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結(jié)為血親
岳一唯察覺到了我聲音里的不對,他拉著我轉(zhuǎn)過來,逼著我面對他,“舒舒,對不起,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嗎,這個方法特別傷身體,不僅僅是幾滴血的事情,所以我才很生氣到底是誰要告訴你這個方法的?!痹酪晃ㄕf著要來吻我的眼睛,我還是沒有理他。 “我真的很感謝你救了我,醒過來看見是你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但是看見你扎破自己的指頭擠血給我的時候,我一想到會傷害你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想要發(fā)火……”岳一唯的聲音很好聽,他說出來的,不管是什么,都有種讓人相信的魔力。 “好了,你快回去躺著吧?!蔽覓觊_岳一唯的懷抱,現(xiàn)在心里好受多了。岳一唯卻拉著我的手,說是要我陪著他。他像個小孩在討糖吃一樣,我沒辦法拒絕,最后他躺在床上,我躺在他的旁邊。 “卡瑟還有沒有說什么?”岳一唯問。 “沒有了,他只說要給三天的早上要給你滴點血?!蔽胰鐚嵒卮?。 “這個小兔崽子,從哪兒學(xué)來的這些?!痹酪晃ㄟ€是對卡瑟的這個辦法不能認(rèn)同。 “這個辦法到底有什么不對啊?”我不禁好奇道,不就是喂他喝了點血嗎?還不至于要怎么樣吧…… “卡瑟用的這個是西方那邊傳出來的續(xù)命術(shù),只有結(jié)成血親,就能用伴侶的血來幫對方續(xù)命治愈疾病。他在我的額頭上畫的這個符文就是結(jié)成血親的標(biāo)志?!?/br> “那這有什么不好的嗎?”我很疑惑,結(jié)成血親?聽起來就好像是簽了契約要永遠在一起似的……岳一唯這么反感,難道是他不想跟我在一起么…… 岳一唯好像看明白了我心里想的,他緊緊我住我的手,側(cè)躺著注視我說:“結(jié)血親只能是暫時的,因為此后每個月的月圓時刻,結(jié)成血親的兩個人都要互相交換一杯血液,不然,沒有得到血液的那個人大概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想起來那天岳一唯被噬魂刀傷了之后,身體里似乎沒有血,只是往外邊滲黑煙而已?!澳?,你的身體是沒有血嗎?”我小聲問他。 “有,但是你不能用?!痹酪晃ń忉?,“我現(xiàn)在的身體很特殊,里邊的血液對你們來說就是劇毒?!?/br> 我倒吸一口涼氣,離下一個月圓還有十天了,卡瑟救了他想要救的人,卻把我推到了懸崖邊上。 “離月圓還有十天了,這個血親能解嗎?”我哭喪著臉,我還這么年輕,還有很多事情想做,我還不想死…… “需要一個慘死之人的魂魄,用它的怨恨煉成一道符,月圓之夜的前一晚以雙方的血祭符就能解。”岳一唯解釋說道。 上哪兒去找一個慘死之人啊,這事怎么聽都有點玄乎。岳一唯一把把我攬在懷里,“好了,不要為這個事情煩了,全都交給我吧,有我在還能讓你出事嗎?”岳一唯的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本來還以為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岳一唯說會做到,那就一定會做到的。 我把頭靠在岳一唯的胸前,里邊隱約有節(jié)奏很慢的心跳,我感受著這緩慢的心跳聲,脫口而出一個困擾了我很久但是一直沒敢開口的問題:“岳一唯,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說完我意識到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敏感了。我抬頭去看岳一唯的表情,他很平靜,似乎是在斟酌用詞?!熬驮谝欢螘r間以前,我還能確定我是一個人,但是現(xiàn)在,我是真的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什么了,我不是鬼,但是我跟普通人又很不一樣?!痹酪晃o靜地說。 “那時候我就快要死了,家里找了一個老法師,他用了秘術(shù)留住了我的性命,但是卻不能使我再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br> “那今天這個邵永杰呢,他為什么要害你?還有之前那個廖天真,她看起來也不是那么簡單。”反正都說開了,我索性把心中的疑惑都講出來。 “這里邊牽扯到太多了,你少知道一點,就少一份的危險,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想要告訴你……舒舒,我只希望你平安?!?/br> 岳一唯說完,又來吻我,這次他沒有吻我的臉,而是直接落在我的唇上。 我能感覺到岳一唯的唇在輕輕顫抖,他現(xiàn)在心里一定不好受吧,本來活得好好的,生活工作都有大好前景,結(jié)果突然就出了意外,醒來的時候就成了一個夾在人鬼之間的不明生物。心里的恐慌無措,也是旁人不能體會的吧。我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笨拙地回應(yīng)著岳一唯的吻。 我在岳一唯的極盡溫柔下輕喘一聲,情不自禁地伸手環(huán)住了岳一唯的脖子。 岳一唯放開一直糾纏著的唇,我對上他深邃的視線,心里亂跳個不停,氣息早就亂成一團。我渾身酥麻,軟軟的沒了力氣,他扯開唇角露出一個壞笑,聲音有點嘶啞,他說:“你這么看著我哦,是在邀請我嗎?”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眼神迷離地盯著一個剛跟你熱吻完的人意味著什么,只覺得老臉都要被丟盡了,手撐在岳一唯的胸前就要把他推開。 岳一唯輕松地就捏住我的手撤掉,“你放心,在某些方面,我還是和普通人無異……”他把一句話說得性感無比,語氣里全是暗示,可是,混蛋,誰有在擔(dān)心這個啊,到底是要讓誰放心?。≡酪晃ㄕf著就作勢又要來吻我,真是死了都不老實。 就在我意亂情迷即將再次淪陷之時。 “砰!”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砰!” 門一開一關(guān),馮晴咋咋呼呼的聲音,我和岳一唯都停了下來,對看一眼,然后都默契地笑了起來。我想出去看看馮晴的,但是岳一唯拉著我不讓我走,他就靜靜地抱著我,把下巴放在我的頭頂。良久,他附身在我額頭留下一個吻,說:“今天就先放過你好了?!?/br> 我像得了大赦一般,翻身起來就往外跑。 “喲,這么快啊?!瘪T晴就在門外扒著,我一開門她就裝作沒有在偷聽的樣子。 “好了,別裝了,你又不是沒聽見!”我順手帶上門,打斷馮晴,“唐卡那邊怎么樣了?” “唐卡還有三四天就能出院了,到時候請你一起出去嗨皮一下。”馮晴眉飛色舞地說,一談起唐卡,她總是很開心。“那,要請他一起嗎?”馮晴指指臥室的門示意里邊的人。 我搖搖頭,不是不要他一起,而是不知道?,F(xiàn)在岳一唯終于脫離了危險,但是又整出個血親的事情來,還有十天,岳一唯說不用我擔(dān)心,他去解決,但是畢竟是關(guān)乎到我十天之后歇不歇菜的問題,說不緊張那都是假的。我看看馮晴紅光滿面地計劃著唐卡的出院party要做點什么,臉上泛起了澀澀的笑。 這次岳一唯還是不辭而別的,我推開門的時候,床單上的褶都已經(jīng)被撫平了。馮晴安慰我說,沒事的,反正岳一唯的傷已經(jīng)好了。 晚上臥談會的時候,馮晴酸酸感嘆到,我來了這么多天,今天終于是跟她在一起的了。我立馬狗腿地抱住她,歉意地表示,這是有特殊情況的。馮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湊到我耳邊來小聲問:“舒舒,你跟岳一唯……你們兩談戀愛……不會有事吧?” “沒,沒有啊。也不能出什么事。” “他可是死掉的人誒,跟鬼在一起不會慢慢身體虛弱什么的嗎?”馮晴一臉認(rèn)真。 我失笑:“晴晴,岳一唯他又不是要吸我陽氣……再說了,他還沒有死,不算是鬼?!?/br> “怎么可能,你看他躺在那兒,連個心跳都沒有!”馮晴正經(jīng)爭辯道。 “晴晴,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我們沒見過甚至是不能理解的,有些東西不適合知道得太多?!蔽液鋈幌肫饋斫裉煸酪晃ú桓嬖V我那些背后的陰謀,他是想保護我,那么,現(xiàn)在我也出于同樣的理由不想讓馮晴知道,直覺告訴我關(guān)于岳一唯的一切似乎都不是那么簡單的。 馮晴也沒有多問,我們閑扯了幾句其他的,就睡覺了。 時間嘩啦一下就過去四五天了,岳一唯自從那天在唐卡家里消失之后,一直沒有出現(xiàn),大概是去忙著修養(yǎng)身體和尋找一個怨魂了吧。 我在安分了兩天之后又去了醫(yī)學(xué)院的附屬醫(yī)院,想要去偷偷打聽一下那個紹永杰,但是奇怪的是,這個醫(yī)院并沒有什么紹醫(yī)生。我去門那天一起聽過課的同學(xué),他們說,護士長是中途離開了,但是代課的是一個矮小的中年女人,而且,也不姓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