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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江朔沉重的心情, 司遙卻輕松的多, 她眉眼彎彎,看著江朔認真凝重的眼眸,輕笑道:“我哪兒也不去。” “我就呆在這里, 哪里也不去?!?/br> 她眸中帶著輕柔的笑,內里盡是堅定, 讓江朔怔住了。 妖王魔主是兩界驚才艷艷的奇才, 又修煉了千年之久,實力強大,他以一敵二縱是不懼, 卻只怕分身乏術,戰(zhàn)斗之下無法護她周全。 江朔緩過神,皺了皺眉,少有的駁斥了他的要求:“不行,你必須離開這里,若是……” “沒有什么若是!” 司遙提了氣勢,直接打斷江朔的話,她也伸出了手,同江朔相握,安撫他。 “不會有什么若是的!” 司遙神情堅定,卻在心里默默吐槽。 若是江朔出事,我也無法獨活,這個該死的系統(tǒng)會要了我的命,到時候跑到哪里都是一個死,費這勁兒干啥。 與之對視的江朔卻是亮了眼睛,心中開出了一朵喜悅的花兒,握著司遙的手更加堅定了。 他再一次聽到了司遙的心聲,只是某人選擇性的無視了后半段,腦子里只回蕩著,“若是江朔出事,我也無法獨活”這一句。 江朔只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語言了,一種甜滋滋的感覺在心間叢生,橫掃了他這些天的疲憊。 這就是所謂的幸福感嗎,江朔想。 只是雖然司遙的想法讓他心醉,但是江朔卻不想隨了司遙的心愿,還是準備找機會送她遠離危險。 江朔這次也沒有呆很久,司遙倒得茶都未來得及喝上一口,就又匆匆離去了。 上任掌門去世的第三天,司遙不繼續(xù)悶在屋子里了,如今的玄冥宗沉浸在陰云之下,根本沒有人有心力在意她。 司遙看書時,只覺得這一段劇情平淡,是高—潮前的鋪墊,現(xiàn)如今她親身經(jīng)歷了這段劇情,才知道戰(zhàn)爭的陰云竟如此沉重,籠罩在每一個人心頭。 司遙在宗門逛了一會,便回去了,剛剛踏入庭院,就發(fā)現(xiàn)一襲白衣的慕元白負手而立站在院子里。 他好像已經(jīng)在這里等待多時了,司遙看他神情凝重的模樣,就知道他是有話同自己講。 司遙笑著跟他打了招呼,然后招呼他進了屋子。 慕元白在屋內坐定,一只手搭在桌面上,目光灼灼的看著司遙,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宗門內已經(jīng)不安全了,我會想辦法讓你離開此地,你切記要保護好自己……” 慕元白話說的急促,喋喋不休,卻沒發(fā)現(xiàn)司遙聽到他的話已經(jīng)沒了笑臉。 “我是玄冥宗的一份子,哪里都不會去?!?/br> 司遙的聲音堅定,執(zhí)拗的帶著幾分倔強。 動蕩開始以來,所有弟子都抱著與玄冥宗共存亡的心態(tài)死守宗門,她之前是修為不高,但這不是她做逃兵的理由。 再則,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獎勵,她的修為已經(jīng)提升到了元嬰中期,在內門弟子中都算佼佼者了,勉強有自保的能力。 那些弱于她的弟子尚且沒有想著逃命,她怎能棄宗門于不顧。 慕元白似乎是沒有想到司遙竟如此堅定的拒絕了他,他一瞬間想到了不好的方面,墨黑的瞳眸微顫,抿了抿唇,沉聲問道:“是因為江朔嗎?” 這個可能性讓慕元白心中悲戚,他有些害怕得到答案,卻控制不住自己問她:“你真的決定要嫁給他嗎?” 與此同時,剛剛從元明堂議事趕來的江朔愣在了門前。 在聽到里面有男人的聲音傳來時江朔愣住了,以他的脾性,應該會兇巴巴的進屋,把慕元白趕出去,可是當他聽到慕元白問司遙的那句話,卻使他鬼使神差的停下了推開門的手。 司遙沒想到慕元白竟然把原因歸咎到了江朔的身上,她有些生氣,雖說她以司落這個身份回歸玄冥宗不久,但是十年前她身為玄冥宗的內門弟子,受了宗門諸多恩惠,于情于理,她司遙都不該在宗門危難之時只顧自己性命。 慕元白目光復雜的看著司遙,見司遙臉色沉了下來,他暗中握緊了拳頭,又繼續(xù)道:“當初江朔不愿繼任掌門,司徒長老對外謊稱你我二人要結為道侶,這才迫使江朔繼任?!?/br> “江朔繼任后,長老們便讓你穩(wěn)住江朔,一直以來我自當你是遵從長老的吩咐才同江朔親近,還是說你真的……” “愛上了江朔……?” 慕元白向來冷靜自持,可司遙的態(tài)度卻讓他心中發(fā)慌,最后那句話問出口時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若是司遙真的愛上了江朔…… 他幾乎不敢想下去。 慕元白慌亂的看著司遙,盼望著從她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在門外豎耳聽著屋內動靜的江朔心中卻傳來一陣鈍痛。 她知道司遙并不是自愿跟自己訂下婚約,他以為司遙想要的是宗主夫人之位,可是他沒有想到,這竟是一個局,她聯(lián)合其他人誆他的一個局。 就連這么多天來,司遙同他溫聲細語的甜蜜相處,全部都是一個局,一個用來穩(wěn)住他的局。 江朔有些想笑,笑自己無知,笑自己愚昧。 若不是長老們吩咐,只怕那天她會再一次的拒絕他吧。 江朔聽到慕元白問司遙,問她是不是真的愛上了自己。 他一瞬間握緊了拳頭,眸光里帶著傷痛和近乎乞求的希冀,雖然知道不可能,他還是癡心妄想的想聽到司遙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