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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計策,速速獻來!”,廖永年一邊說一邊俯身沖薛泰說道。 薛泰正欲開口,武正新大喝一聲,“外頭什么聲音?!” 廖永年心猛地一提,“快快!武正新,你快去看看!” 武正新點了兩個將士出去,薛泰仿佛焦急的看向營帳口,廖永年提心吊膽,連薛泰的獻計都沒心思聽了。 第162章 “殺廖狗!殺廖狗!“ 山呼海嘯聲從營帳外傳來,仿佛有千軍萬馬齊齊吶喊,廖永年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望向營帳口。 怎么回事?為何有如此之多的人群聚集。 “將軍,事出突然,不如先行避一避!” 徐泰的提議深得廖永年的心思,他慌里慌張的轉向武正新的副手梅年,“快快快,咱們快走??!” “將軍,不如先等武將軍回來再說”,梅年總覺得怪怪的。假如外頭真的發(fā)生了營嘯,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聲音還如此整齊,早就嘈雜不堪的暴動了。 “萬一出了什么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薛泰的厲聲質問令梅年神色一冷,梅年頓時看向廖永年道,“不論如何,請將軍暫停于此地,先等武將軍……” “將軍,此等小人之言,不足為信!此時此刻,保命要緊?。 ?/br> 保命?! 廖永年一個激靈,原本就偏向于薛泰的心頓時更偏了。 “將軍,快??!” 薛泰一催,廖永年更慌了,他踉蹌無措的奔逃在前方。當日廖永年心慌之下,除卻調撥了百余名精兵之外,還為帥帳內設置了多個逃生口。這些逃生口皆有他的兵把守。 廖永年若是要逃,只需選擇最近的一個即可。 此刻,廖永年已經一馬當先來到了營帳最后側的逃生口,恰好在此刻,武正新進來回稟外面的情況了。 他一樣就看見廖永年已經拉開了最后側的營帳逃生口。 武正新目眥盡裂,“不要!” 太晚了。 帳簾一被掀開,廖永年的身軀當即被弓箭射了個對穿。血液從傷口涌出來,廖永年兩眼發(fā)白,嗬嗬了兩聲就倒在了地上。 “將軍!”,武正新一個箭步沖到廖永年面前,急急忙忙查看他的呼吸心跳。 半晌,武正新放下了手中的尸體,又細細去查看那箭矢。只見那箭矢平平無奇,不過就是軍中普通箭矢,并無任何標記。 眼看著查不出什么,他豁地轉身,對著梅年厲聲質問道:“將軍為何會主動奔逃?” 梅年連帶著在場值守的將士們都快傻眼了,風云突變來得如此之快,怎么眨眼之間廖永年就死了? “不對!”,梅年不可置信的指向薛泰,“是他!他鼓動將軍速速逃生!” 被千夫所指的薛泰面色平靜地站在營帳中央,“幾位將軍,現(xiàn)在來指責誰干的還有意義嗎?” 武正新面沉如水,薛泰說的沒錯。廖永年一死,只剩下一個范太監(jiān)。連廖永年都無法服眾,更別提一個太監(jiān)了。 “將軍啊,這廖狗把自己的營帳打造的宛如銅墻鐵壁,出入搜身、不準帶兵刃,設立多個逃生口,他自己也不肯參與任何的宴請,一日日龜縮于此”,薛泰滿臉都是嘲諷,“這樣的將領,有什么好追隨的?” 梅年面露猶豫之色,畢竟廖永年在軍中挑選出了他們這些精兵后只是給開了五倍餉銀罷了,并無任何袍澤之誼。真要算起來,梅年自己都看不起廖永年。 “你不過是只狗罷了,在此狺狺狂吠作甚?!” 武正新絲毫不給薛泰面子,“喊你家主子出來說話!” 薛泰臉色一冷,正欲反駁,只聽見賬外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 梅年凝神看去,只見一個膀大腰粗、滿臉絡腮胡的男子進了營帳,果然是他! 梅年毫不驚訝,程開宇有一個族弟當逃兵,結果被廖永年抓住,然后就成了京觀的一份子。程開宇求情不成本就懷恨在心。 廖永年約莫是察覺到了程開宇的恨意,選擇了打壓他,甚至將程開宇下屬的一個百夫長提拔成了其頂頭上峰。這對程開宇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仇上加仇之下,程開宇要反,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諸位兄弟,廖狗殘殺我軍將士,竟將其堆成京觀,現(xiàn)此獠已伏誅,多謝諸位將士高義??!” 高帽子一戴,給了在場眾人一個臺階,全看眾人要不要下了。 梅年的目光投向了武正新,周圍的一眾將士們緊跟著看向武正新。一時間,仿佛人人都在等候著武正新下決斷。 武正新牙關緊咬,死盯著程開宇,半晌憋出了一句:“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程開宇笑笑,反問一句,“你覺得那謠言說的不對嗎?” 武正新不說話了。那謠言就是因為說的太對了,才會動搖軍心,到頭來竟然連主帥的命都賠了進去。 “你們已經送信了?” 程開宇點點頭,笑著拍拍武正新的肩,“吳將軍不日便會前來接收叁明府。屆時,武將軍雖保護了廖狗一段時日,但及時棄暗投明,自然是功過相抵”。 說著說著,他還擠眉弄眼道,“若是武將軍能夠及時安撫廖狗殘部,率部迎接吳將軍,自然是大功一件!” 武正新沉默了一會兒,抱拳一禮,“末將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