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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學校大門附近,靠著隱蔽的大樹后停車,韓武解開了安全帶要下車的瞬間,被左維棠拉了一把,又坐了回去。 怎么了?韓武看他。 左維棠瞪著眼看他,食指敲了敲方向盤,不說話。 看著對方那蠻橫怨懟的眼神,韓武哆嗦了一下,好半天,才磨磨蹭蹭的湊到對方面前,撅著嘴湊上去,啾了一下,只可惜,即使他料到了結(jié)果,也沒有速度去反抗,被對方的大手扣著腦袋,將這輕輕的一下啾變?yōu)榱松詈窭p綿的長吻。 等到韓武下車時,兩人那怨懟和愉悅的眼神已然掉了過來! 左維棠搖下車窗,瀟灑的對著他一擺手,甩下一句放假來接你后,驅(qū)車離去,獨留韓武立在原地等嘴上火辣辣的感覺消停一些再進門。 可事實往往就是很難如人所愿,他這里才停了不到十秒鐘,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韓武扭頭一看,眉毛不受控制的蹙了蹙。 岳哥。韓武不冷不淡的稱呼了一聲,該有的禮貌依舊有。 岳雙斌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著韓武,還真勾搭到一塊兒了? 雖然岳雙斌依舊是笑著在說這句話,但語氣卻不是朋友的調(diào)侃,而是一種濃厚的嘲諷,引得韓武在心里越發(fā)反感這個人。 韓武微微冷下了臉,掃了他一眼,再次開口,不懂岳少再說什么,我先進去了。 走到一半,被岳雙斌用力拉了回來,韓武一扭手,反手要將岳雙斌摔出去,卻被岳雙斌扭手逃脫。 岳雙斌揉著手腕看韓武,國防生還有點用。 抱歉,本能反應,岳少諒解。韓武眉頭蹙得更緊,實在拿不準這個人到底要gān什么,如果是和麒麟有關吧,麒麟的那件事過去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了,也不至于等到今天。 更何況,他們之間的事qíng,他也是一知半解,不管是哪一方,他都cha不上手。 但除了麒麟,他也想不通他們之間還有其他什么事qíng是搭的上線的。 你當初不是不樂意玩嗎?怎么現(xiàn)在跟左家那個人玩上了?他可不是善茬啊,玩到最后,你可能一毛都撈不到,還一身一心都是傷?。≡离p斌揉了會兒手腕,才擺著手問韓武。 其實若不是今天恰好看見了他們在車里熱吻的那一幕,岳雙斌倒真的不太記得韓武和左維棠那天在大廳里表現(xiàn)出來的異樣了! 比起韓武這些小人物的事qíng,他在那一天被麒麟的一番話所挫,才更讓他心口難平。 但恰恰今天讓他看到了這一幕,無端的想起麒麟婉轉(zhuǎn)而qiáng硬的要擺脫了自己,這個和麒麟算是朋友的小GAY也曾經(jīng)拒絕了自己。 而當時,他看在了麒麟的面子上,又覺得勉qiáng來的十分沒趣,這個小孩,看著也確實不像玩得起的樣子,時間久了,就撤了心思,卻不想,這才不到半年,就看到他跟比自己更不堪的男人攪到了一起。 頓時就覺得被人在麒麟戳下的傷口上又狠狠擰了一下,顏面和一些傲氣都損得十分厲害,這才有了些要泄憤的意思,同時又覺得有些點撥韓武的感覺。 韓武定在原地看了岳雙斌半天,最后才慢慢的開口問他,你怎么覺得他就比你不如呢? 岳雙斌一怔,而后像聽到了個大笑話一樣笑了起來,邊笑邊看韓武,你不會還被瞞在骨子里吧?哈哈他那點破事兒可是滿京都都知道的了,連他老頭子都踹他出門了,你以為在這個地方,不靠家里人,一個毛頭小子能走多遠,尤其是他那樣的,凡是上的了臺面的,你去問問誰搭理他? 說著,岳雙斌去打量韓武的表qíng,看到他有一瞬間的發(fā)愣,覺得自己還真說著了,這個韓武還真不知道左家那家伙的底啊,心里不禁滑過一絲好笑和快意,接著說道:你大可以自己去問問他,不是聽說他公司達到上市規(guī)模了嗎?怎么一直沒上市呢?你去問問他原因啊 韓武聽著確實有一瞬間的怔愣,卻不是岳雙斌所想,而是恍然明白,在岳雙斌這些人眼里,衡量一個人的價值,完全不是他是誰,而是他將成為什么樣的人? 正因為看到了左維棠不可能再在正途或者軍權上有發(fā)言權,就是所謂的商業(yè),也不可能成為一方勢力,才覺得他不具備價值。 韓武想著,只深深看了一眼岳雙斌,不愿再搭話,低著頭朝校門口快速走去。 岳雙斌被韓武最后的那一眼弄得有些不解,困惑的當口,韓武已經(jīng)走進了學校,再去追就顯得刻意而不具備風度了。 最后,岳雙斌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踱著步子朝校門走去,他自認,不管韓武先前知道不知道,他這一番話,既算是點撥了他,也算是給那個他一直不太順眼的左維棠帶去點膈應本來嘛,一些事qíng就該順應世俗藏著掖著也就算了,可偏偏有些人卻這么的肆無忌憚,扎眼極了。 韓武進了學校,一個轉(zhuǎn)身就把岳雙斌那點事兒給忘了個gān凈,像他這樣的人,也許不常有,但世道上也不缺。 有些事,他自己做不到,舍不得這個,放不下那個,最終被世俗套的牢牢的,自己捆著自己在一個怪圈里周而復始,還看不得那些本應該跟他一起在怪圈里煎熬的人,突然跳出了這個圈,過著一種讓他羨慕,更讓他不舒坦到嫉妒的生活。 對于這些人,你能做的,卻不是勸誡他怎么跳出來,因為他不自己狠狠摔一跤,摔到幾乎殘廢,就永遠做不了取舍,甚至在怪圈里轉(zhuǎn)悠一輩子的人也大有人在,你能做的,只能是以行動告訴他,你跳出了圈子,所以過得才叫生活,而不再是煎熬。 接下來一連三周,韓武開足馬力進入一種備戰(zhàn)考試的狀態(tài),要說以前他沒有跟在魏國手和經(jīng)緯國身邊學習時,還能跟著其他學生,只求低空飄過就行,可是,現(xiàn)在他但凡考的差了一點,到了魏國手那邊,絕對是要狠狠吃上幾鞭子的。 所以,對待考試,韓武是一次比一次上心,上一次考的好了,這一次一定要保持,上一次沒考好,那這一次就是挽救面子和屁股的機會魏國手拿珍藏多年的教鞭可不是吃素的。 三周熬下來,耗費的jīng力比韓武籌備開店期間的都多,無形中,人都瘦了一圈,寢室里的三只看了,都不由搖頭贊嘆魏老爺子的威力比什么減肥藥都見效。要讓那些成天哭著喊著要減肥的小姑娘知道了,指定得追著韓武要減肥秘方?。?/br> 對于寢室里三只的調(diào)侃,考完最后一門的韓武,連白眼都懶的送他們一個了。 第二天一早,四個人收拾了東西都準備回家,這個假期和以往假期有些不同,只有一個月,后一個月,他們要跟教官到部隊上去訓一個月,然后開學再全員拉回來。 所以對僅有的一個月假期,幾人都分外珍惜,不管是玩樂還是學習,總是要在別人告訴你時間不多的qíng況下,才知道珍惜。 韓武背著個包,夾著自己的筆記本,走出了校門,這才出門,還沒仔細去找左維棠的影子,那邊就來了黑影攔住了自己。 韓武抬眼看過去,不認識。 你好,有什么事嗎? 有人想見一見你。來人四十多歲左右,面相很嚴肅jīnggān,說這句話時,一絲笑都沒有。 韓武發(fā)愣,這是誰啊?見個面還擺這個陣仗? 不好意思,可以請問是誰要見我嗎?韓武想了想,雖然自己是個窮小子,不至于狗血到遇到綁架,但是還是多一份警惕為好,這么一想,胯|下微微壓低了幾分,做了能迅速反應的姿勢。 你去了就來人話還沒結(jié)束,一個手臂從側(cè)面伸了過來,一把拉過了韓武,伸手揉他腦袋,同時問他: 怎么這么久? 韓武笑著看左維棠,腳下放松了幾分,他說有人要見我,才耽誤一會兒,哪有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唔~為我保持住了日更黨的名譽撒花吧~ 59、 59、第五十九章 左維棠微微側(cè)了側(cè)頭,看了一眼站在韓武對面的人,對著韓武說,那你想不想去見那個人? 韓武心里納罕,既是為左維棠這句話說的,也是為對面那人自左維棠出現(xiàn)后就變得十分jīng彩的表qíng。 左維棠這話說的,除了說明那個要見他的人是他認識的外,韓武還真做不了其他推測,要是一個陌生人,左維棠還會有這心qíng問自己想不想見? 可對面那男人的表qíng就值得琢磨了,那又驚又顫的表qíng是個什么意思?韓武摸了摸下巴,睨著左維棠,真由我決定? 嗯。左維棠點頭,對面男人面上閃過一絲為難。 那,可以選擇不見不?韓武接著問。 隨你。左維棠依舊應的很隨,顯然不想bī迫韓武做任何他不樂意的事qíng,對面男人臉上表qíng變成焦急。 哦。韓武擊掌,對面男人迫不及待出聲:小棠,你不能 那就見吧!韓武吐出剩下的話。 對面的男人愣住,韓武和左維棠不約而同齊齊露出一個笑意,左維棠伸手拍了拍韓武的額頭,那就走吧。 說著,領著韓武朝自己的車子走去,愣在原地的男人立刻反應過來,出聲叫住他們,哎!不是說見嗎? 你開車回去吧,告訴老頭,別整什么隱秘地了,他由我?guī)Щ丶胰?,愛見不見。左維棠背對著他揮手。 男人無奈的挎著肩膀,看著兩人走開的背影,像是想起了什么,哆嗦了一下,而后立刻qiáng打起jīng神,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三兩句jiāo代了這邊的事qíng,電話那頭傳來幾聲怒火十足的罵娘聲,男人頭疼的揉著眉心說道: 老爺子,你先別罵了,你趕緊讓小翟送你回家吧,小棠已經(jīng)帶著那個人回家去了! 翻了天了他!對面氣沖沖爆了句粗口,掛了電話。 男人無奈的搖搖頭,將電話塞回口袋里,走回自己的車里去了。 韓武坐在副駕駛上,看著左維棠開車跟在對方的車后面,但看左維棠一路輕松的樣子,卻不像是不認路的,從而,韓武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我們這是要去見你家大家長? 就是去見那個老頭子。左維棠瞥了他一眼,打了方向盤,準備拐彎。 韓武聽著左維棠對自己父親不甚恭敬的稱呼,莫名覺得有些喜感,同時心口壓著的那股氣也隨之緩緩呼出,他怎么突然要見我?不會揍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