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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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xiàn)在謝問寒在這,那可是位活脫脫的閻王,就算再借白寧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口出狂言。這時候低眉順眼地解釋,還略有些結(jié)巴:“本來您師弟是要來的,臨時來不、來不了了。然后正好我特別想約您見一面,就蹭了一下您師弟的光,借這個機會來了?!?/br> 白寧干巴巴地笑了一下:“畢竟薛小少爺不好請。” 薛慈略微笑了一下,那點笑意很快收了起來,但那瞬間還是顯出一種灼眼的漂亮意味,晃得人眼前暈了下:“如果是謝問寒堂弟的話,我會來的?!毖Υ茸约簩τH情的理解,還是比較偏重要那種。他也不太清楚白家那些彎彎繞繞,陰謀算計,對謝問寒的親戚都還比較善良友好——可以說白寧要是愿意搬出“堂弟”這個名號,可比同門師弟約到薛慈的可能大多了。 白寧勉強地,很乖巧地笑了一下。 薛慈比他想象中還要脾氣好,但他不僅要瞞過薛慈,更要騙過他旁邊這位煞神??!短暫的一秒間,白寧抬頭看了謝問寒,見他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眼睛很閑散地搭垂下來,像是沒在聽他們說話,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白寧又使勁渾身解數(shù),請兩位入座喝茶,只是殷勤的話還沒一吐為快,便見謝問寒突兀開口道:“堂弟,你要約見薛慈這一面,有什么正事嗎?” 那兩個字的稱呼從謝問寒口中說出,白寧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 他不管是夢里夢外,都沒聽過謝問寒正經(jīng)叫他一句堂弟。這一聲喊的白寧不止打激靈,牙齒還打顫,遍體生寒,話都快縮在牙齒里含糊不清的。 白寧肯定不能說,堂哥好,我是來試探一下您朋友,打聽一下您是怎么改邪歸正的。那不得被謝問寒弄死。 只在一瞬間,激烈的求生欲還是爆發(fā)出來,讓白寧的語氣前所未有的通順流暢,聽不出一點異樣:“是這樣,薛小少爺,薛哥,我真的特別想……請您幫個忙。” 白寧一邊說,一邊起身特別自然地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名片,遞到薛慈的眼前。 不是作為白家少爺?shù)拿榻B,而是正經(jīng)公司的名片,他擔(dān)任那家公司的ceo,很不動聲色道:“我是鶯語娛樂的股東,我們公司今年最大的企劃,就是希望能從星娛和幾家老牌演藝公司那里分走部分市場,現(xiàn)在亟待一個能帶領(lǐng)我們打破僵局的靈魂人物指引。我看您之前的一些作品,不止是聲音形象,各方面都能成為鶯語娛樂的一劑強心劑,所以……” 白寧先前是調(diào)查過薛慈的,知道他這個人厲害的地方還蠻多,那兩首紅透的翻唱他都來回聽了數(shù)遍,想挖薛慈的娛樂公司估計眼睛都要熬紅了,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人家那真是純玩,副業(yè)都算不上,會放著芯片研究去演藝圈嗎? 真犯不上。 而白寧知道這個要求一提出來,就顯得他很沒有逼數(shù)。但是他名下規(guī)模大的公司不多,芯片行業(yè)的公司有,但不可能和國芯院搶人,干脆拿這個娛樂公司出來說事,哪怕薛慈為難拒絕,顯得他很無理取鬧異想天開,但好歹能瞞一時對不對? 白寧那瞬間的目光太誠懇了,謝問寒可能也被他很沒有逼數(shù)的請求沖擊到了,一時沒說話。 而白寧瞬間再擺擺忠心:“堂哥,你知道我的。白家那些家業(yè)我都沒什么想法,所以就比較看重手下的事業(yè)——薛哥!看到您那瞬間!我感覺我的事業(yè)頓時亮起了光了!” 無腦薛吹的謝問寒在那一瞬間甚至欣然接受了這個理由。 薛慈那么優(yōu)秀,你把持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謝問寒很冷淡地點了一下頭,略表贊同。 大概只過了兩三秒的時間,薛慈伸出手,接住了白寧那張名片。 白寧的目光在剎那間,下意識落在薛慈的手上。 那雙手實在生的很漂亮,修長白凈,骨rou勻稱,每一處都皙白如同玉骨雕琢而成,薛慈收回手的時候,微微翻轉(zhuǎn)了一下手腕,就能看見他近乎雪一般的膚色上隱約浮現(xiàn)的青色筋脈。以至那瞬間白寧的視線從薛慈拿住名片的指尖上,一直被他勾著目光又延伸了一段距離。 “真好看啊?!卑讓幠且凰查g,心里估計是有點迷茫的想:“薛慈真的做那些精密器械的實驗嗎?他看上去完全不是那樣一雙帶繭的手???” 這一段短暫的走神可能是白寧最危險的時候,在他感覺到某道冷厲的、像是刀鋒滾來的目光前,白寧一下收回了目光,特別規(guī)矩地將視線合斂在一個局限的空間當(dāng)中。然后白寧聽到薛小少爺?shù)穆曇粽f:“給我一點時間?!?/br> 他下意識抬起頭看向薛慈。 薛慈唇邊又帶著很淡的笑意,但看起來特別讓人舒服。可以說他想讓自己變得討人喜歡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會覺得薛慈難以相處。薛慈很認(rèn)真地對他點了一下頭,說道:“我會再考慮一下的。” 這句話真的說的非??蜌饬耍犉饋砭拖衲撤N常用的托辭一樣。但由薛慈說來就透出一種相當(dāng)認(rèn)真謹(jǐn)慎的意味,讓白寧一下子心里茫然地想:薛慈好認(rèn)真在聽我說話。 他提出的要求畢竟聽起來很荒謬。 哪怕薛慈在聽完他的話后,臉色難看的掛不住;或者是直接冷言吝色的拒絕,白寧看在謝問寒在旁邊,再加上有薛家背景壓著。也不會有半點脾氣,反而會很殷勤熱切地道歉,討好地說他一時昏了頭腦,愛才心切,薛小少爺不要計較。 但薛慈這種態(tài)度反而一下打得他有點措手不及。白寧微微擰了一下手,才坐了下去說:“謝謝您?!?/br> 薛慈好好將那張名片收起來了。 既然來了茶樓,薛慈和謝問寒當(dāng)然還是點了茶喝,品完茗日頭最燒的時候就要過去了,薛慈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馗孓o。 白寧看到謝問寒這個煞神在這里,其實是很害怕的,早就焦慮的恨不得拔腿就跑了——但他一想到薛慈也要跟著走了,居然還生出了一絲奇怪的不舍意味來。忍不住說道:“那個,薛小少爺,我們加個微信吧您看方便嗎?您想好了能通知我的?!?/br> 薛慈應(yīng)了一聲,白寧正處于一種有些快樂的雀躍中,就聽站在一旁的謝問寒也突然開口,含帶笑意,但是那語氣卻一點沒有輕松意味:“想起來了,我們堂兄弟也沒加微信來著?!?/br> 白寧臉色空白了一下:“……” 仿佛要去上墳般的白寧虛弱的說:“那堂哥我們也加一下吧?!?/br> 謝問寒居然還挺主動掃了白寧,然后他的手微微一推白寧的手機,力道剛好讓白寧像是順勢收回了手機一樣。謝問寒仿佛不經(jīng)意地說:“等會你通過一下……” 他又側(cè)過去和薛慈說道:“到時候我?guī)湍阃ㄖ托辛??!?/br> 薛慈從善如流地道:“好?!?/br> 白寧:“??”我還沒加上? 但頂著堂哥的目光,白寧又不敢再腹誹了。眼睜睜看著薛慈離開,白寧看了一眼自己的私人微信,又不是很敢拒絕,只能顫抖地點了通過。 又糾結(jié)了一段時間,白寧想,謝問寒不說話是可以的,但自己態(tài)度不能差,得給謝問寒問好,于是挑選了一張“大哥好”的表情包發(fā)過去—— “消息已發(fā)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白寧:“??” 謝問寒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短暫迅速cao作了一下,仿若無事地抬起頭道:“你可以直接拒絕他的。” 薛慈微微側(cè)頭看向謝問寒,知道他想說的是什么,用相當(dāng)自然的語氣答道:“可是他是你的堂弟呀?!?/br> 因為是謝問寒,所以才不一樣。他身邊的一切都可以成為被薛慈容納進自己范圍的,與眾不同的特例。 這種隱晦的暗示謝問寒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喉結(jié)微微滾動了下。 “而且這的確在我的考慮計劃之內(nèi)——”薛慈沒說完,就收到了來自薛家的電話。 他接通,時不時回應(yīng):“嗯?!?/br> “唔。” “好的。” “……不行?!?/br> 一直到那個“不行”結(jié)束,薛慈很久都沒在說話,直到電話快結(jié)束前才含糊回應(yīng)了一句:“這周吧?!?/br> 結(jié)束了電話后,薛慈微嘆了口氣。那瞬間謝問寒敏感的似乎連耳朵都要豎起來,相當(dāng)警覺嚴(yán)厲地看向了他,好像薛慈下一瞬間就會在他的眼皮底下遭到某種不測一樣—— 薛慈好笑地看向他,舉起手拍了一下謝問寒的發(fā)頂:“是我哥哥。” 他有點猶豫地說:“也算是公司那方面的事吧,他想出去自主創(chuàng)業(yè),而不是繼續(xù)管理薛氏。所以現(xiàn)在主公司那邊事務(wù)可能有點繁瑣?!?/br> 何止是繁瑣,地位幾乎相當(dāng)于副總的薛大少離開了,留下的工作量可能連薛正景這種老狐貍都忙的夠嗆。 “……他希望我回去,接替他的地位。”薛慈說道。 第96章 老年人的內(nèi)心受到震撼 “阿慈?!?/br> 薛浮手上的動作相當(dāng)迅速而精準(zhǔn),那幾柄小刀被他玩出花樣一般,只閃過一點銀光,便用鋒利刀口剝出了淡紅色的龍蝦rou。相當(dāng)難被處理的海蝦被完整的剝離了出來,被略微清蒸烹飪過的蝦rou這時候也已經(jīng)透出了一點含著鮮味、挑動味蕾的香味。不管是從賣相上、還是味道上都極其出色的龍蝦被薛浮拆出來后,放在盤中遞給了弟弟,“給你?!?/br> 甚至還相當(dāng)體貼的沾好了要用的調(diào)味香料,灑上淡綠色的西芹碎。 薛慈說完“謝謝”,目光微垂斂落下,相當(dāng)乖的將蝦rou送到嘴里,然后在薛浮長久的、像是水流一般溫和流淌的目光注視下,也終于出手幫他剝了一只龍蝦,送到哥哥的眼前。 “這個給哥哥?!?/br> 薛浮唇邊笑意頓時又更燦爛了起來。 薛正景適當(dāng)?shù)陌l(fā)出了一點嚴(yán)肅的咳嗽聲,也終于吸引了薛慈的一點注意力。只是薛小少爺看過去的時候,最多是含帶一點疑惑,并沒有要動手幫他的父親也剝一只蝦的樣子,讓薛正景感覺到了異常的不滿! 薛父很委屈,薛父不說。只是用相當(dāng)平淡的神色表達了他的不滿。 但薛慈實在沒有什么心靈溝通的特意功能,在發(fā)現(xiàn)薛正景好像沒感冒生病只是喉嚨癢了一下后,又如常的收回了目光。 薛正景:“……” 這只是相當(dāng)平淡的一場家宴,唯一不平淡的地方可能就是他們聊天的內(nèi)容相當(dāng)嚴(yán)肅,屬于放經(jīng)濟報上就像投入一個深水炸彈那樣重大的消息,甚至涉及到相關(guān)股份份額的變動,嚴(yán)肅級別能讓薛氏的股東高管們連夜開會的那種—— 但很簡單的總結(jié)一下,大概就是: 薛正景:回來干活。 薛?。翰恍?。 薛正景:給你加錢。 薛?。骸渝X也不行。 至于薛慈,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添頭,回來蹭頓飯就行了,薛正景和薛浮商討的事就一下沒入他耳里,專心吃飯就對了,沒事還能回一下男朋友的微信。 薛浮這次離開公司態(tài)度太突然,也太果斷了。最開始薛氏那些人猜薛浮可能是對薛總有所不滿,所以用這種手段來施壓。但看薛浮根本就是一點要回來的意思都沒,甚至自己手上事業(yè)都已經(jīng)步入正軌開始離不得人了,要是這只是威脅的話,那薛浮未免作戲作的太真,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還有一種猜測,那就是薛浮他離開這件事,根本就不是自愿的! 是薛正景私下逼迫,而薛浮也不想自己和父親鬧得太難看,才被奪了權(quán)。 這種猜測說的有理有據(jù),要不是薛正景自己清楚自己做過什么,幾乎都要相信這種說辭了。 但薛浮的確沒受他逼迫,也并不是公司內(nèi)部的問題——這一點薛正景特意找人調(diào)查過,的確就是薛浮想離開公司,甚至有點畏之如虎的意思。 薛浮這個人性格和薛正景有一點相像的地方,但又有些地方很不同。 他希望自己在薛慈心中,是一個永遠(yuǎn)完美、和睦的大哥,長兄。 這決定了他不會把在夢中見到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如果不是排擠抹殺薛慈功績的那個人就是他,薛浮說不定還會做的更絕一點,比如說直接讓那個人消失在薛慈的世界里。 但正因為那個傷害薛慈的人是他,所以薛浮更偏執(zhí),更提防,他要確保自己不會有任何背叛的可能與機會,要將薛家好端端送到薛慈的手上,讓薛氏在薛慈的手上長久的延續(xù)下去。 他要親眼看著薛慈走入正軌,讓薛慈的人生變成常規(guī)意義上,所有世俗定義中最完美的生活。 所以在薛父在提起那個話題的時候,薛浮很有目的性——他也的確是真心那么想來著——地說道:“與其再來催促我,父親,你應(yīng)該更關(guān)心一下阿慈。” 矛盾點突然被調(diào)轉(zhuǎn)。 薛正景微微一頓,眉頭緊鎖,對薛浮的語氣和里面的意思都有些不滿。 “阿慈到應(yīng)該接手公司的年齡了。” “之前倒是去過一次?!?/br> “公司里很多人甚至都還不認(rèn)識他是薛家小少爺?!?/br> “的確?!?/br> “他也要開始接觸人脈上的特殊途徑了,我留下的工作空余,完全可以讓阿慈頂上,相信阿慈在處理公司事務(wù)方面也會相當(dāng)優(yōu)秀?!?/br> “我知道?!毖Ω刚f,“我更清楚,薛慈是我兒子,隨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