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可是想到要放手,他心里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 而且為什么非得林良歡去做那些事呢,林良歡是厭惡這些事的啊,她真的染指了,以后也會落得和林勝東一樣的結果,或許還會和他成為對立面。 肖禾這么想,心里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 他大步走過去抬手推開房門,在看到里邊的qíng景時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楊崢回頭看著他,眼神很冷:趁她沒醒,你快點走,我不想她不開心。 肖禾看著倒在別的男人懷里的林良歡,睡得毫無防備,蒼白的小臉上卻隱隱有些松弛的顏色。他拳頭握得死緊,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著:楊崢,她現(xiàn)在還是我老婆! 楊崢露出諷刺的笑:只有你一廂qíng愿這么認為,如果可以選擇,她會第一時間和你劃清界限。 肖禾看著他刺眼的笑,很想沖上去狠狠揍他一頓,可是殘存的那點理智還是告訴他,不行、不能。他也不敢了,想到林良歡醒來會用怎樣厭惡的眼神看自己,他該死的怯懦了。 肖禾呆立在門口,楊崢有些戒備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肖禾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看到妻子躺在別的男人懷里,自己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楊崢思忖幾秒,把懷里的女人輕輕松開,看她沒有蘇醒的樣子才站起身走向肖禾,語氣肅然:良歡這個人,看起來外表很堅qiáng其實心底卻懦弱又膽小。如果爸這次熬不過去,良歡要承受的壓力會非常大。那些覬覦林氏的人,會跳出來指責她,會用你做借口來爭奪林氏的掌控權。 你一天還是她的丈夫,她在林氏就很難站穩(wěn)腳跟。 肖禾渾身一怔,好像被人狠狠在后腦上敲了一棍,耳朵都悶悶得疼得厲害。 果然楊崢很坦然的說出了那句話:如果你對她有一點內疚或者qíng分,就離婚吧。現(xiàn)在彌補良歡最好的辦法,就是離婚還她自由,如果爸不在了,她還連林氏都保不住,她會死的。 她會死的 這四個字幾乎把肖禾狠狠定在了原地,他該怎么選擇,他剛剛才理清楚一點自己對林良歡的感覺,可是現(xiàn)實就這么狠狠給了他一刀。 離婚才是愛她的表現(xiàn),離婚才能彌補自己曾經(jīng)做錯的事 可是他不想離婚,舍不得也放不開啊。 之前他一直糾纏,原以為是不適應她的離開,不甘心??墒菨u漸地,他再想不明白就實在太傻了。 他一直不敢面對現(xiàn)實,自己怎么會喜歡上林勝東的女兒,可是現(xiàn)在,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對她的感覺。 看不到她時他會牽腸掛肚的想,看到了還是想念。 這不是愛又是什么呢?可是為什么要在這時候才讓他想明白,又為什么要在這時候,bī他作出愛的證明呢? 楊崢和他說完就不再多言了,去了衛(wèi)生間洗漱,留給他一點考慮的時間。 肖禾抬腳一步步走過去,輕輕走到病g前,看到林勝東全身都cha滿了管子,原本保養(yǎng)得當?shù)拿纨嬕菜沙诶匣?,哪里還有黑市梟雄的氣焰在,只是活脫脫一個病態(tài)盡顯的老人家而已。 就是他再恨林勝東,此刻也有些動容心軟了。 他俯身蹲在窗前,伸手想撫摸林良歡的腦袋,幾縷烏黑的發(fā)絲散落在鼻尖,隨著她清淺的呼吸緩緩裔動。 他慢慢描摹著她的弧度,心里難受的厲害,目光貪婪的凝視著她五官的每一處,最后只低低呢喃一聲: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沒有回答,病房里還是安靜的只剩心電圖發(fā)出的滴滴聲響。 他難受的將唇-瓣貼上她的額頭,她發(fā)出低聲的嗚咽似乎不舒服,抬手揮開了他。 肖禾眼底滿是黯然,徐徐直起身。 楊崢倚在門框上眼神復雜的盯著他,肖禾平靜的看他一眼,大步往外走:我考慮一下。 ☆、49、丑聞(白、鐘 鐘禮清第二天見白湛南的時候有點兒不好意思,可是白湛南卻跟沒事兒人似的,還直接繞過白忱坐到了她身側,對吳嫂報了和她一模一樣的早餐。 吳嫂眼神古怪的看了白湛南一會,詢問的看向白忱。 白忱平靜的點了點頭,淡淡看了眼白湛南:三哥下午有什么安排? 白湛南將目光從鐘禮清身上收回,拿過一旁的報紙翻閱起來,從頭到尾沒看白忱一眼:怎么,有好建議? 白忱微微瞇起眼角,語氣倒是喜怒不辨:如果無聊,可以去水城的幾個景點逛逛。 好啊。白湛南點了點頭,這才挑眉看向他,讓禮清做向導,正好今天周末。 鐘禮清剛剛咬下來的吐司都沒來得及咽下去,一時堵在喉嚨口難受的看向白忱。白忱倒是神色自然,似乎并沒有太在意。 鐘禮清拿過牛奶猛地喝了一口:其實水城沒什么可玩的,你也許沒興趣 白湛南似乎沒聽出她話里的不甘,只撐著下顎細細看著她,看得鐘禮清訕訕閉上嘴巴。白湛南這才說:你怕什么?老四都放心你和我單獨呆在一起。 鐘禮清嘴硬道:我沒怕啊,為什么要怕?你又不是怪shòu。 *** 其實在鐘禮清心里,白湛南已經(jīng)快要化身為洪水猛shòu了。她本來就是傳統(tǒng)又有些守舊的女人,如果白湛南沒說些莫名其妙曖昧的話,她很愿意和他jiāo朋友??墒乾F(xiàn)在,只要單獨和他呆在一起就覺得別扭。 聽說這里的豆粉很出名,去嘗嘗。 走在古鎮(zhèn)的青石板路上,白湛南的忽然提議打斷了鐘禮清的神游,她迷惑的看了眼白湛南。 白湛南嘴角帶笑,手掌覆在她背上虛扶著:看你一直不說話,應該是累了,我們休息會。 鐘禮清嘆了口氣,跟他進了路邊的小餐館。 等餐的途中,白湛南忽然狀似無意的說:對了,好久沒見鐘叔叔了,不如讓店家打包一份,給鐘叔叔送過去。來了水城我該去拜訪一下。 鐘禮清握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她現(xiàn)在極其敏感,尤其是和白家有關的事兒都時時讓她提高警惕。 既然那東西能威脅白友年,說不定白友年也在找這東西。 她垂下眼,故作鎮(zhèn)定道:我爸他前兩天和朋友去鄉(xiāng)下吃齋了,大概還要幾天才會回來。 白湛南目光幽深的凝視著她的臉龐,鐘禮清有點心虛,卻還是冷靜的端著茶杯小口抿著。 白湛南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著白色骨瓷杯,良久嘆息一聲:禮清,我不擅長和你玩這種猜忌游戲。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隱瞞。 鐘禮清胸口怦怦直跳,沒想到白湛南會和自己開門見山談起來。是太信任她了?還是對白忱和她的感qíng太不屑? 白湛南低沉的嗓音還在繼續(xù):看你的反應應該知道了一些事,老四告訴你的? 他諷刺的笑了一聲,臉上卻隱隱有些失落的神色:我找那個賬本不是為了我爸,也不是想和老四為敵。我再討厭老四,我們終歸還是一家人。我會有這種意識但是老四沒有,他的經(jīng)歷讓他變得冷血固執(zhí),他拿到東西不會只是讓爸伏法這么簡單。 白湛南臉上的表qíng嚴肅認真,目光沉沉盯著她的神色變動:他是非置白家于死地不可的,我可以不管爸。但是大哥二哥、小黎,我不能不管。大哥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績,二哥也為自己的事業(yè)付出不少,如果爸一完了,就會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鐘禮清愣愣聽著,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意思,又好像有點不明白。 她不太清楚這之間的厲害關系,她對仕途方面的事兒也不是太了解??墒请[約覺得白湛南說的是有道理的,她親口聽白忱說過,白家的人都該死,當時表qíng狠絕yīn郁。 她一直覺得白忱有點偏執(zhí)了,母親的死可能和白友年扯不開關系,但是白家?guī)仔值芤矎男∵^得不幸福,他們全都是受害者,誰也不比誰幸運到哪里去。 在失敗的婚姻里,受罪的永遠是可憐的孩子。 果然白湛南接著就說:不管老四的母親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做了第三者,我母親受到傷害是事實,而且也因為這件事郁郁寡歡最后離世。我們能恨誰?恨爸嗎?可是我們身上也有一半是他的血,要弒親,我們做不到。 鐘禮清聽著,無話可說。 白湛南沒給她太多消化的機會,咄咄bī人道:禮清,你一直是是非分明的人。我希望你能幫我,老四為了報仇已經(jīng)沒有理智了。而且他再繼續(xù)下去,就會觸犯法律,你也不想他出事的對不對? 鐘禮清沉默的看著白湛南,白湛南臉上凈是期待的神色,眉眼間有不易察覺的志在必得。 鐘禮清坦然的回視著他,片刻后語氣堅定道:我沒道理不幫自己的丈夫,反而和別人一起背叛他。但是湛南,如你所言,我不會讓他一錯再錯。 白湛南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yīn沉的注視著她。 鐘禮清莞爾:還有,湛南你不需要為了賭氣,或者是別的原因qiáng迫自己喜歡我。喜歡不該是你這樣的,我能看得出來。 他們只是童年的玩伴,她這樣沒有任何感qíng經(jīng)歷的人都把過去忘得gāngān凈凈,更何況是白湛南這樣qíng史豐富豐富的男人。 白湛南神色一變,鐵青著臉別過頭:不知道你說什么 鐘禮清嘆了口氣,手指摩挲著實木桌沿:我想你興許不是為了這賬本才惡劣的想要接近我,但是應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白忱。你不喜歡的,落在他手里你也會覺得不舒服。 白湛南有些尷尬之色,沉吟許久,微微轉頭認真打量起她來:你和白忱都是這樣,遇事永遠都冷靜理智,不知道怎么相處的。 鐘禮清會心笑道:你錯了,我遇上任何人都能冷靜理智,可是白忱,是第一個讓我理智不了的人。他的事我總是易怒bào躁,之前我也很沖動的和他互相傷害著,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的感覺是有些不一樣的。 她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淡淡笑了下,低頭小口喝茶。 白湛南出神的看著她淡然的表qíng,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滋味兒,下意識就開口解釋:我不是有意騙你。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鐘叔。可是老四他,比你想象的要可怕。 鐘禮清一怔,覆在膝蓋上的手指用力收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