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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那把根本不鋒利的冰錐一點一點剮下來的啊?!卑佐杳骼湫Γ骸澳銈?nèi)祟惒皇怯袀€刑罰叫凌遲么?蛟族若是割龍角,就好比你們?nèi)祟愒谟幸庾R的情況之下,自己一刀刀凌遲自己!” 景倚淵不住地顫抖起來,他緊緊抱著白秋涯渾身是血的身體,雙瞳無光地看著那殘缺不全的傷口。 “他就快死了,將蛟族的未竟之業(yè)全部托付到這樣一個軟弱之人身上,確實是我的失職?!卑佐杳骺粗鴾喩硎茄陌浊镅模壑袥]有絲毫悲憫,只是搖著頭感慨:“可惜這條命若是就這樣沒了,倒也實在令人惋惜,可若是救他,只怕十三皇子陽春白雪,低不下來這身段,我兒今日是必死無疑啊?!?/br> “怎么救他。”景倚淵的眼中猛地閃過光芒,他大聲道:“怎么救他!你說!” 白翳明愣了愣,他沒想到景倚淵的反應(yīng)如此之強烈,旋即,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冷笑來。 白翳明方才那話,是故意說出來試探景倚淵的。 他本沒想到景倚淵能這么快就搭過話茬,心中暗暗一喜。 “那自然是,躍龍門啊?!彬酝醢佐杳鞑[縫著眼睛道:“只有躍過龍門,白秋涯才能幻化成龍,那一瞬間所爆發(fā)出的法力足夠讓他死而復(fù)生!” “如何躍得龍門?”景倚淵問。 “那自然,是要十三皇子和我兒行周公之禮了?!?/br> 景倚淵愣住了!他顫聲問道:“你……你說什么?周公之禮?” “我便知道十三皇子是不愿意的,那便罷了,至于白秋涯,只能算是他命薄,怪不得別人?!彬酝跛剖且荒樋上У?。 “周……周公之禮?”景倚淵顫聲,臉色瞬間變紅如艷霞,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白翳明…… “白秋涯的龍門即是他的九世情緣,亦是皇子殿下您。他唯一成龍的方法便是典報還恩一途。只有成了周公之禮,才算是還恩事成,是以才將您請到東海?!?/br> 景倚淵的表情從羞赧逐漸變成震驚。景倚淵看向懷中的白秋涯,他再次變回了那個蒼白又單薄的少年,素色衣衫被鮮血染透,如同盛放了一朵朵妖麗的花。他清俊的臉上盡是血污,額上的長角此時已然支離破碎。 景倚淵突然覺得鉆心的疼。 疼。 那是徹骨的疼痛。 他受過傷,流過血,可卻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 這樣痛,痛的撕心裂肺。 “可皇子若不愿意,我等也不敢強迫。那便請您離開東?!?/br> “我愿意?!本耙袦Y沉聲道。 白翳明一聽這話,眼中瞬間迸發(fā)出貪婪的光來! “他于深海救我一命,無論如何,我當(dāng)報嘗,刀山火海我亦下得,何況是這等微末不足道的事情?!?/br> 景倚淵抱起白秋涯,目光沉靜地看向白秋涯。 青年的臉上浮現(xiàn)出難得的溫柔,男子的嘴角邊泛起一絲甜蜜的苦笑。 “活下去啊……我還要帶你……看人間呢?!?/br> 景倚淵囈語一般輕聲說道。 他沉著眉頭,輕輕吻了吻白秋涯蒼白的臉頰。 第26章 、但為君故,折心沐火 兩旁的侍女上前,只將景倚淵引至海底的一處行宮,這行宮由凍石建成,門簾是一串串隨浪而起的海百合,時間緊迫,景倚淵抱著白秋涯便進(jìn)了這里,有侍女為白秋涯更衣,簡單地處理了傷口,將他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凈。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兩旁的侍女就已經(jīng)處理完畢,她們聽話地退了下去,行宮之中,只留昏迷的白秋涯和景倚淵二人。 此時,偌大的行宮正門轟然閉合,門外白翳明冷聲道:“閣下便在此處行事罷。” 一股怒火猛地竄上景倚淵的心口,他低聲喝道:“怎么,我和你兒子洞房,你還要在門口聽著么?您這當(dāng)?shù)囊策喜徽?jīng)?” 門外白翳明冷冷一笑:“閣下怕是想多了,不要多說開始吧,若是再晚一些,白秋涯的性命怕是危在旦夕了?!?/br> 景倚淵畢竟是十三皇子,常年混跡朝堂。在朝中做事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景倚淵亦是如此。 直覺告訴他,蛟王白翳明不會那樣好心,一切的一切,都那樣像一個陷阱。 這個陷阱的最終目的就是讓景倚淵和白秋涯茍合,所謂典報還恩不過是達(dá)到目地的手段。 門外盡是蝦兵蟹將,那些人團團監(jiān)視著他們,白秋涯始終昏迷不醒。景倚淵越發(fā)覺得不對勁,這凍石制成的行宮與其說是宮殿,不如說是一個牢房。無數(shù)雙眼睛在牢房外盯著他們,期待著他們的□□。 事情越發(fā)詭異。 景倚淵看向這行宮的棚頂,這座凍石所制的行宮是半透明的,他透過凍石壁看見深海之中無數(shù)長蛇般的蛟龍像此地靠攏,越來越多的蛟族聚集于此,行宮外無數(shù)蛟族匯聚一堂,那些巨大的尾巴撞擊著凍石行宮的墻壁,蛟類沉重的嘶吼和低鳴交錯不絕。 “開始啊!為什么不開始!” “龍門在等待什么!” “蛟族等了幾千年!終于等到了今天!” 屬于異族的壓迫不斷放大,恐懼感逐漸在景倚淵的心頭蔓延開來。 景倚淵緊緊抱著白秋涯,他意識到事情的詭異,一腳踢向那凍石制成的大門!景倚淵怒喝道:“放我出去!放我們出去!我們不要呆在這里……” “看來皇子是沒有興致,那便老給皇子您助助興。”白翳明陰冷一笑,拍了拍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