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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你拿的什么東西?怎么用黑布蒙著?”莫詩詩騎著棗紅小馬,系著紅色披風(fēng),鼻尖在寒風(fēng)中凍得通紅。 “這……”劉三緊張地點(diǎn)頭哈腰,想起票帥所說的,要給她一個驚喜,只能苦著臉瞞著?!斑@是軍事機(jī)密,屬下不能說……” “好吧?!蹦娫娛栈啬歉笔炷淼纳裆樕淞讼聛?。 “果然是柳票帥的人,他一聲令下,我就成了外人,連個東西都不能瞧了?!?/br> 她哼了一聲,不顧劉三匆忙的解釋,就騎著小馬噠噠噠跑走了。 她身后的冷森和林扇朝劉三抱歉一笑,跟著離開。 天空飄起蘆花一樣蓬松的小雪,看著莫詩詩離開,劉三不顧身上沾染的雪花,向手下吩咐道: “把花全部拿出來,就擺到這里。對了,給小姐的營帳也擺上一些?!?/br> 騎馬離開的莫詩詩并不知道,柳彥璋正在偷偷默背著道歉詞,還為此擺了半個州的花朵。 她只是生著悶氣,在冰天雪地里悶頭亂走著,四處尋找其他玩家。 “好冷啊,大家都不出來的,咱們回去吧?!比f子惟搓了搓凍僵的手,伸到面前哈了哈氣,對著莫詩詩打起了退堂鼓。 “我才不回去。”莫詩詩將頭一偏,冰涼的雪花落到她鼻尖上,霎時化開?!澳悴艓资畟€積分,還不趕快努力一點(diǎn)邁進(jìn)決賽?” “饒了我吧,我不想努力,只想回去烤火?!?/br> 大冷天的,萬子惟出著神,幻想回到營寨后裹著被子、烤著小火、吃著嫩滋滋的小羊排,哪個漫無邊際地抓玩家強(qiáng)? 躺平真好,他不想努力了。 萬子惟一臉呆滯,腦子里已經(jīng)滿是咸魚的幻想了。 “報(bào)——”這么幻想著,前方突然傳來消息,他定睛一看,正是剛才運(yùn)花的劉三。 “劉三,你來干什么?”莫詩詩微微俯身,詢問著他。 “詩詩小姐,柳票帥他……他被刺史帶兵圍困,眼看著就要沒命了!”劉三焦急地說道。 什么?! 莫詩詩趕忙驅(qū)使小馬,想要轉(zhuǎn)頭回寨,沒想到被劉三攔住。 “票帥沒在水寨,他去南邊攻打新上任的劉刺史,中了劉刺史的圈套?!?/br> 南邊?莫詩詩一揮手拉他上馬:“你快帶我去!” 翻身上馬的劉三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微笑,他低低答應(yīng)一聲:“是,詩詩小姐。” 說罷反手握住韁繩,抓著莫詩詩的手帶她離去。 見莫詩詩離開,剩下的幾人對視一眼,紛紛跟上。 天空陰沉沉的,漫天的雪花越下越大。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莫詩詩騎馬奔騰,只覺寒風(fēng)凜冽,如刀子一般刮在她的臉上,刮得她生疼。 突然,劉三一拉韁繩,對著莫詩詩低低說了一句:“詩詩小姐,我們到了?!?/br> “柳彥璋呢?” 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山谷,莫詩詩冷著臉發(fā)問。 她一伸手,明月劍割破雪花,直直落到劉三的耳邊??蓜⑷恢趺磩幼?,身體輕飄飄落地,離開了莫詩詩的范圍。 “找你出來可真不容易。”那“劉三”將面具一摘,面具下赫然是沈天無的臉。 那個擅長易容、技能是“復(fù)刻”,曾經(jīng)讓莫詩詩狠狠栽過跟頭的沈天無。 “沈天無?!”幾道聲音同時響起,莫詩詩與其他幾人面面相覷。 “你們都認(rèn)識他?”愣了一下,莫詩詩開口發(fā)問。 “他就是沈家這一代宗子,擅長巫卜算卦的沈天無?!睅熮恼赂苍谘凵系暮诓迹缗R大敵一般望著沈天無。 “柳彥璋到底有沒有事?”莫詩詩轉(zhuǎn)過目光,狠狠盯著沈天無。 “別擔(dān)心~”沈天無一手拿著面具,一副毫無防備的天真面孔。如果忽略他嘴角的邪笑,這個少年就像是剛放學(xué)的鄰家小學(xué)弟。 可他嘴里說的話卻那么恐怖,讓莫詩詩從頭頂涼到腳踝。 “不出意外的話,柳彥璋這會兒應(yīng)該快死了。也許他天縱奇才,還能堅(jiān)持一兩個小時?!?/br> 沈天無將手一攤,表情無辜中透著殘忍。 聽到他的話,莫詩詩下意識調(diào)轉(zhuǎn)馬匹就要跑回去,沒想到沈天無將面具向空中一拋,此地驟然亮起光芒,形成太極八卦陣法。 扔完面具后,沈天無似乎有些疲乏,他踉蹌了一下,癱倒在一旁的巨石上,唯獨(dú)那雙眼睛還亮著光芒,朝莫詩詩挑釁地笑著。 這就是陽謀,困住她的陽謀。 自從上任刺史被義軍抓捕,朝廷大為震怒,遂派了自幼精通兵法的劉秉仁擔(dān)任新的刺史,并讓他們這些投靠朝廷的“能人異士”前去幫忙。 聽說義軍這邊風(fēng)頭最盛的,就是柳彥璋身邊的莫詩詩,沈天無哪會錯過?他們幾個玩家和劉秉仁設(shè)下這個局,一面困住莫詩詩,一面趁其不備攻打柳彥璋。 沒了莫詩詩的幫助,通曉功夫的玩家要?dú)⒘鴱╄?,也只是探囊取物,極為容易。 莫詩詩伸出利劍,狠狠劈到陣法上,卻激不起陣法半點(diǎn)波瀾。 “武力是沒用的?!币慌园c著的沈天無還在冷嘲熱諷,看得出此陣廢了他不少精力。“要想出陣,就動動這里?!?/br>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莫詩詩望了一眼沈天無,立刻翻身下馬,和其余幾個玩家商討。 “這個陣法是沈家的絕學(xué),我以前只在星網(wǎng)終局聯(lián)賽上看到過。”林扇望著腳下不斷變幻的黑白兩儀,發(fā)愁地蹙起眉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