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心軟
而k市這邊。 知名酒店內(nèi)。 這個飯局是華盛臨為了爭取園藝博覽會的項目專門安排的,持續(xù)時間很長,從下午到晚上,從酒店包廂到會所里轉(zhuǎn)了兩個場子,期間徐秘書一直有些提心吊膽。 之前華盛臨因為應(yīng)酬喝酒導(dǎo)致胃出血,大半夜的被送去醫(yī)院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所以今天每看到華總端起盛滿白酒的杯子她心里就咯噔一下。 全程她都在數(shù),華總喝了多少杯,越數(shù)越忐忑。 他的胃從那次胃出血之后就一直不好,而今天所喝的酒量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之前醫(yī)生的叮囑。 況且,以他那個不要命的喝法,更像是在借酒消愁似的。 那個把握著競標(biāo)資格的李處長也是千杯不醉,到會所的后半場,徐秘書看不下去,提出為華盛臨代酒,可是李處長和華盛臨喝在興頭上,哪里還理會她,她掌心捏了一把汗,直到酒過三巡,李處長答應(yīng)會在隨后看看公司建筑設(shè)計部之前的案子,然后評估一下資格,再酌情看能不能報上去一個名額,她心底才松了口氣。 華盛臨明顯神經(jīng)也稍微松懈下來,后來話沒說幾句就去洗手間吐。 他喝的太多,頭有些昏昏沉沉的,胃也不舒服,灼燒一樣,吐過之后在洗手臺鞠一捧冷水拍臉,依然很難受,彎著腰靠在一側(cè)墻壁上,休息了一會兒,才走出洗手間。 徐秘書知道他差不多也到極限了,主動地擋在李處長跟前,又代喝了幾杯,好容易才熬到酒局結(jié)束。 人走光了之后華盛臨靠在包廂沙發(fā)上,渾身不舒服,胃不但燒的慌,還很痛,徐秘書結(jié)完帳,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猶豫了一下,兩個人都喝了酒,她只能打個電話叫了代駕,然后去扶華總。 她不知道最近總裁是怎么了,但是,平日里一向囂張的他突然變得這么平和,很不對勁。 他被碰到擋了一下,見是徐秘書,緩了緩問:“人都走完了?” 總歸是喝多了。有點糊涂,徐秘書看他這樣心里不大好受,這兩年其實已經(jīng)沒有幾個項目讓他這么拼命了,她皺著眉頭說:“走完了,華總,我已經(jīng)叫了代駕,很快就到,我送您回去,您要去哪里?” 他一只手在胃部掩著,另一只手在眉心按了按,眼前還是有些迷蒙,“……回家。” 徐秘書愣了一下,華盛臨這個答案讓她根本不知道要送他去哪里,她沒辦法,又問:“是洛奇定居,還是華里?” 他慢慢抬頭,“華里”兩個字說的極輕,徐秘書還是聽到了。 到華里已經(jīng)快一點,華盛臨的步伐不太穩(wěn),徐秘書只能盡可能扶著點,才走到客廳她就滿頭大汗,他似乎也累極,干脆坐在了沙發(fā)上,靠著沙發(fā)扶手,抬抬眼皮看到徐秘書氣喘呼呼的費勁模樣,說了句:“今天辛苦了……回去吧,明天你休假。” 徐秘書平復(fù)了一會兒呼吸,抬頭才留意到他閉著眼,眉心緊皺,似是有些痛苦。 徐秘書看著他那個痛苦的樣子,也是知道他最近的事情的,但是,華總已經(jīng)喝得太多,留他一個人在這也的確不好,想了想,她拿出手機撥打了蔣英雨的電話。 好說歹說的勸著人來看看,不然醉死都怕是沒人知道,徐秘書打完電話后也不確定人究竟是不是會來。 好久,聽到鈴聲響的那一刻,徐秘書趕緊高興的去開門?!疤?,你來了?” 蔣英雨目光在房間里巡視了一圈,最終盯向那個以詭異的姿勢癱在沙發(fā)上的男人,皺著眉頭說:“他喝了多少?” 徐秘書有些尷尬,“很多,最近,華總心情……”不用她說,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蔣英雨就不說話了,怵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個,太太,能不能,給華總找個胃藥?”徐秘書停了一下,“本來我不想打擾你休息的,但是那畢竟是華總的房間,我不經(jīng)過他允許就進去,不太好,而且,他也不讓我照顧?!?/br> “什么胃藥?這會兒找藥做什么……”蔣英雨對于她執(zhí)意的稱呼已經(jīng)免疫。 蔣英雨問著,但還是走了進來,帶著徐秘書往華盛臨房間去。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她竟然也是不知道他房間里的藥究竟放到哪里,嘖嘖,特失職吧。蔣英雨嘴角露出一抹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諷刺的笑容。 徐秘書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臉色,頓了頓回:“華總今天應(yīng)酬喝多了酒,胃不舒服,他這里應(yīng)該有醫(yī)生之前開的胃藥?!?/br> “哦……” 蔣英雨推開華盛臨房間門走進去,找到放藥的抽屜打開,讓徐秘書找,又問:“他胃不好嗎?” “嗯,老毛病,以前應(yīng)酬的時候曾經(jīng)喝到胃出血,所以現(xiàn)在我們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靠公關(guān)在撐著,只有那種特別重要的合作,而且不喝酒又拿不下來的,華總才會喝?!?/br> 蔣英雨怔住了。 其實仔細想想,雖然相處了這么長的時間,她對華盛臨的了解還是很局限。 他那個人對自己的事情沒有什么傾訴欲望,她也很少問。 那段時間兩個人還疏遠了不少,現(xiàn)在聽到他身體不舒服,她心里一陣復(fù)雜,但是又有點拉不下臉去看,那種矛盾的心情讓她臉色更加晦明復(fù)雜。 她現(xiàn)在都想不通自己為什么就過來了,不是恨他么,恨不得他死么……心里突然一揪,她皺緊了眉頭。 見徐秘書已經(jīng)找到藥拿出來,她再次問:“他喝了多少,很嚴(yán)重嗎?” “喝了不少,還都是白酒……”徐秘書皺著眉頭,“嚴(yán)不嚴(yán)重還不好說,只能先讓他盡快吃藥,然后休息。” 蔣英雨跟著徐秘書往出走,覺得自己應(yīng)該跟過去看看,可是心里依然有些別扭。 當(dāng)初兩人離婚之后便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對他的印象就只有離婚那天他冷漠的表情。 走過她原先房間門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徐秘書注意到,也停下來,問:“你不下去看看嗎?我一個人,可能沒法把他扶上樓。” 她還是有些猶豫。 徐秘書是知道兩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她這樣未免有點太冷漠,“就當(dāng)幫我一把,咱們把華總扶去他臥室,行嗎?他這樣會感冒?!?/br> 蔣英雨默了幾秒,才開口:“好吧。” 反正他醉了,醉的都沒法自己上樓了,她就算去了他也不一定記得,她這樣想著,稍微放心了一點。 兩個人下樓之后,華盛臨的情況不大好,他躺在沙發(fā)上,眉心緊鎖,前額還在出汗,手虛虛扶著胃部,呼吸也有些亂。 蔣英雨一看他這樣就有點懵了,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什么仇什么怨也都忘了,趕緊湊過去,蹲在沙發(fā)前拉他的手,他的手冰涼,她的心像是被攫緊了,趕緊開口問:“你沒事吧?” 他聽見聲音,微微睜眼看了一眼她,但很快又閉上了,薄唇輕微動了幾番,但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徐秘書倒了水,拿著藥過來,蔣英雨將藥片放在掌心里,另一只手輕輕搖了一下他,“你起來先吃藥?!?/br> 華盛臨又睜眼,但意識似乎還不是很清楚??粗驼Z呢喃。 “……小雨?” 蔣英雨愣了愣,抓緊他的手,“是我,你先吃藥好不好,吃完了我扶你去樓上休息?!?/br> 他呼吸有些費力,微微喘了喘,才說:“好?!?/br> 蔣英雨微微頓了頓,以前里的華盛臨永遠高高在上,哪里會這樣聽她的話,可是心里又很難受,因為他看起來很痛苦。 她把他扶著坐起來吃藥,他的動作很慢,好不容易吃過藥,蔣英雨想了想,決定就在一樓找個客房讓他睡。 扶他上樓難度太大了。 和徐秘書兩個人一起好不容易將他扶進客房安頓在床上,徐秘書要回家,她叫住了,時間太晚了,她覺得徐秘書這個時候出去也不大安全,給徐秘書也找了個客房睡。 徐秘書剛開始還推辭,見實在推不過去便點頭答應(yīng)。 蔣英雨帶著徐秘書去客房,一邊走一邊假裝不在意的問一句:“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好,為什么還喝那么多酒,什么項目也不值得拿命換……” 看華盛臨那個樣子,她確實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平日里大家看到的華大總裁都是呼風(fēng)喚雨的,卻不知道這背后他所付出的努力。 徐秘書走進房間,說:“這個項目中間是出過一點差錯,說起來,項目和董事會有一層關(guān)系?!?/br> 蔣英雨歪過腦袋,“什么關(guān)系?” “這就是董事會給部門的項目,園藝博覽會,本來因為競爭對手大都是獨立公司,而我們部門在這方面是個劣勢,在上上周的時候華總曾經(jīng)聯(lián)系到人提前報競標(biāo)名額,但是當(dāng)時出了一點意外……” 徐秘書說到這里停了一下。 當(dāng)時是夾雜著他父母的關(guān)系,而他又和他父母徹底斷絕了關(guān)系,臨時放棄了那個難得的機會,才導(dǎo)致現(xiàn)在不得不出此下策,另外疏通關(guān)系去為建筑設(shè)計部爭取這個競標(biāo)資格。 蔣英雨和他們關(guān)系敏感,她刻意繞開,繼續(xù)道:“因為董事會為難,所以現(xiàn)在只能采取這種方法,不然以目前建筑設(shè)計部的情況,很難拿到競標(biāo)資格的?!?/br> 蔣英雨站在原地,聞言愣住了。 徐秘書笑了笑,“其實以前華總沒這么重視建筑設(shè)計部,突然這么努力爭取這個項目,我倒是有些驚訝,我還在想,會不會和你有關(guān)系?!?/br> 蔣英雨不知道要擺出什么表情才合適,最后艱難扯出一個笑,“這……這么大的項目,他肯定也是為公司好?!?/br> 將徐秘書安頓在客房之后,蔣英雨折回華盛臨所在的那個房間去,他還維持著之前那個側(cè)躺的姿勢,臉色依舊不大好,她走過去在床旁邊坐下來,抬手摸他的臉。 她突然覺得不值得。 再怎么重要的項目,也不值得他這樣去換。 卻也搞不懂他,他究竟,是在固執(zhí)些什么? 感覺到她的觸碰,他的眼睫顫了一下,抬頭睜眼,可視線依然是朦朧的,他蹙眉,抬手覆住她的手背,挪了挪,唇印在她掌心里,緩慢地摩挲兩下,然后閉上眼,眉心慢慢舒展開。 華盛臨聞見一種味道,一種讓他安心的氣息。 她就這么定定凝視他一會兒,意識到他的衣服都還沒換,她想抽出手來給他換衣服,可是稍微一動就被他覺察了,然后攥緊了她的手,他含混不清吐出兩個字。 “……別走。” 這兩個字仿佛戳中她心底某個柔軟的角落,她的動作有瞬間的僵硬,猶豫了一會兒,她躺下去,就在他身邊。 “我不走,我陪著你?!?/br>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么無助而又痛苦的表情,言不由衷的,她心里的怨恨莫名消了去,那些所謂的冷漠也化為烏有,她和一個醉鬼談不來冷漠。 他閉著眼,她也不知道他聽見沒有,她往他懷里挪了挪,他身上還有沖天的濃重酒氣,但她也顧不得了,靠在他胸口,沉沉睡過去。 …… 翌日清晨。 蔣英雨睜眼的時候還緊靠在男人的胸口,她的手抓著華盛臨衣服的前襟,而他的手臂很霸道地攔在她腰間。 兩個人緊緊貼著彼此,也不知道這么不自在的姿勢怎么就睡了一個晚上。她眨眨眼,微微抬頭就看到男人刀刻一樣輪廓堅毅的臉。 視覺上是一場盛宴,可是他身上的酒氣可不怎么好聞,她想叫他起來洗澡,可是又猶豫。 宿醉的人第二天大都不好受,能多睡一會是一會,她想讓他休息好。 可是她睡不著了,這么保持同一個姿勢不變,真的有些累…… 只能忍了。 她的手緩緩探上他的下巴,摸到一點點胡茬,扎在指腹,她的心情好起來,卻有些粗魯?shù)哪﹃?/br> 帶著故意。 他雖然擺出一張臭臉,也是因為她才和他父母斷絕了關(guān)系,她知道,她都知道,至于這會這么才肯爭取那個園藝博覽會的項目,可是他卻為了那個項目這樣拼命。 她想,這就夠了。 無論結(jié)果她有沒有榮幸參與到那個項目里面,她都覺得夠了。 多可惜,為什么他偏偏要對她父親這么做?,如果她能夠在一個最好的時機遇到他,她或許會勇敢一回,不再畏畏縮縮,去對他表明心意。去努力爭取。 可是沒有如果。 她的手指碰到他涼薄的唇,她細細描摹一會兒,然后動了動身體。 她想吻他,哪怕他身上隔夜難聞的酒氣熏天,可她想吻他,就當(dāng)做最后一次的溫存。 她湊過去,然而還不等碰到他的唇,他睫毛輕輕顫了顫,眼睛睜開來。 雖然還是瞇縫著,可也足夠看清她。 她動作一下子卡住了,心跳變成一團亂,慌忙撥開他的手臂坐起來,努力保持鎮(zhèn)靜,“你醒了,那我先走了。” 他還瞇著眼,手按了一下太陽xue。 宿醉的結(jié)果就是頭痛欲裂,胃也不舒服,他腦子轉(zhuǎn)的很慢,緩緩出口氣,到現(xiàn)在說話似夢囈:“……小雨?!?/br> 叫出這個名字像是一種本能的反應(yīng),他叫完,腦袋里才緩慢地想頭天的事情。 對了。那個酒局結(jié)束后,徐秘書說送他回家…… 雖然沒到斷片兒的程度,可腦子里面的記憶是凌散的,他頭疼的厲害,自己輕輕拍了一下額頭。 蔣英雨聽到他那幾乎沙啞而無助的低南時,身體都僵硬住了,頓了頓,扭頭看他,卻見到他這個難受的模樣,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復(fù)雜的閃下眸子,靠過去,抬手,手指按在他兩側(cè)太陽xue,力道輕柔地揉。 這樣舒服多了,他慢慢緩過來,意識也逐漸變得清晰。 他閉著眼自顧著享受,可是苦了蔣英雨,她按了好半天,手指實在酸痛,忍不住問:“好一點沒有?” 他“嗯”了一聲,卻沒有睜眼,一把摟住她的腰,頭埋在她胸口,聲音悶悶的,“胃不舒服?!?/br> 蔣英雨愣了一下,繼而嘴角有些抽搐,手推在他肩膀,“胃疼是你自己作的,喝那么多……一個大男人撒什么嬌?很惡心好不好?!?/br> 他鼻息間全都是她的味道,那種淡淡的馨香像溪流,仿佛蕩滌凈化所有陰霾,他有些沉淪,他都在覺得自己是在夢里,一個,十分美妙的夢,她回來了,心情很好,輕笑了一聲,“我以為你會心疼。” “少臭美了,”她臉色有些僵硬,繼續(xù)推他,“臭死了,你趕緊起來洗澡,我去給你沖蜂蜜水解酒,你吃點東西一會兒再睡?!?/br> 仿佛又到了在一起的時候。 “不,你先答應(yīng)我不許走,不要再離開我?!毕駛€孩子一般的撒嬌,這是蔣英雨所沒有見過的他。 身體都僵硬住了,蔣英雨低頭看著這個環(huán)抱住自己腰埋頭在自己胸前耍賴的男人,她突然心軟了。莫名的。 “好?!甭曇舳紟е硢×耍€是答應(yīng)了。 華盛臨內(nèi)心一陣驚喜,激動得立刻抬頭望著她,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我還在以為這是一個美夢,我真的不想醒來?!?/br> 蔣英雨臉色一陣復(fù)雜,目光再也不敢看他。 華盛臨終是放開了她,他自己也受不了,一個晚上連衣服都沒換。 華盛臨回到自己房間浴室去洗漱,蔣英雨也迅速洗漱完,在樓下見到同樣因為喝酒而精神不濟的徐秘書,徐秘書跟她告別之后就走了,她沖好蜂蜜水,想了想又在餐盤里面放了一碗廚子做的粥還有胃藥,就上樓。去華盛臨房間。 他從浴室出來,她就坐在桌子旁邊,見他出來,指了指桌子上的水和粥,“趕緊喝水吃點東西把藥吃了吧。” 他愣了一下,定定的看著她,仿佛要將她看進自己的心里去一般,才走過去,坐在桌子另外一邊。 兩個人都沒說話,他喝水吃東西,她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終還是他打破沉默問:“你今天不上班?”挺稀奇的,她畢竟是個工作狂。 蔣英雨沒看他回道:“想休息一下,就請假了?!?/br> 她是請假了,不過是因為,他這個樣子,她沒法去上班,哦,對了,她跳槽了,去簡之眉的酒吧里工作了。 華盛臨看著她好一會,方才吃完飯擦了擦嘴,合著水把藥喝下去,她起身要收拾東西,被他拉住了手。 她低頭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不生氣了?我們和好好不好?你要怎么樣打我都可以,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不要一棒子就把我打死好么?我最近一直活的很痛苦,沒有你的日子?!彼舱酒鹕?,微微低頭問。 難得的露出一副示弱的模樣。 蔣英雨緊緊的抿唇,表情有些苦悶。 她不想提這茬的,可這人非要找著給她添堵,說:“誰說的,我就是暫停一下,馬上就繼續(xù)。” 生氣還帶暫停繼續(xù)的,華盛臨唇角輕揚,另一手摟住她的腰把人帶到懷里來,在她的驚呼中出聲,“那在你繼續(xù)之前……” 話就半句,剩下的全都淹沒在彼此緊貼的唇齒間了。 他的唇有些涼,蔣英雨杏目圓睜,過了幾秒才閉眼,感覺到他吻的更加深入,她的手無意識地攀上他的肩頭。 她的心跳的很快很亂,這是個不但很久,很深入,而且充滿暗示意味的吻,他原本抓著她手的那只手上來摸她的臉頰,然后往下描畫她的鎖骨,接著繼續(xù)往下…… 他離開她的唇,看到她因為情迷意亂而顯得霧蒙蒙的雙眸,他唇角的笑明顯是有些得意的,轉(zhuǎn)身將她抵在墻壁上。手勾開她浴衣的帶子,唇就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慢慢往下游走。 她喘息紊亂,好幾秒才回神,手抵住他胸口。 “放手!” 他的動作沒有停,手在持續(xù)往下,聲音因為含著什么顯得含混不清,卻強勢:“不放,除非我死!” 蔣英雨渾身燥熱,脫口而出:“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br> 華盛臨動作一頓,身體有些僵硬。 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他又低頭瞧她,“可以復(fù)婚?!?/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黑黝黝一片,倒映她的影子,全然沒有調(diào)侃意味,她心頭一陣悸動,可是很快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唇,帶著一點點濕意,他又笑,嗓音沙啞性感:“你明明也很想?!?/br> 蔣英雨的臉到耳根一下子燙起來,身體的本能無法回避,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和他在一起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一個陌生的自己。 華盛臨沒再等她回應(yīng),輕輕托起她身體,她重心不穩(wěn),趕緊抱住他的肩,被他放在床上的時候人是暈的,可是心底又明鏡一樣。 她又被他帶著跑了…… 這算什么?色,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