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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丑聞在線閱讀 - 第89頁

第89頁

    四年里一邊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一邊調(diào)查林勝東的案子,還替林良?xì)g找到了親生母親陸榆林。借此給彼此一個沉淀的機(jī)會,他以為四年后會不一樣,自己的努力也能將兩人間的距離稍稍拉近一點。

    可是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他和林良?xì)g的問題遠(yuǎn)不止這些。

    在江市的四年,他極少回家,和姚堯更是從未見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姚堯在背后居然花了這么多心思,親近母親,或許還做了些別的?現(xiàn)在甚至嚴(yán)重威脅到他和林良?xì)g的關(guān)系。

    一個剛出校門的小女孩,居然有那么多的心思!之前不動她是完全沒把她放在心上,現(xiàn)在觸及到他的底線,自然不會手下留qíng。

    肖禾神色漸冷,坐在那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楊崢和尚玫在遠(yuǎn)處說話,尚玫看著楊崢疲憊的神色微微斂了斂眉:你沒事吧,公司財務(wù)的事還沒解決?我可以

    楊崢抬了抬手:已經(jīng)和銀行談得差不多了。

    尚玫yù言又止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看了眼肖禾的方向:肖禾的母親這次過分了,居然用肖禾的名義委托律師發(fā)律師函,怎么會有這么霸道的母親。她這不是給肖書記抹黑嗎?肖書記可從沒用過自己特權(quán),要是肖家用背景壓制良?xì)g就糟了。

    肖禾的父親剛正不阿,口碑向來極好,連尚玫都忍不住感嘆,肖母為了拆散肖禾和林良?xì)g,居然不惜用這種手段,可見她對林良?xì)g真的深惡痛疾。

    楊崢皺眉看了眼和孩子坐在一起的肖禾,并沒發(fā)表意見,只說:如果他處理不好,就真的不配良?xì)g過去那么愛他。

    尚玫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他處理好了,你甘心放手?

    楊崢唇角緊抿,卻并未回答。

    尚玫看他這樣,也暗了神色沒再追問。

    手術(shù)很順利,幾個人呆在病房里就顯得格外擁擠,卻彼此都搭腔。只有仔仔握著林良?xì)g的手,趴在g邊不停給她chuī氣:仔仔給mama呼呼就不疼了。

    林良?xì)g看著孩子這副樣子,覺得身體上的痛和心底的疲憊都好像煙消云散,這么可愛的孩子已經(jīng)是她生活的唯一慰藉了,怎么可以失去他,那簡直是要她的命。

    尚玫看了眼時間,提前告辭:我還有個手術(shù),良?xì)g好好休息,我忙完再來看你。

    林良?xì)g虛弱的應(yīng)了聲,收回目光時意外的發(fā)現(xiàn)楊崢正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尚玫離開的背影。

    楊崢再回過頭來,就發(fā)現(xiàn)林良?xì)g一直眼神古怪的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么,他心下有些慌亂,勾唇笑了笑:想吃什么,我去買。

    林良?xì)g看了眼在一旁始終神色緊繃的肖禾,對楊崢說:普通的白粥就好,別的也沒胃口。

    楊崢知道她有話要和肖禾說,哄著仔仔一起走了。

    病房安靜下來,肖禾慢慢走到她面前,千言萬語在心頭纏繞著,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倒是林良?xì)g先開口的:我知道爭不過你母親,但是仔仔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不會放棄。

    肖禾難受的看了她一眼:剛做完手術(shù),好好休息。這件事是他處理不當(dāng),妄想孝義兩全是不可能了,母親和林良?xì)g之間,他注定無法兩邊都完美解決。

    他說完起身就要走,林良?xì)g焦急的喊住他:肖禾。

    肖禾隱約知道她要說什么,站在原地脊背繃得很緊,果然林良?xì)g說出的話就讓他更加難受。

    我們錯過就是錯過了,不管有多少誤會,都不可能再在一起。

    林良?xì)g的每句話都如尖銳的利器狠狠cha-進(jìn)了他胸口,肖禾怔在原地,很久才啞聲說:我知道。

    他從頭到尾都知道的,不管是母親將林勝東送進(jìn)監(jiān)獄,亦或是他,都不可能改變什么。所以不需要解釋,背負(fù)了四年的包袱,并沒有因為母親一時說出口就輕松一些。

    肖禾疾步走出了病房,帶上房門才無力閉上眼,心臟很痛,可是無法緩解。

    而躺在病g上的林良?xì)g,淚水也漸漸淹沒了眼眶。

    這段年少時偏執(zhí)的愛qíng,她始終都以為是自己一廂qíng愿,在傷人傷己甚至連累自己至親之后,她總是帶著深深的內(nèi)疚和自卑感,自我厭棄,不敢再隨意探出觸角,如蝸牛一般縮在殼里。

    這時候知道了真相,原來肖禾那時候也曾猶豫過,也曾因為她遲疑過,這段年少癡狂曾經(jīng)得到過回應(yīng),她已經(jīng)知足了。

    這樣就很好了,并不是所有的愛qíng都會有完美結(jié)局。

    ***

    肖禾回去的路上先給律師打了個電話撤訴,這個律師他也認(rèn)識,對方有些言辭閃爍,想來是還忌憚肖母的關(guān)系。

    肖家背景殷實,肖禾向來又是出了名的孝子,對方還在勸慰著:其實這官司勝算很大

    不需要。肖禾斷然拒絕,我爸還不知道這事,如果他知道了,絕對不會容許我媽亂來,你辛苦考來的執(zhí)照也不想因為這事被牽連吧。

    對方慌了,連連點頭:哎,肖隊,你可要在老太太面前好好解釋啊。辛苦考來的執(zhí)照他怎么會不緊張,可是肖家他也得罪不起啊。

    肖禾也知道這里邊的彎彎繞繞,并不為難他:你放心,和你沒關(guān)系。

    肖禾接下來便直接回了肖家,肖母正端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好像專門在等他,看他進(jìn)屋便沒什么qíng緒地開口問道:她不是裝的吧?

    肖禾本來就積蓄的火氣,陡然間爆發(fā)了。

    他扯下領(lǐng)帶坐在肖母面前,神色冷清:給你看樣?xùn)|西。

    肖母皺著眉頭,滿臉狐疑,只是眼神隨著他拿出的文件袋移動。肖禾把里面的東西倒出全都推到肖母面前:我以為你只是把姚堯當(dāng)小牧的替身,所以不想多說什么,但是既然你想讓她和你的關(guān)系更親一些,那么我們來看看她有多符合你心目中完美媳婦兒的標(biāo)準(zhǔn)。

    肖母拿起那堆照片和資料,臉色瞬間沉郁起來,她抖著手半天說不出話:這個,真是姚堯?

    肖禾眼角微微一抬,諷刺道:應(yīng)該差不了多少吧,只是換了套中學(xué)制服,五官還是沒怎么變過。

    肖母難以置信的把照片扔到一邊:我不信,姚堯那么乖,和小牧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怎么會中學(xué)就做出這種事,還不只是一個男人?

    照片和資料都清楚顯示了姚堯高中時的一段黑歷史,十七八的年紀(jì),居然已經(jīng)學(xué)會和男人玩3P。這事兒當(dāng)時在姚堯所在的高中傳得沸沸揚揚,還有大批量的艷-照傳了出來,姚堯父母當(dāng)時既丟臉又生氣。

    正好當(dāng)時姚堯父親因為工作調(diào)動來了水城,之后姚堯在父母的管制下也收斂不少,于是這件事就算是完全被掩埋了。

    肖母震驚的看著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讓她既慍怒又倍感失望,她bào躁的把照片掃了一地:她,她居然頂著這張臉我被她騙了這么久,還真以為她和小牧一樣!

    她再像,也不是小牧。肖禾說完,又從文件袋最下面又拿出一疊東西。

    這是他托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十幾年前的東西,他幾乎不抱任何期望了,最后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真的被他給找到了。

    我一直不想告訴你,人都死了,我不想毀了小牧在你心里的形象??墒菋屇阋呀?jīng)偏執(zhí)了,你太想小牧,想得都把她更加完美化,甚至拿所有人和她比較。肖禾語氣凝重,把東西遞到了肖母手中。

    資料上是肖禾當(dāng)年被從唐家?guī)ё叩恼掌?,看角度大概是路邊的監(jiān)控探頭拍下的,畫質(zhì)不是很清晰,甚至也看不太清人的五官表qíng,可是具體輪廓辨認(rèn)還是極易辨清楚的。

    肖禾指了指上面弓著身子,艱難施力的女孩,語氣微沉:這是良?xì)g。

    肖母再次呆怔住:她、她怎么會在?

    肖禾嘆了口氣:當(dāng)初救我的,其實不是小牧,是良?xì)g。我不知道小牧為什么要默認(rèn),誘導(dǎo)我們所有人以為是她救了我??墒沁@就是事實。

    修長的手指敲了敲照片,肖禾語氣加重:媽,我知道你本來是喜歡良?xì)g的,不然你怎么會點撥她,讓她跟我生個孩子呢。如果不是那次發(fā)現(xiàn)林勝東是害死小牧的兇手,你會接受良?xì)g的對不對?

    肖母垂著眼,手指還在不停抖動,她畢竟年紀(jì)大了,一時接受不了這么多的震撼。尤其是肖牧,她從小帶大的孩子,幾乎耗盡了全部心血,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她或許和自己心目中的完全相背離。

    肖禾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是良?xì)g救了我的時候,真的沒臉再面對她。媽,良?xì)g當(dāng)時用的也是林勝東的勢力,林勝東之后還替我擺平了唐家,你一直看不起的親家,其實對我們有恩。

    肖母茫然的轉(zhuǎn)過頭,已經(jīng)徹底的說不出話了,良久才顫聲擠出一句: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說了,你信嗎?如果沒有這些證據(jù),你只會認(rèn)為我是在替良?xì)g開脫,這些都是我剛剛拿到手的,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肖禾有時候也忍不住想,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他真的和林良?xì)g緣分已盡,他們之間,為什么總是差了一步。

    肖母低垂著眼,懊惱的直搖頭:我、我還是接受不了,小牧不是這種人。就算她撒謊了,可是林勝東害死了她是事實,而且林勝東是壞人,我沒錯。

    肖禾沉默著,以前他也不懂,執(zhí)著的認(rèn)為他沒有錯,可是漸漸的,當(dāng)他心里已經(jīng)徹底烙上林良?xì)g三個字的時候,他好像連她的感受都明白了。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感同身受。

    肖母還在混亂之中,肖禾起身要走,想了想還是說出口:如果你還念著良?xì)g曾經(jīng)救過你、救過我,就別再cha手我們的事。我欠良?xì)g太多了,我想好好補(bǔ)償她,她愿意或者不愿意,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娶,我守著她。

    她要是嫁了呢?肖母qíng急之下喊出口,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看著兒子的背影,她有股說不出的揪心,好像這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一般。

    我聽姚堯說,她可能會和楊崢結(jié)婚的,林氏都在傳。

    肖禾苦笑,這種事他已經(jīng)想了四年了,從不甘到心疼,漸漸趨于平靜。現(xiàn)在聽到卻還是忍不住心底刺痛,如果她要嫁,如果她幸福,那么

    我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在心里守著她。

    肖母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眼睜睜看著兒子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融進(jìn)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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