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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駐我心間在線閱讀 - 駐我心間 第33節(jié)

駐我心間 第33節(jié)

    說完又偏頭過去,手背擋在唇邊, 壓抑地咳嗽幾聲。

    虞淺眉心擰起來:“你真看過醫(yī)生?”

    “看過?!?/br>
    程驍南強撐著似的坐直, 解開安全帶, “重感冒,沒那么容易好?!?/br>
    “吃藥了?”

    “在吃,感冒無論打針還是吃藥,痊愈怎么也要一個星期?!?/br>
    就說這么一句話的空檔里,程驍南咳得脖子都泛起一層紅色。

    虞淺往他緊皺的眉心上看了幾眼,覺得再多問下去,就是多余的關(guān)心了。

    他自己知道自己什么癥狀就行。

    虞淺下車走到副駕駛位的車門旁,拉開車門,把車鑰匙丟給程驍南,手伸到他面前,指尖小幅度勾了兩下。

    她的水桶包在程驍南腳邊,意思叫他把包遞給自己。

    沒想到程驍南把手搭上來,很自然地借力起身:“謝謝?!?/br>
    虞淺穿著高跟鞋,被他拽得一晃。

    指尖傳遞來他病態(tài)的溫?zé)狍w溫,有那么一個瞬間,虞淺感覺心臟像被晨露墜落砸中的葉片,垂下去,又輕輕彈起。

    “......不用謝。”

    她彎腰鉆進車里拎出自己的包,把程驍南手里的車鑰匙拿過來遞給門口的侍者,說停好車送到6603房間。

    虞淺和程驍南一路同行,程驍南沒再說什么,只偶爾咳幾聲,落后半步跟在她身后。

    直到她用房卡刷開門,感覺到身側(cè)沒動靜,才轉(zhuǎn)頭去看。

    程驍南靠在墻邊,看上去沒打算進去。

    也許是感受到虞淺的視線,他說:“你進你的,我緩一緩回趟公司?!?/br>
    “有工作?”

    都病成這樣了,還工作?

    “房卡落在辦公室,沒拿?!?/br>
    虞淺伸手:“身份證,我去幫你核實信息,能要到備用鑰匙。”

    “身份證也在辦公室,咳咳,咳!”

    虞淺也說不準,程驍南現(xiàn)在的病態(tài)到底是不是真的。

    還是說,有那么一點和以前一樣的目的性?

    但不得不說,對著他這個虛弱的樣子,她很難丟下他不管。

    “那你進來歇著?!?/br>
    虞淺邁進自己的房間,沒有關(guān)門。

    程驍南慢吞吞跟上來,靠在玄關(guān)處問她:“我歇哪兒?”

    “客廳沙發(fā)?!?/br>
    “咳咳,那就打擾了?!?/br>
    虞淺給程驍南倒了一杯熱水,沒再管他,拿出瑜伽墊放在臥室里開始做瑜伽。

    隱約能聽見外面有剝開鋁箔紙的聲音,可能是程驍南吃了退燒藥。

    后面就沒再有過聲音,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虞淺停下瑜伽動作,是因為聽見有人敲門,但程驍南沒有回應(yīng)。

    她從臥室出來,看見程驍南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唇還是繃直的,看上去并不舒服。

    敲門的是酒店的工作人員,總幫她泊車的那位年輕弟弟。

    工作人員是想要送還車鑰匙給程驍南的,但敲門時隔壁沒人回應(yīng),尤其是程驍南上樓前看上去像生病了,酒店這邊怕出什么意外,就過來問問虞淺情況。

    虞淺回頭看了眼睡在客廳沙發(fā)上的程驍南,只說:“車鑰匙給我就好?!?/br>
    她身邊鮮少親友,幾乎沒有照顧病人的經(jīng)驗。

    想來想去,上一次陪人去醫(yī)院,還是程驍南發(fā)燒。

    怎么他發(fā)燒總能被她撞見?

    不過這次看上去確實嚴重些。

    上次這弟弟還有精力在醫(yī)院的輸液區(qū)和她開玩笑,單手用手機玩游戲。

    甚至輸液過后,單間挎著書包,話癆似的纏著她一起去吃了頓晚飯。

    哪怕醫(yī)生告誡說不要吃辛辣,也還是趁著虞淺不注意,在菜單上勾了毛血旺。

    手背上的針孔沒認真按好,青了一小塊,仍然惦記著伸了筷子去夾沾滿辣油的毛肚。

    虞淺用筷子打他:“不說不讓你吃辣?”

    程驍南“嘶”一聲,收回手,歪理一堆:“以毒攻毒懂不懂?”

    虞淺拿著程驍南的車鑰匙出門,開著他的車回了趟公司。

    公司里還有值班的同事,虞淺到程驍南辦公室時,沈深剛好也在。

    聽說她是來拿程驍南的錢包,沈深那兩條眉毛揚得,幾乎飛上天。

    他倒是沒多問,請虞淺進了辦公室,在滿地雜志和游戲手柄里“過關(guān)斬將”地穿梭到某個辦公桌前,翻了翻上面堆積的資料袋,才拍著腦袋說:“哎我都糊涂了,南哥的東西肯定不在這兒,這地方都快被我霸占了,他錢包肯定是在會議室的?!?/br>
    那間會議室虞淺去過,有一個固定的座位上放了電腦和一疊整齊的文件。

    還有一個黑色的陶瓷杯。

    比起眼前的雜亂,確實更像辦公的地方。

    “南哥喜歡在會議室,說窗外都是什么球樹,看著舒服?!?/br>
    虞淺靜了一秒,才開口說:“二球懸鈴木?!?/br>
    “對對,好像是這個名字!”

    虞淺是喜歡這種有著寬大樹葉的植物的。

    以前附中后街,整條街道路兩旁都是這種樹。

    葉片比巴掌還大,因為街道老舊沒什么人修理,反而肆意生長。

    知道她喜歡這個之后,程驍南問過:“這是什么樹???”

    虞淺喜歡是喜歡,還真沒想過了解一下這樹到底叫什么。

    程驍南問到,她只能繃著臉說:“自己查去?!?/br>
    后來程驍南給虞淺發(fā)了信息,說,我去,這樹叫二球懸鈴木?這名兒也太拗口了吧?

    可能因為虞淺沒回,這弟弟沒話找話地又發(fā)來一條,怎么覺得這名字聽著,這么不良呢?

    也許是他那句話,讓虞淺記憶深刻,拗口的名字也被記住了。

    所以在那之后,再有人說這個樹叫法國梧桐,虞淺是不承認的。

    她都會下意識去糾正,說是二球懸鈴木。

    沈深用工作牌刷開會議室門時,虞淺看見會議室窗外的樹葉浮動著。

    她突然問沈深:“你們這公司,為什么叫‘eleven’?”

    “嗐,別提了,南哥說想用數(shù)字當招牌,我想了一晚上,覺得用‘9’好,過去皇帝都用‘9’呢,多霸氣,他非要用‘11’?!?/br>
    說起這個,沈深倒是沒那么謹慎,拉開話匣子,“我最開始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季苒告訴我的,說‘11’也許是遺憾的意思。”

    挺多不錯的詞兒都是12筆寫完的。

    像戀人、朋友、愛人、唯一。

    這樣看來,11就像一個遺憾,總是差一筆。

    “不過這只是季苒猜的,也不一定就是這個意思?!?/br>
    沈深把程驍南的錢包遞給虞淺,笑得有那么一點不懷好意,“南哥人都在你屋里了,你自己問他啊,別看他整天跟我們冷言冷語的,你問的話,他肯定說的?!?/br>
    虞淺回到酒店房間時,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

    程驍南還睡在沙發(fā)上,看上去沒動過。

    他仰頭靠著沙發(fā)背,兩條長腿伸著,本來這客廳虞淺自己在時還覺得挺寬敞,但程驍南往沙發(fā)里一坐,就顯得沒那么大了。

    虞淺按亮的是臥室的臺燈。

    她靠在墻邊,在幽暗的光線里打量程驍南。

    最終還是沒忍心吵醒他,走過去輕探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后拿了他的房卡去隔壁睡了。

    程驍南醒來時,是上午9點多。

    他睡在虞淺房間的沙發(fā)上,但房間里空無一人。

    在虞淺這兒睡著他還真不是不故意的,20多年感冒都沒這么重過,腦袋里像灌鉛了似的,整個人都沒精神。

    不過退燒藥和感冒藥應(yīng)該是起了作用,這會兒醒來,只覺得靠沙發(fā)上睡一夜,脖子生疼。

    程驍南走到臥室邊往里瞧了一眼,虞淺的床上連個褶子都沒有。

    看樣子是沒在這間房睡。

    他自嘲一笑,覺得也是,人家肯定不樂意和他共處一室。

    錢包幫他取回來估計已經(jīng)是最大的情分了。

    程驍南拿了錢包和車鑰匙出門,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翻了翻,居然沒找到房卡。

    最后還是把酒店工作人員叫過來,讓人給了張備用卡,才進了門。

    不知道清理的阿姨為什么給臥室拉了窗簾,嚴絲合縫,程驍南也懶得多想,揉著脖頸往床上倒去。

    身邊有個什么東西動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