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太女后搞基建 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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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的是歐陽先生的家。 自從婉兒去了絲州之后,女校之事便若有若無的傳了出來,尤其是京都。 剛開始,也無人愿意去,但是一位姓歐陽的女先生站了出來。這位女先生出身名門,在一開始出禹字的時候,便開始學(xué)習(xí),在開始有算術(shù)等書出來的時候,也開始買書回去算,后來在有了小學(xué)之后,成功應(yīng)聘了小學(xué)先生。 折青記得她。 這是第一位女先生。 她在婉兒走了之后,遍訪了好幾位有學(xué)識的夫人,然后才有了這幾個的女先生點頭。 她跟婉兒一般,也是偉大的。 折青到她家宅子門前的時候,給門口的人遞過去一塊牌子。 那牌子是孫香的,她借來一用。果然,便有一管事婆子般的人很快出來,問道:“可是孫香大人?” 應(yīng)該是不認識孫香的。 折青就搖頭,“我跟孫香大人是親戚,這牌子是她贈與我的。今日想見歐陽夫人,是孫香大人托我跟歐陽夫人相談要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婆子就遲疑的道:“夫人……夫人出門了。” 折青就頓了頓,“冒昧前來,實在唐突了,打擾了?!?/br> 正說話,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砼?,“誰說我不在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道:“你們越發(fā)的囂張了,竟然連話都敢胡說?!?/br> 婆子就驚恐道:“是……是,是奴婢記錯了,以為夫人不在府中?!?/br> 然后直直朝著折青看來,一看,便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姑娘,里面請。” 這是認出來了。 折青便笑笑,往里面去,繞過游廊,走到了一處亭子里,就見歐陽先生直接跪了下去,行禮道:“殿下,您來府里,可是有事?” 折青便道:“聞君明日就要前往絲州,便來跟先生說說話?!?/br> 歐陽就知道大概是這事情。 她笑著道:“殿下,臣婦……” 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就又聞一老婦人大怒前來,道:“好啊,你還敢違背我的命令!” 老婦人倒是沒有認出折青來。 她怒火沖天,“歐陽問凝,你不要太囂張了?!?/br> 歐陽先生便嘆氣了一句,朝著折青解釋道:“這是我母親,她不愿意讓我走,正跟我鬧呢?!?/br> 老婦人沒有看折青,而是道:“鬧什么鬧——縱然這世道再變,孝道始終不變,且我對你夠好了——你一個婦道人家,要出門教書,我不愿意,但我也愿意尊重你,結(jié)果你呢?如今越發(fā)的不孝,我讓著你,你卻得寸進尺,這回還要去絲州!” 她罵道:“哪里有女人像你這般,你要是走了,家中的孩子和丈夫怎么辦?難道你不要這個家了么?” 這話極為市井,折青能想到,一個出身尊貴的老夫人已經(jīng)說出這種話,想來是已經(jīng)說過其他所有體面之語了。 她就看向歐陽問凝,斟酌道:“若是先生愿意,我也能助先生丈夫一臂之力,讓他去絲州為官?!?/br> 絲州正缺人呢。 但是歐陽問凝卻搖頭,“殿下,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我的路,他插不了手,他的路,我也不過問。” 然后轉(zhuǎn)頭朝著老婦人道:“母親,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我嫁給你家,嫁給你兒子之前,我是歐陽問凝。去絲州,是我想做的事情,你用孩子和丈夫壓我,是根本壓不倒我的?!?/br> 她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十五歲出嫁,同年,給丈夫納妾,十七歲生下兒子,三十歲給兒子定下親事,三十四歲,幫兒子cao持婚事。 三十五歲,今年春,兒子又生了兒子。 其實回想從前,她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她出身好,因是最小的一個,父母兄妹疼愛,所以想做什么,所有人都愿意讓她去做,養(yǎng)成了她性格的強勢。 成親之后,丈夫性子弱,對她言聽計從,根本壓不住她。兒子也聽話,兒媳孝順,她在外做先生這么多年,家里人除了婆母,再沒一個人說過一句不好。 這回,她要去絲州,即便他們不理解,但是也不曾阻攔。 他們對的起她,她也對的起他們。 她從來都是一個理智的人。所以婆婆用家里的人壓她,想用家人讓她留下來,她不愿意。 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人念家,有人卻不念。 她才三十五歲,她還想去做更多的事情。 她轉(zhuǎn)身,再不理婆母,而是朝著折青跪下,雙手伏地,行了一個大禮,道:“殿下——臣婦為了家族門楣和小家cao持了半生,該是臣婦為自己而活了?!?/br> “臣婦之意愿,是為最終意愿,臣婦之行,不會被任何人所阻攔,臣婦之心,堅若磐石。” “所以殿下不用叮囑臣婦,不用為臣婦感到擔憂,這都是臣婦深思熟慮做出來的行動?!?/br> 折青就感慨道:“你既然想的如此明白,又何必稱自己為臣婦?!?/br> 歐陽問凝頓了頓,笑著道:“是臣說錯了?!?/br> 第93章 考試放榜 折青其實找歐陽先生, 也是想跟她談下有沒有后顧之憂。她能舍生為人,自己就要為她們打點好后面的事情。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是她沒有想到,歐陽先生已經(jīng)看透了她的來意, 她說,她是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 所以她能走下去。 沒人能阻止她走下去。 有那么一瞬間, 折青覺得世間有她們, 真是她之幸事。 “縱使我有千般本領(lǐng),但是沒有你們, 我什么也做不了。有了你們,我才能算的上成功。” 歐陽問凝就誠惶誠恐, 這話實在是嘉賞太過,她道:“殿下,臣愿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于是兩人這一來一回, 就是老夫人也知道這是皇太女殿下了。她立馬嚇得跪下來,聲音也不潑辣了, 身子也不康健了,好像一下子病倒了似的,成了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 跪在地上, 顫顫巍巍的, “殿下……殿下, 臣婦冒犯了, 望殿下恕罪。” 折青就道了一句:“何罪之有,起來吧,你是歐陽先生的母親,看在她的面子上, 我絕不可能對老夫人做什么。” 這話說的明明白白,老夫人就知道自己再不能阻止兒媳婦去絲州了,心中滿懷委屈。 在她看來,婦道人家,命本來就是這般。成婚之后,便要為夫家和孩子cao持一生,如今大家都是這般做的,為什么她歐陽問凝就覺得是委屈了。 她有這么一個兒媳婦,她才是受了委屈呢,她兒子有這么一個妻子,孫兒有這么一個娘親,才是更受委屈。 晚間等兒子回來,就道:“這千百年來,都是如此。丈夫外出為官,妻子還需隨行伺候,除非是家中婆母需要她照顧,這才能給你納幾個妾室隨行照料?!?/br> “如今可好,人家自己要出門做先生去了——還是做的那一群不要臉的女人先生。天爺啊,以后誰還敢與我家結(jié)親,她就看自己生的是個兒子罷了,在成婚之事上受不了多少的磋磨??墒窃蹅兗疫€有女兒呢,二丫頭三丫頭也大了,要是有人知道她們的嫡母給一群青樓婊子教書,那誰還敢跟我們家的姑娘結(jié)親?” 這話說的她兒子不敢吭聲,只道:“母親,你這些話,怎么不在今日皇太女殿下面前說?” 老婦人就被噎了噎,道:“你知道什么,今日皇太女殿下來,我先被嚇著了——畢竟我在她面前還罵了人,便想著怕拖累你的官身,要不是如此,我也是不怕的。哎,為娘的,也是為了你和楠兒好?!?/br> 她兒子聽了也不說話,這事情已經(jīng)到了如此地步,就只有妥協(xié)的份了。再者說,他并不覺得問凝去絲州有何不妥。 老婦人就開始罵,“我如今最后悔的時候,便是看你當時性子弱,怕你爹去世后,你被族中之人欺負,便給你找了她歐陽問凝,讓你被她一個悍婦壓了這十幾年?!?/br> 她罵罵咧咧的,拉著兒子的手罵了半宿才去睡,然后等到她睡去了,她兒子才敢回正屋去。 “母親給你罪受了?”歐陽問凝道:“快來吃飯吧,我給你留了飯。” 最近朝廷忙,他性子弱,定然是別人將一些雜活都給他做了,按照往常的情形來看,應(yīng)該是沒有吃飯就回來了。 她的丈夫姓郁名憲,年輕的時候是個包子,任人捏搓,現(xiàn)在三十多歲了,還是個包子,受人委屈。 比起兒子來,她其實更加放心不了他。 他們之間,沒有情愛,但是過了這么多年,也該有親情了。且丈夫規(guī)矩,不似別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在家里也聽話的很,跟他相處,就好像養(yǎng)了一個大兒子。 這般的兒子,剛開始養(yǎng)的時候,覺得他聽自己的話,便是好的,后來便覺得心累,什么都要她拿主意,什么都是她去頂上,他只管過他的小日子就行。 如今疲憊了十幾年,他無條件的支持她去絲州,她突然又覺得他很好,甚至于某一瞬間,對他都有一些愧疚之情。 她笑了笑,“母親定然是不會問你吃了沒有的,你以后也別這么實誠,她是你的母親,只是性子粗,記不得你到底吃了沒有,你要是沒吃,就直接跟她說,讓她給你煮?!?/br> 郁憲就道了一句:“嗯?!?/br> 歐陽問凝頓了頓,嘆氣道:“阿憲,我此行而去,怕是短時間內(nèi)難以回來,家里就交給你了?!?/br> 郁憲這才抬起頭,道了一句,“我知曉的,你去吧,家里有我呢?!?/br> 歐陽問凝笑起來,“多謝你。” …… 七月,齊晉之地,已經(jīng)是一片焦土。 說是焦土,是因為被燒的。燕國投出來的炸藥厲害的很,所到之處,死傷無數(shù)。但是齊晉也不是那般好打的,你有炸藥,我也有,大家一起炸。 于是死的人越拉越多,一個小姑娘坐在一個山洞里,將一個傷員拖到一邊,開始給他包扎。 她的手法極為快,熟練,包扎完一個人,就看看外面,去外面拖第二個人。 拖的人是晉軍,她是晉人。 拖了整整三個進去,但是也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等到晚上的時候,她和這人一起躺在山洞里,期間還給他喂了一杯水。 晉兵醒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個放在地上的水杯。 那是禹杯。因為是從禹國傳過來的,是傳聞中的保溫杯,聽聞熱水倒在里面,一天了,還能保持溫度,是不容易冷的那種,基本是貴人才有的東西。 但是,在戰(zhàn)場上,是不會有貴人來的,那擁有這種東西的,只有一種人。 禹醫(yī)。 他這是被禹醫(yī)救了。他的心松了松,抬了抬胳膊,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抬不起來。一陣疼痛感傳來,好像在說他的手可能廢了。 這時,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鉆了進來。 她滿臉是黃色的泥土,站在那邊,手里拿著一包東西,看起來是吃的。 她謹慎的道了一句:“你醒了?” 晉兵點頭,吃力的道:“你救的我?多謝你?!?/br> 小姑娘就點了點頭,“不用謝,我?guī)煾刚f,這是我們行醫(yī)之人該做的?!?/br> 晉兵分辨出來,這就是他們晉國的口音,還是宿城那邊的。他來了興致,“我也是宿城人,你,你的師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