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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不戰(zhàn)而敗的感覺很不好,她怎么能接受!她曾經(jīng)對一見鐘qíng嗤之以鼻,但從第一眼見到趙京寧起,她就愛上他了,那種感覺如排山倒海,抵不住,擋不了。 明追暗示了三年,她早不是一個驕傲的舞者,可仍是無果。她不愿放棄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三年來,她從來沒見過或聽說過趙京寧身邊有任何一個女人的影子,她才會這么義無反顧。 席媛咬咬牙,聲音輕柔卻讓人有種楚楚可憐的錯覺:京寧哥,方便我們跟你們拼個桌嗎?這會兒人挺多的,服務(wù)員說位子都訂滿了,要等很久。 她期切地看著趙京寧,趙京寧卻沒抬頭,翻著菜單,吐出的話卻讓席媛心碎了一地:不方便。 站在一旁的另一個服務(wù)員也有點尷尬,本來領(lǐng)著兩個嬌滴滴的姑娘進來吃飯,人是多,但空位子還是有的。聽著白衣服的客人這么說,她也不好點破,可這當(dāng)下就被拒絕了,那她到底是領(lǐng)她們?nèi)e桌呢,還是不領(lǐng)呢?這年頭,服務(wù)員也好難做啊,有木有! 跟席媛一塊兒來的女孩也不是個潑辣的,扯了扯席媛,小聲說:要不我們換一家吧,我也不是很想吃川菜。 葉知夢剛一開始聽她對方喊京寧哥沒多久就猜到了,面前這個應(yīng)該就是下午又是發(fā)短信又是打電話的女人。她兩個小時前還為了她吃了不小的醋,跟趙京寧鬧了一小回。 本以為出現(xiàn)了一個qiáng勁的qíng敵,但如今看趙京寧的反應(yīng)和毫不委婉的拒絕,她倒是有些同qíng這個席媛姑娘,落花有意流水無qíng,算了,她來當(dāng)回好人吧。 一起坐吧,反正是四人桌,剛好。葉知夢微笑著說道。 她這微笑在席媛眼里看來那就是莫大的諷刺啊,趙京寧怎么樣她都好,她能忍受,但別人不行,尤其是這個女人更不行!她席媛用不著她的同qíng和施舍! 謝謝,不用了。于琪,我們走!說完就拉著跟她一起來的那位朋友轉(zhuǎn)身走了,在旁邊空等又糾結(jié)了半天的服務(wù)員在心里也罵罵咧咧地走開了,不吃跑來添什么亂吶,真是! 葉知夢看著趙京寧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著他說:親愛的,其實你心比我狠多了。 趙京寧慢條斯理地對服務(wù)員點菜,問她要吃什么,葉知夢又點了兩道。等服務(wù)員離開以后,他才靠在椅背上抱著雙臂懶洋洋地看向她,說:剛才那樣不正是你希望的嗎?我對別人心狠,你就只會對我心狠,哼。 葉知夢自覺噤聲,等著上菜。她還是多吃菜,少說話為妙。這爺?shù)谋c太低,惹不起。 lt;第 17 章gt; 為你戒煙 更新時間:2012-5-20 7:49:04 本章字數(shù):5474 吃過飯趙京寧開車送葉知夢回了家,沒有多逗留,又獨自開車回了基地。葉知夢站在樓下目送他的車子離去,直到紅色的尾燈再也看不見,這才上了樓。 趙京寧剛回到基地的宿舍,王陽就耳尖地摸了過來,身后跟著賀朝暉。王陽笑得一副賊相,賀朝暉則好像不太qíng愿過來的樣子,但還是鬼使神差地跟著過來了。 進了門,王陽就笑呵呵地說:喲,咱大隊長這么早就回來啦?怎么舍得丟下弟妹一個人獨守空房的?這單身宿舍有啥好回來的,冷冷清清的還沒人暖被窩,暉子,你說是吧? 王陽雖然是副大隊,級別比趙京寧矮了一級,但年紀卻比趙京寧大了整八歲,十七歲當(dāng)兵入伍,今年三十七,二十年的老兵了。所以平時私底下把趙京寧和賀朝暉都當(dāng)成自己的大兄弟來處,說話自然也就沒那么些規(guī)矩。 賀朝暉跟王陽又不一樣,雖說都是中校,但賀朝暉年紀跟趙京寧差不多,略小一點,自然不敢跟王陽似的大大咧咧什么都敢說,畢竟上下級之間還是有明顯差別的。他對趙京寧有敬畏,因此不太敢放肆。 今晚上他是聽王陽說趙京寧跟他原來的對象又好上了,心下有些好奇,這才架不住王陽,半推半就地跟過來探探口風(fēng)。 之前隊里有風(fēng)言傳說趙京寧前女友回國了,所以搞得趙大隊心煩氣躁,整天就把他們往死里cao。八卦這才傳了沒多久,兩人就復(fù)合了,這神八上天的速度也趕不上趟啊,換誰都心癢好奇的,不能怪他。 對于王陽的調(diào)侃,趙京寧嗤笑一聲,說:嫂子昨天才回去的吧?你今兒就渾身癢了?出去練練?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有啥好練的,要練找你媳婦兒練去撒。再說了,我對你可沒興趣,搞基這種事兒別找我。順便告訴你一個秘密,別跟你嫂子說。王陽朝他擠眉弄眼,賊兮兮地說了句:其實我愛的是暉子。 賀朝暉渾身起jī皮,被他惡心到了,低聲罵了句神經(jīng)。王陽嘿嘿直笑,越演越來勁了,向賀朝暉拋了個媚眼:別害羞啊暉子,我知道,其實你也是愛我的。 趙京寧沒什么反應(yīng),興致缺缺地說:早發(fā)現(xiàn)了,沒點破罷了。你們這對野鴛鴦怎么愛得死去活來我不管,別被人揭發(fā)了讓我們整個大隊受牽連就行。祝福你們。 王陽不滿地哼唧一聲:我們相愛有錯嗎?受什么牽連,憑毛處分,這是xing別歧視! 賀朝暉恨不得上去把王陽這碎嘴子給大卸八塊丟出去喂狗,誰他媽愛你了?誰他媽要跟你搞基了?他媽老子是正兒八經(jīng)的純爺們,老子愛的是女人! 就是因為知道王陽是開玩笑的,所以他才不能跟他較真。較真了,反而說不清。但不慡啊,老子來聽八卦的,怎么反被丫給調(diào)戲了?cao蛋! 王陽見賀朝暉臉色難看,更是樂得不行。上去拍拍他的肩,賀朝暉一下躲開了,很是嫌惡,搞得王陽也有點火了:大老爺們的開個玩笑都開不得了?你倒跟個娘們兒似的較起勁了還? 賀朝暉懶得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甩了甩,抽出一根遞給趙京寧:出去抽一根? 趙京寧看了眼卻沒接:戒了。 賀朝暉一愣,王陽也很是意外,他們倆平時抽得都沒趙京寧狠,就這,煙癮一上來,還是止不住要弄兩根解解饞。趙京寧這大煙槍居然不吭氣兒地就開始戒煙了,難道真是愛qíng的力量? 王陽納悶兒:怎么好好的想起戒煙了?你們家那位不讓抽?得,改天領(lǐng)過來,我讓指導(dǎo)員給她做做思想工作。男人嘛,難免有個不良嗜好,不讓抽不讓喝,那不是bī著去賭去嫖么? 賀朝暉不屑地看了王陽一眼,終于逮著機會說他了:你當(dāng)個個都跟你似的那么齷齪?吃喝嫖賭樣樣不占的男人多的是,隨便去哪個連揪幾個新兵蛋子過來,大多還是個雛兒呢。 王陽扯扯嘴:你都說是雛兒了,那還能算男人么?毛都沒長齊的頂多就叫男孩兒,懂不懂啊你? 這倆人一天不斗嘴,大概渾身就不得勁,趙京寧早習(xí)以為常。說到戒煙,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兩天犯煙癮的時候,想抽煙的感覺就跟剛開了葷的毛小子似的腦子里想的都是光腚的女人一樣,難受得緊。但如果這點克制力都沒有,那還當(dāng)什么特種兵。 可一想到那天早上看到葉知夢坐在窗臺邊上抽煙的樣子,他就恨不能把那些煙糙商挨個兒用槍子兒都崩了。 她抽煙沒有風(fēng)塵氣,卻從骨子里透出一種悲涼,像是被這個塵世所遺棄了的悲涼。他從沒有一刻像那時那般厭憎香煙,他覺得那淡淡的煙圈像是一個大罩子,把她罩進了另一個世界,一個他進不去的世界。他不喜歡這種被隔絕在外的感覺,里面的她是一個人,外面的他也是一個人,太孤獨。 賀朝暉半信半疑地問:真打算戒了? 趙京寧沒有猶豫和不舍,表qíng很平靜,仿佛這事兒就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的事般說:嗯,真戒了。我不想她抽煙,所以我也不抽,沒什么大不了的。說完又對他們笑笑:改天我?guī)o你們見見,一起吃個飯,省得你們老惦記著。 王陽和賀朝暉對視一眼,看來他們趙大隊是動真格的了,能讓趙京寧這般對她的女人定然不簡單。越發(fā)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前女友好奇起來,巴不得趙京寧趕緊帶他們?nèi)ヒ娨灰?,開開眼界。 葉知夢早上是被客廳里的座機鈴聲給吵醒的,她今天不用去醫(yī)院,本想睡個懶覺,但看來計劃又被破壞了,她通常醒了就難再睡著。 一看來電顯示,是北京家里的號碼,接起來,果然是她媽打來的。葉知夢靠在沙發(fā)上聽她媽說話,葉夫人問她怎么手機打了幾回都打不通,她才想起來昨天換了新號碼忘記跟家里說一聲了。 她只說手機擠地鐵的時候不小心丟了,昨天才去買了新手機,辦的新卡,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至于那晚上真實的qíng況,她不敢說,她怕說了她媽直接買張機票過來把她拎回北京。不過就這樣還被葉夫人念叨了半天,幸好沒多說別的。 葉夫人說今天是元宵節(jié),記得去買點湯圓回來煮了吃,葉知秋和葉政委今晚都會在家,家里又少她一個,想著又嘆氣,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生閨女就是替別人家養(yǎng)的。 母女倆就這么東拉拉西扯扯地聊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掛了電話。葉知夢靠在沙發(fā)上沒動,睡意早就全沒了。原來今天都十五了,過得真快,要不是她媽一個電話打過來,她都忘記今天是元宵節(jié)了,難怪今天趙京寧會去他外公家。 趙京寧他媽是土生土長的南京人,所以趙京寧也算是半個南京人,他的名字里的寧字就是代表他那半個南京血統(tǒng)。所以一直以來葉知夢也對南京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微妙的好感,而來到南京以后,她也漸漸喜歡上這個與北京截然不同的六朝古都。 這里的人慡朗,說話直言快語,有時三句里有兩句都帶著臟字,但卻沒有惡意,他甚至可能是在稱贊你。她已經(jīng)慢慢能夠接受這種說話方式,南京話很好懂,沒什么障礙,所以,她真的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這個城市了。 有人說,喜歡一個城市,那個城市必然有你喜歡的理由。而愛上一個城市,那個城市一定有一個你愛的人。她莞爾,大概就是這樣吧。 出門去超市給家里的補給了些糧食,順便買了兩袋湯圓,一包豆沙餡,一包黑芝麻餡。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湯圓了,在美國的時候根本忙到顧不上過這些傳統(tǒng)的節(jié)日,更別說為了過節(jié)特地跑去唐人街的中國超市買這些東西來吃。 回來后,葉知夢覺得有些累,簡單炒了碗蛋炒飯將就吃了,早飯和中飯,兩頓合一起就這么混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