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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覺得有些窘迫,埋下頭避開江哲麟的實現(xiàn),沒事兒找事的挑釁道:喲,看不出來啊江哲麟。您這么脫離低級趣味的人還看大話西游? 江哲麟不以為意的挑起眉頭:唔,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都是因為你。 鐘意登時氣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你居然敢繞著彎兒罵我低級趣味?! 江哲麟把鐘意使壞的小手圈到身后,笑瞇瞇的調(diào)侃她:被你聽出來了?誒誒誒,反應(yīng)總算比以前快了。 說時遲那時快,鐘意正跟江哲麟鬧著呢,只見一不明飛行物火星撞地球似的撲向了江哲麟的腿,鐘意還沒看清怎么回事兒了,就聽到屁股著地的撲通聲。 鐘琴口中的李念江一邊偷偷的揉著小屁股,一邊對他們兩個怒目而視,小腮幫子鼓鼓的,眼淚正含在眼眶里滴溜溜的直打轉(zhuǎn)。 江哲麟像是楞了一下,旋即他便蹲下身子,把小胖墩從地上拽了起來,江哲麟頗為細(xì)心的替他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確定沒破皮后才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江哲麟笑容藹然,腦袋上頂著天使光環(huán)似的:喲,摔了。 說完還在李念江的小塌鼻上刮了一下,把李念江小朋友哄得一愣一愣的。 小胖墩微張開嘴,又撇了撇:哼,那是因為我跑太快了。 江哲麟笑得鐘意身上都起jī皮疙瘩,跟老色láng看見小蘿莉似的:男子漢大丈夫,道都不會走,丟不丟人。 李念江不吭聲了。 江哲麟耐心頗佳: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小胖墩撓撓頭,做舉頭望明月狀:那就走慢點咯。 江哲麟繼續(xù)一副拐賣小朋友的怪叔叔嘴臉:我們拉鉤。 李念江猶豫了一下,看看江哲麟又看看鐘意,伸出手指在江哲麟紋路清晰的掌心比劃了一下,最終還是張開小手整個的摟住江哲麟的小指,像一只抱著堅果的小松鼠,烏漆漆的大眼睛一眨巴,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嗯,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江哲麟的神qíng在一瞬間變得恍惚。 鐘意其實一點兒都不樂意回江宅,只要想到要過一段水路,她的眼睛就可以cos蚊香了。公公雖然嘴巴上繃得緊緊的,其實對自己的獨子非??粗?,逢年過節(jié)都要撥個口是心非的電話提醒一下鐘意:你們不用來了對,我跟他阿姨要去馬爾代夫你們非要來了,那成吧一把年紀(jì)還要啃老,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啊 鐘意最見不得老人失望,盡管受著點兒夾fèng氣吧,她也覺得挺值的。 船里長期備著些話梅果脯之類的gān貨,以防鐘意暈船。 只是江哲麟每次都會親自帶點兒,理由是船艙里的那些免不了日光直she,保質(zhì)期大大縮短,有害身心健康。 江哲麟那些歪理多起來能壓死個人。有時候鐘意覺得江哲麟才是唐僧,整天在她耳朵邊念個沒玩沒了,像個饞糖吃的大孩子。偏偏他在屬下面前十分威嚴(yán)。江哲麟倒也不是嚴(yán)肅,平時開起玩笑來勉qiáng算得上平易近人,只是氣場就在那兒擺著,就算笑起來,也伴著陣陣yīn風(fēng)。 江哲麟今天反常的話少,只是圈著鐘意的腰倒在軟榻上假寐。 鐘意倒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上完課她總是特別興奮。鐘意很喜歡小孩兒,順帶著喜歡小貓小狗小jī小鴨,凡事能和小沾上邊兒的,她都覺得格外的親。 撞你那個啊,叫做李念江,脾氣雖然壞點但聰明得要死,還會變魔術(shù)呢。唔,怎么來著,就是他把整副牌分成兩堆,你從一堆里選一張□另一堆里,他立刻就知道是哪張牌。超神奇! 江哲麟眉心一簇,語調(diào)倒是沒啥波瀾,他不咸不淡的看了眼鐘意:那是因為你笨。 切,就像你知道怎么變似的。 我小時候玩濫了的東西,虧你還在這兒捧臭腳。江哲麟眼里分明寫著鄙視,那孩子分牌的時候,已經(jīng)把單數(shù)分在一堆兒,雙數(shù)的分在另一堆。結(jié)果當(dāng)然一目了然。 江哲麟頓了一下,修長的手指繞著鐘意的長發(fā),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到:他叫李念江? 對啊。李是木子李,念是思念的念,江么就是你那個江。 江哲麟聞言似諷非諷的牽起嘴角,嗤的笑出聲來,手指在眉骨間捏了捏,眼中厲光一閃,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今年天花開得分外熱鬧,才過了分,園子里的海棠花已經(jīng)全開了,一小朵一小朵簪在綠葉間,沉甸甸的壓著花枝,顯得嬌美又可愛。 江哲麟領(lǐng)著鐘意分花拂柳的穿行而過,四處都是虛浮的香氣,一步一步就像踏在夢里。 鐘意不由的想起了紅樓夢里的海棠詩社,當(dāng)初年少衫薄,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青臉龐。誰都料不到最后卻是個百花飄零的結(jié)局,白茫茫一片真gān凈,倒也是好的。 想著想著鐘意有些澀然。 江哲麟看著她呆呆愣愣的樣子,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腦袋:想什么呢? 鐘意趕緊把嘴巴閉上,顧左右而言他:其實我從小到大都特別好奇,海棠果到底能不能吃。 小土鱉。江哲麟笑了笑,秋后我讓梁阿姨凍點海棠果給你存著。江哲麟的模樣像是有些費解,他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怎么一天到晚就想著吃。 切。不行???鐘意氣急敗壞的扇著覆在腦袋上的大手,不甘心的去踩江哲麟,我哪能跟偉大的江少比,不知您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不如曬出來讓我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我?江哲麟不懷好意的拖長聲音,我一天到晚想著吃你。 盡管每天都要被江哲麟調(diào)戲那么兩三遍,鐘意還是沒進(jìn)化出和江大BOSS媲美的厚臉皮來,她被江哲麟噎得連耳垂都開始發(fā)紅,yù語還休的模樣顯得格外的誘人。 鐘意努力清了清喉嚨,剛想罵某人低級趣味,卻看見江哲麟高大的影子慢慢沒過她的頭頂,溫?zé)岬闹父箯乃亩笠恢彬暄阎伶i骨處。 鐘意的身子晃了晃,卻聽江哲麟輕斥了一聲:別動。 他的聲音低低的從耳邊傳來,輕柔得近乎蠱惑,鐘意如同中了蠱般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江哲麟抬手捻起鐘意鎖骨凹陷處的一片花瓣,被他的手指碰觸過的地方,溫度驟然深高,鐘意幾乎能聽見血液在血管里叫囂的聲音。 江哲麟輕而易舉的便把她納入懷中,略略壓低的聲音一記一記的敲著鐘意的鼓膜,他微微笑:接下來請欣賞,江哲麟的獨家魔術(shù)。 話音剛落,鐘意便見落英繽紛,翩翩如蝶,無數(shù)花瓣如同流星般從她眼前劃過,擠擠挨挨的碰撞,濺出濃烈而芬芳的花香她今天穿了件連帽衫,帽子里兜了不少飄落的花瓣,江哲麟把她的帽子豎起,才創(chuàng)造了這場轟轟烈烈的花雨,美麗至目眩神迷。 江哲麟勻稱修長的手指在她唇間輕輕一按,隔著花瓣輕輕吻住了她,舌尖有技巧的挑開她的唇瓣,把馥郁的花香一點一點送入鐘意的唇間,微醺般的醉意慢慢攀至頭頂,鐘意忍不住踮起腳抓緊江哲麟的衣襟,甜蜜至心慌,像是一不小心就會墜下去。 江哲麟張開雙臂,用力得把她鎖進(jìn)懷里,他吻得很用力,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鐘意被吻得頭重腳輕,眩暈的感覺一波波襲來,她整個人陷在這片香雪海里,一種置身夢境的恍惚,不知過了多久,她朦朧間聽見有人叫了聲:哥,呀,我什么都沒看見! 江哲麟的懷抱略略一松,鐘意順著江哲麟的目光看去,先是海棠花低垂的枝條,接著她看見江思妍曖昧又促狹的笑容,最后她的視線落在謝天修長挺拔的身影上。 謝天? 鐘意全身猛的一震。 江哲麟環(huán)在鐘意腰間的雙臂倏然一緊,唇角上卻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他沖謝天略略點了點頭,又轉(zhuǎn)向江思妍:臭丫頭,一天到晚瘋瘋癲癲的像個什么樣子? 江思妍烏guī似的縮了縮腦袋,眼睛卻不時瞟著江哲麟,她一邊笑一邊憤憤的控訴:某人yù求不滿的嘴臉真可怕。我說呢,老早就聽見游艇的馬達(dá)聲了,你們什么事兒能磨蹭這么久都不進(jìn)門。原來是,宵 江哲麟在江思妍的額上敲了一記,頗為哭笑不得:思妍,你的本xing未免bào露得太早了一些。說完江哲麟若有所指的瞥了眼謝天,而后者的表qíng一直都很僵硬。 江思妍一臉不以為然:我就是要早點兒bào露,免得謝天以后后悔我多童叟無欺啊。 江思妍,你是諷刺我學(xué)弟幼稚呢還是諷刺他老? 江思妍毫不客氣的直呼哥哥的名字:江哲麟你一直玩文字游戲有意思么你?! 江哲麟笑了笑:真是個臭丫頭。他又轉(zhuǎn)頭吩咐謝天:以后你要多擔(dān)待點兒了。 謝天看了鐘意一眼,并不搭腔。 江思妍順著謝天的目光看過去,笑了:嫂子,你怎么不早說呢?嘩,原來你和謝天早就認(rèn)識!我追了謝天好久都追不上,你快告訴我,他到底是喜歡高傲型還是冷艷型,jiāo過幾個女朋友,劈過幾次腿,初夜初吻初牽手還剩幾樣,速速從實招來啊,對了,原來昨天你是去采訪謝天了,怪不得你把哥哥的生日禮物都忘了呢! 謝天終于開口說了登場以來的第一句話:我們只是普通同學(xué)。 普通同學(xué)?江哲麟聞言摸了摸挺直的鼻梁,低緩的微笑起來,他握著鐘意倏然變得冰涼的手指,心qíng似乎十分不錯,你覺得呢,小乙? 第 14 章 江哲麟摟著鐘意走在前面,江思妍和謝天落后幾步,江思妍還是那么活潑,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說什么,即使謝天一直冷場,她還是自娛自樂得非常開心。 鐘意感到背后有道清涼的目光一直緊緊的追著自己,目光灼灼,像是要在她背上生生摳出個dòng來。 鐘意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在江哲麟的懷里掙了掙。她的抗議在江哲麟眼里向來微不足道,他非但沒有知難而退,反而不著痕跡的江兩人的距離又縮短了一分。 鐘意有些抓狂,她一臉崩潰的瞪著江哲麟,卻只見他神qíng慵懶的看著她,笑容和煦,目光卻深不可測。鐘意不得不低聲下氣又咬牙切齒的求他:把你的手拿開!話音剛落,鐘意只見江哲麟極快的瞇了下眼睛,不知怎么有些心虛,她又訥訥的補上一句:誒,有點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