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聽著那邊林子良厚臉皮的話,林秀秀長大了嘴巴,怎么情況不太對勁。 “亮子和秦香草……他們怎么怪怪的?”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事情發(fā)展的不對勁,很不對勁,秦香草和這個林子亮……林子亮并沒有在中出現(xiàn)過,是個未知的人物,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 顧城解釋:“亮子看上秦同志了,想和她搞對象,娶回家?!?/br> “啊,那你呢?” 顧城:“我什么,亮子自己的事情,他自己來,我可幫不了他,要是連個對象都找不到,活該一輩子打光棍?!?/br> 林秀秀仔細看了他一下,見他沒有絲毫的異樣,難道真的是她多想了? 飯還沒吃完,院子門再次被敲響,外面來了派出所的人,顧城站起來,過去開門。 林秀秀心里一緊,怕再次出事,跑到顧城身邊,派出所的人說明來意,說有人報案,說他把別人家砸了,讓配合走一趟。 林秀秀微微仰頭看著顧城的側臉,有些發(fā)怔,顧城對她的態(tài)度很好,甚至算得上體貼入微,她差點忘記了,男主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而且還是那種被他盯上必定遭殃的人。 男主見人三分笑,可笑容掩飾下是冷漠,他能笑著跟你稱兄道弟,背地里隨時□□一刀,林秀秀漸漸的和他拉開了點距離,差點忘記了,男主是冷血動物,招惹他沒有好下場。 林秀秀的異樣顧城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他以為她害怕,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不是我做的,跟我沒關系,同志們不會冤枉人,你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回來?!?/br> 顧城跟著他們要走,林秀秀心慌了一下,下意識的捉住了他的手,對上顧城詫異的眼神,她又飛快的松開。 她內心天人交戰(zhàn),肯定是顧城干的,砸得肯定是徐家,顧城為什么要這么做,答案顯而易見,全是為了她。 她該遠離顧城,可她沒辦法對幫助她的人落井下石,她咬著唇,輕聲道:“那你快點回來,我……等你?!?/br> 顧城想對她說幾句安慰的話,隔壁院子門打開,打斷了他的話。林子亮看到派出所的人時,一下子明白了,他和顧城交換了一個眼色,笑嘻嘻的說:“城哥,你跟你一起去。” 顧城和林子亮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街坊鄰居都沒有多想,因為林秀秀的事,顧城跑了幾次派出所,連帶著劉嬸子那幾個人都去了幾趟。 派出所 幾番交談指證之后,徐國棟看著顧城,想要他給一個解釋,“無緣無故的你把我家里砸了,這是什么行為你知道嗎,你這是要殺頭的?!?/br> 顧城被逗笑了,“徐同志,你真的搞錯了,你家里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你想說是我干的,起碼有證據(jù),證據(jù)了?” “這還要什么證據(jù),除了你還有誰干這事,別人沒有動機,不是你是誰。”徐國棟氣的大罵,“事到臨頭你還在狡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蓄意報復?!?/br> 顧城恭敬的對著辦案的同志們說:“徐同志說的我一概不認,我一整天忙的不得了,哪里有空跟他算這些小事?!?/br> 接著顧城把他一天在哪里,干了什么,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說的都很清楚,當然,每個時間點都模糊,只有大概,有些送貨的時間就特別清楚,讓人挑不出半點錯漏。 徐國棟越聽臉色越不好,見顧城說四點左右的時候有些磕磕絆絆,仿佛一下子抓到了把柄,“我剛才記錯了,不是兩點左右,應該是四點左右,那時候顧城肯定去我家里砸東西了,等我下班到家里的時候,才會看到亂糟糟的,很多街坊鄰居都知道,顧城你狡辯也沒用,已經去請大院里的人過來作證,他們很快就會來,到時候你別哭?!?/br> 林子亮忍著笑意,憋紅了一張臉,礙于場合不對,不敢太放肆,可聽到徐國棟這些話,還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城哥,天吶,我真的憋不住啊。” 辦案人員訓斥,“當這里菜市場,給我嚴肅點?!?/br> “同志,我錯了,不敢了,我是好人。”林子亮認錯態(tài)度特別好,只差舉手發(fā)誓。 辦案同志嚴肅的問顧城,“四點左右的時候你在哪里?” 顧城故作為難,一副不能開口的樣子,引得徐國棟以為抓住了他的把柄,一個勁兒的逼迫,顧城見情況差不多了,問了一句,“你確定是四點左右我砸你家?” “就是這個點,我看你還能說出一朵花來?!边€沒等徐國棟說話,他身邊的張紅開口,她跟男人一樣的想法,顧城結結巴巴不肯說,肯定心里有鬼。 顧城:“這件事涉及到其他人,所以我一直很猶豫,徐同志非要咄咄逼人冤枉我,我只能如實說了,那個時間點,我們在飯店談事情,跟我談事情的人正好是徐同志他們罐頭廠的康廠長,同志,這件事還希望你們能保密,不要說出去?!?/br> 顧城故意說的小聲,看起來是真的很怕這件事傳出去,讓他說的話變得更加真實可信,在他說出康廠長的時候,徐國棟的眼皮一跳。 這是,門口傳來一陣sao動,是其他同志把大院里的人的找來了幾個,這幾個人都是‘親眼目睹’徐家發(fā)生的事。 其中有一個人看到顧城的時候,眼睛一亮,忘記了緊張,跟他寒暄,“這是小城吧,好些日子沒看見你了,你最近在干啥?” 辦案同志敲擊桌面,打斷他們的話,“但這里什么地方,都給我閉嘴,我問你,你認識他?” “認識啊,小城啊,那段時間我天天看見他。” 在顧城剛來吉市的那段時間,天天早出晚歸,每天在外面游蕩,把整個吉市摸得清清楚楚,恐怕林家那幾個土生土長的吉市人都沒有他熟悉吉市。 辦案同志問:“徐國棟說顧城砸了他的家,你是不是看見了?” 那人和他身邊的幾個人對視了幾眼,從彼此眼中看懂了對方的意思,他堅定搖頭,“那些砸的人我們不認識,但絕對不是小城,小城我們幾個都認識,要是他干的那還得了,徐國棟你生氣別人把你家里搞成那樣,也不能冤枉人,人家好好的一小伙子,要是被你胡亂冤枉受罪了怎么辦,你心腸不能那么歹毒,同志,你們一定要查清楚,絕對不是小城干的?!?/br> 事情到了這里已經清楚了,辦案的同志把徐國棟罵了一頓,說他不分是非,然后對顧城的態(tài)度好得不得了,“你放心,有委屈找我們,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br> 十分鐘之后,一群人走出了派出所。 顧城微笑的跟那個人握手,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那幾個人有種驕傲感,他們作證了,沒讓好人受冤枉。 徐國棟帶著張紅一直往前走,身后那些人說話就跟戳他心窩子一樣,大院里的人居然幫著顧城說話,不是顧城干的也跟他脫不了干系。 這件事他記住了! 好你個顧城,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張紅在一旁小心翼翼,見男人越走越快,沒忍住抓住他的手,“難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兒子還被抓著,你就讓那個鄉(xiāng)下小子逍遙快活?” 徐國棟一肚子氣正沒地兒發(fā),被張紅一刺激,直接爆發(fā)了,根本沒管這是大街上,直接對著她罵:“那還能怎么樣,你剛才沒聽到嗎,他跟康廠長認識,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得罪康廠長,我在廠里哪里還有立足的位置?!?/br> 張紅不甘心,“那也不能不管兒子,我沒法眼睜睜看著兒子被關?!?/br> 徐國棟神色緩和了一些,壓低聲音,對著她道:“你個見識短的,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做,等我升上主任,手里的權利大了,想要招誰進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海洋的事情沒辦法了,什么證據(jù)都齊全了,難不成你還想去派出所鬧,老師的工作沒了就沒了,等他出來以后接我的班,當主任,比那個老師強多了。” 徐家夫妻兩人只能灰頭土臉的離開,這個啞巴虧只能往肚子里咽。 另一邊的林子亮看著顧城跟著那幾個人寒暄完,把他們送走了之后,壓低了聲音道:“城哥,白濤他們那邊,我們要過去看看嗎?” 顧城收起笑容,眼睛瞇了瞇,帶著笑:“去,當然要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為下午6點,如果有加更我會在作話里面說。 其余時間如果看見更新,是我在捉蟲,大家不用在意。 最后謝謝大家的支持,你們的建議我都有看,我會好好加油,不用擔心,這本文不會坑的,我跟你們保證。 第40章 吉市有一塊地方很雜亂, 來來往往的大多都是外地人,巷子里的路坑坑洼洼的, 一到下雨天到處都是泥巴, 時不時有人咒罵的聲音傳來。 本地人經過那邊的時候都是埋著頭快走,生怕被人盯上,因為這里有一群流里流氣的混子,整天不干正事, 盯著別人家。 附近有人丟了東西第一個懷疑就他們, 可是他們一群人一起怪搞,一般人家根本不敢招惹他們,有多遠離多遠。 星星點點的煙頭閃爍, 吐出一口口的煙圈往上飄,煙圈破了,散出很多煙, 有人抱怨:“濤哥, 那小子到底來不來, 莫不要被他騙了。” “急什么,還早呢, 也不看看我們是誰, 他一個外地的,巴著我們濤哥還來不及, 要是敢耍我們,我第一個收拾他,打得他變鬼叫。” 幾個人嘻嘻哈哈, 被稱為濤哥的人一直沒說話,他靠在墻壁上,微微仰頭看著對面長滿苔蘚的墻壁,沒人知道他想什么,也沒人敢去打擾他。 他是這群人的頭頭,所有人都要稱呼他一聲濤哥,打架不要命,大罪沒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天天做。 “快看,那小子來了?!辈恢勒l喊了一聲,原本有人不滿正在罵顧城,這會兒找到宣泄口,撩起袖子就朝著他走去。 顧城的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一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人歪頭看著他,“你排面很足啊,我們兄弟在這里等了你快半個小時了,有本事就別來啊?!?/br> 顧城微笑,并沒有和他爭辯什么,而是從懷里掏出一包煙,“是的我錯,讓兄弟們久等了,我在外面定了館子,正好吃羊rou,驅驅寒,大家別客氣?!?/br> 原本有怨言的幾個人立馬沒了聲音,對顧城的臉色好了一些,不在為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你識相?!?/br> 顧城往前走去,來到了濤哥面前,他掏出火柴,送出一根煙,在濤哥用嘴巴含上的時候點燃了,明滅的跳來跳去,要不是顧城用手捧著,就被風吹滅了。 煙頭點燃了,濤哥沒有后退,顧城手一直捧著,直到火柴燃盡,燒到了他的手,他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不喊疼,濤哥不動,他不動。 濤哥輕笑一聲,臉上終于露出了笑,“那還等什么,兄弟們,走,下館子去?!?/br> 一個破落的館子并沒有在街道兩旁,而是在巷子深處,附近的人都知道這里有館子,心照不宣,館子的老板手藝好,羊rou火鍋做的一絕,一大塊的rou煮的軟香有勁,配著小酒一起吃,簡直絕配。 在一群人吃的盡興時,說話聲音很大,他們沒什么規(guī)矩,有人甚至踩在桌子上,老板看了有怨不敢發(fā),只能在心里心疼,而顧城跟他們大塊吃rou不同,他一直在忙碌,替他們倒酒,下小菜,一口沒吃,從這邊伺候到那邊。 林子亮則是一直沒說話,默默的看著顧城做的一切,要不是親眼看見顧城不要命,被一群亡命之徒圍攻還能全身而退,要說打架不要命,這里沒一個人比得上城哥。 他實在不懂,城哥為什么要捧著白濤,對著一群他都看不上的人卑躬屈膝,難道就因為他們砸了徐家? 林子亮不說話,板著臉坐在一旁,自然有人看不慣,走過去踢了他一腳,“兄弟,懂不懂規(guī)矩,過來,給哥倒酒?!?/br> 林子亮不懂顧城到底想做什么,沒有直接一腳踹在這個讓他討厭的人身上,他哼了一聲,根本不搭理這些人,出了門,在外面吸煙去了。 被無視的人叫做猴子,他唉嘿了一聲,喝的有點多,聲音高昂,“濤哥,這小子不識趣,我得去教訓他一頓,讓他明白調子別高?!?/br> 顧城給他倒了一杯酒,笑著道:“猴子,我那兄弟被慣養(yǎng)了,脾氣和我們這些人肯定不同,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計較,我在這里替他賠個不是,都是兄弟,沒必要鬧得不愉快。” 顧城不等他說話,先干為敬,猴子罵罵咧咧的不肯罷休,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白濤一腳踹在他深邃,“滾犢子?!?/br> 猴子安靜了,不敢鬧騰,默默的坐下,就是臉很不好看,不服氣,礙于白濤的威壓,不得不妥協(xié)。 白濤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顧城坐下,酒推到他面前,不用他開口,顧城一口喝下。 “顧城啊,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很欣賞你,跟著哥混怎么樣,不是我說你,你那個投機倒把干著有什么好,人苦哈哈的整天對著人嬉皮笑臉,各方都要喊大爺,跟著我們就不同了,好吃的好喝的全有人送上來,不用干活,睡到自然醒,比你現(xiàn)在強多了,我可是誠心邀請你,考慮一下?” 白濤看好顧城,打架一把好手,要是跟在他身后混,以后其他人見了還不得躲得遠遠的,他作為頭頭,會輕松很多,以后不想干的事也可以讓顧城干,反正在他眼里,顧城識趣,人聰明,說幾句他就知道什么意思。 “濤哥,你看得起我,我也想跟著你們一起,可我死去的爸媽跟我說了,讓我腳踏實地的干,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不瞞你說,以前我在村里的時候也是跟著大哥混的,那時候不懂事,把爹媽都氣死了,我跪在他們墳前發(fā)誓,以后不混了。” 顧城說的真誠,看不出半點虛假,要是林秀秀在這里,肯定雙眼瞪大,不可思議,顧城真的不要臉,這時候把爹媽拉出來當擋箭牌,還跪在爹媽墳前,他連他爹媽在哪塊山頭都不知道。 白濤變了臉色,摔碎了手里的碗,原本熱鬧的眾人全部停下來,館子的老板直接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生怕這些混子把他的家砸了。 顧城還是維持剛才的姿勢,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看得白濤一陣火大。他俯身,拍了拍顧城的臉,語氣帶著不悅,“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們是不是?” “哪能啊,跟濤哥比我就是個小嘍啰,小嘍啰能干啥,都得濤哥罩著,別說這頓了,以后兄弟我隨叫隨到,濤哥要是不嫌棄,下次我過來給你們帶煙。” 這時候的煙不好買,又貴,他們哪里吃得起,都是幾個人同抽一根,你一口我一口,就算是白濤,也不能隨隨便便抽,這些日子顧城給了他們煙,才過了癮。 “哈哈哈”白濤打破沉默,笑得快要岔氣,半晌才穩(wěn)住,他面色通紅,拍了拍顧城的后背,“你小子啊?!?/br> 白濤一行人還在吃,顧城找借口先離開了,離開之前去了老板那里付了錢,看到老板顫顫巍巍的樣子,什么都沒用說,抬腳離開。 到了外面,看到了趴在那里偷看里面動靜的林子亮,給他使了個眼色,什么都沒說,往前走去。 林子亮跟在他身后,走出老遠,直到拐了幾個彎,再也聽不到身后那些人大聲喝酒的聲音,才道:“城哥,你為什么要對他們低聲下氣,別告訴我你怕他們,我一個字都不相信?!?/br> 顧城平時說起白濤的時候,眼里的鄙夷他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真的怕白濤。 顧城輕笑一聲,“委屈了?” “我是替你不值,那幾個臭老鼠,我看到了就厭煩,憑什么對他們那么好,好吃的好喝的伺候著,他們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