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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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知道薛浮的疑問一樣,澄一白相當配合地解答了視頻的來源,并且好心地附上了幾條微博鏈接。 鏈接內(nèi)容是條熱轉(zhuǎn)微博,阿慈似乎因那段視頻而爆紅,不少人在問他的信息。薛浮雖然對這點不太在意,但看見評論中不少喊“老婆”的言論,或是一些虎狼之詞時,還是眉頭跳了跳,有些危險地皺起眉。 他相當迅速地聯(lián)系完公司公關(guān)部,想必第二天關(guān)于薛慈的私人信息就會消失在網(wǎng)絡(luò)上。 做完這一切的薛浮才懶散地給澄一白發(fā)了句:“謝了?!?/br> 他還以為澄一白是特意來告訴他阿慈信息泄露的事。 澄一白雖然沒猜到薛浮為什么要謝他,但相當不客氣地應了下來,然后問薛?。?/br> “明天我來京市?!?/br> 澄一白含蓄地說:“你同意的吧?” 澄一白跳過級,今年大四,正是實習期,可以不用顧忌課程繁忙,也還沒徹底接手公司事務,有相當多的閑暇滿世界的亂跑。他來京市也不意外,只是薛浮沒明白他為什么還要問一問自己,莫名地回道:“我假期結(jié)束,已經(jīng)回洲市了。” 你不在京市也不錯。 澄一白沒蠢到把這句話打出來,反而像是退而考慮一般:“我可以找阿慈弟弟玩。” “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 薛浮面無表情地再次糾正他。 因為澄一白平日雖然愛玩鬧,卻是極懂分寸的性格,薛浮一時也沒意識到什么危機感,只是暗含警告地道:“阿慈課程很忙,你不要太過打擾他?!?/br> “當然?!?/br> 澄一白爽快應下,愉快地關(guān)上手機。 找薛浮這個極護崽的哥哥報備完成,接下來就是前往京市了。 他行動力一貫很足。 澄一白以前就要到過薛慈的手機號,雖然這么久沒聯(lián)系,但是薛慈顯然是個念舊的人,沒改過聯(lián)系方式。 他編寫了字數(shù)相當長的一條短信問好,措辭禮貌,以身為薛浮朋友、和薛家往來友好的澄家繼承人的身份來拉近關(guān)系。 他們少年時期還互相熟識……雖然每一次的相處都沒有特別融洽,但關(guān)系總比陌生人來得好點。 緊接著問薛慈愿不愿意帶他參觀一下華大,還非常貼心地預留給了拒絕的空間。 反正他也會自己找上門。 如果發(fā)信息的是其他和薛家有往來的世家子弟,薛慈大概還會態(tài)度友好地去接個機,再不濟也會安排人迎接。 他雖然不擅長社交,但薛家少爺?shù)亩Y儀總不會差到哪里去。 偏偏短信的發(fā)送人是澄一白。 薛慈沒拉黑他,已經(jīng)是因為涵養(yǎng)好了。 所以他只回了三個字。 “忙,沒空。” 澄一白收到這樣一條滿是冷淡拒絕意味的信息,也沒覺得氣餒,反而迅速將薛慈和小時候的薛小慈對上了號。 可愛,沒變。 他心想。 第二天,澄一白落地京市,便光明正大地坐在了華大芯片理論課的教室當中。 華大在幾大名校當中,算是對進出學生管制的最不嚴格的一所,但也需要出示學生證。 這耐不住澄一白有錢有閑,混進來沒費什么功夫,甚至還弄到了芯片系新生一班的課表。 芯片系學生少,按理來說多個面孔很顯眼。可是華大不禁止別系學生旁聽,再加上因為某些意外——指芯片系的校慶演出——來旁聽的學生大大增加,老師更不怎么管了。 薛慈進教室的瞬間,一眼便看見了澄一白。倒不是對他有多關(guān)注,而是現(xiàn)在的澄一白,正好是前世和他認識時的年紀。 他對這樣的澄一白印象更深刻些。 剛二十一歲的張揚年紀,澄一白新染了紅發(fā),很顯眼。他生著一張極為英俊陽光的面容,笑起來能露出虎牙,又天生健談,很招女孩子喜歡。哪怕剛坐到教室當中沒多久,已經(jīng)有女生紅著臉和他搭話,而澄一白興致勃勃地和她聊天,輕易便逗得女孩子的臉更加紅起來。 不過如果能湊近一些,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話題其實并不曖昧。 澄一白很有興致地詢問有關(guān)薛慈的事,而女孩子想到那天校慶時的薛學神,有些害羞,紅著臉輕聲復述。薛慈聽不見他們的談話,但看見這一幕,倒是想起來,這本來就是澄一白的特質(zhì)。 前世他們認識時,他就清楚澄一白極受身邊男女的喜愛,并不缺戀人。也未曾提防澄一白給予他的戀情,更像是標好價格的施舍。 薛慈斂了斂眸,心情出乎預料的平靜。 從校慶那天開始,哪怕薛慈足夠低調(diào),同班新生也默契幫他隱瞞,薛慈也還是經(jīng)常被人堵住告白,只好又重新戴上口罩,省去一些麻煩?,F(xiàn)在他倒是開始慶幸,雖然不知道澄一白為什么有閑情逸致地跑到華大芯片系的課程上來,但他應該一時間注意不到自己。 薛慈抱著這個美好的想法剛坐在和澄一白對角線的位置上,就見澄一白起身坐了過來。 他反應很快,一下?lián)尩搅搜Υ扰赃呂恢?,撐著頭微微側(cè)過臉,露出了相當燦爛的笑容來:“阿慈弟弟?!?/br> 薛慈目不斜視,但因為他熱情驚喜的語氣,翻動書頁的手還是微頓了一下。 “不要那樣叫我?!?/br> 澄一白很有界限地退一步:“阿慈?” “薛慈。”糾正完,薛慈眼也不抬,神色平靜,“澄少爺也對芯片感興趣?” 澄一白當然也不會說,我對芯片不感興趣,只是對你感興趣。 他答道:“突然想了解一下?!?/br> 然后繼續(xù)笑吟吟看著薛慈,像抱怨般的口氣撒嬌道:“這么久沒見,你對我還是這么冷淡?!?/br> 薛慈沒理他。于是澄一白又換成商量口氣:“這樣吧,我叫你名字。就算你不喊我一白哥哥,也應該直接叫我名字,這樣才公平一些……” 他還沒說完,就見薛慈放下書瞥他一眼,黑沉漂亮的眼眸倒映出他的面龐。薛慈冷冷淡淡地喊他:“澄一白?!?/br> 那一瞬間澄一白頓住,好像心被什么擊中一般,猛地收緊了一下。 他都不知道自己名字能被喊得這么好聽。 “在?!背我话状鸬馈?/br> “安靜。老師開始講課了?!崩淠疅o情的學習機器薛慈說道。 雖然課程中的理論薛慈能倒背如流,融會貫通,但今天誰都不能阻止他認真聽講。 “好?!?/br> 澄一白居然當真老實下來。他端坐起來,乖得和個小學生一樣。不過沒多久又故態(tài)復萌,換成撐著臉頰看薛慈的側(cè)臉。 怎么越看越可愛。 澄一白想。 第42章 偽裝 修長指尖緊握著筆支,流淌出相當流暢漂亮的文字,偶爾薛慈還能不借助工具地畫上幾幅示意圖,精細的像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測量。 澄一白雖看不懂筆記上的內(nèi)容,卻能粗略領(lǐng)略到那些示意圖上的精密規(guī)律,對他來說哪怕是很繁瑣無趣的內(nèi)容,都因為出自薛慈的手而變得前所未有的有意思起來,讓澄一白頭次生出,好像芯片學也不錯的念頭來—— 直到臺上的講師將他叫起來。 澄一白那頭紅發(fā)太惹眼了,還有緊盯著薛慈的動作也很明顯,一看就是別有目的……比如說是來追人的其他系學生。 薛慈絕對能算作老師偏愛的得意弟子,敢打攪他的人一向會受到“特殊對待”。 被喊起來回答屏幕上題目的澄一白算得上對其一頭霧水。他目光隱晦地瞥向薛慈,希望能得到一些提示。 他的小動作果然也引起了薛慈的注意。然后小少爺放下筆,撐著面頰,微微拉下口罩,仰頭對他露出一個冷淡嘲諷的笑容來,便乖巧地收回所有視線,不再給予任何反應。 薛慈想:諷刺感滿分。 澄一白能被自己氣死。 事實上澄一白的確在看見薛慈仰頭對他露出笑容時呆怔了一下——然后滿腦子飄過的都是一個念頭。 草。 真的很可愛。 近距離看比視頻中要蠱惑人心多了。 雖然薛小少爺冷淡倨傲的模樣也很不錯,但是他笑起來的樣子好像會更加可愛一點…… 一瞬間因為糾結(jié),魂游天外得厲害的澄一白緊閉著唇,還在回味剛才的那個笑容,以至于臺上的老師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好幾遍。 老師都快懷疑,作為澄一白這樣一看就是世家出身的豪門少爺,這是他因為恥于被叫起來罰站,而用這種方法做出的無聲抵抗了。 事實上澄一白當然不會覺得丟臉,他一向臉皮厚,現(xiàn)在還有點飄然的念頭。在被提醒后,理直氣壯地大聲說道:“我不會?!?/br> 那態(tài)度直接,連臺上老師都因為他語氣上的不遮掩給氣笑了。 “這可是芯片三大原理之一,”臺上的斯文男性抬了抬眼鏡,“連這個都不懂的話,你能明白這節(jié)課我在說些什么嗎?” 老師用有點威脅意味的語氣道:“我覺得以后我的課你都不用來了?!狈凑憧雌饋硪膊粫切酒档膶W生。 這句話倒是難得激發(fā)了一點澄一白的斗志,他瞳孔微微收縮了下,微妙地瞥過薛慈一眼,頓時用他很清朗的聲音討?zhàn)垼骸袄蠋?,我只是基礎(chǔ)差了點,想學習芯片理論的心是真的,您不能剝奪我熱愛追求理想的權(quán)利啊。” 嘴還怪貧。老師不吃這套,似笑非笑,“噢?我看你連課都不聽,有你這么熱愛的嗎?” “那不是,老師您教得這堂課讓我獲益匪淺,勝讀十年書,我聽的很認真的?!背我话茁冻鱿喈斁哂袣Φ男θ荩安恍盼医o您背一背重點。” 澄一白語速相當流利地將薛慈剛才記在筆記上的內(nèi)容復述一遍。他記憶力好,腦速轉(zhuǎn)得快,完整背一遍下來也不見錯漏。 發(fā)現(xiàn)這點的薛慈略頓了一下,輕微瞥他一眼。 一字不差。 能被稱作芯片系的學神,薛慈的筆記向來完善,的確都是這節(jié)課的重點。還有部分自己考究的理論分支,原理吃透,說是精華也不為過。 連臺上講師聽完都有些訝異,他看得出澄一白不僅不是芯片系新生,而且之前恐怕是毫無接觸過相關(guān)內(nèi)容的,居然能答得這么精彩……哪怕是看的薛慈的總結(jié),短時間內(nèi)記在心底,也是相當厲害的天賦了。 一時間,對澄一白這個“混子”學生,都有些改觀起來。 “還不錯。”老師緩和了一些語氣,“坐下吧。” 坐下后的澄一白繼續(xù)盯著薛慈,察覺小少爺悄無聲息的目光落過來時,更露出明顯的笑意來,“是不是覺得我還挺不錯?” “芯片學好像是很有意思。”他說,“薛慈,你之后教教我好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