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被擄,那廂急(3000+)
皇宮里傳來消息,幽禁于宮中的大皇子乍然薨逝,據(jù)說其當年出事后便一蹶不振,抑郁而亡,眾說紛紜,到底真相如何外人也不得而知。 魏玄戈卻在私底下悄悄告訴沉澪絳,原來大皇子是因五石散吃得多又夜御多女故而暴斃身亡的,皇室認為這是一樁丑聞,自是力壓下去,只有少數(shù)人得知,魏玄戈作為與藺暨交好的人,一早便得知了消息。 沉澪絳聽后震驚了半響,剩余之話暫且不說。 臘八節(jié)那日,沉澪絳與李幻桃姑嫂兩人一齊到街上游玩,京城里的夜市繁華,千燈萬火映照,橋邊燈火輝煌,街道兩邊不少販子在高聲叫賣,許多年青男女羞澀著神情走在一塊逛街。 “阿絳,快看”李幻桃指著不遠處的花燈攤子,神情興奮,“好多漂亮的花燈” 說著,就牽著人走過去。 “兩位姑娘,猜燈謎送花燈,可要看看?”攤主笑著迎上來。 李幻桃因貪方便故而今天作的是姑娘家打扮,便見她讓身邊侍女取了銀子遞到攤主手里,然后興沖沖的拉著沉澪絳猜燈謎去。 “上面一樣,下面一樣,打一字”李幻桃拿著手中的字條,到底是肚里沒多少墨水,她看了半天也琢磨不出個名堂,便遞給沉澪絳看。 沉澪絳拿在手中,略略一看便知道是什么字了。 “琵琶的琵字”她輕輕說了一句。 “恭喜姑娘猜對了”攤主笑道,“姑娘看看要取哪個花燈?” “嫂嫂看罷”沉澪絳轉(zhuǎn)頭看著李幻桃道。 起初李幻桃不習慣她這般喚自己,糾正了好幾次無果之后便由她去了。 “那怎么行?這是你猜出來的,怎的能讓我截胡了去?不成不成!”李幻桃搖了搖頭拒絕。 兩人來回推拒了幾番,最終還是李幻桃讓人取了那個活靈活現(xiàn)的兔兒花燈下來。 “水盆里邊按葫蘆,打一四字成語”這回李幻桃便不自己來了,直接取了燈謎字條放在沉澪絳手中。 沉澪絳看了一小會兒才道:“此起彼落” 攤主恭喜她又猜中了,問她要什么樣的花燈,沉澪絳抬頭望了望頭頂上方琳瑯滿目的花燈,一眼便看中了那個麒麟樣式的花燈,想起那被自己擱在枕頭底下壓著的麒麟玉佩,她笑起來指了指那個麒麟花燈道:“就要那個罷” 花燈被取下放到自己手中,沉澪絳垂眸笑著撫了撫那惟妙惟肖的麒麟。 李幻桃看著她手中張牙舞爪的玩意,有些奇怪,自己這小姑子的愛好倒是令人有些意外,便隨口問道:“你怎的選了這個?” 沉澪絳抬頭看她,只說了一句:“只是覺著頗為有趣” 就像它的主人一般,桀驁又好動的性子,軟和下來時又像個小奶狗一般,極為惹人憐愛。 姑嫂兩人又猜了幾個燈謎獲了好幾個花燈后便適可而止,去了別處。 “好??!” “好厲害??!” 兩人來看街上的雜耍班子們表演雜技,吐火,屠人,耍酒壇,迭羅漢等,兩個小姑娘極少見過這般場面,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看。 李幻桃癡癡的看了好半響,才回頭笑著道:“阿絳,你…” 一回頭,卻不見人影,只看到她的貼身侍女秋蘭,李幻桃的笑容滯在臉上。 “姑娘呢?” “姑娘?姑娘不是在…”秋蘭聞聲側(cè)頭一望,卻見本佇立在身旁的女子不見了蹤影,頓時驚慌起來。 之后主仆叁人圍著街道尋了好幾遍,皆不見沉澪絳的身影。 李幻桃便帶人急沖沖的趕回了沉府,當見到沉庇則,她便向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撲上去。 沉庇則摟住乍然撲上來的人兒,疑惑道:“怎的了?” “阿絳…阿絳不見了”她驚惶失措道。 沉庇則聽了立馬蹙起眉頭,“怎么回事?” 李幻桃便一一同他道來。 沉庇則聽完后一邊安撫著含淚恐慌自責的小妻子一邊派人手去尋沉澪絳。 他又想到了什么,召來了貼身侍從,“去魏國公府尋世子” 魏玄戈如今權(quán)大勢大,要尋人找他再好不過,況且他與阿絳…… 沉庇則囑咐著侍從,等人走后又安慰著李幻桃道:“莫怕,說不定阿絳只是去了哪兒” 但愿如此。 那頭魏玄戈聽聞沉府來人,以為是沉澪絳送了什么東西過來,帶笑而出后卻見來人是沉庇則的貼身侍從,問他是否見過沉澪絳。 “今日未曾見過,怎的了?” 那侍從便緩緩道來,魏玄戈聽罷后心里一驚,立即喚人牽了馬來。 “速令人封鎖城門!” 魏玄戈跨馬而上,手中馬鞭狠狠一揮便駕馬遠去。 一路疾馳到了城門,看見了自己的手下,魏玄戈立即勒馬而下。 “可有消息?” “回將軍,暫無沉家姑娘消息,只是…” “大皇子手下余黨sao動”那將士上前一步在魏玄戈耳邊輕聲道。 魏玄戈眉頭深蹙,愈發(fā)覺得此事有蹊蹺,沉澪絳好端端的怎會不見,又思及他方才說的話。 怕不是那些人將阿絳擄走了?! 魏玄戈心中大跳,回頭與堅守城門的將士道:“將城門封死,務(wù)必不能遺漏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是!”將士抱拳聽令。 這已不僅僅是官家小姐失蹤這般簡單的事了,牽扯到逝去大皇子的手下余孽,他不得不謹慎,魏玄戈想著,覺得還是要去知會藺暨一聲。 到了皇宮門前,守門的將士卻不肯放行,道是夜深,官員無權(quán)入內(nèi)。 魏玄戈氣急,舉起馬鞭狠狠一鞭甩在那人的臉上,“瞎了你的狗眼!本將乃有要事!” 定西大將軍震怒,周圍有眼色的將士們皆惶恐抱拳跪下,口中道將軍息怒,領(lǐng)頭長官更是急沖沖的出來命人打開宮門。 魏玄戈才棄馬快步而入。 有些事他無權(quán)擅自行動,必須得到皇命指揮,現(xiàn)下皇帝病重,太子監(jiān)國,他只能找藺暨。 藺暨本已睡下,聽到有人敲門道定西大將軍有要事稟報,便起了身。 “殿下…”身后的太子妃齊氏撐起身子望著他。 藺暨回頭,望了一眼她圓滾滾的肚子,輕輕撫著她的臉道:“你先睡,孤去去就回” 說罷,藺暨出了門。 聽完了魏玄戈的稟報,藺暨垂眸思忖了半響,最后抬頭吩咐道:“傳孤旨令,大皇子手下余黨欲滋事圖謀不軌,著定西大將軍率兵追捕” 魏玄戈領(lǐng)命而出。 城外一伙人疾馳駿馬,中間一輛馬車趕得飛快。 “老大,城門已封”穿著一身短打的男子回頭道。 為首的是個黑巾蒙臉的男人,聽聞此話,側(cè)頭瞥了一眼馬車,“消息倒是靈通,可惜…” 可惜人已經(jīng)被他帶出了城。 “都走快點!”他一揚馬鞭,胯下馬匹加速。 “啪” 一盆冷水撲面澆去,昏睡著的女子乍然驚醒,冰冷的水流入衣襟里凍得她渾身發(fā)抖。 眼睫顫了顫,她抬頭環(huán)視了一圈,是個頗為舊爛的屋子,屋內(nèi)空落落的,無人居住的痕跡。 “沉大小姐”黑巾遮臉的男子逼近,一雙鷹眸緊盯著她。 沉澪絳對上他的目光,強逼自己鎮(zhèn)定下來,“你是何人?你們到底要做甚么?” 倒是有趣,本以為這嬌滴滴的世家小姐會害怕得渾身發(fā)抖哭鬧起來,沒想到竟是這般冷靜。 戴鎮(zhèn)扯下臉上黑巾,“倒是有些膽量” “你們到底要干什么?”沉澪絳蹙起眉頭,實在琢磨不清這幫人為何要擄了自己,裝神弄鬼。 “魏玄戈與你是什么關(guān)系?”戴鎮(zhèn)隨意坐在地上,不回答她的話,反問道。 明知故問,沉澪絳心道。 “你既已得知我的身份,又怎會不知他與我的關(guān)系?” 聽罷,戴鎮(zhèn)嗤笑一聲,挑了挑眉,“嫡親的表姊弟?” “還是一處在榻上廝混不見日光的鴛鴦?” 沉澪絳眼瞳一震,心下倏地一驚,她與魏玄戈的真實關(guān)系極少有人得知,他怎會知曉… 戴鎮(zhèn)看著她一臉震驚,便知所聞非虛,心中暗道這次抓對了人。 據(jù)說魏玄戈自小便與她關(guān)系甚篤,又加上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可知她在魏玄戈心中的份量,戴鎮(zhèn)再看了看她,然后起身。 “將人給我看緊了” 拋下這一句話后他便出了門。 沉澪絳看他走了,想起身追上去,看守她的男人看到,橫臂阻擋了她。 沉澪絳對上眼前之人狠戾的目光,咬了咬唇,到底歇下了心思,復又回到稻草邊坐著。 沉澪絳不是蠢笨之人,好端端的將她抓來作甚?那幫人必有可圖,而且,興許與魏玄戈脫不了干系,她暗暗想著。 家中必定是早已得知了她走失的消息,父母家人現(xiàn)下必是驚慌失措,還有,玄戈……不知他是否已經(jīng)知道,沉澪絳抱著膝蓋,下巴抵在上方。 天愈來愈暗,溫度也逐漸下降,沒有任何地龍和炭火的屋子就像冰窖一樣,盡管沉澪絳身上穿得多,但剛剛被冷水潑濕了大半,現(xiàn)下身上冰涼一片,有外男在,她不可能脫下身上濕衣,便就這么穿著。 “我去睡了,你仔細看著” 看守的人換了,一個身材頗為矮小的男子走了進來。 屋里的美人膚如璞玉,現(xiàn)下發(fā)絲散亂,頗為狼狽,但到底有著仙姿玉容,反而顯出幾分落魄的美感。 男人看著看著,目光漸漸yin邪。 沉澪絳感受著那如毒蛇一般的熾熱目光,身子顫了顫,抱緊了自己,不敢轉(zhuǎn)頭。 “美人”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聽在沉澪絳耳里卻覺得頭皮發(fā)麻。 “天這么寒,定是將你冷著了,不如…” 他一把抓住她的小腿,狠狠撲上去。 “讓我來替你暖暖身子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