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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中的歐陽喬一驚, 連忙拉著歐陽宇躲閃,隨著兩人動作,天空中的師弈不假思索, 緊接著落下第二顆。 “師弈的棋局……果然是莫詩詩!” 她眼神憤恨地望向天空,心中一股委屈涌上心頭。 為什么莫詩詩有那么多人幫她? 天孟學院的冷森和林扇、師家的師弈、臨時叛逃的萬子惟,甚至原本屬于她這邊的沈天無。 現(xiàn)在,連手下這些狗腿都跑過去了…… 莫詩詩到底有什么魅力?還是她歐陽喬就是這么不得人心? 壓下委屈,她運轉(zhuǎn)大腦,苦苦思索破解之法。 師弈的棋局,她在首都學院的導師教過一次。 那個老師說什么來著? “師家的棋局有三種破解之法:第一種,和他下棋,下贏后棋局自然就解開了?!?/br> 下棋就算了,她學了十多年圍棋,連師弈的衣角都下不贏。 “第二種:擋住天空巨石,用武力碾壓過去?!?/br> 這個破局之法,莫詩詩曾經(jīng)用過。估計她也受過這個老師的指導吧。 歐陽喬心里暗暗猜測道。 但她沒有莫詩詩這樣的武力天賦,這條放棄。 最后就是第三種了: “師家的祖師爺是非常信奉道教的。他堅信: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無論何種殺局都得留有一線生機。因此,在設計棋局時,他特意在一個點上留了個生門。如果你們遇見了,就一邊躲避一邊尋找,找到就能遁出。” 一線生機。 那一線生機在哪里呢? 導師說,那線生機通常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你視覺的盲點。 歐陽喬四處尋找,試圖尋找到視覺盲點。突然,她的眼睛在那堆白色巨石處停住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視覺的盲點——不就是己方下棋的“棋盒”嗎? 她拉著歐陽宇向白色巨石跑過去。 “這個女孩走了一步臭棋。”九方御用折扇點著下巴,有些惋惜: “聰明反被聰明誤啊?!?/br> 師弈看她跑到白色巨石中,一個個抬起來查看,冷哼一聲: “天衍四九,遁去其一。這是給人留的一線生機,不是讓你們專門鉆空子的!要么下棋,靠智力取勝;要么一路拼過去,靠武力取勝,專門找漏洞來鉆算什么本事?我爺爺知道首都學院這個教法之后,早就改進了棋局,治治他們的毛病。” 他側(cè)眼向沈天無示意: “天無,啟動陣法?!?/br> 另一邊,黃巢欣賞夠張璘的驚懼,終于滿意地揮手: “殺!” 整裝待發(fā)的士兵如同工蟻一般,聽從長官指揮,以平穩(wěn)又無法拒絕的姿態(tài)碾壓過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璘營內(nèi)全都慌了神。他們撿起武器,微弱地抵抗著,卻被義軍鐵騎毫不留情地斬殺。 張璘慌了。 他一邊把將士全都調(diào)到前方,用血rou之軀阻擋義軍前進的步伐;一邊帶著張新張城向后撤退,躲進營帳。 “快,張新,我們把這五箱金銀搬到車上,現(xiàn)在就逃?!?/br> 張璘從馬廄趕來一輛馬車,停在門口,吃力地搬動箱子。 箱子比他想象的還要沉,一個人搬不動。 他一邊招呼張城過來幫忙,一邊用余光頻頻張望黃巢軍隊。 軍隊已經(jīng)攻破大門了,到處都是趕去支援的士兵。 他的副官跑過來問他:“部將,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撤退,保存殘余力量?” 張璘心想:保存殘余力量,然后帶回高駢手下,繼續(xù)為他賣命嗎? 該死的高駢,自己按兵不動,讓手下人為他沖鋒。 贏了功勞全是領導的,輸了回去就是他背鍋。 過去礙于生計,不得不委屈自己為高駢奮斗,現(xiàn)在擁有了五箱金銀珠寶,還愁什么? 不如帶著全家人去北方,躲到安全的地方,當個富家翁來得快樂。 心念一轉(zhuǎn),張璘一巴掌打到副官臉上: “撤退撤退,往哪兒撤退?后面就是懸崖,再退就退到溝里去了?!?/br> 放下箱子,他深吸了一口氣: “現(xiàn)在!立刻!調(diào)集全部將士守好營寨,我這就去借兵!” “是!”副官捂著發(fā)紅的臉頰,領命而去。 眨眼間,黃巢的士兵攻到演武場。張璘終于裝好箱子,自己爬進馬車,招呼張新張城跟著進來。 三個人四處張望一番,有些緊張地放下簾子,帶著車夫抄小道逃跑。 黃巢的軍隊徹底攻破營寨,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廝殺不止。 從后山逃走時,張璘鬼使神差地掀開簾子,向外望了一眼,卻正好對上黃巢巡視的目光。 一把放下簾子,張璘咒罵一句: “老匹夫!” 便招呼車夫趕緊跑路。 走著走著我,馬車突然慢了下來,張璘隔著簾子問了一句: “怎么不走了?” 沒有人回答。 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哆嗦著手指撩開簾子,和車夫滴血的腦袋直直對上。 “啊——”膽小的張新叫出聲來。 那顆頭顱被扔到一邊,露出黃巢那副嗜血的面孔來。 “張將軍,拿了我的錢就想走?” 黃巢湊近,面上帶著一絲血痕。他諷刺地看著張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