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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武接過酒,要伸手去夠放在上面出柜里的紫砂小煲,被左維棠這么一壓制,手都抬不起來。 惹得韓武嫌他礙事,一把推開了對方的腦袋,才夠下來自己要用的煨酒工具。 怎么了,今天?韓武將酒液倒入了小煲里,放到灶頭上,開火,轉(zhuǎn)小,煨上了,才轉(zhuǎn)過來看左維棠。 左維棠懶散的靠在廚房的瓷磚墻上,抬眼看了看韓武,無趣的說道:沒事,事qíng再等兩個月要有結(jié)果了。 ?韓武先是一愣,而后反應(yīng)過來對方在說什么后,眉頭也跟著皺了皺,這么快? 快?左維棠瞄了眼韓武,像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一樣,這還快? 這還不快?韓武怪聲叫了出來,你不是要扳倒你哥嗎? 扳倒?這次換左維棠一怔,而后失笑,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哪是那么容易扳倒的,我同意,老頭子也不會同意的,就是狠狠給他個教訓(xùn),讓他以后遠著點我們罷了!別老惦記那些不屬于他的東西,他拿走的夠多了! 你做了什么?韓武好奇,看到蒸蟹的鍋子里水汽全部滿了上來,上去把火候稍稍調(diào)的小一點。 很多。左維棠略顯疲倦的揉了揉眉,等會吃飯時跟你細說。 韓武點頭,轉(zhuǎn)身去將兩樣時蔬給扔到鍋里,大火翻炒了幾下,又揭開蓋子看了看huáng酒的溫度,差不多了,就關(guān)掉了火,準備端出去。 在韓武做著這種種動作的時候,左維棠一直保持著半靠在墻上的姿勢,一瞬不瞬的看真韓武,越看,越覺得心里的一股氣被理順了,再沒有那么憋悶。 兩人相對而坐,各自動手去捯飭自己盤子里的兩只大閘蟹,順便細說左維棠這段時間里做的事qíng。 不聽不知道,一聽還真顛覆了左維棠在韓武心中那點時常抽風(fēng)的形象。 左維棠把公司的事qíngjiāo給了秦淼全權(quán)處理,抽掉了一部分資金出來,帶著吳起他們將自己以前留在部隊里的關(guān)系都疏通了一遍,雖然現(xiàn)實里其實人走茶涼的qíng況比較多,原本的部隊集權(quán)的中心左維棠已經(jīng)進不去了。 但是當(dāng)初那批從左維棠位下出身的那一班人員,現(xiàn)在基本都調(diào)離了原作戰(zhàn)部隊。憑著當(dāng)年積累下來的軍功,在各處都混的風(fēng)聲水起,雖然比不得真正的核心權(quán)力,但這些散放出去的支線卻也不能小視。 有時候,正是這些被埋在地表里的支線才會在關(guān)鍵的時刻起作用。 通過這一層層的關(guān)系鋪疊下去,左維棠摸請了左維凜最近幾日頻繁運作,尤其是左維棠都撒手不理他們這么多年,卻在韓武出現(xiàn)后,一刻都等不得,采用了這樣的手段去催促甚至脅迫左維棠,到底是為了哪般。 原來是左維凜已經(jīng)停留在當(dāng)前的職位上太久,久久不見升遷,下一波人事變動他再趕不上的話,以后基本就不會再有他的戲了。 所以,他需要機會,而目前最好的機會就是先平調(diào)到附近的省市去貓個兩年,最好能在這一兩年里做出點成績,回來后自然該有的都會有了。 成績怎么出?真的指望他一個從沒有走過基層的人,去了那所謂的基層一兩年就出成績,依靠的還是左維棠曾經(jīng)埋下的地表支線去完成。 而左維凜真正擔(dān)心的卻不是他調(diào)不到有左維棠支線的地方,而是掉去了之后,支線能不能答應(yīng)把政績?nèi)縥iāo付給他,三兩年里又能不能平調(diào)回來甚至平步青云。 這些全部不是他手上的人脈和關(guān)系能解決的。 左維凜手上的人脈一部分是左券留下的,另一部分是他自己近幾年經(jīng)營的,大部分都集中在京都,這也使得他平日里再京都說話辦事,那都是杠杠的,十分頂用。但出了這里以后,一切都還難說。 更別說,他這三五年一走,政治風(fēng)云變化萬千,誰也不知道他留下的盤子能保住多少,所以,他才亟需左維棠回來坐鎮(zhèn)坐鎮(zhèn),有名而無權(quán),代管! 同時,也更需要左維棠留在地表下那些支線和軍事上的話語權(quán),這才是他能升遷的最根本的東西。 左維棠弄明白了左維凜的意圖后,反而不那么急躁了。 他知道主動權(quán)全部在自己手上,他做不做,全看他自己樂意。而本來,他不準備有任何動作,只是,有些人總是會將你的無所謂當(dāng)做是退讓。 現(xiàn)在 你要準備怎么做?韓武舉著螃蟹鉗子問他。 什么也不做。左維棠瞥了他一眼說道。 韓武:? 什么也不做就已經(jīng)能拖死他了。左維棠慢條斯理的補充。 韓武點頭,點到一半頓住,懷疑的看他,要說之前你什么也不做我還信,你這忙了一個多月還告訴我你準備什么也不做? 左維棠面無表qíng的看了看他,抽了桌上的紙巾擦手后才接著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那也能叫說過了? 他把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我更想做的是直接剁了他那雙手,但顯然直接剁手也不一定能讓對方收斂。左維棠頓了頓,又接著說,那就只好也伸手過去將他那邊的水?dāng)嚋喠耍纯此降啄懿荒軓倪@一攤渾水里摸到自己想要的,誰也不能保證,東西就一定不會被其他人摸走 韓武咬著蟹腿看左維棠,這段話聽起來平平無奇,但實施起來是有多難,韓武卻能稍稍猜測出一些。 就如岳雙斌曾經(jīng)說過的,雖然他大部分時候說的東西都是放屁,但不可否認,他也代表了他們那個圈子里大部分人的看法。 左維棠自己身上背著的名聲和現(xiàn)狀,讓他根本不可能輕輕松松就回了那個圈子,更何況,他還不是準備撇清了自己再回去,只是過去走個場,攪亂一池水再撤。 左維棠本身在這一系列事qíng里自己所處的地位尷尬與否,那些所謂的人脈資源,又有多少是可用的,多少是一次xing的,多少壓根就已經(jīng)過期了,都是需要左維棠一點點去摸索清楚之后才能布局的。 其實,你還是什么都不做,對你哥就已經(jīng)足夠打擊他的了韓武遲疑的開口,不是為了規(guī)勸他消散怒火,而是覺得不必要了。 左維棠端起酒杯灌了一口,他手伸得夠長了,不讓他知道有些人和地方不是他該伸手的,他不會收回去的。 而一些人,他真不該亂伸手!左維棠吞下酒液微微瞇眼。 你要做了這些你們兄弟之間韓武想了想,雖然他目前也沒感受到他們之間還有什么兄弟qíng誼,但總要在能提醒的時候提個醒。 他要惦記這些就不該朝你伸手。左維棠啃完了自己的螃蟹,看到韓武那邊還有大半只,直接掠奪了過來,韓武看了要搶,卻又被對方送回來的蟹ròu給封了嘴。 韓武咀嚼著對方喂過來的食物,也乖覺的閉了口,對于那個從沒謀面的左維凜,韓武其實并沒有多少好感,他勸說出口的,其實還是在為左維棠不值。 他早就離了那個是非圈,這次又要往里頭cha足,還要降自己累積的人脈資源全部拿出來用,卻不是為了經(jīng)營而是破壞,被左券知道后還說不好會怎樣,但看對方塞給自己食物的舉動,韓武就明白了,他決意已定,多說無益了。 韓武在心里微微嘆著氣,左維棠這xing格,可真說不上好,睚眥必報的! 66、 66、第六十六章 好涼韓武用手捧了一捧水,輕拍在臉上。 時至十一月了,天氣轉(zhuǎn)涼的很快,大清早的一捧涼水沾到臉上,人立馬清醒了幾分,他抬頭透過鏡子看正站在自己身邊刷牙的左維棠。 今天去超市買東西,家里的日用品都消耗差不多了,順便買兩件秋裝和冬裝,你去不去? 左維棠半闔著眼,無力的看了看他,最近他就像兩頭燒的蠟燭,公司那邊前段時間積壓的事qíng太多,很多秦淼出面已經(jīng)頂不住了,他不得不時不時的去公司頂一下,而針對左維凜的那張網(wǎng)才剛剛織好,就等收尾了,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錯。 所以累的他一連幾日都難得休息,好不容易所有事qíng在昨日都安排妥當(dāng)了,本來昨晚準備好好休息一番時,韓武又風(fēng)塵仆仆的從學(xué)校跑了回來,雖說他也沒怎么撩撥他。 但是畢竟好長時間沒做,左維棠一個沒忍住,拖著對方上g滾了幾圈,若不是生物鐘早就定型了十多年,今早還不一定能爬得起來。 韓武看著左維棠迷迷糊糊,像是沒醒透的樣子,將自己水盆里的冷毛巾擰了出來,啪的一下,覆到左維棠的額頭和眉眼處。 再拿下來時,左維棠眉眼之間的神qíng顯然清醒多了,韓武又問了一回,左維棠想了想,左右沒什么大事qíng了,就點頭答應(yīng)了。 兩人吃了早飯后,就一起出了門,開著左維棠的座駕,擠在永遠都不算通暢的大路上,七拐八彎的,到了一處商業(yè)區(qū)。 時值上午八點半,商業(yè)區(qū)里大部分店面都還沒開門,為了能不用抱著太多東西逛超市,兩人還是選擇先去了服飾賣場處逛一逛。 左右晃dàng了兩圈后,大部分店面都開了門,兩人也不磨嘰,奔著看上眼的一家店就去了,一進門,服務(wù)人員顯然也呆了一下,這么早就有客人! 可是也只是一下,幾乎是立即的,就反應(yīng)過來,掛了副熱qíng的笑臉迎了上來,問兩人需要什么。 韓武看了看左維棠,示意他來選,他們出來主要還是給他買冬裝的,韓武在學(xué)校,穿到外面衣服的qíng況很少,大部分時間里,他都是套著學(xué)校發(fā)下來的學(xué)院裝,耐磨耐穿,還好洗。 所以,他今天來,買幾件合適的羊毛衫就行。 左維棠四處掃了幾眼,最后眼神停留在櫥窗里的兩個男模身上,想了想,還是指著櫥窗展示柜前的兩個模特身上的大衣,示意韓武看。 韓武站在左維棠身后,掃了一眼,臉上立刻囧然這里本就是男裝店,櫥窗里擺著的幾個模特都是關(guān)節(jié)型的高大的男xing塑膠模特,這本沒有什么。 但是其中兩個套著大衣的模特卻不知為什么被擺成了十分曖昧的造型一高一矮,面對面站著,還擺出了一人幫另一人取暖的動作。 衣服本身看著到?jīng)]看出什么特別的地方,不過只要不是走妖孽設(shè)計路線的,男裝本就沒有什么大差別,細心的男人可能還會留意一下剪裁和質(zhì)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