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學(xué)長沒死?
廖天真笑得很得意,那些蛇里摻有一些她讓人放進(jìn)去的劇毒的蛇,要是被咬上一口,我就會立馬留在這個亂葬崗里。 大廳就這么點地,現(xiàn)在大半的地方都游走著蛇,我實在沒有路可以退了,我怕得渾身顫抖。 眼看著離得最近的一條花條紋的蛇就要靠近我的腳了,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嘩啦——”是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后是人群的驚呼聲。 我睜開眼,一個黑影從天而降,落在我的身邊。 是岳一唯! 他看起來有些憔悴,顴骨有點突了,散開的有點長的黑發(fā)遮住了眼睛但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有濃重的黑眼圈和眼袋,下巴還有胡茬,穿著的是一整套黑色的運動服。 他蹲下來緩沖下落的沖擊力,然后在我的身邊站起來了。 岳一唯很高,這樣站起來就擋住了四面來的光。我呆呆得抬頭,仰視的角度讓岳一唯顯得高大強(qiáng)壯得像是超人,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臉。 “岳一唯,你果然還是來了?!绷翁煺娌⒉灰馔獾乜粗鴱奶於档脑酪晃?,“看來我沒有押錯注啊。” 岳一唯真的沒有死!這次他出現(xiàn)了,還在眾人的面前出現(xiàn)了,這是真的! 我已經(jīng)顧不上蛇和害怕了,拿手撐著地就要站起來。岳一唯正與廖天真對視,他眼球充血,里邊全是血絲。 那個推我的黑袍子男人上前來就要給岳一唯一拳,我還來不及喊出一聲“小心”。 岳一唯長腿一抬,一個漂亮的回旋踢把那個壯實的男人踢得滾出去好遠(yuǎn),直接滾進(jìn)了那片蛇群里。立馬就有蛇把他纏起來,他的慘叫聲很快就停息了。 “岳一唯,你就是這么對我的嗎!”廖天真看都沒看那個被蛇團(tuán)起來的男人,她只在乎岳一唯。 “你瘋了嗎!”岳一唯憤怒地吐出幾個字。 “哈哈,瘋了?我是瘋了!既然費了好大力氣才讓你出來,今天你就別想回去了!”廖天真捂住胸口,笑得很凄厲,“大門已經(jīng)被我鎖上了,別以為還會和上次一樣留著你!” 走廊上的那些壯漢門沖出來,從后邊逼上來,前邊是那一片浩蕩的蛇。 岳一唯不去看廖天真,他環(huán)顧一圈,然后攬著我的腰,低頭在我的耳邊說:“不要怕,抱緊我?!?/br> 岳一唯的聲音很低沉,充滿了磁性,就好像是喝了一杯定神的酒,我狂躁的內(nèi)心立刻平靜下來。 岳一唯在我的身邊……他說不要怕,那就不要怕就好了,全身心地,無條件地去相信他就好了。 “嗯?!蔽业偷突貞?yīng)一聲,想要去抱他,但是岳一唯皺著眉看著我身上的紅色袍子,二話不說,扯住領(lǐng)口一使勁,直接給撕開了扔在一邊。那群蛇里有一半立馬就調(diào)轉(zhuǎn)方向跟著那團(tuán)紅色去了。 身后的人群沖上來,躍躍欲試,但是誰第都不敢先動手。岳一唯抬起手腕,那上邊有一個金屬的護(hù)腕,他抬腕對準(zhǔn)天花板的某個位置,啟動開關(guān),一枚小小的箭頭牽動著細(xì)細(xì)的弦就發(fā)射出去了。眼見著岳一唯和我就要逃走了,廖天真急得大喊。周圍的人也開始往上來阻止我們。 岳一唯的身手很好,即使懷里還護(hù)著一個我,應(yīng)付起來還是得心應(yīng)手。 我抱著岳一唯的腰不敢松手,他身上有很奇怪的味道,濃烈的薄荷氣息夾雜著淡淡的汗味,但是仔細(xì)一聞,這薄荷味似乎是為了掩蓋一種稍微有些刺鼻的味道,有些熟悉,但我一時沒有想起來。 隔著運動服,仍能感覺到岳一唯的身上很冷,寒氣一絲一絲地滲出來,凍得我掌心有點發(fā)麻。心里隱約有一點點不好的念頭,我不敢去確認(rèn)自己的猜測。 岳一唯把離得最近的那個人給踹回去,又把要靠近我的蛇給踢掉,然后他緊緊攬著我,就這樣順著那條細(xì)細(xì)的堅韌的線騰空而起! 線快速地收縮,我們也很快地向房頂靠攏。這種懸空的感覺讓我很不安,但是岳一唯緊緊地扣住我,又讓我很放心。我的頭貼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冰冷又緊實的肌rou,但是我并沒有聽見應(yīng)該有的聲音,岳一唯他,沒有心跳! 我們很快地就靠近了房頂上剛才岳一唯闖進(jìn)來時撞開的大洞。他單手抓住那些參差不齊的玻璃的邊緣,向上一翻,就帶著我翻出來了。 夜風(fēng)很大,夾雜著這一片粗顆的風(fēng)沙,打在臉上澀澀地疼。透過玻璃的天花板,可以看見燈火通明的大廳里一片狼藉,廖天真指揮著剩下的人去打開大門追。 岳一唯沒有多作停留,他扶起蹲縮成一坨的我,柔聲說道:“嚇壞了吧,我們還有一段路呢?!?/br> “你到底是什么?”我控制住有點發(fā)軟的腿,直視岳一唯。 岳一唯的眼睛藏在長發(fā)下邊,他微微低頭,身后是璀璨的星空。岳一唯沒有回答我,只是又把我往背上一攬,示意我趴上去。 現(xiàn)在還是逃命要緊吧,我也沒有多想,就還是趴上去,抱住岳一唯。 岳一唯轉(zhuǎn)身抓著房檐就翻下這個像棺材一樣的紅房子。大門那邊已經(jīng)打開,人群沖出來,就要攆上來了。岳一唯大步跨出去,抓住柵欄兩步就翻上去,一個漂亮的轉(zhuǎn)身就跳下來,他矯捷得像一只猴子,對于這樣耳朵動作熟練得就像是本能一樣。 柵欄下邊停著一輛出租車,后座的車門已經(jīng)拉開了。岳一唯把我往里邊一塞,自己緊跟著就坐進(jìn)來,司機(jī)一個油門就沖出去老遠(yuǎn)。 “喲,挺快?。 彼緳C(jī)一邊把著方向盤,回頭問著岳一唯,“都還順利吧?”禿頂?shù)念^,即使不笑那一雙眼睛小得也只像是開了一條縫。 “嗯,還好。”岳一唯從褲腳邊抓出一條蛇來,麻利地降下車窗扔出去。 “喲,金環(huán)蛇,那個廖天真還真是沒留一點情啊?!彼緳C(jī)瞟了一眼那條蛇,“被咬了?沒事兒吧?你現(xiàn)在的身體可不能……” “沒事兒,這是被處理了的,卡瑟可能早就知道了吧。”岳一唯打斷司機(jī)的話。 “卡瑟?那個小兔子啊,他倒是挺會做好人?!彼緳C(jī)把車速開到最大,整輛車有種要飛起來的錯覺,很開就把后邊追來的車甩開了。 我有很多話想要問岳一唯,這么久以來,積攢在我心里的疑問都快要把我淹沒了。 “季叔,待會兒甩掉他們?nèi)W(xué)校?!痹酪晃ê唵握f道,季叔嗯了一聲就當(dāng)是聽見了。 “岳一唯你……”我剛斟酌著要開口。 岳一唯抓過我的手,這個突然的動作讓我一時忘了剛才想問的話。岳一唯微微偏一偏頭,讓眼睛露出來,他的瞳孔是青灰色的,深邃得讓人一被注視,就像是要掉進(jìn)去了一樣。 “你很累了,你需要一個充分的睡眠?!痹酪晃ň従彽剌p輕地說,他的聲音直接穿過我的耳朵,撞進(jìn)了我的大腦里。 啊……好像是很困了啊,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消耗盡我的體力了……眼皮好重啊……我想要好好地睡一覺……視野模糊起來,我的眼皮慢慢地合上…… 在完全的黑暗之前,我看見岳一唯在我的額上落下輕柔得像羽毛輕撫過一樣的一個冰冷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睜開眼睛,眼球里干澀的疼,太陽xue突突地跳動著,一動,額頭上搭著的冰袋就掉下來了。 “誒,你醒了?!贝策吪恐氖邱T晴,她睡眼朦朧地站起身來把冰袋給我扶正了,“要喝點水嗎?” 我才覺得嗓子也干澀得要命,“嗯,謝謝?!蔽矣行┨撊醯亻_口。 “謝什么啊謝,你昨晚可把我嚇壞了?!瘪T晴端起床頭上放著的一杯水來喂我。 昨晚?昨晚!我騰地一下坐起來,昨晚的事全都想起來了,廖天真、奇怪的聚會、蛇、岳一唯……可是現(xiàn)在我又好好地躺在這兒,不會又是夢吧?我翻身要下床,但是右腳腳踝傳來鉆心的疼痛。 不是夢!傷還在! 一時間我竟然還有點慶幸,這些都是真的!那么,岳一唯也真的出現(xiàn)過,還把我救了出來……可是,我又想到了岳一唯冰冷的身體,和寂靜的胸腔……岳一唯,到底怎么了? “舒舒,你想什么呢?”馮晴打斷走神的我。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匪夷所思,而且我以為還沒有把事情整明白,還是先不要告訴馮晴得好,免得又給她帶來麻煩…… “沒,沒什么……”我低頭喝了一口水。 “艾瑪,你又整什么惡作劇???那個郵件嚇?biāo)牢伊??!瘪T晴放下水杯就開始念叨,“昨晚我都十一點多了才看見郵箱里有這么一封信,打開一看嚇得我魂都掉了,你手機(jī)也打不通,我就趕緊來你家來看看,結(jié)果你還好好地躺在床上。你說,你是不是偵探小說看多了捉弄我來了?!”馮晴半是擔(dān)心但是開玩笑地就要來打我。 我笑著躲開她,問道:“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看你臉通紅,一直在說夢話,一摸才知道你在發(fā)燒,燒到三十九度了,折騰了一夜,凌晨才降下來?!?/br> 馮晴說著就又來摸摸我的脖子動脈處探體溫,“嗯,還好,穩(wěn)定了?!?/br> “晴晴……謝謝你……”我感動得鼻翼有點發(fā)酸。大半夜的有這么一個朋友因為你一封郵件,就跑到你家里來確認(rèn)你的安危,因為你發(fā)燒,就守一夜來給你降溫,我真的是太幸運了才會交到馮晴這樣的好朋友。 “嗨,沒事兒,咱倆還用得著說這些話嗎?”馮晴豪氣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我被她逗笑了。 “誒,說起來,你怎么昨晚又在喊岳一唯的名字啊……不會是……你又夢見那個了吧?”馮晴笑得很賊,眉毛上挑著等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