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怨靈化符
“把這具身體燒掉就行了?!笨ㄉ靡獾卣f。 “不行!這是我朋友的身體!”我立馬反駁道??ㄉ€不甘心地去看岳一唯,岳一唯也對他擺擺頭,卡瑟鼓著腮幫子不著聲了。 我們?nèi)硕紱]有什么好辦法,所以先決定把馮晴綁起來,免得待會兒醒來攻擊人。 “學(xué)長,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俊蔽铱粗酪晃ㄗプ●T晴的那條胳膊扭一扭,胳膊又接回去了。 岳一唯用眼神示意我脖子上吊著的那個吊墜。我會意地握住了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冰冷的那塊墜子,心里美得冒泡,岳一唯笑笑,不去點(diǎn)破我。 馮晴的雙手被反剪著綁起來了,她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岳一唯把她靠在了墻角邊。我想過去給馮晴換個姿勢,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久了,血液不流通,是會發(fā)麻的。 “不要過去,有危險的?!痹酪晃ɡ∥?,阻止我過去,“你現(xiàn)在是我們當(dāng)中最弱的一個,那只怨靈上你的身是很容易的?!?/br> 原來我還不如卡瑟那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強(qiáng)!我搞錯重點(diǎn)地覺得不開心。 “誰!”一直站在我們身后的卡瑟突然一聲大喝,然后朝著天臺門口的位置沖過去。門后的人看也藏不住了,索性探出個腦袋來。板寸,剛毅帥氣的一張硬漢臉,身上穿的是一整套印著叮當(dāng)貓的碎花睡衣,苗靈鳳笑兮兮地從門背后出來。 “苗哥!”我驚呼,這個躲我很久的神棍今天怎么會出現(xiàn)了?還是這么sao包的造型。苗靈鳳見了岳一唯身后出現(xiàn)的我,臉色一變,轉(zhuǎn)身想走,但是堵在他身后的卡瑟一臉冷酷,手心有要出火的兆頭。 “啊,原來是舒舒你們啊,我就說今天晚上的靈氣波動怎么這么大呢,就跟著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們……”苗靈鳳僵硬地笑著說,“那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苗靈鳳尷尬地指指堵在門口的卡瑟,他能夠感覺到,這個渾身詭異的小孩子絕不簡單,能不要惹就盡量不要惹好了。 苗靈鳳的出現(xiàn)忽然讓我想到之前他在醫(yī)院引出纏著唐卡的厲鬼的事來,我急忙上前去留住他:“苗哥,你來正是時候,有個忙想請你幫忙?!?/br> 苗靈鳳的臉色一瞬間就黑了,他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李舒舒,我真的不知道這兒是你們,就讓我走吧,真的?!?/br> 苗靈鳳以前對這樣的捉鬼什么的刺激事很是熱衷,近一段時間對我和我提出來的再重大刺激的事情冷淡得不行,前后態(tài)度的變化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有什么蹊蹺。“苗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處?要不就是對我有意見,那你大可說出來,一起解決就好?,F(xiàn)在是馮晴有了麻煩,一只怨靈附著她不肯出來,只有你能幫我?guī)婉T晴了,你真的就忍心置我們不管嗎?”撇開別的不說,之前幾次事件的接觸,我肯定苗靈鳳絕對是個重感情的人,十分講究義氣,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了最好。 果然,苗靈鳳穿著毛絨玩具拖鞋的腳在原地調(diào)了好幾個方向,最后終于下定決心似的說:“李舒舒,實(shí)話告訴你吧,你應(yīng)該是惹著了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了,在我?guī)土四阒?,我前段時間吃了很多苦頭,那個人背后太強(qiáng)了,我真的惹不起,我在玉江市拼了很多年才有今天的家業(yè)……” “是廖天真嗎?”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岳一唯開口問道。 “嗯,誒?你怎么知道?”苗靈鳳還不知道,我惹上廖天真還不都是因?yàn)槲疑砗蟮倪@個罪魁禍?zhǔn)住5準(zhǔn)赚F(xiàn)在沉思幾秒,接著說道:“可是我們現(xiàn)在必須得到你的幫助。”岳一唯說得毋庸置疑,霸氣十足。苗靈鳳苦著一張臉,還是沒有表態(tài)?!傲翁煺鎸Ω赌悴煌夂跏琴Y金和名聲上對你的損害,而這些,我們岳家一樣可以補(bǔ)償給你,甚至更多。但是你今天要是不幫助我們,那么,以后在岳家和廖家的雙重壓力下,你遲早得回江西老家種田去?!痹酪晃ò岩环宦堵暽耐{說得很是清新脫俗,連我都要忍不住鼓掌了。 苗靈鳳稍作思索,就開口提了一串條件,大概就是要多少多少補(bǔ)償,然后盡快幫他辦一個新的合法的身份,他要去南方重新發(fā)展了?!皨尩模献釉缇褪軌蛄擞窠羞@一堆子烏煙瘴氣了!”苗靈鳳最后低低罵了一句。 苗靈鳳提出的那一堆條件聽的我瞠目結(jié)舌,看不出來苗哥心原來這么大。岳一唯一點(diǎn)猶豫都沒有,爽快地就答應(yīng)了,還拿出手機(jī)當(dāng)著苗靈鳳的面安排了手下去辦,24小時內(nèi)就能把所有他要的送到他手上。 我之前只聽說過岳家家境神秘而雄厚,但是我沒料到會這么厚,那些獅子大開口可以眼睛都不眨地答應(yīng),因?yàn)轳T晴這事兒,怕是欠下岳一唯一大份人情了。 苗靈鳳看岳一唯安排妥了之后,臉上又掛著他慣常的那種嬉皮的笑來。岳一唯指著在一邊的馮晴示意他趕緊辦正事,苗靈鳳過去仔細(xì)看了一下馮晴,然后從他睡衣的大兜子里拿出很多物什來一字?jǐn)[開。岳一唯看的直皺眉,正常從睡夢里趕來看熱鬧的會帶這么多東西?苗靈鳳察覺到我們的目光,撓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這些都是吃飯的家伙,從來都是不離身的。 苗靈鳳點(diǎn)燃人油蠟燭,用來引鬼。淡淡的油香彌漫開來,搖曳的燭光中,馮晴漸漸睜開了眼睛,但是她驚恐地盯著那根燃燒著的蠟燭,身體發(fā)抖不斷后退。苗靈鳳一看起蠟燭起作用了,又拿起一包白色的粉末,之前聽他說過,這個好像是加了特殊材料的糯米粉。他拈起一撮粉末,撒在馮晴身上,白色的那一小點(diǎn)粉末沾到的地方立馬升起一縷青煙,馮晴好似受了酷刑一般尖聲慘叫。 苗靈鳳手腳麻利地接著拈起糯米粉往馮晴身上撒,從腳開始往上,一邊撒一邊嘴里還誦著一段佛經(jīng)。馮晴一直在地上打滾,慘叫不斷,毒癮犯了的人也不過如此了,岳一唯緊緊牽住我的手,輕聲安慰我,這是在救馮晴。 撒到腰的時候,馮晴已經(jīng)不動了,她躺倒在地上,身上慘不忍睹,翻著白眼,抽搐著。苗靈鳳放下糯米粉,咬破自己的手指,擠出一滴血,抹到馮晴的人中。馮晴一個白眼翻過去,就閉上了眼睛。我還以為完事了呢,但是岳一唯拉著我快速地朝后退,我意識到,這才把那只怨靈逼出馮晴的身體,也就是說,這場惡戰(zhàn)才剛開始! 我沒有陰陽眼,看不見那只怨靈的位置,只由得岳一唯拉著我躲,苗靈鳳舉起一把桃木劍就追,畫面一時間看起來甚是詭異。 那只怨靈之前在馮晴身體里的時候就吃了些苦頭,現(xiàn)在出來一邊要應(yīng)付苗靈鳳和卡瑟的追擊,一邊又想要近我的身,畢竟,在這兒,也就只有我弱得可以。 苗靈鳳揚(yáng)起一把粉末,能看出在粉末中間有個東西在掙扎,但是看不見實(shí)形。苗靈鳳用桃木劍挑著一張黃紙的符朝那個東西刺過去,那團(tuán)東西發(fā)出撕裂的聲音,但是夾在風(fēng)里并不明顯。 苗靈鳳垂下拿劍的手,舒了一口氣,看來戰(zhàn)斗是結(jié)束了。岳一唯一直拉著我在旁邊看著,現(xiàn)在結(jié)束了,他也放開了一直緊緊拉住我的手。 苗靈鳳拿起一只葫蘆樣的玉瓶子,蹲在那堆糯米粉末飄散開來的地方,嘟囔著說:“不要掙扎了,放下執(zhí)念,我超度你投胎……”岳一唯也走過去,我以為他過去是要看看什么的,但是他過去一腳踢開了苗靈鳳,苗靈鳳拿著那只玉葫蘆瓶倒在一邊不知所措地看看他又看看我。 可是我跟苗靈鳳一樣什么都不知道??!岳一唯沖站在一邊的卡瑟使了個眼色,卡瑟乖乖走過來,從帽衫的荷包里拿出一個透明的瓶子來,蹲在那塊地面前,把瓶口打開然后念動咒語,瓶子里逐漸聚起一團(tuán)黑氣。 “靠!姓岳的你玩我!”苗靈鳳跳起來。 “我什么時候玩你了?”岳一唯始終看著卡瑟,一個眼神也沒有分給苗靈鳳。 “你們把這只怨靈收起來干嘛?!你們不是要我把她引出來超度的!你們這幫小人!”苗靈鳳是真急了,這只怨靈的怨氣很足,要是收起來,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絕佳的材料??! “我們什么時候讓你超度她了?自作多情!”卡瑟收集完畢,拿起那只瓶子來。岳一唯低聲讓卡瑟不要理苗靈鳳,只管做好自己的事??ㄉ峦律囝^,一手舉著那只玻璃瓶,另一只手手心向上,那里邊憑空就出現(xiàn)一小團(tuán)藍(lán)色的火焰,慢慢地烤著玻璃瓶,里邊的黑色煙霧慢慢凝聚起來,最后化成了一灘黑色的液體。 “你們在煉符!”苗靈鳳大驚失色,這種西方才有的邪術(shù),以前只是聽人說起而已。苗靈鳳不由得又仔細(xì)去看了那個叫卡瑟的十一二歲的孩子,才覺得他太白了,在朦朧的黑夜里甚至白得有點(diǎn)發(fā)亮,苗靈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聽到苗靈鳳的話,我才明白,為什么岳一唯一擲千金一定要苗靈鳳把這只怨靈收起來,看來這只怨靈是適合用來解血親的。 卡瑟一直用手心里的藍(lán)色火苗烤到那個玻璃瓶里只剩下液體才把火收起來,把瓶子遞給岳一唯。我去墻邊上把綁著馮晴的繩子解開,馮晴現(xiàn)在還在昏迷當(dāng)中,我過去架著她,想把她扶起來。今天晚上忙活了大半晚上,現(xiàn)在一切都搞定了,一股倦意就涌上來了,我覺得眼皮都在打架。岳一唯把馮晴接過去,讓我自己空手走在后邊。 “苗哥,走了?!蔽液爸珈`鳳,但是他還站在空曠的天臺上,一臉凝重。 “不行,這件事還沒有收尾!”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