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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說話?” “喬梧,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啊。” “......” 喬梧面無表情地盯著岑淮舟。 你看看,我這是能說話的樣子?就離譜。 喬梧舌尖把糖果抵住,費(fèi)勁地咬碎了一顆糖,瞬間發(fā)出“嘎嘣”的沉悶碎裂聲。牙齒被崩得一麻,腦瓜子就像被震過似的 嗡嗡的。 喬梧頓了頓,沒忍住,用手揉了揉下巴。 幾秒后,岑淮舟的唇角莫名地翹了翹。 喬梧暗暗嘆了口氣,剛準(zhǔn)備繼續(xù)當(dāng)一個冷酷無情地糖果粉碎機(jī),余光里就瞥見岑淮舟把手伸進(jìn)墻邊掛著的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了一整袋的青蘋果糖。 喬梧眼皮一跳。 岑淮舟稍稍彎腰,把那一袋糖都放在她面前,而后在她對面慢條斯理地坐下:“不著急,慢點(diǎn)吃?!?/br> “我剛剛路過病房時,看見那小孩兒正在吃糖。” 喬梧愣了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喬昭,眼睫顫了顫,沒說話。 岑淮舟似乎也沒指望她說什么,沒什么情緒地舒了舒唇,眉眼沉靜。 “然后我就想著,我辦公室里還有一袋糖。你就比他多好多了?!?/br> 第22章 苦大仇深 喬梧揣著那一袋子糖跟在岑淮舟身邊下樓的時候,嘴巴里面的還彌漫著nongnong的青蘋果酸甜。 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多了上顎的薄弱皮膚和舌頭都磨破了。特別是舌頭,到最后吃完之后已經(jīng)全然麻掉了。 喬梧閉著嘴,安靜地跟在岑淮舟身邊。等到了醫(yī)院的停車場后,她一眼就看見了岑淮舟那輛車牌號超級好記的黑色轎車。前面幾次有各種突發(fā)情況,都沒仔細(xì)瞧上一瞧。眼下借著停車場的光亮,喬梧才發(fā)現(xiàn)。 雖然她認(rèn)不出車的牌子。 但是,岑淮舟的車和他本人一樣,看著就很貴。 喬梧突然又有點(diǎn)后悔主動提出來幫他把車開回去了。 她站在車邊拿著岑淮舟的車鑰匙有些猶豫不決,看了眼手機(jī)上的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diǎn)多,很晚了。 醫(yī)院并不處于市中心,距離那些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還隔著好些,這個點(diǎn)就更不好打到車了。再耽誤下去,怕是回去后都不用睡覺了。 于是,喬梧認(rèn)命地坐上駕駛座,看向副駕駛上好整以暇的岑淮舟,動了動唇,欲言又止幾秒后,她好心提醒道:“我開車比較的穩(wěn),你可以睡一覺,等到家了我叫醒你。” 岑淮舟把玩著手機(jī)的手指一頓,指尖“噠噠”地輕敲了敲手機(jī)屏幕,修長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不用,只是做了個小手術(shù),我的體力倒也沒有你想得這么弱?!?/br> 沉默。 喬梧非常誠懇地再一次向他確認(rèn):“你確定嗎?” “我確定?!贬粗巯祈此?懶散道:“你這是不信?” 事兒是自己自告奮勇攬下的,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事已至此,喬梧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她輕抿了下唇,想到一件事:“現(xiàn)在很晚了,外面也沒有什么餐廳還開著,我們要不回去自己弄點(diǎn)宵夜?” 提議晚上去吃點(diǎn)東西的時候,她本來還不是很餓。結(jié)果現(xiàn)在肚子里空蕩蕩的饑餓感越來越明顯了,再這樣下去怕是都要睡不著覺了。 對于能回家吃頓熱乎的,喬梧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岑淮舟眼睫微滯,迎上她期待的目光,懶洋洋地嗯了聲,“你決定就好?!?/br> 喬梧想起家中冰箱里滿滿一層的雞蛋和做晚飯時剩下的番茄,下意識舔了下唇瓣,覺著現(xiàn)在吃下一大盆番茄雞蛋面都沒問題。她咽了下口水,眼眸微亮,“那去你家還是我家?我們可以吃番茄雞蛋面,想想就很香。我家剛好材料都有,吃什么都行?!?/br> 岑淮舟系好了安全帶,斜倚在靠背上,聲音帶了絲絲沙啞疲倦,猝地輕哼一聲:“你要是想,我們倆坐走廊中間吃也可以?!?/br> “......”喬梧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 岑淮舟微微低頭,指骨分明的手指虛握成拳抵在唇邊,從喬梧的角度還是能看見他隱隱上翹的唇角和難以抑制的輕笑。 約莫幾秒后,岑淮舟側(cè)頭,神色閑散:“去你家,兒子一個人在家,你不說他晚上一個狗在家會有點(diǎn)膽小嗎?!?/br> 喬梧想想也是,也不知道今晚家里沒人,小雞毛會不會膽小的嚶嚶嚶叫喚。岑淮舟難得說出了句這么有道理的話,她點(diǎn)點(diǎn)頭,“好?!?/br> 正準(zhǔn)備踩油門出發(fā),眼角余光瞥見副駕駛岑淮舟驀地坐直了身體,神色微變:“等一下。” 她不解偏頭,正要問,就看見岑淮舟俯身靠近,清冷的面容放大在眼前,細(xì)致得連他眼尾那顆淺褐色的淚痣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唾手可得的距離。 喬梧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往后縮了縮。然而身后是駕駛座的椅背,再往后縮都不能縮到車外去。她的鼻尖再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要碰上岑淮舟的鼻尖了,她能很明顯地感覺到。 男人的呼吸微燙地掠過她的唇瓣,像是夏天熾熱的熱浪。 喬梧的大腦瞬間空白。 視線胡亂地瞟著,某一個角度,兩人的視線交錯在了一起。岑淮舟的眼神,又深又沉,如墨般濃重,看得喬梧心頭一跳。 她偏頭看向正前方,鼻尖卻觸上了男人的鼻尖。 微涼的觸感,和剛才的guntang形成了冰與火的修羅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