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燙傷
“小姐,我去找大夫。”小鵲看著那傷口,都覺得疼。她家小姐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不哭不叫疼,讓她覺得很不對勁。 “不用,你去準備熱水就好?!碧仆裨聦⑿※o趕出了房間,看著跟皮膚黏在一起的布料。 她走到梳妝臺前,拿了一把精巧的剪刀,將布料一點點剪開,只留下丁點粘著肌膚的地方。 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下旁邊赤紅的肌膚 。 一陣陣疼痛充斥著神經(jīng)。 她捏著那點布料,稍稍用力,想將布料跟rou分開,可是那鉆心的疼痛一下涌了上來。 疼!太疼了! 最后只能松開了手。 她得自己去找大夫,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被燙傷了。 她現(xiàn)在一點都不信任這家人。 等到小鵲將浴桶抬入房間里,里面灌滿了溫熱的水,撒上一片片玫瑰花瓣。唐婉月松開裹在身上的薄被,入了浴桶。 隨著她蹲下的動作,水漸漸淹過傷口處,疼得她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浴桶內(nèi)的水四濺,灑了一地。 小鵲聽到動靜,扔下手里的衣服,跑到屏風后面。 “小姐,這傷口怕是不能碰水。小鵲幫你洗吧?!?/br> 唐婉月疼得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她緊緊攥著拳頭,李家二小姐,這傷痛我記下了。 最后,唐婉月在小鵲的幫助下洗了澡,將身上的油膩清洗掉。 在穿衣服的時候,小鵲看著傷口處有些泛白,覺得還是去請大夫看看比較好。 “小姐,咱們還是去請大夫看看吧。這傷口不小,如果發(fā)炎了會化膿的。” 唐婉月緊緊地攥著小鵲的手,輕聲道:“小鵲,我等會自己去找大夫看。今日是奶奶的壽宴,別把事情鬧大了。” 如果她沒猜錯,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再去膳食堂,那群人又在背后編排她了。 小鵲也知道唐老夫人不喜歡她家小姐。如果鬧大了,小姐肯定會吃悶虧的。 她點了點頭,道:“小姐,我一會兒讓人去前廳說一聲,等會我跟你一起去看大夫。” 唐婉月點了點頭,松開抓著小鵲的手,繼續(xù)穿衣服。 小鵲去外面找了位平常跟她關系比較好的丫鬟,讓她去給老夫人傳話,說二小姐被燙傷了,需要休息。 那位丫鬟稟告完后,去了唐婉月的院子,找了小鵲,告訴她,“老夫人臉色不太好,好像動怒了。可能是看著賓客都在才沒有發(fā)怒。小鵲,你讓你家小姐小心一些?!?/br> 這位丫鬟是伺候唐冉蕓那邊的,其實她還有事情隱瞞了。老夫人很生氣,當時就砸了一只上好的茶盞,李家二小姐還在旁邊添油加醋。最后還是唐明智安撫的老夫人。 小鵲道謝道:“好的,謝謝你。我知道了?!?/br> 小鵲回了房間,唐婉月已經(jīng)換上了一件蜜蕊色,款式十分簡單的裙子,腰間的腰帶松松垮垮地系了個蝴蝶結(jié)。 唐婉月從銅鏡里看到站在身后的小鵲,便將手里的木梳遞了過去,“小鵲,你幫我挽發(fā)?!?/br> 半個時辰之后,小鵲和唐婉月坐著馬車去了京城出名的女大夫的醫(yī)館。 這家醫(yī)館開在西市,鋪面不大,門口掛著一塊寫著“懸壺救世”的水墨木牌。 馬車停了下來,小鵲先跳下馬車,扶著唐婉月下來。 江瀾一身紅衣,食指拴了一根細繩,下面綁著一副藥包,晃悠著從醫(yī)館里走了出來,正巧看到剛下馬車的唐婉月。 她驚喜地喊道:“小月亮?!?/br> 唐婉月抬起頭,看向江瀾,有些意外,沒想到在這兒見著她了。 “江小姐?!?/br> 江瀾走上前,聽到唐婉月的話,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叫什么江小姐?叫瀾兒姐?!?/br> 這一巴掌好巧不巧,正好拍到唐婉月手臂上被燙到的地方。 唐婉月倒吸了一口氣,反射條件地躲閃了下。 江瀾愣了一下,直接掀開她的衣服,看到手臂上整塊的紅斑,皺著眉頭道:“燙傷得?” 唐婉月點了點頭。 “幫我拿著?!苯瓰憣⑹种械乃幇拥叫※o的懷里,拉著唐婉月的手腕進了醫(yī)館。 醫(yī)館里面空蕩蕩的,沒有人。 江瀾扯著嗓子喊道:“師叔,師叔,快出來救命!”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又怎么了?”只見里面走出來一位穿著青衣,束著男子發(fā)髻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她手里拿著一個簸箕,里面裝滿了剛曬干的三七。 “叫你來救命呀!師叔你趕緊來看看?!苯瓰憣⑻仆裨赂觳采蠣C紅的地方都露了出來。 夏如菇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看著燙紅延伸到胳膊里面,這紅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地明顯。 她一臉嚴肅地問道:“里面可有燙傷?” 小鵲怕唐婉月不好意思說,插嘴道:“有,小姐的腰和腿上還有一大片,很嚴重?!?/br> “去內(nèi)室再看吧?!边@蔓延到腰處,肯定是要脫衣服的。 四人進了夏如菇的內(nèi)室,唐婉月這件裙子款式簡單,很容易就脫了下來。她只穿了一件肚兜,被燙傷的地方都露了出來。 腰間最為嚴重,皮膚褶皺,有一道一寸的裂傷,粘著布料,傷口微見血rou,泛著白色,有化膿的跡象。 胳膊和大腿被燙紅了,有兩處有輕微浮腫,跟腰間的傷口比起來算是輕的了。 夏如菇檢查完傷口,看向唐婉月,道:“你腰間要剜rou,將粘著布料的地方割下來,否則會化膿生瘡惡化。其他傷口問題不大,涂點藥膏就會消腫?!?/br> “大夫,剜rou是不是很疼?會不會留疤?”小鵲擔心地問道。 她家小姐最怕疼了,還愛美。 “我?guī)熓搴軈柡?,剜rou不疼的。不過這傷可能多少會留下點痕跡?!苯瓰懚⒅仆裨卵g的傷口說道。 她雖然不會醫(yī)術,但是她師父可是神醫(yī),跟在他身邊十年,各式各樣的傷看過不少,一些簡單的傷口也是會處理的。 這樣的燙傷不算什么,可是在唐婉月如玉一般雪白的肌膚上,看著卻更讓人覺得疼。 剜rou哪有不疼的?唐婉月權當江瀾剛才說的話是安慰她的說辭,并沒有當真。 “好,剜吧?!碧劭偙然撋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