衣走到桌前,可卻不見宴東都的蹤影,只見到桌上留下了一封信,信封之上還有一個狼爪印記。 遲疑了片刻,他才將信件打開—— 有夫宴東都例此休書,與九云天解除夫妻關(guān)系,今生緣盡,永不再續(xù)。 …… 信件上寥寥數(shù)語卻是詞意清晰,無非就是宴東都要將他給休了,可是如此平白無故之舉令他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前幾日他們不是還好好的,為何突然如此? 起初九云天還以為是宴東都與他逗趣,他找了找桌上的衣袍內(nèi)皆是沒找到宴東都的身影,直到夜里回到廂房后靜待至深夜,依舊沒看到宴東都的身影時,他才重新將信件拿出來看了看…… 那信件的背面上,奇異的浮現(xiàn)出昨夜沙池內(nèi)的畫面—— 那走馬燈般的畫面很是清楚,龍蛇盤纏在沙池中,兩人說著一些令人面紅耳赤之言,然后躺在池邊的宴東都睜開了眼睛…… 九云天終于知曉了原因,這次宴東都怕是真的離開了,跟佛千塵當(dāng)初離開他的原因皆是相同的。 同樣是無法接受如此局面。 “既然無法接受,又何必要對我有那么多要求,說到底還不是不合適?!本旁铺燧p言,眼下略微有些遺憾之色。 可是…… 依然是很坦然的面對如此狀況,雖然覺得他們幾番周折好不容易在一起,才短短不到三日又如此倉促的結(jié)束著實有些可惜,但是也還是愿意遵循宴東都的意愿。 既然已經(jīng)無法忍受,那么就不必再纏在一起。 九云天收起了信件點燃,覺得在宴東都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最后也不過是如此結(jié)果。 說走就走,還不如當(dāng)初佛千塵與他和平分開…… “親親主人,先前丑狼回來過,他跟無隱道說……”布偶阿福坐在桌前,身上有黑色氣焰纏繞,“他說你不守婦道、屢教不改,讓無隱道不要再幫你……” “還有呢?” “他還讓無隱道,跟他一起離開崇宵山,不要再助你,不過無隱道沒有理睬他?!卑⒏8嬖V九云天說是宴東都回來后,在無隱道面前亂七八糟說了一堆。 九云天沉默地聽著。 “丑狼說你在沙池跟那蛇主茍合,無隱道與他起了爭執(zhí),最后丑狼就生氣的走了?!卑⒏]p聲地說著,背后展開了靈力所幻化的鬼翼,正輕輕的煽動著…… 布偶的臉上有疤痕,字跡的部分已被畫花。 不過,對于宴東都的離去,九云天心中雖是有些遺憾,有些傷感,可也沒有太多復(fù)雜與糾結(jié)。 他早就知曉,他們彼此并不合適,勉強(qiáng)在一起只會委屈了宴東都這個狼皇…… 雖然宴東都是勉強(qiáng)接受了無隱道,可是再來一個月崇宵事情就不可行了,再加上宴東都平日里是被眾妖捧著的…… 在他這里總是遭受嫌棄,也確實很委屈。 他并不是覺得宴東都不好,只是他們之間有些東西,還是很懸殊。 就在前日,他還以為他們能彼此安定下來,還能彼此尊重平等,可是不行…… 這也不能怪宴東都,是他與月崇宵太過親近了,才會惹惱宴東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