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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季源遠輕哼一聲,之后便又躺了回去,這女子的神情與其說是愛搭不理,倒更像是嘲笑:“怎么,仙宗那邊是終于知道廣陵此刻的情況了么……人家燒也燒完了殺也殺完了,仙宗才瞄準了時機準備派人來援助允卿門?” “仙宗即便現在,也不知道狀況。”師憫慈道:“我們幾人是云游至此,若非趕巧碰上,也跟本不曉得如今允卿門的處境……” “好了,先別敘舊了!”曲遙挾持著那毗藍教妖人對眾人道:“我們快先把這里的法器毀了!等殺了烏樞剎羅那老yin賊之后,再來解決允卿門之事!” 那廂季源遠一聽說幾人要殺烏樞剎羅,登時來了精神頭,是腰不酸了腿不軟了胳膊也不淌血了,她騰地站了起來……仙女jiejie的態(tài)度瞬間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從原本的“愛理不理愛誰誰”一下子變得非常積極配合。 曲遙等人挾持著那小妖僧,掀開開了架子后那地窖的毯子和暗門,掀開門的那一剎那,一股帶著霉味的陰風撲面而來,嗅到陰風的那一剎那,幾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冷顫。 小妖人被曲遙捆成粽子又被師憫慈定了身后,先被幾人放了下去……幾人見那小妖人無恙,便依次下到了那地窖之中。 只見那地窖的長柜里,所藏皆是人骨、人皮所制的各種古怪法器……季源遠看見這些東西后登時紅了眼睛,一想到這些東西背后都是一條條人命,季源遠便只恨不得活剮了外面那幫人!她隨手抄起一只油燈就要把這里全都燒了,卻是被曲遙攔了下來。 曲遙道:“季師姐,我們先找到再毀了那個最重要的法器之后再燒這些破爛玩意!那最重要的法器關乎烏樞剎羅命脈!毀掉它即是不和那烏樞剎羅發(fā)生爭斗,那老妖僧也必死無疑!這樣穩(wěn)妥些?!?/br> 季源遠咬了咬唇,勉強壓制憤怒,之后點了點頭。 幾人在架子周圍四處翻找,終于在架子的最后面,發(fā)現了那個藏著所謂“嘎巴拉碗”的水晶神龕。 那個所謂的“碗”,是以半個頭蓋骨所制,那頭骨上以極細的刀工雕刻著繁復扭曲的瑰麗花紋……而頭骨中所盛的,竟是白色的,粘稠的死人腦漿! “就是這個東西!毀了它,那烏樞剎羅就完了!” 曲遙大聲道。 季源遠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曲遙正欲揮劍砍碎這水晶神龕,怎料季源遠率先出手,以手刀凌厲地劈下!這姑娘竟徒手生生將這神龕砸碎了! 雖然事態(tài)緊急,但幾人還是在心中默默嘆了一句: 彪悍。 水晶碎片四散落地,幾人正欲砸碎這破碗,卻突然聽見一陣綿密又詭異的誦經聲! 半秒鐘不到,幾人悉數癱倒在地!唯有師憫慈和澹臺蓮兩個人勉強站在原地,卻也滿頭大汗!幾乎在一瞬間喪失了全部抵抗能力。 “沒想到啊沒想到,家賊難防,我這是把獅子引到自己窩里了……嘻嘻嘻……若不是老僧反應的快,你們都要得手了??!” 一抹死神般的漆黑僧袍飄然而至。 烏樞剎羅邁著蹣跚的步伐,一點一點蹭了過來,來到了那個被綁成粽子的小妖僧身邊。 烏樞剎羅冷漠地看著那小妖僧。 “上……上師!救我?。∥覜]有出賣你……我沒有……” 那小妖僧似是意識到大禍臨頭,哆嗦著磕頭認罪,豆大的汗珠從他額角滑下!這人抖得就像篩糠一般!然而那烏樞剎羅對這一切似乎置若罔聞!他看也不看,只將手中降魔杵往那小妖僧頭上一橫…… 降魔杵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紅光大作,開始吸食那小妖人的血液……不過轉瞬之間,那人便從一個活生生的人,化作了一團干癟人皮裹著的骨架! 烏樞剎羅似是極其滿意地喟嘆了一聲,然后將目光轉到曲遙等人身上。 “幾位既然都是蓬萊的仙者,想必修為必然卓絕,老僧若是能吸食了你們的靈力作滋養(yǎng),想必法力必定是事半功倍……” 于是烏樞剎羅就犯了一個反派的大忌諱: 話多。 曲遙平日里雖吊兒郎當,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他方才第一個裝慫倒下,實則受的影響最小。因為就在他進這間祭帳的最一開始,曲遙便薅了塊祭帳外的毛氈,偷偷地堵住了耳朵! 曲遙暴起!一把將那神龕上的嘎巴拉碗打落在地!那頭骨碗登時碎成了兩半,腦漿潑灑出來!除了季源遠當時倒在祭臺的側面沒有沾到那潑灑出來的腦漿,其他幾個人瞬間便被腦漿粘了一身…… “我看你這回還有什么招數!”曲遙大笑著看向烏樞剎羅:“早對你這老賊有防備!果然派上了用場!” 那烏樞剎羅愣了愣,之后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你們還是太天真了,根本不懂這嘎巴拉碗的真正作用吧……你們難道真的以為,砸了這碗,便就能直取我性命了?” 曲遙等人猛地一滯! “這碗內的腦漿,此刻還是生漿,是不能喝的……” 烏樞剎羅老賊咯咯地笑了起來,他極其變態(tài)地狂笑,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降魔杵,一臉陶醉的樣子……更變態(tài)的是,他居然伸出了舌頭,舔了舔那降魔杵上掛著的風干的人頭…… “活人剛采的新鮮生漿,需要以秘法炮制整七日,再下以咒印,才能供修煉毗藍教的本家教教眾服用。也就是說,只有經過炮制之后,這腦漿才有益壽延年修補精氣之用……至于這生漿……嘻嘻嘻,若是喝了這生漿,只能迷失在去往往生世界的三途之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