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韓武在教授辦公室門前敲了半天門,也沒聽到有人應(yīng)聲,捏著鼻梁想了一會,正準備回去時,卻突然僵硬了身體,身后有一道異常灼熱的眼光鎖住了自己。 一轉(zhuǎn)身就怔了一下,身后站著一個很魁梧的男人,雖然不高,一米八五左右,比起老大來說,確實不高,但相較于韓武現(xiàn)在的身材,還是給了他莫大的壓力感。 而且韓武皺著眉這人很眼熟! 啊想起來了,是上次在餐廳遇到的那個男人,上次就覺得很面熟,卻一直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見過,不過他怎么在這里? 男人三十歲左右,面部線條很剛硬,刀削似的,皮膚麥色,并不是多么漂亮,但一雙眼睛生的特別好,眼神深邃的很,就這一雙眼,愣是給整個容貌加分不少。 雖然對方已經(jīng)采用了一種愜意的站姿,但看著就給人一種qiáng烈的壓迫感。 像一個喜歡掌控事qíng所有動態(tài)的帝王,控制yù很qiáng的感覺韓武失笑,為自己的想象力,以及在此當(dāng)口還能云游心神去想這些而感到好笑! 你是經(jīng)緯國學(xué)生?男人左手搭在自己的右手上,微微抬眼看著韓武,有一種深沉內(nèi)斂和壓抑的味道在里面。 是。對方一開口,韓武就面色一凜,嚴肅的回答,眼神定定看著自己前方三寸處,再不敢亂瞄。 叫什么?男人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很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韓武。 男人也就問了這一句,得了回答后,也不再接著問,就那么站在那里,肆無忌憚的打量起韓武來。 韓武被這么打量著,覺得身上jī皮疙瘩起了一茬又一茬,想抗議,但一想起這個男人曾經(jīng)在那個特殊的餐廳里碰到過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肆意發(fā)散的思維 會不會他也是 那他不就知道自己也是 越想,韓武越覺得遍體生寒,心里不住的揣摩這個男人是什么來路,和經(jīng)教授有什么關(guān)系,自己的那點事qíng會不會被揭開,會不會在學(xué)校里鬧得滿城風(fēng)雨 種種此類的想法一下充斥了韓武的腦袋,令他身心受到無形的雙重壓力。 好不容易扛到經(jīng)緯國回來,頂著他疑惑的眼神,韓武鎮(zhèn)定的打著招呼。 經(jīng)教授。 你怎么來了?經(jīng)緯國很詫異。 不是您叫我過來的嗎?韓武更詫異。 經(jīng)緯國恍然大悟,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男人,笑了,對了,我想起來了,不過不巧,我今天來朋友了,事qíng就只能留著下次做了,你先回去吧! 韓武無語的看了看經(jīng)緯國,又看了看距自己三步之遙處的男人,心想: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到處有人要把自己當(dāng)猴子看! 等韓武走了以后,經(jīng)緯國立刻收起了那張笑吟吟的臉,郁悶的看著門邊上的男人:你剛剛我學(xué)生做什么了?看看韓武走時那一臉怨氣的樣子,這男人不會把自己學(xué)生當(dāng)他部下給訓(xùn)斥了吧? 男人面部堅硬的線條放松了一些,唔,就是看看他。 你別打他注意,他才多大點。經(jīng)緯國眼一瞇,有所思的警告著。 沒打主意。已經(jīng)準備行動了,也不小了,快有二十了! 你不是不招惹非圈里的人嗎?經(jīng)緯國是真的不樂意了,這個發(fā)小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天大的事也沒他樂意來的重要,但這個學(xué)生,他還是比較上心的,雖然不聰明,但勝在沒有時下年輕人的那種焦躁。 光是能靜下心來這一點,就已經(jīng)能令經(jīng)緯國刮目相看了。 你以為他不是?男人似笑非笑的瞟了經(jīng)緯國一眼。 難道他也是?經(jīng)緯國真的訝異了,平時挺乖一孩子啊,怎么就跟這個喜怒無常的人是一類了?根本沒看他跟哪個男人走的近??!不過女的也沒看到就是了。 就算是,你也別找他,他太小了,不知事。一個是他近年來遇到的,唯一一個比較合心意的學(xué)生,另一個是他相jiāo多年的老友,他可不希望這兩人在一起玩一遭后,大的傷了心,小的傷了身。 他這發(fā)小他是知道的,幾年前不顧不管的爆了自己的xing向后,差點沒被自家老爹打死,脫了穿慣的軍服,拿著那點轉(zhuǎn)業(yè)費,硬是靠自己從夾fèng里闖出一條道。 那時所有人都懷疑到底是哪一個狐媚男人把他給拐了,可真相實際卻出乎所有人意料沒有人,就是他自己樂意。 別看著這個男人好像硬朗成熟,心xing淡漠的樣子,其實內(nèi)里就是一個狂躁癥患者,什么事qíng都要追尋個我樂意。 在他看來,人活一輩子,不舒心的話,不如不活。雖然很狂狷,但這一點,經(jīng)緯國卻沒有辦法反駁。 出柜之后,他也先后找了好幾個伴了,太年輕的,都不經(jīng)事,好些都還是瞞著人偷偷和他jiāo往,一旦出現(xiàn)bào露的風(fēng)險,都選擇斷了個一gān二凈。 即使是已經(jīng)出柜的那些小年輕,玩xing比定xing大多了,年紀輕輕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和他呆個一兩年,撈夠了錢,積夠了人脈,都攀著更好的高枝走了。 事后再回頭看時,卻發(fā)現(xiàn)原來不被自己看好的矮枝,不知不覺卻成了最茂盛的一棵樹,后悔已晚。 年紀大了的,也早就定xing了,都是抱著玩樂享受的心來的,凡事都不講究認真。 男人早幾年還愿意玩玩,可現(xiàn)在,每次玩完后都抵不住心里冒出的,能啃噬人靈魂的空虛感。 現(xiàn)在,這個男人居然瞄上了自己的小學(xué)生,甚至比他前幾個伴都要小的多。他不得不在旁給他提個醒! 恩恩。男人敷衍的點著頭,心里的算盤已經(jīng)撥了好幾個來回了。 經(jīng)緯國頓時氣悶,這個男人根本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18 18、第十八章 韓武一走出教學(xué)樓的范圍就接到了一通電話,他掏出自己可憐巴巴的老舊諾基亞,喂。 韓武?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年輕,也很陌生。 我是,請問你是? 是就行了,你在哪兒呢? 韓武皺眉,這是誰?這么不講禮,想了想,他還是耐著xing子回到:我在教學(xué)樓 周末你往教學(xué)樓跑什么?我在你宿舍樓下,快點回來!說完就掛了電話。 韓武有些惱火,這到底是誰?惡作劇嗎? 惱火歸惱火,宿舍還是要回的,他本來就準備回宿舍,否則現(xiàn)在這個點,不上課,不準外出,不回宿舍,他也沒處去! 可是,出于一些隱秘而報復(fù)xing的小心思,韓武特地繞遠路,去了門衛(wèi)那邊拿了自己這一周的快遞包裹,才踱著步子慢吞吞的往宿舍趕,走到一半時,又進來一通電話。 小五,你在哪兒呢?是元朗。 在回宿舍的路上呢!韓武好心qíng的回答:順便去了一趟門衛(wèi)室,拿了包裹。 真的?那你上次給買的醬香牛ròu和豬ròu脯買了沒?元朗也樂了,真別說,整個宿舍不是沒有學(xué)韓武網(wǎng)購的,但只有韓武能找到那些拐拐落落的小店,再從老板手里拗到最純粹的美食。 恩,就快到了!對了,有什么事啊?韓武問。 ?。α?,有個學(xué)長在咱們寢室等你呢!你趕著點!這一提醒,元朗才想起自己打這通電話的意義。 哪個學(xué)長?韓武疑惑了,自己最近怎么這么忙,他根本不認識什么高年級的人,其實,說實話,連他們同級的他都沒認全。 就是那個那次在佳人身邊的那個元朗說的含糊,韓武猜測,估計那個學(xué)長在一旁等著。 好,我就到,你幫我招呼一下。韓武掛了電話,加緊了步子往回走。 一進寢室門,就看到寢室里形成一個詭異的局面,麒麟和元朗陪著那位學(xué)長,正在不斷的閑扯亂侃。 安旭陽則難得的沒有展現(xiàn)東北小伙的熱qíng,木著一張臉,面無表qíng的離的遠遠的,倒沒有什么落人臉面的意思,就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也不cha話,自顧自的玩著電腦。 坐著的的學(xué)長,看到抱著巨大包裹擠進來的韓武,樂呵了一下,說道:就為了這些東西,撩我們這么久? 韓武安靜的看了他一眼是那個與佳人一起彈過鋼琴,目前關(guān)系斐然的學(xué)長沒有答話,這位學(xué)長的話,擺明了是調(diào)侃和暗惱,韓武接什么都是個錯,所幸不說。 麒麟顯然和這位學(xué)長有些jiāoqíng,立刻跳出來打圓場,銘哥,我們陪你聊這么久,敢qíng你根本看在眼里?。?/br> 丘銘對著麒麟笑笑,不再說話,只專注打量了一番韓武,然后示意他快放下東西。快點,雙斌他們都還等著呢! 韓武心里惱怒的火苗一截一截的往上躥,弄這么半天,原來是這回事啊! 可他在一開始就沒有答應(yīng)過這群人,他的回答明明是再看!很顯然,這群少爺們的眼中根本沒有委婉拒絕這個詞。 韓武悶悶的放下了手里的包裹,主動打開了來,將里面的一些醬牛ròu、豬ròu脯、營養(yǎng)蜂蜜一樣樣掏出來分給其他三人。 麒麟和元朗雖礙于丘銘在場,有些許不自在,但出于對ròu食的熱愛,最后都放開了架子,直接跑到韓武的包裹前,自己翻找起喜歡吃的食物。 韓武退了一步把場地讓給了他們,你們看著弄吧,記得每樣給我留些!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待丘銘反應(yīng),率先走出宿舍門。 丘銘在旁看得興味盎然,這個韓武還挺有趣,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的不是沒有,只是沒見過他這樣無視?也不是,應(yīng)該是太淡了,太平淡了,無喜無怒的。 從頭到尾都沒有見他露出什么不高興或者不滿的神qíng,更沒有做出什么風(fēng)高亮潔,說不摻和到他們之間,不愿跟他們一起出去之類的。 可是看神qíng,也不覺得他很高興,就像是跟普通朋友出去吃個飯,甚至,還不如普通朋友。 他磋磨著自己的下巴,慢悠悠的跟出去,果然在宿舍大門處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韓武。 他快步上前,領(lǐng)著他往門外走,直到到了門衛(wèi)處,才聽到他開口:我這周沒打外出報告。 丘銘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依舊踏步向前走。走到門前時,拿了什么東西晃了一下,就出了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