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沙雕白月光(穿書) 第77節(jié)
這件事難道不應該先問下她嗎?! 馮微月又問:“那你是不想?” 明皎:“……” 好半晌她才極低聲地嘟囔道:“那其實也沒有?!?/br> 馮微月似笑非笑看過來。 明皎:“……” “我去,我去還不行么?!?/br> 找燕冢傳達這個意思并不難,甚至明皎說完之后他還神色平靜地表示:“正好我也有事情向同皇后娘娘談?!?/br> 明皎有些狐疑:“母后找你也就罷了,你找母后有什么說的?” 一個在深宮一個在前朝,八竿子怎么打到一塊兒去的? 燕冢道:“等談完后再與你說吧,總歸會有機會知道的。” 明皎忿忿:“我懷疑你們是在嫌我笨,但沒有證據(jù)?!?/br> 燕冢眼底閃過絲笑意,但到底還是非常有求生欲地沒有接話。 之后燕冢便尋了個時間去見馮微月,明皎沒有跟著——實際上她也不怎么好意思去聽。 總之,再過后一日,便有賜婚圣旨頒下。 圣旨內容不外乎便是那些套話,不過將主語換成了明皎和燕冢。聽見圣旨時明皎還有了片刻震驚,等宣旨的人走后便立刻回身問碧秋:“我剛剛沒聽錯,是父皇頒的圣旨?” 這段時間磨下來,她也不是對明寒漠的曖昧態(tài)度沒有察覺的。 碧秋哭笑不得:“這圣旨上的寶印還能有假?還是說您不想同燕丞相成婚?” 明皎道:“可我先前聽母后說……還以為只是她的懿旨呢?!?/br> 碧秋正了神色解釋:“殿下,您是公主,若要成婚,這親事必然也得是陛下同意下旨才行?!?/br> “不過,”碧秋話語一轉,有些猶豫地道,“陛下這道圣旨……并沒有定下婚期?!?/br> “沒定就沒定唄,”明皎不以為意中甚至還帶了絲喜滋滋,“正好我還不想這么快就成親嗯!” 碧秋:“……” 有些時候真的不知道公主殿下到底喜不喜歡燕丞相。 說她喜歡吧,也沒見誰一天惦記著以后該怎么退親的。 可說不喜歡吧,明明提到燕丞相時公主殿下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碧秋突然想起來明皎曾經(jīng)放過的豪言壯語,莫名想到——或許,這就是母愛? 她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打消自己大不敬的念頭,無奈朝明皎解釋:“不是的,公主殿下,一般陛下或皇后娘娘賜婚,為表對這樁婚事的重視,都會命太史屬官定一個成婚的吉日,在旨意里公布的。” 而明皎身為公主,定下夫婿時理應得到這份重視才是。 可那圣旨上又明明白白地沒寫…… 說到這里,碧秋小心翼翼去看明皎臉色,擔心她傷心或發(fā)怒。 只聽明皎“哦”了一聲,表情中充滿無所謂和輕松:“不定就不定唄,我真想成婚的時候難道還因為沒有日子就不成了嗎?” 更何況她也不在意那什么重視。說到底明寒漠又不是她真的親爹,明皎認可馮微月的存在也只是因為對方是真心疼愛而已。 所以比起這個薛定諤的成婚吉日,明皎更想知道為什么明寒漠會下這么一道賜婚圣旨。 她收好這旨意后便當當跑去找馮微月:“母后母后,為什么父皇會突然下這么道旨意?” 想起前世那些小說和電視劇劇情,明皎有些緊張問道:“該不會是你和父皇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吧?” 馮微月原本怡然的面孔登時一黑:“什么叫不可描述的交易?” 她沒好氣道:“我與你父皇是夫妻,他除了是帝王外更是你親生的父親,難道行事便一點點也不為自己女兒考慮嗎?” 明皎吐吐舌頭:“這話您說出來信嗎?” 馮微月:“……” 她一言難盡敲了明皎的腦袋:“說了多少次說話要收斂!這事真的沒什么貓膩,你本就到了議親的年紀,燕冢又是難得的人才,既是成人之美又于國力無害,你父皇為什么不答應?” “不過……” 馮微月一頓,想起先前得到的一些消息來。 她嘆口氣:“這些日子記得少惹你父皇生氣。” 明皎露出個疑惑的表情來。 馮微月道:“你父皇也年過五十,身體上……總之注意著些。另外這段時間別和你那幾個皇兄有過多往來。” 到了這一步,幾個皇子的競爭怕已經(jīng)進入白熱化了。 明皎問:“三皇兄也不可以?” 這么些天下來,加上明應那各種有意無意的接觸示好,就算她是個傻子也該知道明應背后怕是有馮微月支持的。 馮微月又是一頓,而后點頭。 從馮微月那里出來后,明皎還有些發(fā)懵。 畢竟馮微月太多東西說得云里霧里,這種未知反而讓她覺得有些不安寧。 她踢著石子一路走,潤潤還問道:“公主殿下您這是怎么了?” 明皎突然站住:“我好像剛剛忘了問母后她和燕冢都談了些什么了。” 潤潤:“?” 不過再折返回去也不妥當,明皎思來想去,干脆去找了燕冢。 此時燕冢正在他住處內,桌案上還擺著那賜婚圣旨沒收,見明皎過來,眉眼間有笑意露出:“皎皎?!?/br> 大約是那圣旨擺在那里,明皎也難得有點羞澀,不過她瞬間便掩飾住,而后開門見山直問:“昨日母后和你都說了些什么?” 她一雙桃花眼睜得圓圓:“居然今天就有父皇的賜婚旨意下來了!” 燕冢微微一頓,面上笑意瀲滟幾分:“所以你是覺得這賜婚旨意不該下來?” 明皎瞪他一眼:“你不要亂曲解我的意思!” ——那便是該下來了。 燕冢一陣身心舒暢,唇角笑意才真切起來:“皇后娘娘找我還能有什么別的事?無非便是囑咐我以后要照顧好你?!?/br> 明皎狐疑:“真的?” 自然不止這么一些。 不過這其中的東西實在復雜,燕冢也不愿在沒有把握的時候開口。 他輕輕嗯了一聲,還反問明皎:“不然呢?” 明皎還是不信,但燕冢已經(jīng)將話題直接引開去:“再過兩天就是最后的大祭,那之后就可以下山了?!?/br> 他問:“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婚期了?” 明皎哎呀一聲,眼神左右漂移,顧左右而言他:“我之前看父皇吹風咳嗽了,你說他是不是感冒了?” 燕冢:“……” 其實要轉移話題,也不必如此生硬。 …… 最后一日大祭時,時間已然來到二月中旬。 那一日天氣不錯,不過畢竟是雪山,寒風颯颯吹來,仍凍得人直打哆嗦。 因為曉得還要爬山,明皎特意穿了雙便于行走的靴子,又找了各種保暖衣服里三層外三層裹上——祭臺設在近山頂?shù)奈恢?,那里大雪終年不化,怕是比山腳還冷上不少。 而等明皎出門看各位大臣及家眷們的裝束也就知道,自己這么裹是沒錯的。 為趕上吉時,隊伍天不亮便出發(fā),前面大半的路程還可靠馬車或步攆,到了接近的位置時,就必須徒步行走了。 明皎實在缺乏鍛煉,最后這一截路程都爬得氣喘吁吁。 等到了祭臺位置時,眾人按照尊卑次序站好,皇室成員們統(tǒng)一在祭臺廣場的最中心,明寒漠身為皇帝,則在最前方的高臺上進行祭祀。 跪在蒲團上時明皎還覺得有點頭暈腦脹。 她身體晃了一晃,還好明應見她不穩(wěn),連忙伸手扶了一把,低聲問:“四皇妹你沒事吧?可是身體不適?” 明皎擺擺手,牢記馮微月叮囑:“謝三皇兄,可能是高原反應?!?/br> 明應:“?” 他還想問什么是高原反應,明皎卻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特別認真專心在聽上面祭司的祭詞——雖然真相是她一個字也沒聽懂。 在一通極為繁瑣的流程之后,終于到了最后祭告天地的環(huán)節(jié),高臺上壽和帝手持香燭,恭敬朝祭鼎跪拜,而后上香。 下方皇室成員和百官也都是稽首恭敬的模樣。 當然,他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很難說了。 反正明皎想的是這玩意兒每年都搞真的不累嗎? 隨著明寒漠站起身,要宣告整個儀式結束時,明皎的思緒已經(jīng)飄到了“怪不得要破除封建迷信”上面去。 而后她便眼睜睜見那高臺上的帝王身形一晃,直直栽倒在地上。 同在高臺上主持各個環(huán)節(jié)的祭司驚聲尖叫:“陛下!” 位于另一側的馮微月連忙沖過去:“太醫(yī)呢?太醫(yī)!” 霎時間祭臺上便仿佛炸開了鍋,各種竊竊私語的議論便成了開水翻滾的聲音,慌亂中甚而有大臣絕望地大喊一聲:“此乃兇兆啊!” 而后便也發(fā)病似地白眼一翻,往地上一倒。 明皎順著那聲音看過去,見那位也暈過去的大臣位置在百官隊伍最前,此刻燕冢正滿臉黑線地將人撈住,防止這位摔出什么事來——上面皇帝已經(jīng)暈了,再倒一個三公級別的大員,那朝堂是真的不亂也得亂了。 出了這等變故,三位皇子也紛紛一副震驚表情,他們迅速掃了一眼高臺上暈倒的帝王,而后便以極警惕的目光看向彼此,似乎在防備對方有什么后招。 ——看樣子這三個也是指望不上了。 燕冢臉色冷厲,直接把暈倒在自己身上的御史大夫交給另一側的太尉,而后冷喝一聲:“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