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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時蕭差點一腳栽倒地上。 第三回 時蕭不傻,而且用娟子的話說,別看蕭子平日里神經(jīng)大條的不行,關鍵時刻,自有一套趨利避害的方法,非常靈光,因此,時蕭一聽外面是葉馳的父母來了,立馬就給葉馳打了個電話通報,然后才開了門。 所以說這妞貌似很傻,心里頭jīng著呢。 葉夫人沈婉茹和葉將軍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對面明顯有幾分局促的時蕭,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說實話,兒子這媳婦非常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兒子是他們生的,自是非常清楚兒子是個什么貨色,從小到大,就沒讓人省心過一天,別看是家里的老大,他弟弟葉騁比他聽話多了,早早就和父母安排的媳婦結了婚,如今小孫女葉安安都七歲了。 不像葉馳,生的倒是一副規(guī)矩穩(wěn)重的模樣,卻是個分外不省心的主,打小那會兒就和大院里幾個孩子打架,淘氣,闖禍,沒一天消停過,后來當了兵,又出國念了幾年書,回來做起了生意,才漸漸安定下來。 無疑他是聰明的,這一點,葉將軍夫婦一直就知道,只要他肯,做什么,都能做的非常出色,所以他生意做的很成功,可就是個人問題成了老大難。 以前說忙著念書做生意,就算了,后來書也念完了,生意也做大了,可是依然不想結婚,葉將軍夫婦才真正著起急來,可是這小子婚不結,花邊新聞倒真不少,經(jīng)常見報的不是這個小明星,就是那個女qiáng人,紛紛擾擾令人眼花繚亂,常常氣的葉將軍拍桌子瞪眼,叫他回來吼一頓,可是你吼你的,葉馳給你個耳朵,扭回身依然固我,你有政策我有對策。 把老爺子氣的不行,沈婉婷從中沒少給這爺倆個調停。可是誰知道忽一下,兒子就結婚了,還真是在葉家投了一個不小的炸彈,炸得葉將軍夫婦都有點發(fā)傻。 沈婉婷甚至還記得一個月前,還見到了報紙上兒子和一個不怎么有名氣的小明星激吻的照片,怎的這才一個月就結婚了呢。 沈婉婷第一個念頭,就是兒子娶的是那個濃妝艷抹,看不清真實眉眼但身材豐滿的小明星,可是后來聽兒子說叫蕭蕭,才知道又不是,而且葉馳都提前警告他們,不讓調查兒媳婦的資料,即便他們再好奇,也會尊重他的想法,畢竟兩口子都知道這個兒子的底線在哪里。 有時候也不得不說時蕭是有幾分狗屎運的,若是擱在十年前,時蕭想進葉家門不說很難,但也絕對不容易,可如今呢。 葉將軍兩口子心里的那點門戶之見,早就隨著兒子過了三十歲而淡了去,沈婉婷甚至想過只要大兒子肯結婚,只要不娶個太過不去眼兒的,他們當父母的就睜只眼閉只眼算了,畢竟兒子都三十多了,他們還真怕兒子就這樣打一輩子光棍。 可葉馳突然給他們來了這么個閃婚,他們也真有點接受不良,耐心等了一個月,沒見兒子帶回家去,只得親自來過過眼。 夫妻兩個真是沒想到,大兒子閃婚的媳婦竟是這么個,看上去文靜清秀且有幾分稚嫩的小女生,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長頭發(fā)扎成個馬尾巴,腳下踩了一雙和自己小孫女安安一模一樣的卡通拖鞋,臉上一點脂粉痕跡沒有,gān凈的可以看見肌膚下的微細血管,臉頰有些微微泛紅,垂著頭,手放在兩側,像是一個面對嚴厲老師的高中生。 沈婉婷瞧瞧身邊貌似非常嚴肅,但是眼神已經(jīng)不自覺柔和下來的丈夫,不禁失笑。擺擺手溫和的說: 蕭蕭是吧,來,坐 說著拍拍身邊的沙發(fā),時蕭眨眨眼,心說怎么葉馳還不回來救場,但是遲疑片刻,也只能坐在了,這個說話帶著些吳儂暖語南方口音的貴婦人身邊,心里著實有幾分忐忑。 沈婉婷倒是熟絡的拉起她的手: 你瞧,小馳都被我們寵壞了,結婚這么大的事,都不說提前告訴我們一聲,好在我們知道的也不算太晚,不如找個時間,我們和親家先見個面,商量商量婚禮擺酒席的事,這一輩子的大事,可不能太糙率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大門咔一聲,葉馳手里提著鑰匙走了進來。 葉將軍看了他兩眼,哼一聲沒說話,沈婉婷不禁又幾分好氣又好笑的調侃兒子: 怎么,這么急巴巴的就跑了回來,是怕我和你爸兩個惡婆婆惡公公難為你媳婦 同時,沈婉婷只一眼,就看出來,兒子這個婚結的并不是為了應付他們的兒戲,恐怕是真的喜歡這丫頭了。 時蕭頭垂的很低,一句話不說,葉馳掃了自己的小嬌妻一眼,見運動服領口露出的一小截白皙頸子,已經(jīng)有些微的粉色透出來,晶瑩粉嫩的,令葉馳不由自主想到了昨夜的旖旎時刻,遂笑了起來,幾步邁過來,一伸手就把妻子拉到了自己懷里,坐在父母對面的沙發(fā)上: 媽,您這樣美麗溫柔的女人,怎么會是惡婆婆 葉將軍哼一聲站起來,不容拒絕的下命令: 這周找個時間請親家吃飯 又掃了時蕭一眼: 有空家去吃飯 說完脊背筆挺的向大門走去,勤務兵上前打開了大門,時蕭忙站起來,沈婉婷笑著拉過她的手,把手腕子上一只玉鐲子褪下來,不容分說帶到時蕭手上,時蕭剛要拒絕,沈婉婷拍拍她的手,輕聲細語的說: 這是媽給你的一點見面禮,不許推辭,?;丶胰ズ蛬屨f說話 說完跟著葉將軍的后面下樓去了,葉馳拉著時蕭送了出去,直到黑色轎車沒影了,時蕭還有些發(fā)怔,葉馳側頭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上樓重新?lián)Q了鞋,時蕭才遲疑的問: 你爸媽,你爸媽 說了兩句,又覺實在多此一舉,其實事實已經(jīng)很清楚了不是嗎。葉馳低笑了兩聲,攬著她的腰戲謔的道: 葉將軍以及葉夫人顯然很喜歡你這個媳婦,我可是從來都沒享受過葉將軍如此和顏悅色的待遇,你該感到榮幸 時蕭有些錯愕: 和顏悅色,你爸爸好像自始至終都板著臉的 葉馳笑了,擰了一把她圓乎乎的臉蛋: 傻丫頭 轉了轉她手腕子上的玉鐲子,滿意的點點頭: 這個可是我們家的祖?zhèn)髦畬?,好好戴著,時間長了,對你有好處,好玉能養(yǎng)人,快中午了,我做飯去,昨天買了牛ròu,咱們中午吃番茄牛ròu蓋飯怎么樣 也不等時蕭答應,便自顧自的換了衣服系上圍裙,去廚房里忙活起來,時蕭原地楞了好半天,才覺得自己這個婚閃的真是童話了點,有些太不真實了。 挪到冰箱旁邊,開了冰箱門,提留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灌了幾口,才算找回點真實,望著廚房里忙乎著做飯的葉馳,不禁問了句: 你為什么和我結婚 葉馳把手里的胡蘿卜細心的削皮,切成菱形片,放在一邊備用,忙活完了,才轉身看著時蕭,很隨便的答: 想結婚了,正好遇上你,就結婚了 時蕭傻,半天想不明白這算個什么理由,葉馳看著她那個傻樣,勾起嘴角笑了,這丫頭總是這樣,可愛到不行: 煮一個紫菜蛋花湯怎么樣,拿兩個jī蛋過來 時蕭已經(jīng)被他指使慣了,哦一聲,熟練的拉開一邊的冰箱門,拿了兩顆jī蛋走過去遞給他,葉馳接過去,順便親了她臉頰一下: 謝謝老婆 時蕭有些臉紅,雖然已經(jīng)極親密,可有時候時蕭還是不怎么習慣,和葉馳這種無時無刻不調qíng的做法。 葉馳的廚藝經(jīng)過一個月的理論實踐,已經(jīng)非常熟練,很快兩份色香味俱全的番茄牛ròu蓋飯和紫菜蛋花湯就擺在了餐桌上,兩人吃飽了,時蕭同學負責洗了碗,便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周六沒什么有意思的節(jié)目,時蕭不僅有些走神,透過墻上的屏幕,仿佛進入了某段記憶深處的時光,眼睛里有些莫名的東西,被突然挑了出來,漸漸清晰。 葉馳從書房出來,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時蕭,午后的陽光透過窗子上的紗簾,映在她身上,氤氳起絲絲縷縷的霧氣,使得她的面孔罩在其中,有些朦朧而不清晰,她坐在沙發(fā)的身子筆直,眼睛直直盯著對面的電視墻,但是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她眼睛里是空的,而空寂深處仿佛又帶著幾分無奈和不知名的悲傷。 葉馳不禁愣住了,說實話,這樣的時蕭,是葉馳從來沒見過的,這樣的時蕭,非常陌生,仿佛瞬間長大了,再不是在自己懷里溫軟的小妻子,葉馳竟有瞬間的恐慌,恐慌來的突然,葉馳甚至都沒來得及去追究來源,時蕭就突然轉過頭來,沖他綻開一個熟悉的笑容: 忙完了,晚上咱們吃什嗎 一剎那葉馳覺得自己剛才大概看錯了,全身一松,笑了起來,走過來,把她抱在自己懷里,下巴頂在她融融的發(fā)頂?shù)吐曊f: 晚上我們出去吃,有幾分朋友,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時蕭倒是隨遇而安的點點頭,葉馳失笑,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 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時蕭眨眨眼,信心十足的說: 不怕,反正我也不怎么值錢,賣不出去,要不然,我家老娘,當初也不會那么著急的要把我嫁出去 葉馳低聲笑了起來,笑聲鼓動胸腔的震顫,帶給時蕭一股難言的安然,葉馳身上有一股子好聞的松香融合煙糙的氣味,gān凈醇和,時蕭很喜歡。 他喜歡抱著她,就像抱娃娃一樣,時蕭每每覺得自己特小,實際上葉馳的確比她大了整整十歲,雖然表面上看不太出來,可是卻是不爭的事實,兩人從陌生直接進入婚姻生活,時蕭適能適應良好的原因,估計也在此。 老娘常常教育她,找丈夫就要找比自己大的,他會寵著你,慣著你,讓著你,很多事不會和你計較,時蕭覺得老娘雖然有的時候非常不著調,但是這句話,倒是說的很有幾分道理。 其實時蕭也不是真傻,用娟子的話說,總有那么幾分大智若愚的聰明,和旁人難以理解的運氣,當然有的時候的運氣,也不見得都是好運氣就是了。 第四回 車子開出住宅區(qū)的專屬車道,沈婉婷才詢問丈夫: 你瞧這丫頭如何 葉將軍一如既往的板著臉: 嗯!這小子還有點眼光,這點隨我 沈婉婷撲哧笑了: 說正經(jīng)的呢 葉將軍沉默半響,異常認真的開口: 其實結婚過日子,只要合適就好,這一點最難得,即便娶個天仙回來,也不見得就合適,這正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剛才沒瞧見,自打進了門,葉馳的眼珠子就沒離開過那小丫頭,好壞,哪還有咱們父母摻和的余地,不過,小丫頭我瞧著還成,那雙眼睛清澈純凈,只是年紀是不是小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