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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葉青未必不知道葉大牛暗地里搗鬼。葉大牛想借此機會除去葉青然后順利接手葉青勢力。葉青又何嘗不想弄死葉大牛,還不需要擔(dān)一個戕害兄弟的名頭。 反正兩人各懷鬼胎,誰都想弄死對方。 當然了,葉青也有可能對于葉大牛的搗鬼一無所知。 但無論葉家兩位怎么折騰,史量都很不屑,“你管是誰引來的”。 “關(guān)我們屁事!” 姚爽一愣,笑道:“‘是是,葉青之事,關(guān)我屁事!” 本來就是,對于他倆來說,別管誰贏,只要是內(nèi)斗,能夠削弱這幫人的勢力才是最佳的。 “不用著急,到底誰才是贏家,一會兒就知道結(jié)果了”,史量悶聲說道。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門板應(yīng)聲而破! 好家伙,門板直愣愣砸在史量后背。 史量面沉如水,要不是老子躲得快,一世英名都要沒了?;厝ブ筮€得被一幫小兔崽子們笑話,沒死在敵人受傷,死在一塊門板手上。 穿著盔甲的四名將士一見有人在屋內(nèi)躲著,自然以為是敵人,當即提刀一劈。 史量和姚爽對著刀鋒左躲右閃,緊接著戲精附體,齊齊把手往刀刃上一送。 原本就解開了的繩子應(yīng)聲而落。 黑暗里,史量難得咧開嘴笑起來。 他宛如迅疾奔跑的獵豹,兩步一跳,砂缽大的拳頭直沖敵人眼睛而去。 敵人條件反射的拿刀去劈砍史量右手。哪里料到史量右手出拳,左手奪刀。 長刀一旦落入史量手里,簡直如虎添翼。 幾乎眨眼之間,猩紅的血液噴涌而出,屋子里的四名將士死了三個。 剩下一個看著宛如殺神的史量,嘶吼著逃跑了。 姚爽喘著粗氣,看了眼史量,欲言又止。史量還以為他要說什么呢,只聽見一句。 “被關(guān)了、關(guān)了半年,我真、真的要鍛煉了!” 史量:“……” 門板一破,史量和姚爽就看的很清楚了。外頭到處都是人影。 喊殺聲此起彼伏。夜色能夠掩蓋血色,卻掩蓋不了刀刃刺入□□的聲音、哀嚎聲以及濃烈的血腥氣。 敵人穿著制式盔甲,剩下的人,別管是葉青還是葉大牛的人,都穿著普通麻衣,偶有幾個中層領(lǐng)導(dǎo)能穿上盔甲。 史量遲疑了一下,要幫誰? 姚爽呵呵一笑,他慢吞吞直起身子,走了過去。 史量一愣,搞不明白姚爽在干嘛? 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姚爽居然是在看那塊破爛門板能不能再豎起來? 史量嘆了口氣。他無數(shù)次覺得自己這個搭檔吃糖吃傻了。 姚爽看了一眼,放棄了,那門板被踢的四分五裂,除了被剁成柴火,基本沒有別的用途了。 外頭喊打喊殺的不是在專注殺人就是試圖逃跑,誰有功夫搭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被嚇傻了的兩人。 史量和姚爽確認了無法再把門板豎回去當看客,只好對視一眼,迫于無奈加入了亂局。 夜色掩蓋之下,兩人出了房門,背靠背,一個勁兒的在邊緣地帶劃水。 云岱山脈里樹木生的極為高大茂盛,所以這地方的房屋基本都是砍伐樹木修筑的。 故而有時候房屋之間還會間隔著幾個樹墩子。甚至還有幾株尚未被砍伐的樹木橫在其中,正好可以充作遮掩。 史量和姚爽先拼命殺了六人,然后將其人頭砍下來帶在身上充作戰(zhàn)功。 拿了戰(zhàn)功之后,他倆就在房屋之間到處穿梭,屋后、樹后、墻角……兩人窩在角落里自閉,堪比劃水摸魚的典范人物。 殺伐聲不斷,房前屋后,到處都是死人。血流成河,看的姚爽頭痛不已。 媽的,這輩子都不想吃紅糖了! 天色未明,喊殺聲越發(fā)劇烈,仿佛到處都是死人。史量和姚爽找了個有月光的角落。 史量自覺開始放風(fēng)。姚爽順手扒拉回了一具敵人的尸體,毫不留情的開始摸尸。 從盔甲的材質(zhì)到衣料、靴子,乃至于這個人身上是否有暗記。姚爽情搜科出身,摸上一遍基本就能了解這個人大概的生平……以及他到底來自何方勢力。 摸完了,姚爽嘆了口氣,他看看這個小兵的樣子,估計也就十七八歲。 只比姚爽小了幾歲。 姚爽把他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然后打理整齊,用手輕輕的闔上了他死不瞑目的雙眼。 “完事了?” 姚爽點點頭,直起身子,“這個人的出身勢必出乎你的意料?” “秦承嗣?” 姚爽一愣,“你怎么會猜他?” 史量悶悶道:“泉州勢力看上去錯綜復(fù)雜,實則無非只有這么幾股。秦承章招安失敗,但失敗也不是因為葉青拒絕,所以他勢必會再招安一次。況且有他又剛剛打過南平,兵力空虛,不會直接上山動手” “緊接著,就是大人和先生,聽聞近期攻克了晉安府,為了穩(wěn)固晉安府,暫時騰不出手來泉州” “佘崇明太遠,算來算去,只剩下一個秦承嗣了”。 史量感嘆,“他當然要著急,南平被攻克,秦承嗣在南方的嵌入點就沒有了。恰好,他本來就需要泉州,現(xiàn)在沒了南平,那就干脆把泉州作為切入南方的據(jù)點”。 說著說著,他還涼涼的諷刺一句,“人家可是要南下,平定天下的大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