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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那清潔工是什么?你慡了一晚上你能保證一晚上外面都沒人? 梁澤心里饒了好幾圈的話,依舊沒問出來。 我扶你起來。溫樹穿進腋下,夾著胳膊一拖拖了起來。 啊――疼的呲牙咧嘴,全身的骨頭咔咔作響,身后更是難以名狀的痛苦。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輕點,輕點,后面我給你上藥了,稍微有點撕裂,我答應(yīng)你的水煮魚和辣子jī不會食言的,但是――要推后!溫樹比了比食指晃了晃,好了做。 撕裂?梁澤不想想,可還是會冒出各種纏綿的肢體jiāo織。那個主動的,yíndàng的,求歡的絕對不是他,不是! 少點少點喝,你兩天沒吃東西,咱們一次吃少點,多吃幾次就好了。溫樹一勺一勺的喂進梁澤嘴里,末了再用紙巾擦擦嘴。 先吃這點吧,待會再吃,喝一小口水。啊―― 梁澤別過嘴,你當我是小孩嗎?哄著才喝?偏不! 啊――溫樹才聽不見那些,勺子追著梁澤的嘴塞了進去。 你還睡嗎?現(xiàn)在還早,我給你跟你們主任請了假了,養(yǎng)兩天吧。 明天?明天不是周六嗎?我周六沒班。我睡了多久? 想要知道問題答案的愿望并沒有很qiáng烈,已經(jīng)不想說話。梁澤一扭一扭的乘兌著自己的身體躺了下去,睜著眼睛別過腦袋,顯然不想再jiāo流。 好吧,我就在你邊上,醒了叫我。溫樹還是和衣安靜的躺在旁邊聽著梁澤輕微的呼吸聲。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大家中肯的評價真的很謝謝,非常感謝。 是現(xiàn)實向的,嚴格自控現(xiàn)實向,還有,是he哦,不舍得nüè我樹梁的,這兩個小身板,又沒有胡競的大背景,萬一nüè慘了我就傷心了^-^ 還是萬分感謝,靴靴,筆芯? ☆、我們回家吧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梁澤安靜的起身,雖然扯著身體的每一塊肌ròu和每一塊骨頭都酸楚痛苦,可睡了兩天兩夜,躺累了,還是餓,昨晚只吃了幾次的粥,不抗餓。 趿拉著拖鞋疲累的站在冰箱前,有什么?什么都沒有,怎么都是半成品,排骨得熱,土豆得煮,就連jī蛋都得打碎了殼才能吃,吧砸吧砸著嘴看著什么都想吃。 你想找什么?溫樹聽見動靜急忙追著出來,鞋都沒穿。 廢話,冰箱里面能有電影還是能有游戲機? 你餓了?餓了你告訴我啊,等著,我給你做好吃的。溫樹趕緊抄鍋做飯,麻溜的熱昨晚剛蒸的包子。 溫樹瘦了,這才兩天,他怎么瘦了? 乖乖的坐在桌子前等著飯碗,就像是一只溫順的貓,剛曬過太陽jīng神充沛睜著大眼睛期待著自己的貓糧,還有光腳忙活著給他準備貓糧的主人。呃,噗,重說,光腳給他準備早飯的溫樹! 吃完依舊清湯寡水的早飯,一點味道都沒有,還沒有貓糧好吃,梁澤進屋顧自穿好衣服,套了好幾層褲子,戴好前幾天溫樹給買的帽子圍巾手套,那時候還嫌丑死了的他此刻只覺得溫暖。拉開臥室門,穿過客廳廚房,站在門口穿鞋。 碗還洗完的溫樹甩著帶著泡沫的兩只大手趕緊沖出來,你做什么去?這天還沒亮,你去哪兒?哎,哎,你等等我啊。 麻利的洗完手胡亂套了一件大衣就這么跟著梁澤出了門。 你等等我,等等我。溫樹一邊跳著把鞋拽好,一邊拽了拽梁澤的衣服。 還是沒說話。 好容易兩人并排走在了一起,一個走的坦然,捂得嚴實,另一個,呵呵,急急匆匆的想拉拉不住,想摟摟不了,風一chuī,露在外面的脖領(lǐng)子和腳踝就嗖嗖的疼,順著褲腿使勁的往進鉆風,凍得一張臉紅撲撲的。 上一次這個qíng景,還是剛剛?cè)攵?,只不過捂得嚴實的那個是溫樹,另一個凍得直縮脖子的是梁澤罷了。 溫樹縮著脖子跟在梁澤旁邊:你別不說話呀,你別不是給失憶了? 要不然就是傻了?我看看摸了摸腦門,也沒有反抗,逗不笑了還? 咱不至于的啊,你又不是沒跟我上過g,真不至于,??! 我跟你上的是g,沒上過玻璃窗戶,玻璃?窗戶?啊,我gān嗎要想起這些?! 梁澤快走了兩步,拐進了旁邊的公園。后面跟著的溫樹追的氣喘吁吁。 天快亮了,公園里零星的有幾位大爺大媽晨練。 梁澤走到湖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啊,好清冽。 梁澤,梁澤,你別想不開啊,大不了我讓你上一次,還回來嘛,你千萬別想不開啊。后面跟來的溫樹沖過來從背后一把抱住他。 還回來?好啊,真好。 你不是真受了什么刺激吧,我們要不要去找找jīng神科?還是去心理輔導(dǎo)室?溫樹把頭埋在梁澤的脖頸上,這圍巾好暖和。 要不我?guī)闳フ液?,我讓你打他一頓,保證他不能還手,怎么樣? 你怎么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梁澤掙脫了溫樹,沿著公園靜靜的走,早起沒有抹藥,后面疼,撕裂一點?我怎么這么不信呢?你是不是給我捅壞了。 你去哪兒啊,你跟我說句話吧,怎么了啊。這都過去三天了,也該緩過勁來吧,怎么給落下不說話的毛病了呢。 不知不覺走在了去醫(yī)院的路上,就這么走著走著就到了醫(yī)院。 大早上剛六七點的冬天,天剛蒙蒙亮,門口有些徹夜排隊的病患家屬,梁澤繞過正門,旁邊的小門推門而進,徑直走到自己的科室,去值班站里拿了掛在墻上的備用鑰匙開了門。 可憐的溫樹,就穿著寬松的睡褲套著厚實的羽絨服,光腳穿著夾面皮鞋,凍得瑟瑟發(fā)抖的跟在后面。 就陪著梁澤這么一直坐到大廳里漸漸有了吵吵嚷嚷的人群,上班的同事。 你想讓我陪著你,還是,我來都來了,要不我上去親自跟我們主任請個假?溫樹趴在桌子上手指勾著梁澤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 我沒說讓你陪著我。梁澤眨了眨眼睛表示我聽到了。 你倒是說話呀,這不能真啞巴了,我還得去找胡競!都是他個禍害!溫樹看著梁澤無奈的搖搖頭。好吧,我不bī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這個名字,我是該恨呢,還是該怕呢? 溫樹就上樓請個假的功夫,一下樓來就又看見梁澤的門口圍著一群人,溫樹頭都大了,沒認識梁澤之前他也這么招人嗎?招的都是什么人?圍觀觀眾?怎么走哪都這么多圍觀群眾??! 撥開人群探到了門口,呼,溫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是梁澤他們主任,呼,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什么大事,摸了摸受驚的胸口,順手把眾人推出門外,帶上了門,笑瞇瞇地走過去。 主任好,主任好,主任早上好。您吃了嗎? 好什么?吃什么?吃一肚子氣! 您消消氣兒,消消氣兒,他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您擔待,擔待。 狀態(tài)不好不是請假了嗎?請假了就在家呆著,我這幾個月為了他都進過幾次院長辦公室了,次次都是惡劣影響! 上次同xing戀的事,梁澤平靜的心陡然驚了一下,上次的傷疤是怎么愈合的?忘了,好像沒什么傷疤嗎?怎么會沒有傷疤?我怕了那么久,最后還是所有的人都指指點點,我怎么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次的刺激還沒在腦子里想明白,又莫名記起了另一件之前就買下了隱患是炸彈,梁澤只覺得腦袋里嗡嗡的響,頭好疼,快要炸了! 他習(xí)慣了,習(xí)慣了這個點起g來上班了,您看您有一這么勤快的職工,您得高興呀。溫樹陪著笑。 我不用他勤快,他別給我惹事就行。 也沒惹什么事吧,不就呆了點,嘿嘿,主任,您別追究了。 呆了點?這梁澤可能耐呢,今天沒給他排著門診,他自己去開了掛號器,人家病人掛了他的號也就算了,進門看病不說話,有這樣置病人于不顧的大夫嗎? 我說了,天地良心我說了,我內(nèi)心吶喊無數(shù)次,還把藥方子也開好了。 小溫啊,要不是看在你是哲哲的同事又是同學(xué)的份兒上,他這好幾次都夠記大過了。這次涉及到醫(yī)德醫(yī)品人命關(guān)天的事兒,怎么樣我都不會徇私舞弊,照常上報醫(yī)院!主任不容溫樹求qíng,大步出去重重的甩上門揚長而去。 我說梁澤啊,這可玩兒大了,你跟我不說話也行,這個可真不行!溫樹敲了敲桌子。 我沒有不說話,我說了,只是張不開嘴而已,過幾天,過幾天就好了。 轉(zhuǎn)眼又一個星期過去了,梁澤一直沒開口說話,溫樹也沒轍,什么辦法都使了,除了張嘴吃飯喝水,他就再沒開過口??梢恢眻猿置刻焐舷掳?,主任氣的說不出話來,見一次數(shù)落一次,估計把梁澤的名字永久從坐診名單上消除了,任憑他隨便開掛號器怎么開都沒有一個病人進來過。 溫樹就這么屁顛屁顛陪著,比起剛開始那幾天,最近幾天確實好多了,梁澤偶爾還會有點笑模樣,也不抵觸溫樹碰他了,只是不能見大面積的玻璃,不能靠近他們家那一整面的落地窗,就算見了醫(yī)院門廳里的玻璃推門也要下意識的繞著走。更不能去來吧的那個方向,溫樹的車稍微一轉(zhuǎn)彎,梁澤就極力把方向盤扳回來,走路更是離那個方向遠遠的。 溫樹趁著上班的時候帶著梁澤去坐了檢查,一切正常,只是嗓子發(fā)炎,不至于不會說話。 嗓子紅腫了,但是不說話應(yīng)該不是這個的原因,溫樹啊,你還是去問問心理方面的專家,這應(yīng)該還是心病。 好好好。 我們回家吧。溫樹發(fā)現(xiàn)只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梁澤才會報以微笑,甜甜的。 沒關(guān)系,就算你以后都不說話,我也會陪著你,我答應(yīng)過的,不會離開。溫樹緊抓著梁澤的雙手,鄭重的承諾。 就算你啞巴了,我也愿意做你的嘴巴。 飯我要自己吃。 溫樹溫暖的手心握著梁澤的手揣在口袋里,兩個大帥哥互相依靠著走在冷風凌冽的街道上,溫樹的那雙大手并沒有因為路上行人的側(cè)目而松懈絲毫,反而抓握的更緊。 晚上想吃什么? 呃,好吧,要不我說你選? 稀飯包子? 梁澤皺了皺眉。 哈哈,我就知道,我逗你的。你后面也好多了,今天可以給你放辣。溫樹眉開眼笑的。 辣子jī?水煮魚?毛血旺? 梁澤沒有明顯的反應(yīng),心里怒喊:都行,我都愛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