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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爺 第36節(jié)

    聲音里帶了些低低的笑,像是在和拿不到桌子上糖果的孩子說話。

    只不過話里的寵溺意味謝臨香半點(diǎn)都沒有聽出來,反而一陣惡心沿著脊椎直往上伸,直觸腦門頂。

    林江雪和明月稍微退了一步,謝臨香松了手后退行禮:“見過襄王殿下。”

    姜思南伸手托住了謝臨香,在眾人面前滿臉笑意:“阿盈何須同我多禮呢,都是一家人了。”

    沒有想到,今日先是遇到柳月靈搶了雅座,現(xiàn)在又正在玩得開心的時候見到這個人,也真的是夠了。

    謝臨香不動聲色地收手。

    見她這樣,姜思南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問道:“孔明燈越高獎就越大,阿盈meimei不想要最高的那個嗎?”

    弓箭都已經(jīng)叫他握在了手里,這言外之意已不能更明確。

    然而謝臨香蹙了眉,并不順著他的話往下接:“不過是個游戲而已,殿下何須一定要爭最高的那個呢。”

    原本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來橫插一腳顯示自己有多重要。

    姜思南話都問了,一廂情愿地覺得謝臨香就是非它不可,于是笑著看她一眼,便瞄準(zhǔn)了那只燈,站直了身體,將小小的弓拉滿。

    嗖地一聲,箭飛出去。

    謝臨香雖說不要,但最高的那盞燈也確實(shí)不好命中,于是留了些余光看去。

    木箭飛向那燈,卻是在半空中被風(fēng)吹偏了些,虛虛地擦著燈飛過,而那一星光亮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謝臨香輕笑一聲,并未言語。

    只是這極弱的一聲卻刺激到了襄王殿下。

    姜思南頓時像是蒙受了極大的羞辱,向那攤主伸手:“再給我來一根箭!這是因?yàn)轱L(fēng)的問題!”

    攤主愣了下,低頭翻找。

    姜思南面紅耳赤地催促:“快點(diǎn)!”

    就在這時,只聽羽箭破風(fēng)聲淺淡,從頭頂飛過!

    謝臨香猛抬頭看去,半空中一支箭飛向那最后一盞孔明燈,明明只是普通的箭,卻好似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華麗痕跡。

    而后哧地一聲,正中那一星光芒,將薄薄的孔明燈刺了對穿,帶著光隕落下來。

    謝臨香回頭。

    九皇子還保持著射箭的姿勢,目光清冷,手中弓弦猶在顫動。

    第38章 變故

    “好!”

    兩邊圍觀的人一齊拍手叫好,稀稀拉拉地散開去。

    姜思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睨過去一眼,憤憤扔下手中的木弓轉(zhuǎn)頭對姜之恒道:“今日集會,你不好好管著京城巡防,來這里做什么?”

    說著向前一步,猶如一只被侵犯領(lǐng)地的動物,正蓄勢進(jìn)攻。

    九皇子收了弓斜眼看過來,淡淡反問:“襄王不好好在宮中同使團(tuán)商議互市之事,來這里做什么?”

    姜思南哂笑一聲:“城南集會,本王來陪陪本王的王妃。”

    那日年宴上姜思南便察覺到了九皇子對謝臨香的情誼不一般,今日又正巧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搶他風(fēng)頭,姜思南心里不爽,偏用此事刺激他。

    姜之恒眼中含霜,面無表情地看著姜思南。

    于是姜思南又滿臉笑地打算攬過謝臨香,譏笑道:“怎么,老九你看不慣?”

    這話里話外不知何處而來的炫耀使謝臨香一陣不適,在他伸手的時候下意識一步退后,躲過了這只手。

    姜思南皺著眉側(cè)過視線。

    站在她身旁的明月忽然轉(zhuǎn)頭,看著九皇子的方向眼睛一亮,驚喜道:“王兄!”

    明月公主頓時開心地拉起謝臨香,向著一天沒見的兄長跑過去,笑音清脆:“王兄怎么也來了!”

    魏皇子處理完了事務(wù),出宮時恰遇九皇子,聊過幾句后便一路同行過來。

    姜之恒低頭向明月公主一拱手,彬彬有禮道:“殿下?lián)墓鳎致犝f今日有集會,便與我一同過來了?!?/br>
    站在原地完全被忽視掉的姜思南臉如鍋底。

    片刻方道:“九弟,我勸你最好恪盡職守,好好管你的巡防之事。”

    襄王殿下聲音低沉,一字一句地從牙縫里咬著音。

    “怎么,皇兄話里有話,是想提醒我什么?”姜之恒站直了上前兩步,盯住姜思南,“還是說,皇兄知道點(diǎn)什么事情?”

    襄王短時間內(nèi)兩次提到巡防之事,到真有些話里有話的意味。

    只是姜思南顯然沒有明白九皇子什么意思,愣了一愣:“什么?”

    “方才魏國使者離宮回驛館,”姜之恒一邊說一邊向姜思南靠近,“隨行的護(hù)衛(wèi)來報(bào),使者稱驛館里的東西被人動過,巡防營的弟兄在外跟丟了一個黑衣人,怎么,此事皇兄也知嗎?”

    九皇子看著他,沒有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驛館的事情剛剛才出,此刻襄王人在城南,若是真的知道此事,倒是值得玩味了。

    聞言,姜思南臉上幾度變化,驚疑不定的表情從臉上閃過。

    又很快平穩(wěn)了臉色,端的是四平八穩(wěn),冷哼一聲:“是么,如此一來,九弟你巡防不力,當(dāng)心父皇論你的過錯!”

    “不勞皇兄費(fèi)心。”九皇子淡淡笑過,“人手已經(jīng)調(diào)派,事情也已經(jīng)在查了,倒是皇兄,月黑風(fēng)高,少在外走動?!?/br>
    姜思南瞪了瞪眼。

    “今日事多,臣弟便先行帶魏皇子公主等人離開了?!本呕首硬辉倮頃?,轉(zhuǎn)身欲去。

    *

    驛館那邊剛剛出事,陳夕澤緊急抽調(diào)了人手加強(qiáng)防護(hù),同時多派了些人,對沿路的商鋪小點(diǎn)進(jìn)行排查。

    魏皇子擔(dān)心meimei,便帶著明月公主先行回去了。

    林江雪這時候十分機(jī)敏,見明月走了,便也馬上尋了個由頭回府。

    還沒走到集市出口,便只剩下謝臨香和姜之恒兩個人。

    兩側(cè)燈光流轉(zhuǎn),吵嚷熱鬧,兩人誰都沒有率先說話,氣氛一時間變得微妙起來。

    “呃……驛館那邊……”謝臨香抓抓后腦勺,打算起一個話頭。

    想了一路,上一世使團(tuán)來訪期間京中風(fēng)平浪靜,連個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沒出,怎么這一次突然動到了魏國使團(tuán)的頭上去了?

    “無事。”姜之恒淡淡地笑著,偏過頭來,“阿盈不必憂心。”

    謝臨香忽而又想到上一次從永鴦公主府上查出來的氏州印記,心中不安。氏州人對大齊這塊富庶的中原之地垂涎已久,早已經(jīng)盯上了齊國。

    可她知道這些事是因?yàn)橹厣挠洃?,九皇子只知道氏州人因?yàn)榫赣潞町?dāng)年的打壓想要報(bào)復(fù)謝臨香,卻不知道其中還有更大的陰謀。

    該怎樣把這個消息傳達(dá)給他呢?

    思忖片刻,無心于周遭熱鬧集市的謝臨香還是想多了解這件事:“九殿下,可以請您帶我去巡防營嗎?”

    “嗯?”

    這突如其來的要求讓姜之恒挑了挑眉看過來。

    “明月公主畢竟是魏國的公主,若是在京中出了什么意外,于兩國而言都是百害而無一利?!?/br>
    謝臨香理了理思緒道:“我雖然是一介女子,但從小隨父親在軍中見識學(xué)習(xí),或許可以幫得上您和陳將軍?!?/br>
    姜之恒輕輕笑了,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齒:“好。”

    謝臨香微微頷首,姜之恒又道:“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阿盈?!?/br>
    “嗯?”

    九皇子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來,逆著光認(rèn)真道:“在我眼中,阿盈這一介女子,果敢而無畏,抵得過多少大丈夫?!?/br>
    謝臨香一愣,手指微曲。

    以往跟在父親身邊的時候,類似于巾幗英雄這樣的夸獎也已經(jīng)聽過不少,她從來都只當(dāng)是旁人客氣禮儀之言。但他的表情如此認(rèn)真,好像在訴說一件極其嚴(yán)肅的事情。

    背后的光在九皇子臉上刻畫下深刻的線條,謝臨香感到臉上悄悄飛起淡淡紅暈。

    “多……多謝?!?/br>
    看著她忽然拘謹(jǐn)起來的樣子,姜之恒轉(zhuǎn)眼看向前方,扯了扯嘴角。

    謝臨香哪里會知道,他已經(jīng)見過她最落魄的模樣。

    那一身傷一看便來自于戰(zhàn)場,最堅(jiān)強(qiáng)的姑娘,強(qiáng)弩之末的時候,眼神中也藏著銳利,讓他一眼便疼到了心底。

    此刻就當(dāng)是為了保護(hù)她遠(yuǎn)離那些腌臜事,做什么,都可以。

    “巡防營是在驛館附近看到黑衣人的嗎?還是在其他地方?”謝臨香岔開話題,一心想要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若真是氏州人,那他們的動機(jī)便很好猜——阻止齊國和魏國兩國結(jié)盟。

    齊國地大物博,魏國則是草原之國,若二者聯(lián)盟,互通集市,對夾在中間的氏州來說,并非什么好事。

    畢竟他們還一直對大齊留著心眼呢。

    聽聞魏皇子素來小心謹(jǐn)慎,若是因此懷疑到了齊國國內(nèi),從而攪黃了兩國友誼,坐收漁翁之利的便只有氏州人。

    然而謝臨香還沒說出口,九皇子便道:“那黑衣人不是氏州人,阿盈不必?fù)?dān)憂你的安全問題?!?/br>
    謝臨香腦子里一空。

    她沒想到九皇子也懷疑到了氏州,而且還考慮到自己也在懷疑這一點(diǎn),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雖然上次的事情被大理寺?lián)胶土艘荒_,但我也找到了一些線索,不至于全無收獲?!?/br>
    姜之恒租下一輛馬車,替謝臨香掀開車簾:“所以這次的事情阿盈不用太過于擔(dān)心,不會牽扯到你的。”

    謝臨香滿腹疑惑地上了馬車。

    為什么九皇子如此肯定那黑衣人與氏州人沒有關(guān)系?不是說巡防營的人跟丟了嗎?

    上一世謝臨香在戰(zhàn)場上與氏州打了那么多次交道,唯一可以區(qū)分出他們的便是氏州印記,這還是許久才得來的經(jīng)驗(yàn)。

    今日這黑衣人明明沒有被抓,何以斷定?

    莫非九皇子一開始就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