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是萬人嫌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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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慈不是小孩子,只被這么沒頭尾的提醒一句,也能很快想通其中的關(guān)節(jié)。 這么想來是十分荒謬可笑的。他前輩子因為家庭,沒能參加成競賽,這一世也同樣因為薛小少爺?shù)纳矸荩尤晦k了件好事,讓謝問寒這樣努力的學生也一并跟去。 “客氣。”薛慈道,“是你自己努力的緣故?!?/br> 謝問寒臉微有些發(fā)紅,他依舊是冷著一張臉,準備離開。薛慈想到什么,說道:“何況,之前你給我整理的資料也很用心,算是投桃報李?!?/br> 謝問寒原本打算快點離開的步伐猛地停下來,他聽著薛慈的話,心臟比得到機遇時還要緊張激烈,簡直快要突破胸膛跳出來。 巨大的羞恥感,一下便淹沒了他,灌得謝問寒冷白皮膚,都因此浮現(xiàn)出guntang顏色來。 他微微閉眼,才能抑止住沖動心緒,借著薛小少爺看不見他的優(yōu)勢,強自保持鎮(zhèn)定:“什么資料?” 薛慈沒想到謝問寒在這種方面,也能要面子得緊。含笑問他:“不是你放在我桌里的?” 謝問寒:“……” 謝問寒:“……對不起。” 薛慈這個時候上前,和他一并走了,“道什么歉?臉皮太薄?!?/br> 謝問寒動作快遲緩得不能動了。薛小少爺走在他身旁,近得甚至能聞見他發(fā)上冷淡的蘇荷香氣。 校量競賽決定的人選很快傳開來。原本這種單位的競賽輪不到新生,這次偏偏選了兩名新生加入團隊——哪怕是協(xié)作位呢。 但這兩人的成績,又的確很好,是新生中出名的“學神”,再有抱怨也被壓下去了。 薛慈和謝問寒下午課程被校方免去,被派去實驗室中和高年級的學長、學姐進行競賽相關(guān)的練習。 雖然是協(xié)作生,但代表清璞出去比賽,總不能顯得太茫然丟人。 競賽團隊中的大多人選,都是上一屆就參加過競賽的成員,先前配合著做過幾輪實驗,頗有默契。 放在其他學校,可能有競賽的正式成員對“協(xié)作生”冷臉、默默排擠,覺得他們是搶占功勞的米蟲這樣的狀況。但是清璞沒這種舊俗,兩個學弟生得好看,又講禮貌,沒大少爺脾性,不知在他們那多受歡迎。 尤其薛慈,是薛浮的弟弟。 薛浮是他們上任帶隊的隊長。 于情于理,這些前輩們都會照顧一下新生。 結(jié)果照顧著,倒是真把薛慈是“薛浮弟弟”這個概念忘了,薛小少爺沉靜又乖,柔軟得和貓崽那般可愛,每天只看兩眼就能將心底那點憐愛全激發(fā)出來。從剛開始的客氣,變成了每天迫不及待就希望能到實驗室里,投喂一下薛小少爺。 比起他們那些豺狼虎豹似的弟弟,薛慈的出現(xiàn),讓這些高年級生不禁有些嫉妒起薛浮級長來。 連每天交給兩名協(xié)作生的任務(wù),都帶一點私心——當然,他們并不討厭謝問寒,這種私心不會太明顯。最多是理論性的整理文獻之類的勞動,交給薛慈來做。那些麻煩一點動手費眼還可能忙的沒時間被他們投喂的任務(wù),則交給謝問寒。 薛慈開始還沒意識到這種差別來。 但是一連幾天都如此,他本來便敏感,也發(fā)覺到了。 可薛慈的想法,也詭異和前輩們的想法,出現(xiàn)了一些差別。 學長學姐對他態(tài)度友善,自然是因為他兄長公開消息,他們和薛浮同級,當然更愿意照拂自己一些(某種程度上最開始的確如此)。 但薛慈也清楚自己有多不招人喜歡,前世便有太多人是看在薛家顏面上給他留有一點面子,不必太把自己當成什么人物。 他人厭惡是隨著薛慈成長而愈加顯得明顯的,就像是薛慈之前剛?cè)雽W時,還零星有人愿意和他說話。但是現(xiàn)在,和他相處的人越來越少,只有謝問寒因競賽和他同進同出。 有這樣招人嫌的印象在前,再看那些前輩分配任務(wù)的行為,便像是更鼓勵謝問寒去動手嘗試校量的學科基礎(chǔ)。而薛慈得不到什么鍛煉機會,只能整理那些非常簡單的文獻,分門別類給前輩送去,沒有提高可言。 薛慈脫離這些基礎(chǔ)太久了,并不知道那些文獻對普通初中生來說是多大的“歷練”。反而誤以為自己是坐了“冷板凳”。每天被晾在實驗室中也不急,整理好就去乖乖看些其他資料。 鍛煉機會都在謝問寒那里,薛慈也并沒什么不滿。 至少前輩們表面功夫不錯,對他態(tài)度也稱得上和藹可親,不必非要究根結(jié)底。 在這種誤會下,簡單磨合的團隊,兩位新生和高年級生們一起前往了京市。 京市比不夜之城的洲市更加繁華,華燈結(jié)彩。 初到京市,長時間飛行讓這群年輕學子累得厲害,加上他們玩心都不大重,直接去往酒店休息,都懶得出來。 這次旅程費用都是清璞報銷,給這群少爺小姐們挑選的酒店當然也不差。 但出門在外,為了安全,大多是兩兩一間房的。 薛慈和謝問寒年紀相近,又都是男孩子,自然也被分到同一間。 薛慈沒什么想法。 謝問寒本來也沒什么想法。 直到他看見房中那張柔軟潔白的大床,腦中便不自覺閃過封決那句話來。 “那種窮人,萬一有哪種臟病傳染我怎么辦?” 薛慈先去洗了熱水澡,出來便看見謝問寒卷了一個枕頭,還有酒店中配備的毛毯,鋪在了和整片玻璃相接的陽臺位置。 他就睡在那里。 他們這間是酒店特色“海景房”,外面是海底世界,時不時游過去水母或是瑰麗熱帶魚,有整面的特制玻璃墻,約為一米厚,但能清晰地看見外面的海洋世界,仿佛沉在海底一般。謝問寒睡的地方,就是用來觀賞水底世界的落臺,一般是用來臨時休息,好坐著觀賞的,倒不是說不可以睡,但位置就是會顯得狹小一些,睡著也不太舒服。 薛小少爺漆黑的眼落在謝問寒身上。 “怎么睡在那里?”身上還蘊著熱氣,薛慈聲音像被溫水浸軟了一些,聽著格外柔軟。 謝問寒沒睜眼,他背對著薛慈,說:“這里好看。” “但是玻璃很涼?!毖Υ葲]準備看書,他半坐上床,有些困倦地卷進被褥中,說道,“不要感冒?!?/br> “嗯。不會的?!彼焯焖瘓D書館也沒見過感冒。 薛慈倒也沒有再要求——他想謝問寒也許和他一樣,不太喜歡和別人靠的太近,何況是睡在一起這樣親密的事。 薛小少爺理所當然占了大床,發(fā)現(xiàn)謝問寒確實不打算再挪動后,便熄燈道:“晚安?!?/br> 過了很久,謝問寒在黑暗中睜開眼,玻璃外面某只水母好奇地游蕩過來,擦過少年人英俊的面頰??瓷先ジ舻媚菢咏?,但事實上他們相距數(shù)米,此生也不可能接近。 謝問寒在黑暗中,安靜地說:“晚安?!?/br> 這一夜休息的頗好,第二天,清璞學子們便趕往了競賽場地。 不是要參賽,是旁觀。 清璞和其他兩大名校一樣,因為上屆的優(yōu)秀成績,可以免試入半決賽。他們這次前往賽場,主要是為了觀察一下其他學院的競賽水平——哪怕再不放心上,也要提防突然殺出黑馬不是。 大概因為第一天比賽,賽題簡單,來看的人不多,直播解說都不溫不火,有氣無力。 清璞帶隊隊長是位高三學姐,叫沈佳怡,是沈家獨一位的千金。她來到現(xiàn)場看完后,實在很失望,用比較直白一點的詞語,就是“菜雞互啄”。 菜雞互啄到最后兩個學院比賽,她也沒繼續(xù)觀賞輸贏的興致,吩咐團隊可以解散自由行動,她重回酒店溫習下微電子校量組裝——當然,兩個年紀小些的新生,還是要跟著她的。 剛出比賽場地,走專門通道的沈?qū)W姐,便很狹路相逢地碰到了來自懷恩的學生。 懷恩這次的競賽人員全更換過一次,沒有上次相競爭時的熟面孔,沈佳怡之所以能認出對方是懷恩學生,主要是憑借他們衣領(lǐng)上戴著的?;铡?/br> 薛慈他們穿的也是私服,同樣戴上了清璞?;铡?/br> 兩家學院間的關(guān)系不算融洽,至多面子上來往。沈?qū)W姐是個驕傲性子,當做沒看到那堆懷恩的學生,冷淡瞥了眼便準備走過,無視的徹底。 正巧這次懷恩帶隊的隊長,也是十分傲慢又愛生事的性格,懶懶地抬腳一攔沈?qū)W姐,傲慢地挑眉,“沈小姐,大家都是朋友,不打聲招呼?” 沈佳怡:“……” 誰和你是朋友。 懷恩隊長名為夏溪,是夏家的首位繼承人,出身當然很好,挑釁人起來也是一把一的好手。他目光落在被沈佳怡護在身后的兩個新生身上,有些挑釁地笑開,才不管他們是哪家的小少爺,一眼就猜出,這兩小孩是協(xié)助生:“不是吧不是吧,你們清璞這次還帶兩個協(xié)助生?”他的語氣很有些嫌棄,“協(xié)助生”三個字被他拖得很長,念出來像是“拖油瓶”一般。 “看來就和我聽聞到的一樣,你們是真不想贏。我們懷恩這次,可是不打算帶躺贏的累贅的……”他的話語當然是很嫌棄的。 謝問寒被罵累贅罵慣了,他對這種程度的挑釁從來不上心半點,但這次,眼底卻微微陰郁起來。 薛慈其實沒注意到對方幼稚的挑釁。 他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懷恩隊伍中間,神色隨意的聽著歌的男孩子身上。 薛慈曾經(jīng)的學長崔原。 當時崔原高三,他則還是初三學生。 現(xiàn)在薛慈比以往更早地參與到校量競賽當中,這位崔學長還只是高一,第一次參加競賽,也沒過去穩(wěn)重,滿臉都是年少輕狂的意味。 薛慈在很久以后,才反應過來自己應當?shù)狼?。只是崔原被他坑害過一次,從此薛慈接近,都會流露出厭惡到反胃的神色。薛慈知情識趣,也知曉不去打擾對方,才是最好賠禮。 現(xiàn)在他們重新相遇,不同立場,也算薛慈覺得重活以來,最值得而有意義的事——他總算沒再去害對方一次了。 薛慈的注視溫和,悄無聲息。 崔原很遲鈍地才注意到,他抬眸看到站在稍后方的小孩,用崔原能想到的很直接的一句話——巨他媽可愛。而小孩還對自己眨了下眼,看著又乖又溫柔。 他一個猛男,覺得心都能化了。 崔原沒和隊長似的那么極端,太有學院榮譽感了,大家以后還是能合作的商場伙伴。而且聽到隊長內(nèi)涵這么可愛的小孩是累贅,太缺德了,于是拍了拍學長的肩:“夏溪學長,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你怎么還堵著別人女孩子欺負……” 他嘴上這么說,其實心里還是比較愛憐被拉出來堵炮火的那個新生。 就這個時候,他們隊伍的末端,天天和睡不醒似的眼神迷離的長少爺,突然“啊”了一聲,撥開人群闖到了前面來,將他們夏隊長都擠得一個趔趄。 長燈明也確實不是故意的,他也才高一,長得快比夏隊長還高了,看見薛慈,眼睛都快直了,巴巴地喊他:“薛、薛慈?” “是你嗎?” 他盯著薛慈,眼睛都不帶轉(zhuǎn)了,語氣都是帶著點喜極而泣一般:“你怎么、怎么,怎么還這么小呀!” 薛慈:“……” 他一下從見到過去學長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對著眼前高而英俊的男孩子,臉上都冒出了個“?” 薛慈的確沒發(fā)現(xiàn),這人就是長燈明。 長燈明在訓練營的時候比薛慈大幾歲,但那時候大家都是小孩子,他最多是比別人高一個頭。 但現(xiàn)在他多長薛慈幾歲,又是青春期個頭猛拔的時候,兩人的年齡差距一下便顯出來,薛慈和他弟弟似的。 長燈明見薛慈第一眼,便認出來了。 這時候激動的話都不太利索:“我是長、長——” 他本想和薛慈抱一下,中間卻橫插了個謝問寒。 謝小朋友一臉平靜,站位好似只是隨意而已。 薛慈經(jīng)過提醒,倒一下想起那個本該去世的長少爺了。 他想了想問:“長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