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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烏樞剎羅向河對岸搖了搖法鈴,登時便從對岸飄來幾艘接引的船只。烏樞剎羅等人便抬著季源遠(yuǎn)上了船,一陣陰風(fēng)吹過,幾艘船順著涼颼颼的夜風(fēng),向小河對岸駛?cè)ァ?/br> 曲遙皺眉道:“都會游泳吧?咱們游過去。” 蓬萊本就建在東海之中,門下弟子皆識水性,曲遙和寧靜舟簡直就是海水里泡大的。故而此言一出,寧靜舟和澹臺蓮都沒有多大反應(yīng),默默點(diǎn)頭,唯有師憫慈,一把握住曲遙的胳膊顫聲道:“不不不……小道不會水,小道是旱鴨子!小道相信你們幾位的實力是一定能降伏那老妖僧的!小道可以在岸邊等……” “沒關(guān)系,三個會水,只你一個不會,我們幾個可以將你抬過去!你可是我們現(xiàn)在唯一的狗頭軍師!”曲遙道。 曲遙眼神不容抗拒,這師憫慈雖然看著慫了些,但對于些歪門邪道犄角旮旯的東西似乎有許多了解,是個歪才。帶著他,曲遙覺得心里至少能有點(diǎn)底。 “不不……小道怕水!是那種碰上水都直起雞皮疙瘩的選手……” “碰水都起雞皮疙瘩?那你怎么洗澡的?”曲遙一臉鄙夷:“算了算了……” 師憫慈以為自己這趟罪不用遭了,登時熱淚盈眶。然而卻是沒有料到曲遙的下一句話。 “我們把你抬過去好了?!?/br> 師憫慈已然上了賊船,再想下去已然困難了。在三人的死亡注視下,師憫慈只能不吭聲,默許著答應(yīng)了。 于是三個人先潛進(jìn)水里,抬著師憫慈,一路偷偷摸摸地潛游了過去……卻是游到河中心時,突然看見對岸有燈光在河畔移動! 曲遙幾人心下一凜,登時便鉆入水中!臨潛下去時,曲遙還不望捂住師小道長的口鼻! 燈光掃過河面,那毗藍(lán)教妖人并未察覺什么不妥……正欲收燈轉(zhuǎn)身回氈帳時,突然看見水上冒出了一串氣泡…… “嗯?”一個毗藍(lán)教妖人對另一個道:“這水上怎么有這么多泡泡?” 水下,三個人以死亡目光直視著曲遙。 曲遙羞赧至極,然,人有三急,況且曲遙他今夜辣椒吃多了……加之水溫略冷,控制不住,故而腸胃接連不斷地蠕動,排氣……以至于水面上都是他崩出來的氣泡…… “許是夜里透氣兒的魚吧……”另一個毗藍(lán)教妖人往河里扔了塊石頭,見河中無恙便道:“回去吧,沒有什么大事?!?/br> 兩個人又照了一圈,見沒有太多異樣便離開了。 岸上的腳步聲逐漸走遠(yuǎn),曲遙等人這才冒出頭來……寧靜舟和澹臺蓮以及被差點(diǎn)捂死的師憫慈個個磨牙霍霍看向曲遙…… “我也知道人有三急?!卞E_蓮咬牙切齒:“但你下次能不能挑個緩和點(diǎn)的時機(jī)?” 曲遙立刻雙手合十,卑微道:“今晚辣椒吃多了,消化的不太好……” “曲兄沒事便好?!睅煈懘壤淙唬骸胺讲盼铱催@氣泡如此激烈,還以為是這水底下要地震了,河床有花椒味兒的蒸汽竄出來,辣的眼睛這會子還在疼?!?/br> 曲遙這才發(fā)現(xiàn),師憫慈輕易不吱聲,一張嘴損人必是狠辣無比。 曲遙自知理虧,不敢嗆聲,幾人趁著月色趕緊爬上岸去,跟著那幾名毗藍(lán)教妖人的步伐走上前去。 突然,曲遙等人在樹蔭之中聽見了不遠(yuǎn)處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話聲:“把這半死不活的女人押到祭帳里,等明日午時剝皮,可先要把她身上一切銳利物品都收起來,可切忌再傷到國師大人?!?/br> “剝皮前,何不當(dāng)個明妃供我等爽利一番?”一個油膩膩賤兮兮的聲音響起:“每次可都只便宜了上師,我等什么都撈不到……” “那你可小心著點(diǎn),這個女人可比上一個厲害的多……當(dāng)心把你鼻子咬掉……” 曲遙聽了這話,拳頭握的咯吱吱直響……寧靜舟聽罷更是氣得渾身直顫,曲遙幾次三番勉強(qiáng)壓制住火氣,才勉強(qiáng)控制住了直接沖出去捏碎那個毗藍(lán)教教徒的心情…… 那教徒果然鬼鬼祟祟地遣走了身邊其他同伙,曲遙心中一喜,他這么做,也同樣給曲遙幾人創(chuàng)造了時機(jī)……方便他們更快更穩(wěn)妥地營救季源遠(yuǎn)。 那教徒遣散了祭帳外所有教眾后,果然□□著搓了搓手,低頭鉆進(jìn)了帳子里。 曲遙幾人對視一眼,大家默默點(diǎn)頭,鶴影寒潭乘風(fēng)而起!震旦之劍受召嗡鳴!師憫慈掏出一堆定身符!寧靜舟寂出蓬萊神劍“碾冰”!那小妖僧前腳剛進(jìn)帳子,其他幾人后腳就抄著家伙殺氣騰騰殺了進(jìn)去! 可即便如此,在沖進(jìn)帳子的那一剎那,曲遙還是停頓了一秒。 那股惡心的血腥味和那尸體發(fā)出的腐敗臭味激的所有人一個戰(zhàn)栗。 戰(zhàn)栗之后,是無邊的憤怒與惡心。 所謂的“祭帳”,根本就是一個變態(tài)殺人的魔窟,這里陳設(shè)著數(shù)十個大大小小的架子,每只架子上或釘著死人,或晾著一張張剝下來的人皮……有的皮被畫上了詭異的畫像正在風(fēng)干……其中一個架子上,竟有一張從背后剝起,被剝了一半的人皮!架子旁還放著砍刀和匕首。那鮮紅的,淌著血的肌rou就生生暴露在空氣外,那人似乎剛死沒有多久,血液還冒著熱氣…… 架子旁邊,存放著各種由人體器官和部位做成的所謂的“法器”……有人骨笛,人皮畫像,有骷髏頭制成的碗,還有以人眼封入松香后,制成的項鏈……和堆在墻角處的,大堆大堆的頭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