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答應(yīng)吐槽看戲日常(清穿)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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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去小亭子里坐下,隔著一道小小的溪流,她看到太子在最前,身后跟著幾個阿哥們。 除了腿腳不方便的七阿哥,已經(jīng)去世的六阿哥,八個已經(jīng)開始讀書的阿哥們?nèi)?,在伺候奴才的簇?fù)硐拢坪剖幨幾吡诉^來。 萬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阿哥,她看得直咋舌。年紀(jì)最長的大阿哥,身形高大,府里的妾室已經(jīng)有了幾個月身孕,再過幾個月就會生了。 不過萬柳覺著挺有意思的。 太皇太后去世后,康熙表現(xiàn)出來的悲痛絕對做不得假,甚至不惜與祖制抗衡,將習(xí)俗全部拋在了腦后。 現(xiàn)在太皇太后都沒有下葬,還停靈在暫安奉殿,他怕太皇太后下葬后離開熟悉的地方,一個人太孤單。 可是大阿哥小妾肚子里的孩子,卻是在太皇太后剛剛?cè)ナ罆r懷上的,還不是孝期產(chǎn)子,而是孝期有子。 康熙最終也沒有罰大阿哥,萬柳只能說,康熙的孝道,彈性非常大。 阿哥奴才們齊齊向康熙請安,聲勢浩大,萬柳恍然覺著有種在閱兵的錯覺。 康熙也沒有叫起,黑著臉道:“老三,你來說說,為什么跟老九吵架?!?/br> 三阿哥忙磕了個頭,說道:“回汗阿瑪,我正在拉弓,老九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突然就朝我撞了過來。我憐著他小,沒有跟他計較,只說了他幾句,他還不服氣,跟我頂嘴。” 九阿哥急著搶白道:“汗阿瑪,三哥在胡說,他跟我計較了,他還推了我,要不是八哥幫我擋了一下,我就摔倒了?!?/br> 康熙臉色更加難看,厲聲道:“那你為何要先去撞老三?” 五阿哥這時候磕了個頭,說道:“汗阿瑪,九弟都是為了替我出頭。三哥見我滿語說得不好,笑話了我?guī)拙洹?/br> 九弟看不過去,他還小,脾氣急躁,就上前去要跟三哥吵架。汗阿瑪,九弟動手在先,九弟有錯,一切錯都是因我而起,我甘愿替九弟受罰?!?/br> 九阿哥更急了,連珠炮似的道:“五哥你沒有錯,每次三哥都會嘲笑你。你滿語說得不好怎么啦,他的蒙語也照樣比不過你,他就是在欺負(fù)你老實?!?/br> 五阿哥自小養(yǎng)在太皇太后身邊,到了九歲就還只能說一口蒙語。他性情敦厚,不會與人爭吵,每次其他阿哥嘲笑他,也只是笑笑便過去了。 九阿哥與他是一母同胞兄弟,回去在宜妃面前說了,以著宜妃要強的性子,哪會忍氣吞聲。她數(shù)落了一翻五阿哥,又叮囑九阿哥下次一定要幫著哥哥出頭。 于是三阿哥再嘲笑五阿哥時,九阿哥就謹(jǐn)遵宜妃的話,直接要與三阿哥干架。 萬柳看著三阿哥,他長得與榮妃有幾分相似,當(dāng)年見他時,還被奶嬤嬤抱在手里,如今都長成了半大少年。 光陰真是眨眼間而過,萬柳有些晃神,她來到這個世上已近十年,這么多年過去,她好似做了一場夢,只夢里的一切太過清晰,一直沒有醒來。 三阿哥聽五阿哥說完,急赤白臉辯解道:“汗阿瑪,我只是跟老五打趣,沒有要嘲笑他的意思,還請汗阿瑪明察?!?/br> 康熙眼神冰冷看著三阿哥,他讀書上還算有點天分,就是人太浮躁,與兄弟們的關(guān)系處得都不好。 如今聽他還狡辯,氣更不打一處來,冷冷地道:“我不用明察,我早就了然于心!老三你不友愛兄弟,只管逞口舌之利,嘲笑老五不會說滿語。板子就先給你留著,罰你兩個月內(nèi)得說好蒙語,若是說不好,到時候一并跟你算賬!” 他又看向先動手的九阿哥,繼續(xù)道:“老九你既然能打架,渾身力氣使不完,就給我寫大字拉弓去,不寫滿一百篇大字,拉不滿五十個弓,不許吃飯睡覺?!?/br> “還有太子老大,你們都是哥哥,見到弟弟們鬧起來,不知道勸解,還干站在旁邊看熱鬧,真是令我失望。你們給我回去好好反省,面壁思過,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康熙最后看向五阿哥,聲音緩和了些,說道:“老五,你的滿語漢話進(jìn)步得很快,不過也不能松懈,要繼續(xù)好好學(xué)習(xí)?!?/br> 眾阿哥面色各異,見康熙發(fā)怒,都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沒人敢多說一個字,齊齊稱是。 康熙一陣快刀斬亂麻處理完,又道:“若是下次我再見到你們打架鬧事,不管誰對誰錯,一律打板子!退下吧?!?/br> 眾人又忙磕頭,起身告退。 萬柳在旁邊得直嘖嘖,若換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么一群年輕氣盛的刺頭,空有一身力氣沒處使,不是狗都嫌的年紀(jì),就是中二少年。 讓他們成天混在一起,能和和睦睦客氣相處,那才奇怪。罰銀子差使吧,他們又是光桿阿哥,什么都沒有。真打板子吧,又都是皇子,傳出去他們沒臉,康熙也沒臉。 康熙好比是狗咬刺猬,沒處下嘴。幸好他的威嚴(yán)能鎮(zhèn)住他們,不然一個個跟他頂著來,他肯定早就吐血而亡了。 不過現(xiàn)在鎮(zhèn)得住,以后等他們都長大成人,那就不一定了。 兒子太多,不管是窮人還是權(quán)貴,絕對不是什么福分,只怕老父親的骨頭都會被拆掉。 她不知道康熙懂不懂,興許他懂,興許他不愿意去懂。 天色已經(jīng)越來越暗,康熙朝亭子走過來,萬柳見到他疲憊不堪,臉色也不大好,說道:“皇上,要下雨了,不如先回去吧?!?/br> 康熙在石凳上坐下來,吐了口氣后方悶悶地道:“不用,夏天的雨下一陣就停了。我?guī)闳ト鹬樵?,咱們順便在那里用晚飯,下雨了正好在上面看整個暢春園的雨景?!?/br> 只略作歇息,康熙與萬柳便去了后湖。坐船上到孤島,瑞珠院是一座三層的高樓。登上樓頂,站在廊檐上,便能將整個暢春園盡收眼底。 梁九功領(lǐng)著小太監(jiān),也提著飯盒走了上來??滴踝屗麄?nèi)グ崃俗酪蔚嚼乳苌希瑢埐酥苯訑[在了外面,便斥退了他們,只留下了兩人安靜用飯。 康熙親自提起酒壺,倒了杯酒放到萬柳面前,說道:“這是葡萄酒,喝了對身子好,你且嘗嘗看。” 萬柳見到琉璃杯中紫紅色的酒,她頗有興趣拿起來聞了聞,然后嘗了一點,又酸又澀,就是以前買來幾十塊錢的紅酒,也比這個口感好。 她對自己的酒品也不大有信心,雖然喜歡酒,還是很快便放下了酒杯,說道:“奴才不會喝酒,皇上還是自己喝吧。” 康熙也不再勸,喝了一小杯酒,豆大的雨點就開始噼里啪啦砸下來。 雨越下越大,在湖面上蕩起圈圈漣漪。整座暢春園都被雨霧包圍,雨中只能看到模糊的廊檐樓閣與高大的樹木。 萬柳放下筷子,站起來去廊檐邊看雨,康熙見狀,也跟著走過來,站在了她的身邊陪著她。 雨水被風(fēng)斜吹在臉上,原本的悶熱散去不少,萬柳頓覺神清氣爽。她瞇縫著眼,感受著撲面而來的雨,耳邊只有嘩啦啦的落雨聲,天地間一片混沌,她覺著自己快飛升了。 康熙背著手站在高處,心中的郁氣也隨著瓢潑大雨漸消。他轉(zhuǎn)頭看向萬柳,見她滿臉的享受,不由得伸出手去,緊緊握住了她搭在廊檐上的手:“這里是不是很好?” 萬柳點點頭,“嗯?;噬?,奴才可不可以以后就住在這里?” 康熙頓了下,說道:“不行。島上來回得坐船,不方便。還有得顧著十二,周圍都是湖,他還沒有學(xué)會游水,又貪玩好到處跑,若是掉進(jìn)湖里,那可不得了?!?/br> 萬柳說道:“等十二去上書房上學(xué)了,奴才再住進(jìn)來呀。那時候他也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游水,就沒什么顧慮了?!?/br> 康熙無奈地道:“這里地勢偏僻,平時上來游玩一下就足矣,天天住在這里,就冷清寂寥了?!?/br> 萬柳仍然不放棄,說道:“皇上這句話真是,什么叫冷清寂寥。不管奴才住在哪里,也就在院子周圍轉(zhuǎn)轉(zhuǎn),跟住在這里又有什么不同?!?/br> 康熙說不過她,只得退了一步,說道:“若你其他地方住膩了,想倒瑞珠院住住,我陪你來住上幾天就行,長住就算了。我先前還想著,紫云堂離清溪書屋還是有些遠(yuǎn),當(dāng)時只那里的院子精致又安靜,想著你會喜歡,便讓你住在了紫云堂。 現(xiàn)在十二漸漸大了,又有蘇嬤嬤在,你得早些放開手,讓他學(xué)會獨立。你還是搬到清溪書屋來住,平時去看看他就好?!?/br> 只有帝后才住在一起,萬柳忍不住想笑,抽回手,故意驚喜看著他,問道:“皇上這是要封奴才做皇后?” 康熙直直看著她,慢吞吞地道:“你想做皇后?” 萬柳心里冷哼,點頭道:“這天下的女人,誰不想做皇后呀,這可是天大的榮幸?!?/br> 康熙伸手替她撥開粘在臉上的發(fā)絲,手指撫上她的眼角,“你的話太不夠真誠,這里露了餡。不過做皇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想清楚了,若是以后我走在你前面,你又是皇后,一輩子都出不了宮去與十二團(tuán)聚?!?/br> 萬柳心道十二做皇上不就得了。不過這句話太嚴(yán)重,她就算再囂張,也不能說出口。 康熙說的也是實話,沒見到哪朝太后不住在宮里。就是吉祥物,也得在宮里呆著,隨時被拉出來展示一下,以示皇帝的孝道。 康熙覷著萬柳的神色,溫聲道:“不過你的份位也該提一提了,你想要什么份位?” 萬柳驀地轉(zhuǎn)頭看著他,毫不掩飾臉上的驚訝。這也太過兒戲了,份位還真有討價還價的,要不要干脆猜拳算了? “皇上,你這句話問得,奴才真的是不知道如何作答?!?/br> 康熙笑,說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告訴我?!?/br> 萬柳嗤笑,說道:“皇上真是太極高手,不過這招數(shù)也太.....,就跟人使用猴子偷桃一樣?!?/br> 康熙怒了,瞪著她氣急敗壞地道:“你打哪兒聽來的這些話,什么好的不學(xué),盡學(xué)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br> 萬柳翻了個白眼,拉長聲音道:“皇上,大家年紀(jì)都這么一大把.....” 她瞪圓了眼,嫌棄地看著康熙:“皇上,你馬上就要做汗瑪法了?!?/br> 康熙有點莫名其妙,說道:“是啊,老大的孩子,約莫十月就會出生?!?/br> 萬柳悄然往旁邊閃了一步,撇了撇嘴,“真是,皇上升了輩分,害得奴才也平白無故跟著變老了?!?/br> 康熙:“......” 他伸手去擰她的臉,“跟你說份位的事,你東扯西扯,嘴里沒個正行?!?/br> 萬柳不客氣拍開他的手,干脆問道:“皇上,是不是你又要升誰的份位,所以要把我也一并帶進(jìn)去?” 康熙頓了頓,半晌后說道:“沙俄同意了勘定邊境。五月份索額圖并張翮鵬,佟國綱等使臣從京城出發(fā),前往色楞格與沙俄談判。行至喀爾喀,恰遇到了噶爾丹侵犯喀爾喀,那里打了起來,索額圖他們沒辦法,只得返回了京城?!?/br> 萬柳一愣,她知道準(zhǔn)噶爾與康熙可是打了許多年仗。三藩與臺灣才沒消停幾年,大清又要開始打仗了。 “噶爾丹野心勃勃,喀爾喀只是他的開始,蒙古其他部已經(jīng)派人進(jìn)京求助。就是他們不派人前來,我也絕不會坐視不管。 青海西藏等地區(qū),絕不能落到噶爾丹手里。而且,我懷疑噶爾丹與沙俄有勾結(jié)。仗要打,邊境地區(qū)的界線,也要早些定下來。” 萬柳十分敏感,直接問道:“皇上要派誰去與噶爾丹打仗?” 康熙沉默片刻,說道:“北方打仗,與南方又不同。北方天氣嚴(yán)寒,不熟悉那里氣候的將士,去了也會水土不服。 如今朝中能與噶爾丹一戰(zhàn)的,福全與常寧,簡書他們我都不太放心,佟家兄弟勉強還行。我還是放心不下,打算御駕親征。” 萬柳明白了,康熙又要提拔佟貴妃。不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皇貴妃,若是再升一升,就只得是皇后了。 康熙深深嘆了口氣,語氣凝澀,說道:“佟氏一直臥床不起,也熬不了多久了?!?/br> 萬柳心里說不出的感覺,憤怒有,無奈有,鄙夷有。 沒什么比見到死對頭升官發(fā)財讓人更郁悶的事。可現(xiàn)實又令人頭疼,拋開佟貴妃是他嫡親的表妹這層關(guān)系不說,大仗在即,康熙都要親自上了,就剩下那么幾個能與噶爾丹一戰(zhàn)的人,他總不能因為兒女情長,置天下江山于不顧。 道理都懂,萬柳還是覺著氣不順。她走到桌邊拿起酒杯,慢慢將紅酒一飲而盡。酒水入口,不僅酸澀,連著嘴里都變苦了。 康熙見萬柳臉色不好,歉疚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只得轉(zhuǎn)過頭,看著雨中漸漸黑下來的天。 興許是酒意上涌,萬柳心中更加煩躁,她揚手將酒杯扔進(jìn)了雨幕里,挑眉看著康熙,分外不客氣地道:“皇上以后絕對能稱得上千古一帝,不算子女后妃的人數(shù),就憑著擁有最多皇后這一點,皇上這帝王名聲,就能流傳千古了。” 康熙想生氣,對著她亮晶晶的眼眸,氣又氣不起來。想解釋,又實在說不出口。 他臉色變幻不停,一時間尷尬不已。 萬柳打了個酒嗝,聞到酒氣,她頭更暈了。 酒壯色人膽,她嘴角含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上前一步,墊著腳尖揪住他胸前的衣襟,將他抵在廊檐上,膝蓋不客氣頂了上去。 康熙驚駭?shù)乜粗?,問道:“你想做什么,你可別亂來!” 萬柳放開他的衣襟,手不客氣朝下探去,輕笑著道:“呵,男人,真是口是心非,你不就一直想著嗎,還擱這裝蒜呢,別逼逼啊,再逼逼仔細(xì)著我打你入冷宮!” 康熙:“......” 他呼吸愈發(fā)沉重,低頭要去親她。萬柳頭一偏躲開了,伸手?jǐn)堊∷牟弊油聣海秃鹊溃骸安欢趺词褂每谏嗔藛???/br> 康熙臉漲得通紅,刺激怒意交織,他顧不上她的囂張,被她摁著半蹲在了她面前。 風(fēng)雨不停,康熙與萬柳靠在廊檐上,起起伏伏,全身都被雨水濕透。 他的喘息低吼被雨聲淹沒,覺著自己也像是在風(fēng)雨中的小舟,被風(fēng)浪拋起來,再重重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