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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怕什么呢? 只是這樣的底氣,終究沒能挺住三秒…… 她又說:“小野……” “嗯?” “我還是有點怕……” 鄭懷野:“……” 那一陣的宋亦可忽然就變得很奇怪,無數(shù)次的賴賴唧唧、欲言又止、哭哭啼啼,好像心底里有一個巨大的窟窿,他傾倒再多承諾也填不滿。 他說:“你男朋友已經(jīng)在美國生活三年了,你怕什么?” “快點來,想帶你出去玩?!?/br> “到時候考個駕照,帶你去自駕游?!?/br> “你男朋友廚藝也很好,保證把你喂的白白胖胖?!?/br> 宋亦可這才開心了,卻又問道:“那我男朋友哪天忽然想開了,不想要我了怎么辦?” “沒那一天?!?/br> “那我們吵架了,你又不哄我,我也拉不下面子怎么辦?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舉目無親的。” 這種事總是發(fā)生過的吧?而且不止一次。 每次吵架,幾乎都是她先消氣,然后去哄仍在耿耿于懷的他。 不知怎的,他忽然變得很大方,說了句:“那這樣,如果你能申請到 C 大或者紐約大學,來了紐約,以后吵了架都我來哄你?!?/br> “你確定?” “確定?!?/br> “你能做到嗎?我怎么這么不信?。 ?/br> “說到做到。但我說了,是你申請到 C 大或者紐約大學。如果為了來紐約,就隨便接受一個什么大學的 offer 那干脆別來見我了?!?/br> “好啊。一言為定!” 他的態(tài)度帶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也堅定了她一定要去美國找他的決心。 她一定要去紐約。 最好申請到 C 大,哪怕不行,也希望不要差太多。 她也不想為了去紐約,就隨便申請一所學校。 她小學時成績不錯,初中時落下來了一些。 不過到了高中,有鄭懷野在旁邊耳提面命、喋喋不休地叫她好好學習,她成績便也維持在了中上,接近上等的水平。 她也想讀一所好的大學。 這樣一來,想與他同城,又要考慮專業(yè),選擇便被局限在了很小的范圍,這一點也使她分外焦慮。 - 裕慈一開始也是要去美國的。 她這個人一向沒什么主見,見一涵、亦可都去美國,她當然也要去美國。 只是那一陣,她卻瘋狂迷戀上一個愛豆。 愛豆是江州戲劇學院的畢業(yè)生,于是,她多年以來反反復復的明星夢,終于在高三這一年重燃,她忽然便決定參加國內(nèi)藝考,考江戲。 先當愛豆的小師妹。 以后有機會,再與愛豆在娛樂圈相見。 要和小姐妹分開了,宋亦可又覺得傷感。 總之高三那一陣,她過得五味雜陳,日子十分難捱。 而在這時,江銘哲提出了全班一起去他家開轟趴的邀請,馬上要分開了,他們?nèi)嘣俸煤镁垡淮巍?/br> 這個全班里也包含唐萌、陳欣語。 臨近畢業(yè),她們的面目也變得不再可憎。 那天中午,班上差不多二十個人來到了江銘哲家。 那是一間空置已久的別墅,不過因著人多,別墅很快便熱鬧了起來。 她一開始沒想喝酒。 晚上七點左右,不出意外,鄭懷野會來電話,而他看到她喝了酒,肯定又要不高興。 只是在眾人的相勸之下,她推脫不過,還是拿吸管吸了一口 rio 。 老實說,那一陣她太難過了。 不知道一年后能否與他同城的焦慮,就已經(jīng)足夠把人壓垮。 她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抓住 ED 、ED2、RD 每一次可能的機會。 高二那一陣,她本著把 SAT 和托福成績能考多高考多高的想法,拼命在學習,沒精力再去考慮其他。 有時候累了,會給他發(fā)個信息求安慰。 有時心態(tài)崩了,也會給他打電話大哭一場。 而只要聽到他的安撫與鼓勵,她就可以滿血復活,繼續(xù)加油。 只是現(xiàn)在,她能做的全都做了。 她無法安慰自己說——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她只覺得自己和鄭懷野的未來一分都錯不得。 既然要去美國,她就不想再與他異地,她佛系了十幾年,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輸不起。 或許是因為心中的壓抑與難過,喝了一口酒,身上的嗜酒因子便被全部喚醒,之后她便一杯接一杯地喝,喝醉了,又抱著一涵哭。 一涵道:“瞧瞧你那個美國 AI 男朋友,把你弄得這么多愁善感,哭哭啼啼的。” 其實葉一涵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亦可哭了,歸因于鄭懷野十有八九不會有錯就是了。 再然后,大家要去后院 BBQ 。 她說她頭暈,想坐一會兒,叫大家先去。 一涵原本要留下來陪她,但她想自己待一會兒,便把一涵趕走。 大家三三兩兩地離開,很快餐廳內(nèi)便只剩她一個,她已經(jīng)喝得腦袋發(fā)脹,再喝一點便可以徹底失去意識,她便又開了一罐 rio 。 她插了一根吸管,便舉在嘴邊像喝飲料似的一直喝。 喝到一罐半時,她便徹底昏了過去。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醒來,看到自己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