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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子就去了沈游五分之一的小錢錢。 淦!周恪這是強行送禮,強行索要回禮啊! 沈游欲哭無淚。 現(xiàn)在還有一個更讓人為難的問題,回禮要送什么??? “又琴,你說送禮給男子要贈送什么???” 又琴大驚失色,“女郎何時認識了別家的郎君?” 沈游強顏歡笑道,“不是哪家的郎君,是一個壞胚子!一只豬!” 又琴只覺得后脊背白毛汗都要出來了,她干澀著嗓音問道,“女郎可是被郎君……被輕薄了?” “不是不是!” 沈游一看又琴都要被嚇死了,連忙否認,“又琴,我只是看了話本子問一問罷了,并沒有發(fā)生什么。” 又琴長舒了一口氣,她也知道自家女郎有時候很沒有常識,只好詳細解釋道,“女郎,除了父兄夫君之外,女子的貼身之物是萬萬不可贈送的。若是實在需要相贈,倒不如送些文房四寶?!?/br> 沈游眼睛一亮,這個好。 可上等的文房四寶沈游那點零碎錢根本買不起,她思來想去,周恪送了她一根簪子,那她就回送周恪一支男式的簪子不就好了。 我簡直是個天才。 沈游托人去府外買了一根男式簪子,放回原來的那個小盒子里,以交作業(yè)的名義送還給了周恪。 又琴拿著那個小盒子出去的時候,沈游可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禮尚往來,她好歹把這事兒圓過去了。 唉,古代人果真是禮儀繁多啊,居然做個朋友都要送個朋友禮。 第三天,沈游沉默了。 她看著玲瓏捧著一模一樣的小盒子進來,懷疑自己還在做夢。 “女郎,這是十九郎君讓婢子轉交的課業(yè)批改?!?/br> 沈游打開盒子一看。 碩大的紅寶石。 沈游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厥過去。 紅寶石很大,很亮。 多少錢啊?! 沈游咬咬牙,掏出五十兩銀子……不行,這個真不能送回禮。 沈游又把五十兩放了回去,她包好盒子,附上一張紙條,請玲瓏原封不動的送了回去。 女郎最近的課業(yè)很重呀,每天都要交課業(yè),十九郎君真是個嚴格的好先生。玲瓏腳步輕快的回去了。 沈游隱隱約約的感覺不太對。 哪家朋友見面還得送第二次禮的,送的還是如此貴重的紅寶石。 金陵城這地方一瓦片掉下來能砸死三個非富即貴的,就算商貿海運發(fā)達,紅寶石還是個稀罕玩意兒。尋常人一輩子都見不到這種西洋玩意兒。 沈游頓時毛骨悚然。 淦!周恪該不會是想收她觀賞費吧。 就像前天周恪帶著她出去玩兒,回來加收了十幾兩利息。周恪現(xiàn)在這是又拓展出了一條嶄新的發(fā)家致富之路啊。 沈游大恨,我怎么就沒有這個腦子呢。 ———— 怎么回事兒?郎君這根簪子我怎么沒看見過。 染硯老感覺郎君最近奇奇怪怪的,前天打發(fā)了他,自己一個人出去了,深夜回來高高興興的翻庫房,翻出來一堆女兒家的首飾,精挑細選卻選中了一只價值并不是特別高的玉簪。 今日分明閑居在家,非要給自己戴一頂小冠,如此莊重的小冠竟然配了一根廉價玉簪。 還戴的怪高興的。 見鬼了。 難不成郎君富貴日子過久了也要體驗一番平凡士子的生活。 這般簡樸,一心向學,不為外物誘惑,怪不得能夠連中六元。 染硯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想著想著,染硯又去看自家郎君,郎君這會子正在挑選女子用的耳墜,滿滿當當?shù)臄偭艘蛔雷印?/br> 女子的耳墜?! 染硯差點跳起來,郎君必定是有了心悅的人了。 怪不得啊,之前看什么《關雎報》,昨天送簪子,今天挑耳墜。 看起來郎君這是要娶小娘子了啊。 染硯膽兒也挺肥的,“郎君……可是有了心悅之人。” 周恪愣了愣,“算不上心悅,但是是一個比較有意思的小娘子。” 孝期過后就要成親,沈游雖說不著調了點,但是為人風趣,學識也高,過日子的話應該也挺有趣的。 周恪正挑耳墜呢,就聽見染墨輕輕叩門的聲音。 “進來?!?/br> 染墨捧著那只小盒子進來,周恪饒有興致的接過來,打開一看。 怎么還是這個紅寶石? 周恪伸手取出那張小紙條。 上面寫了四個字。 “你要干嘛?” 周恪失笑,小怪物平日里精怪的要命,男男女女的風月之事寫的手到擒來,熟練至極。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想不通了? 既然已經互贈簪子作為定情信物,又為何不肯接受他送的禮物。 他提筆寫了一句“記得綠蘿裙,處處憐芳草?!?/br> 寫完之后,他重新封起了這個盒子,吩咐染墨轉交給玲瓏。 沈游收到紙條,打開一看。 ??? 她就算詩詞造詣再不好,也知道上一節(jié)課才學過這首詩。這句詩不是用來離別之后懷念戀人的嗎? 周恪有戀人了? 他有戀人為啥要送給我禮物? 他戀人不會是我吧! 那我變成周恪戀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