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一個梟雄 第3節(jié)
魏琉璃又說,“你不是說愿意為了我死么?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你倒是死啊。若是匕首不行,那就鶴頂紅?!?/br> 說著,魏琉璃又從袖中掏出了一只瓷瓶。 這下,柳東真的慌了。 魏琉璃輕笑,“大家都看看,這就是所謂的愿意為了我去死??磥砹幼钍窍矚g說謊話,那么私奔一事,是不是也是柳東胡扯出來的呢?” 魏老太太忽然怒了,“把話說清楚!否則我老太婆今日饒不了你!” 柳東貪生怕死,惹了一屁股外債,“不是!魏姑娘早就答應(yīng)與我私奔了,也早就與我互定終身,我有書信作證!” 提及書信,魏琉璃低喝,“來人,把琴書給我?guī)н^來!” 琴書已經(jīng)被狠狠揍過,已是鼻青臉腫,魏琉璃還威脅她,倘若她不說實(shí)情,青樓就是她的最終去所。 魏琉璃,“祖母,父親,我院里出了jian細(xì),琴書受人指使,偷了我平時臨摹的詩句,又拿去給了柳公子作偽證,目的就是有人想要讓我身敗名裂、名聲掃地。不過此人著實(shí)愚鈍,她難道不知道,魏家的姑娘壞了名聲,也會連累其他魏家女么?” 說著,魏琉璃看向了柳氏。 柳氏假裝鎮(zhèn)定,實(shí)則內(nèi)心已經(jīng)兵荒馬亂。 魏琉璃又說,“哦,對了,她大抵是知道,祖母和父親一定會將私奔一事壓下去,但從今往后,只怕會將我這個嫡女徹底掃出家門。若是祖母與父親還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問琴書。” 魏老太太的眸光已經(jīng)冷到了極致了。 魏啟元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聽到這里也沒什么不明白的了。 但家丑不可外揚(yáng)。 魏啟元沉聲吩咐,指著琴書,“來人,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魏啟元的目的很明確,他想要息事寧人。 柳氏不知是心慌,還是慶幸,她不明白,怎么魏琉璃突然變得這么厲害。 魏琉璃知道祖母與父親不會讓事情鬧大。 但她也不能白白被人污蔑,“祖母、父親,柳公子試圖毀了我魏家名譽(yù),此人心性惡毒,手段卑劣,不如……也打死了了事,即便柳家追究起來,也是他們理虧在先。” 魏琉璃此話一出,柳東再也忍不住了,對柳氏大喊,“姑母救命啊!姑母就救救!我可都是聽了你的話才這么做到!” 頓時,柳氏如墜冰窟。 好端端的一步棋,怎么突然之間就反轉(zhuǎn)了,柳氏面色煞白,連帶著魏錦瑟也慌神了,她立刻跪地,“祖母,父親,我姨娘豈會是那種心腸歹毒之人?一定是柳表哥蓄意陷害!二姐說得沒錯,柳表哥品行惡毒,謊話連篇!” 魏琉璃看到這里,便不愿意繼續(xù)再待下去。 下面的事,就讓祖母與父親來做好了。 外面,是琴書的慘叫聲。 魏琉璃精致的面容,笑意淡淡,少女轉(zhuǎn)身離開時,背影纖細(xì)婀娜,說不出的孤冷清雅。 魏啟元看著女兒離開,有了一瞬間的錯覺,以為那個人還活在世上…… * 同一時間,漠北。 營帳中,眾將士齊齊跪地,“侯爺,那魏啟元手段jian佞,其女是京城第一美人,這恐怕就是一個美人計,侯爺不得不防!” 陸靖庭修長好看的手摩挲著圣旨邊緣,不以為然,嗓音平穩(wěn)低沉,如雁過無痕,“那是自然。” 作者有話說: 眾人:將軍,聽說夫人是京城第一美人,這就是個美人計啊,將軍萬不可上當(dāng)! 陸靖庭:呵呵,那是自然! (后來) 眾人:將軍吶,切記!不可中美人計! 陸靖庭:寵愛自己的媳婦,怎么能叫中計呢?誰再瞎說,軍棍五十了解一下~ 第三章 陸家是百年武將世家,祖祖輩輩皆出英雄。 原本,陸家在京城的地位煊赫,但在十二年前,英王突然領(lǐng)兵造反,陸家誓死守衛(wèi)帝王,奈何兵力皆集中在邊陲,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英王登基為帝,陸家雖被赦免,卻也損失慘重。 陸靖庭的二叔,便是死在那一場叛變之中。 后來,陸家舉族搬遷,徹底扎根在了漠北。 而當(dāng)初參與謀逆的佞臣之一,就是魏啟元。 是魏啟元害死了陸二爺。 這是魏、陸兩家仇恨的來源。 忠臣與jian佞,自古不相容。 眼下,帝王下旨賜婚,讓魏啟元之女,嫁給了陸靖庭,也難怪陸家將士們齊齊擔(dān)心竭慮,生怕陸靖庭會中了jian臣的美人計。 入夜,處理完繁雜軍務(wù),陸靖庭騎馬回府。 他十二歲上場殺敵,支撐起了門楣,為人謹(jǐn)慎穩(wěn)重,很不喜旁人近身。因?yàn)?,如此一來,一旦有危險靠近,他立刻就能察覺。 門扇推開,陸靖庭剛邁入屋內(nèi),立刻警覺了起來,他幾乎頃刻間拔出腰上佩劍,直接刺向了床榻上的人。 這一系列動作過快,榻上美人嚇得尖叫出聲。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美人露出一張清媚的臉,她穿著薄透,身上用了濃郁的脂粉。 陸靖庭眸露殺機(jī),持劍的動作剛毅果決,“你是誰人?滾下來!” 美人身子顫栗,竟是抽筋了,無法動彈。 久聞永寧侯殺人不眨眼,是鬼面郎君,她今日一見不知是喜?還是悲? 老太君這時疾步走來,她早就在院外守著,沒想到事情還是成不了。 長孫哪里都好,就是無心女色,可偏偏是不好女色的人才會更容易墜入情網(wǎng)。 老太君今晚這一舉動,都是為了讓陸靖庭明白,天下美人何其多,日后絕對不能因?yàn)橐蝗司蛦适闹恰?/br> “來人,把她帶下去!真是沒用的東西!”老太君低喝一聲,她找來的女子雖然美,但到底是不夠格。 美人抽抽泣泣,被老嬤嬤拖了出去。 陸靖庭這才收劍,“祖母,這種事情,日后莫要再發(fā)生。” 老太君語重心長,“靖庭!你都二十有五了,身邊不能沒個貼己的人伺候。” 陸靖庭是陸家嫡長孫,子嗣傳承關(guān)系著家族興衰,陸家將來的繼承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仇人之女生出來。 陸靖庭豈會不明白老太君的良苦用心,“祖母的用意,是擔(dān)心孫兒會被那魏氏迷惑吧?祖母大可不必如此,既然皇上已賜婚,我便接受,左右不過是一個女子,又非洪水猛獸。” 老太君也不隱瞞了,她的確就是這個目的。 先讓陸靖庭嘗過絕色美人,那魏氏嫁過來,也不過是珠玉在前,造成的影響不會那么大。 “可……就怕那魏氏是朝廷派來的細(xì)作??!”這才是老太君最為憂心之事。 陸靖庭擰眉,思量片刻,“無妨,且等著魏氏嫁過來,一切再從長計議,祖母還擔(dān)心孫兒應(yīng)付不了區(qū)區(qū)一個女子?也正好可以借此機(jī)會,看看朝廷究竟是何用意。她既然嫁過來,那咱們就將計就計?!?/br> 老太君見他心意已決,今晚之事只好擱置,“也罷,是祖母唐突了,祖母應(yīng)當(dāng)相信你。” 此時,院墻上正趴著三個少年。 見美人被嬤嬤拉走,三位少年悠悠長嘆一聲,似乎甚是失落。 陸無顏一身紫色勁裝,“三弟、五弟,你們賭輸了!銀子拿來!我說吧,大哥無論如何都不會碰那舞姬,大哥的胃口太刁了?!?/br> 陸無景與陸無昌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銀子。 陸無景問,“二哥,你怎么知道大哥嘴刁?” 陸無昌也甚是好奇。 陸無顏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因?yàn)榇蟾缱约壕褪莻€絕色??!一般女子,他豈能看得上!” 陸無景、陸無昌,“……”不無道理?。?/br> * 檀香苑。 柳氏在房中來回踱步,魏錦瑟也是一陣焦躁,“姨娘,父親不會當(dāng)真相信,是你蓄意害二姐吧?父親會不會因此遷怒于我?” 她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動靜,“大爺來了!” 魏啟元已至中年,但身形頎長,氣度不凡,可以看出年輕時候是何等的俊朗男子。 此刻,魏啟元臉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一進(jìn)屋就低喝一聲,“都給我出去!錦瑟,你也一并出去!” 魏錦瑟不敢置喙,即便她想要替柳氏說項(xiàng),也生怕會連累了她自己。 待到屋內(nèi)再無旁人,魏啟元的臉色驟變,太陽xue的青筋凸起,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柳氏臉上。然而,這還不夠,柳氏跌倒在地,魏啟元附身,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賤人!你還真是陰狠毒辣,竟用那種下三濫的法子詆毀琉璃的名聲?!你那個侄兒,已被我打死!” 柳氏通體生寒。 “老爺!老爺你說過,會照顧妾身一輩子的。老爺啊……這次是妾身糊涂,可琉璃……她就是喜歡四處招惹人,與她母親一樣!” 柳氏走了一步險招。 她知道,魏琉璃的生母,是魏啟元不可提及的痛。 那女人水性楊花,她的女兒又能要到哪里去?! 誰料魏啟元又是一巴掌下來,打腫了柳氏的半張臉,“住嘴!你能活著,也就因長了這么一張臉,你給她提鞋都不配!” 魏啟元甩開了柳氏,等他再度站起身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權(quán)臣的威嚴(yán)與風(fēng)度,離開之前警告了一句,“給我老實(shí)點(diǎn)!” 魏啟元怒氣騰騰離開,就連門外的魏錦瑟都沒看一眼。 魏錦瑟立刻跑進(jìn)屋,“姨娘!” 柳氏自己爬站了起來,抹了一把唇角的血漬,抓著魏錦瑟的手,眸露狠色,“你父親將我當(dāng)做了替身,才納我進(jìn)門,這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兒,你知不知道為什么太子對你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