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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我要是想要加害于皇上,機(jī)會多得是,絕對比找你一個連皇宮門都摸不到的人?容易的多?!?/br> 這話當(dāng)然是說給?不分青紅皂白的趙璋聽的,確實(shí)也起了作用,此刻趙璋的臉可?謂是青紅交加。 夕春到了此刻似乎詞窮了,目光躲閃起來,半晌嚅囁著只道出一句話:“皇后娘娘的心?思,豈是女婢能猜得到的,娘娘吩咐,奴婢自然不敢不從?!?/br> 這話惹得趙璋嗤笑一聲:“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br> 就在趙璋抬手想要指揮人?再次將夕春拉下去的時候,李俊風(fēng)夾帶著一股子勁風(fēng)重新?出現(xiàn)了。 他大步直接走到座上的皇帝身邊,在皇帝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別人?都聽不到他說了什么,只見到趙璋神情越來越冷,最后李俊風(fēng)退到一旁,用一副了然的目光望著下面的夕春。 趙璋斂著眸,如同一尊雕像一樣靜默了很?久。 他似是在消化著什么信息,又是在思考回?憶著什么,伴隨著整個房間內(nèi)的死寂,就像是被施了法?術(shù)一般,一動不動。 任何情緒和表情,都從他身上消失了。 半晌,他坐起身,手肘支在腿上,探過身仔細(xì)盯著下面的夕春瞧。 他的目光有如實(shí)質(zhì),看的夕春頭皮發(fā)麻,無所遁形。 趙璋淡淡道:“抓到了兩個內(nèi)侍,從他們口中問?出話也是費(fèi)了好些功夫,你猜,打死他們用了多久?” 夕春本已經(jīng)在窒息般的空氣中喘不過氣來,聽了趙璋的話渾身打了個寒顫,李俊風(fēng)出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找人?逼供到問?出想知道的,不過都在這時間里。 兩個內(nèi)侍再怎么說畢竟是男人?,如果換成她,她堅(jiān)持不過一盞茶。 她攥緊拳頭,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害怕。 趙璋一笑:“說吧,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看你口中的答案和那兩名內(nèi)侍口中的答案是否相同,只要有一個字不一樣,你不但不能活命,想死也沒那么容易?!?/br> 身體的細(xì)微顫抖漸漸一發(fā)不可?收拾,夕春打著顫,猶如貓叫般尖細(xì)的聲音剛說了兩個字:“皇上……” 趙璋突然打斷她:“對了,龍虎衛(wèi)已經(jīng)去請那位你心?心?念念視若珍寶的覓柔姑娘了,等?會她來了,是要治病,還是和你一起共患難,全看你這一句話了?!?/br> 夕春猛地瞪大眼睛,她慌亂的視線在房間內(nèi)找不到焦距般晃了半圈,從皇后身上一掃而過,又看向站在下方的幾位妃子身上。 “不要,不要……”她的淚留下來,糊了一臉,“我說,我說,你們不要動覓柔,別碰覓柔,不要動她?!?/br> 她哀嚎起來,哭音灌耳,沈妙妙望著她,此刻才覺得這是她真正的情緒。 夕春頭抵在地上,悶悶的聲音傳來:“是惠貴妃,一切都是惠貴妃策劃的,她讓我做完這些,再嫁禍給?皇后娘娘。” 她剛才直指主謀之人?是皇后,所有人?似乎都不能相信,甚至幾位妃子還替皇后娘娘說情,但此刻鄧綰被架出來,便再沒人?開口。 仿佛她是主謀之人?才更有說服力?,她與沈妙妙、鄧家和沈家已然成了仇家,說她要害沈妙妙,似乎并不讓人?意外和吃驚。并且最近一直傳言鄧綰和趙璋的感情不和,因?愛生?恨似乎也順理成章。 沈妙妙抬眼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李俊風(fēng),再望向褪去了所有表情,仿佛只單純剩下五官的皇帝,在這一瞬間終于明白了。 李俊風(fēng)和趙璋之所以對主謀之人?是鄧綰并不感動吃驚,也許是因?為他們并不是第一次懷疑鄧綰對她的惡意了,甚至也許從安福寺到承喜宮,早有證據(jù)能證明是鄧家和鄧綰所為了。 趙璋大約心?中有數(shù),只是此時此刻不愿意相信鄧綰會拿對付別人?的辦法?來對付自己?。 也是在這一刻,沈妙妙明白了杜衍一直以來的擔(dān)心?,他常在君側(cè)大約是看得更加明白。 皇帝一直有心?袒護(hù)鄧綰,才會讓事情一次次不了了之。 別說是皇后,就連沈妙妙此刻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她低頭望了望自己?今日特地穿上搞宣傳的衣裙,頓覺有些諷刺。心?里想著不然干脆裝暈,帶著杜衍離開這趟渾水算了。 此時,趙璋突然道:“綰綰,你連辯解都不辯解一下嗎?” 鄧綰那張秀美的臉龐仿佛涂上了一層蠟紙,看著縹緲得有些滲人?,她先是瞥了一眼如同一灘爛泥一樣伏在地上的夕春,又抬頭望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后,最后才轉(zhuǎn)而與趙璋對視。 “我如果說,我只讓她給?沈玉昭下毒,并沒有指使她去加害皇上的話,陛下會信嗎?” 這句話多少已經(jīng)有些耳熟了,即便趙璋想要信,卻也沒有理由和立場去信了。 如果說,在別人?看來,皇后絕對不會加害她的話,那在趙璋心?中,鄧綰是寧愿自己?死,也絕不會看他流血受傷的。 他們的感情雖如此,可?他皇帝的身份卻讓他不得不做出一次又一次遠(yuǎn)離她的決定。 此時此刻,趙璋忍不住在想,她是不是已經(jīng)對自己?失望了才會這樣的? 趙璋沒有回?答,廳中也沒有人?說話,就連被冤枉的皇后都閉起嘴巴冷眼旁觀起來。 這個時候,這些后宮中長久以來被鄧綰壓住不止半頭的女人?們,暗自大喊老天有眼的同時,心?照不宣地選擇了看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