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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貪心在線閱讀 - 第28頁

第28頁

    一咬牙,跟著店員往里走,一屋子的手表擺放在一格一格的玻璃櫥柜里,燈光打得恰到好處,處處透著jīng致,鐘靜竹不僅有點揪心的后悔。

    您是需要女表還是男表,還是對表?店員聲音很甜美,多少能博得客人的好感,騰起購買yù。

    我想買這款。鐘靜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手表掏出來,擺在柜臺上。店員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拿起手表反復(fù)翻看,最后歉意道:不好意思小姐,這款不是公售的,應(yīng)該是客人自己設(shè)計的定制款,僅此一塊。

    定制的?鐘靜竹意外,心里頭的猜測得到了證實,腦子里嗡嗡地響著。店員錯把鐘靜竹的失神當(dāng)做失望,安慰道:不過如果您還需要制作第二塊,可以攜帶這塊表的發(fā)票和定制合同過來,只要證明是設(shè)計者同意的,我們就可以幫您制作第二塊。

    謝謝。鐘靜竹訥訥地點頭,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被店員喚?。耗谋恚』腥话l(fā)現(xiàn)手表竟然落在了柜臺上,連忙抓起來塞進(jìn)口袋里。

    定制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是不是說明這塊表是喬喬送的,她是送給心上人的,又是不是說明厲蘇遼就是她的心上人呢?

    鐘靜竹回憶起第一次和喬喬見面的場景,她叩擊厲蘇遼的車子,鐘靜竹還以為是認(rèn)錯了,現(xiàn)下看來,她一定是認(rèn)出了厲蘇遼的車子才會過來打招呼,卻不想遇到了她。

    那么在喬喬眼里,她算什么?是不是和她一樣這么介意,還是覺得她不值一提,又或者厲蘇遼根本沒有在喬喬面前提過自己?

    昨天厲蘇遼提到手表,那么自然的表qíng,就好像再正常不過,他那么聰明的人,喬喬如此明顯的欽慕,他總不可能感覺不到,他又是怎么想的?

    一時間腦子里紛繁錯亂,原本和厲蘇遼循序漸進(jìn)的感qíng,忽然多出一個喬喬,讓她措手不及。又或者其實喬喬和他才是舊知,他們甚至掛著一樣的核桃,要親昵到如何的程度才會佩戴一樣的東西?宛若qíng侶。

    這一刻,她突然開始懷疑厲蘇遼的心,原本才有點確定的感qíng,猛地就動搖了,就因為那個甜美得像是小仙女似的喬喬,她總笑得那么甜,眼神清澈,心無城府的模樣,一點也沒有敵視的意思,或許真的不知道吧?她不會說話,這樣我見猶憐的姑娘,任誰都不舍得去傷害她吧?

    回到家里,將手表擺放回原來的地方,蜷縮在沙發(fā)里發(fā)呆,電視里放了什么她根本一點也沒有看進(jìn)去,手機(jī)鈴聲忽然響起來,她一震,視線掃過去,是梁池,心里一松,又有點失望。

    不用刻意打電話提醒我,我不會忘的。大概是心qíng不好的緣故,她語氣有點沖。我只是想問問,寧蘭最喜歡的話,是不是梔子?梁池那邊語氣輕緩,我想訂花,又不太確定。

    是梔子。鐘靜竹一愣,有點尷尬,不用訂花,去墓園的路上有不少花店,順道就可以買。

    那好,明天我們一起去買。語氣有幾分釋然。還有別的事嗎?她耐下xing子問道。沒有了。梁池大概能感覺出鐘靜竹言語間的不耐煩,嘆了口氣,明天見。

    明天見。鐘靜竹將手機(jī)從耳邊挪開,按下去的屏幕角落有個紅紅的標(biāo)準(zhǔn),表示有一個未接電話,她連忙翻出來,竟然真的是厲蘇遼的,一時盯著屏幕,有點呆滯。

    還沒有片刻,電話跳動起來,厲蘇遼三個字更加真切地浮現(xiàn)在眼前,大概是剛剛的電話沒有打通,他再次撥過來。

    盼盼?那么熟悉的聲音,可是這一刻,鐘靜竹覺得有點陌生,如果沒有看到來電顯示,幾乎辨不出來,剛剛在打電話?

    恩。她有點冷淡地應(yīng)了一聲,可能是看不見表qíng的,厲蘇遼并沒有感覺到鐘靜竹qíng緒有什么不對,笑著詢問:吃晚飯了沒有?

    還沒呢。她忽然才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別吃方便面了,厲蘇遼仿佛對鐘靜竹的懶散了若指掌,我給你叫了外賣,六點半會到。

    她確實打算煮一碗方便面湊合過去就算了。忽然覺得不痛快,憑什么厲蘇遼幾乎是將她捏在五指山里,而她,卻半點不知道厲蘇遼的事qíng,這未免太不公平!

    如果一個人覺得害怕,就把客廳里的燈都開了。厲蘇遼知道她膽小,半是調(diào)侃半是關(guān)心。

    嗯。她繼續(xù)冷淡地只給一個字的回答。厲蘇遼終于感覺出她的qíng緒不高:盼盼,是不是不太高興?

    沒有,就是有點累了。她僵硬地否認(rèn)。那早點休息,畢竟隔著電話,雖然覺得不太正常,厲蘇遼也無可奈何,我明天就回去,等著我。有點像是承諾,卻在鐘靜竹心里投下一塊巨石般。

    她險些忍不住去質(zhì)問他喬喬的事qíng,咬著嘴唇,刻板地吐出:再見。就匆忙地掛斷電話,大口大口地喘氣。

    鐘靜竹一貫是忍不住的xing格,心里放不住事qíng,恨不得立刻將疑問拋出來,可是這一次,她卻咬著牙忍下來了,畢竟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外賣不過片刻就到了,送外賣的是個小姑娘,三菜一湯,對她一個人來說,有點làng費,卻都是她愛吃的菜,細(xì)致到加不加蔥蒜都jiāo代得很清楚,鐘靜竹忽然覺得沒什么胃口了,再好吃也比不上厲蘇遼做出來的菜味道別致。

    晚上沒睡好,最大的問題就是腦袋疼得一抽一抽,黑眼圈越發(fā)向國寶看齊。鐘靜竹才刷著牙齒,忽然手機(jī)響了,是梁池。

    盼盼,起來了沒有?挺梁池的聲音,仿佛他神清氣慡,心qíng也不錯。我馬上下去。她喊著牙刷,一嘴的泡沫,口齒不清的。

    挑了件深色的外套,畢竟是去jiejie,穿得太鮮艷顯得不夠尊敬,鐘寧蘭在她心里,一直有著難以言喻的地位。

    下了樓,梁池竟然很默契地也穿了一身黑衣黑褲,兩人不僅肅穆,也很般配。路出小學(xué),發(fā)現(xiàn)這家包子店還在。梁池遞給她兩個包子一罐酸奶。

    小學(xué)那是十幾年前的事qíng了,包子比從前小了,估計也貴了,只是餡料沒變,一樣好吃。鐘靜竹狠狠地咬了一口,算是補(bǔ)償昨天沒怎么吃飽的腸胃。

    墓園在城郊的城郊,位置不是一般的偏僻,沿途的店面越來越少,可是花店卻真的不在少數(shù)。鐘靜竹擔(dān)心再過去或許真的沒有店鋪了,隨便挑了一家打算把花買了。

    花店里以jú花為主,畢竟這一路基本都上去墓園的。老板娘正在給花灑水,花瓣掛著水珠,可以讓它們看上去更新鮮一點。

    老板,有沒有梔子?鐘靜竹走進(jìn)店里。有的有的,你們真是來對了,這一路的花店,就數(shù)我們家的花多,到別家或許還真沒有梔子呢。老板娘chuī噓道,放下水壺,去里面拿梔子。

    要幾支?老板娘詢問道。鐘靜竹也不知道,扭頭看向梁池,他沉默了一會兒:寧蘭如果能活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27歲了,那就要27。

    老板娘到?jīng)]有chuī牛,包裝的手藝很好,一束梔子扎得很漂亮。梁池接過那束花,極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要接待一位大客人,Orz所以停一天,周六繼續(xù)~慢慢地產(chǎn)生矛盾PS:海巖奶綠真好喝從微胖界奔向大胖界!

    ☆、32哎喲,那一夜

    到達(dá)墓園的時候,陽光正大,墓園的環(huán)境很好,每一塊墓碑左右都擺著一棵小松樹,被日光這么一曬,竟然從綠茵茵微微變成了金色。

    鐘寧蘭的墓挺靠里面,卻是在很高處,兩人踩著臺階往上走,鐘靜竹最恨爬樓梯,此刻卻一聲不吭,與其他掃墓的人擦身而過,偌大的公墓,像個緘默的老人。

    墓碑上的鐘寧蘭看著比當(dāng)下的鐘靜竹還要小幾歲,青飛揚(yáng),嘴角掛著的笑容,雖然彩色照片已經(jīng)脫了色,可依稀辨出舊日的風(fēng)采耀人。

    心跳一下一下的沉悶,鐘靜竹覺得胸口疼得厲害,幾乎不敢直視照片里的佳人,如果不是因為她,鐘寧蘭或許如今該是站在最頂級的舞臺上光芒四she的,而不是躺在一個小小的鐵皮盒子里,孤獨地面對風(fēng)chuī雨打。

    她是有備而來,帶著小小的桶,從墓園門口打了水,要給鐘寧蘭的墓碑清洗一下,雖然墓園有人照料,可滿山的墓碑,也做不了面面俱到。

    我來吧。正捋著袖子,梁池忽然伸手將她手里的抹布搶過去,我還沒有為寧蘭做過什么。他扯了扯嘴角,雖然彎起了弧度,可一點都不像是笑。

    她只能往后退了一步,踩在下一個臺階上,看著梁池將袖子卷得老高,一點一點極為細(xì)致地擦拭,無論是墓碑上雕刻的紋路,還是琢出來的名字。

    幾乎所有的事qíng都是他親力親為,包括將那一束梔子□花瓶里,瓶子里灌了點水,應(yīng)該能多活幾天,畢竟是沒有了根的花,長不了太久。

    梁池對待鐘寧蘭的事qíng,向來都是盡心盡力,她記得梁池甚至為鐘寧蘭的舞衣fèng過扣子,盡管針腳丑陋,他卻是盡力了。

    鐘靜竹覺得滋味復(fù)雜,她從前便是在既羨慕又有些妒忌的qíng緒中煎熬著,違心地喊他姐夫,酸的牙疼。

    可現(xiàn)下不知是什么樣的感qíng,有點煩悶又帶了幾分惆悵,也或許是受了厲蘇遼的影響,總之是一鍋亂燉。

    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寧蘭說。忙忘了一切,梁池忽然開口,目光微涼,盯著鐘靜竹。那你慢慢說。鐘靜竹目光轉(zhuǎn)了一圈,指了指前頭的一顆大樟樹,我去那邊等你。

    這個時候,梁池必定是不想看到她的,因為看到她,就會想起鐘寧蘭的死,她是從犯。她快步走到樹蔭下,不是烈暑,還是有些熱,驟然而來的涼慡讓她整個人懂松懈下來,也不管糙地濕不濕,靠著樹gān一屁股坐下。

    或許是遠(yuǎn)離了鐘寧蘭的墓碑,鐘靜竹狠狠地喘了一口氣,昨晚上沒有睡好,穿過枝椏的陽光溫暖,她忍不住有點瞌睡。

    睡夢里黑漆漆的,她逃得太匆忙,連鞋子也沒穿,終于走到樓底,忽然感覺到渾身的疼,樓下站了很多人,明明已經(jīng)過了午夜,竟然這樣熱鬧。

    忽然有人抓住她,她剛受了不小的驚嚇,如今糙木皆兵,猛地甩開那人的手,轉(zhuǎn)頭,是樓上的吳阿姨,一臉的焦急:靜竹,你jiejie要跳樓!她猛地仰頭,房子不高,統(tǒng)共只有六層,天臺上沒有燈光,看不清楚,隱約只能看見一抹白色,還有閃動的手電筒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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