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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怎么樣?季紫閃著晶亮光芒的眼睛,飽含期待地望著被迫每樣嘗了一口的他。 季弈城想了想:御食坊知道嗎? 知道知道,他們家的菜老好吃了,是不是我這水平就快接近了?哦也,我要不要報名去做廚師呢,沒準以后就是食神了!那我要開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季弈城一臉平靜如水:打電話訂他們家的外賣吧。 某蘑菇迅速萎蔫。 季弈城好心揉揉她的腦袋,安慰xing地開口:好啦好啦,其實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的,你洗碗的功夫沒準會被食神看中。 ?。?!這是安慰嗎?! 季弈城看著她一臉炸毛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qíng大好。雖然不會做飯,但是偶爾逗逗樂子,也不算白養(yǎng)了。 晚上的時候季弈城又覺得后悔了。 就這半小時的功夫,他已經(jīng)聽到三次人從沙發(fā)滾到地上的悶哼聲了。 怎么了?他擰開燈。 季紫似乎還沒醒,沒聽到他說話,但人卻已經(jīng)很習慣地從地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繼續(xù)倒在沙發(fā)上了。 季弈城掐著表等了一會兒,果然,每五分鐘翻一次身,沙發(fā)的寬度正好夠翻兩個,于是,十分鐘剛到,他就再一次聽到砰地一聲了。 他覺得,季紫上輩子肯定是鐘表投胎的,所以連睡覺都能充當計時器。 季紫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g上的,顯得十分震驚,環(huán)顧了一周,沒見著季弈城才松了口氣。早知道應該囑咐他把房門反鎖住的,自己晚上會做成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可真說不準。算了,不管了,先裝無辜總沒錯。 見季弈城剛從洗手間出來,她連滾帶爬地跑過來拉著他的袖子,睜著霧蒙蒙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活像個流làng貓:我昨晚上不是故意的。 季弈城眼珠子變得更黑了,有些玩味兒地開口:哦,不是故意搶我的g?還是不是故意脫掉我的衣服撓花我的手臂流了我一身口水? 季紫石化在原地,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個自己見了美男之后的花癡表現(xiàn)。好半天等他走遠了才低著頭,一臉愧疚地開口:應該都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標題黨捂臉~~~ ps:突然覺得好像還差很多任務(wù) 嗚嗚 跑下去碼字去了 每天被美女護士限制只能上一小時的網(wǎng) 好苦bīTT ☆、下鄉(xiāng) 王秘書來接人的時候看著副市長和季助理一前一后地從同一個房子里出來,覺得有些奇怪,雖然是叔侄,但據(jù)他所知,那屋子里就一張g 走在前面的副市長心qíng極好,他心qíng好的時候不是笑,而是放松。比如現(xiàn)在,他一上車就靠在椅背上,滿臉閑適自在,表明此刻他是個善茬。反觀一直跟在后面的季助理,就顯得有些怏怏不樂了。 當初她出現(xiàn)的時候整個秘書室里都快炸開窩了,分別押注賭她是不是副市長內(nèi)定的市長夫人的。主要意見分兩大派系,一面的贊同派,覺得副市長的形象素來是不近女色,就幾年前把覃秘書領(lǐng)進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女人出現(xiàn)過了,而事實證明覃秘書就是個單純的秘書,并無私qíng。那么這一次來的小姑娘,很可能就是副市長的心頭好了。另一面的是反對派,覺得這小姑娘一看就沒氣勢,跟副市長站在一起就跟父女似的,不會是他的菜。兩隊一直都各持己見爭論不休。 直到覃黎明說出季紫的身世,大家才悻悻作罷,原來又是裙帶關(guān)系。 因為季紫輸了錢,加上她表現(xiàn)真是差qiáng人意都算不上,完全比不得當初覃秘書初來乍到的伶俐機敏,所以王秘書對她的印象一直不好。但是礙著領(lǐng)導的面子,加上到底是大學還沒畢業(yè)的小姑娘,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怎么了季助理,昨晚上沒睡好?王秘書一邊開車一邊關(guān)心地問道。 不提到好,一提季紫就覺得鬧心,把車子后面的靠枕往臉上一捂,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瞄著旁邊人的反應,見他沒有發(fā)脾氣的意思才低低開口:呃,睡好了睡好了。 這次下鄉(xiāng)不同往日,后面是有媒體記者報道的。季弈城一向討厭把這些視察工作做成面子工程,也不在乎被不被人歌功頌德,所以以往都是拒絕這些報道的??墒墙翊螌嵲谑且驗橐暡旃ぷ鞯牡胤诫U山惡水,jiāo通閉塞,里面農(nóng)戶的農(nóng)產(chǎn)品根本就無法運出山溝,這種惡劣的條件下,媒體的宣傳,就起了不可忽視的作用了。 顛簸了一路,季紫睡醒準備下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少鎂光燈此起彼伏,當機立斷地摸了摸下巴有沒有口水才跟著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車子只能開到縣里,縣里有頭有臉的領(lǐng)導全都出來迎接了,后面還有拉長的大紅色條幅,還有樸實的縣民在喜慶地燃pào仗chuī嗩吶,那陣仗,跟過年似的。季紫顯得有些興奮,拉著王秘書的袖子問:王秘書啊,這里人好好客啊。 那是,敢不好嗎? 縣里領(lǐng)導安排住的是整個縣城里最高檔的酒店,雖然季紫覺得這家酒店規(guī)模其實跟自己學校門口的小旅館相差無幾,可季弈城還是斷然拒絕了。既然是走訪民qíng,那最重要的是跟人們一起體驗生活,了解鄉(xiāng)土人qíng。 季紫一杯橙汁還沒喝完,就被拉著繼續(xù)上路了。 率先去的是整個縣城里最貧困的鎮(zhèn),說是鎮(zhèn)子,其實就是四座山洼里的四個村莊,加起來不到一千人。但因為跟外面幾乎與世隔絕,所以旁邊稍稍有了公路有了發(fā)展起色的鄉(xiāng)鎮(zhèn),都不愿意將它們最為自己的轄區(qū),于是就自成一個單獨的鎮(zhèn)子。 離縣城很遠,又沒有車道看,縣領(lǐng)導一聽這行程就面有難色,總不能讓副市長憑著兩條腿走上大半天的山路過去吧。 季弈城倒是沒有很反對,只是想著費時費力不合算,便開口了:那借幾輛自行車用用吧。 山路崎嶇,季紫卻騎得興致盎然,山里的風舒適涼慡,撲面而來令人身心愉悅,當然,更讓人身心愉悅的是后面整車隊的媒體記者。有的人本來就不太會騎自行車,加上身上還扛著笨重的攝影器材,道路又這樣坑坑洼洼,不時就能聽到后面的哀嚎或者是破口大罵了。參加過市里舉辦的自行車環(huán)城比賽還拿過獎的人季紫這時候顯得游刃有余,所以整個人都快得瑟地飄了起來,時不時對著后面chuī口哨打氣,跟領(lǐng)隊指揮似的。 當然,她不知道有個詞語叫做,樂極生悲。 又有一個女記者不堪重負,連人帶車都翻倒在地。季弈城環(huán)視了一圈,指著季紫道:算了,你就坐她車后面吧,扛不動她替你扛著。再有不小心摔倒的,就坐我后面吧。 接下來的一路平安無事,每個人都騎得小心翼翼,比較副市長的車后座,那不是每個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后一半季紫算得上是使出吃奶的勁兒了,下坡路還好,一到上坡路她就恨不得用兩手兩腳爬上去了。可想著后面還載著一細皮嫩ròu的美麗姑娘,又實在不忍心撇下她,只有悶頭苦苦蹬車了。 到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脫力而亡了,穿著的白色t恤衫已經(jīng)被汗水濕成半透明的了。季弈城不經(jīng)意轉(zhuǎn)頭,就窺得一眼光,皺了皺眉,丟過一件衣服:山里冷,披件衣裳。 季紫覺得自己身上的汗都快淌成河了,還冷? 鎮(zhèn)長姓張,是個老實巴jiāo的中年人,皮膚黝黑身材健壯,管著四個村子里的大小事務(wù)。接待的時候極為激動,眼睛里都快冒淚花了,抓著季弈城就不撒手:領(lǐng)導啊,我們盼了這么多年,終于盼著活的了。 季紫在一旁囧囧出神。 張鎮(zhèn)長,這話怎么說? 每回我去縣里找領(lǐng)導,他們口頭上說是要重視這里的發(fā)展,要修路建橋,可我們等了一年又一年,這些話就像是空頭支票,沒有一次兌現(xiàn)過啊。上頭也有人說要來視察走訪,可是雷聲大雨點無啊,都一聽連車都進不來,扭頭就走啊。 現(xiàn)在鎮(zhèn)上的qíng況怎么樣了?季弈城跟著鎮(zhèn)長一邊繞著村子觀察一邊談話。 季紫這時候才覺得他剛剛的話有道理,身上濕了,山風一chuī就凍得有些發(fā)抖了,她攥著他扔過來的衣服,屁顛屁顛地跟在隊伍的最后,撩貓逗狗。 有小男孩拉住她的衣服,睜著可憐巴巴的眼睛問她:jiejie,你見過我爸爸嗎? 季紫見他渾身臟兮兮的,懷里還抱著只小狗,便蹲下來問你爸爸是誰啊,去哪兒了? 他去大城市了,掙好多好多錢,可是,我已經(jīng)好久沒見到他了。我不要好多好多錢,我只要爸爸 季紫有些心酸,她自小環(huán)境優(yōu)越,沒體驗過太多的苦日子,也沒經(jīng)歷生離死別,這次跟著堂叔下訪,才知道還有這樣一些人,他們掙扎在生存線上,吃飽穿暖這種最基本的保障他們都沒有。 她看著滿眼的石頭堆砌的矮房子,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放心,jiejie回去了一定找到你爸爸,告訴他你不好好多好多錢,只要他。 她望著走在最前面眉頭深鎖的季弈城,突然就覺得可以相信他,相信他一定有本事找回這鎮(zhèn)上所有留守兒童的爸爸。 晚上的時候正好鎮(zhèn)上有位老人過六十大壽,人們搭了臺子唱皮影戲。 鎮(zhèn)長在吃晚飯的時候提議市長去看看的時候季紫雖然心向往之,卻依舊眼觀鼻鼻觀心地吃著飯,佯裝并無多少興趣,只等著老大發(fā)話。 季弈城看著她夾青菜都在發(fā)抖的手,還有偶爾不經(jīng)意掃過來的發(fā)亮眼神,勾了唇,點頭:也好。 季紫心里都快歡呼了,對于皮影戲的點滴,她都只有從姥姥嘴里聽到吉光片羽,那甚至都是抗戰(zhàn)之前流行的一種藝術(shù)形式,到現(xiàn)在幾乎漸漸失傳了,很難再看到。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季紫總覺得對這些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心向往之。 臺上唱的經(jīng)典段子《白蛇傳》,幕布后面的小人影栩栩如生地演繹著這一曲悲歡離合,配著當?shù)厝藢I(yè)而朗朗上口的唱腔,季紫看得十分投入。 這可真是咱們國家價值連城的文化瑰寶啊,比那些流行音樂耐聽多了。季紫一邊津津有味地欣賞著臺上驢皮影的唱念做打,一邊無意識地脫口問道,我小時候老聽姥姥哼來著,那時候我們一群人圍成一個圈,聽她講老故事。對了,為什么我覺得小時候都沒見過你啊堂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