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爺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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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宴席后走了快一刻鐘,早已聽不見殿中嘈雜,卻是冷得緊。 林江雪縮了縮脖子,見謝臨香解開了披風(fēng),猛地吸了好幾口涼風(fēng)。 像是窒息的人終于被解開了束縛一般貪婪地呼吸。 林江雪被風(fēng)吹得眼睛都睜不開,有些心疼地抱住了她。 “阿盈……” 她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 一同長大,策馬由韁,一同談過文韜武略又一同習(xí)過琴棋書畫。她這位閨中蜜友從來都是個瀟灑快意的姑娘,敢愛敢恨,極少為了什么事情糾結(jié)憂愁。 現(xiàn)在這般樣子真的叫人擔(dān)憂又心痛。 謝臨香攏了攏披風(fēng),被涼風(fēng)吹清醒了些。 靠著林江雪慢慢地、慢慢地整理好了情緒。 她長長舒了口氣,又只淡淡笑過:“沒事,我沒事。” 距離陛下定下的婚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如今正值年節(jié),使團來訪,又有敵人暗中窺伺。這一個月的時間能發(fā)生很多事,她還能夠做出改變! 再者,就算已經(jīng)避無可避,她也已經(jīng)不是那個傻乎乎的任由襄王擺布的阿盈了。 事情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謝臨香打起精神,被這一陣陣寒風(fēng)吹得腦中愈發(fā)清醒。 林江雪拍了拍她的后背,也沒有再說更多的話。 就事論事,謝臨香根本就沒有告訴過她那些未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林江雪應(yīng)當(dāng)是不知道她為什么抗拒嫁給襄王殿下的。 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在林江雪的意識里,都該是謝臨香一直心心念念著姜思南才對。 但是那天晚上,謝臨香拿著兩身吉服詢問林江雪的意見時,那眼中藏都藏不住的期許讓林江雪瞬間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并且在今日準(zhǔn)確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緒。 握著林江雪溫暖的手,謝臨香又揚了揚唇,雖然這姑娘有時候反應(yīng)沒那么快,但是對自己永遠(yuǎn)是一腔赤誠的,各中暖意,點滴在心頭。 想到上一世好姐妹心灰意冷地扶靈回京,還要接受亡父不得撫恤的事實,一股強大的力量便在心中迅速萌發(fā)生長: 就算只是為了這些她在意的人們,今生也絕不能再退后一步! 冷風(fēng)里站了良久,樹葉簌簌落在腳邊,打著旋兒飄向不遠(yuǎn)的湖面。 謝臨香回應(yīng)伸出手拍了拍林江雪的后背:“沒事了,我們回去吧?!?/br> 林江雪仔細(xì)看了她的眼睛,見她早已斂了方才的神色,終于稍稍松了口氣,剛想答話,余光竟見側(cè)前方多了一道玄色人影。 九皇子一動不動站在兩人不遠(yuǎn)處,像是已經(jīng)站了許久,看過來的目光還是清冷的,卻抿緊了嘴唇,異常安靜,視線分毫不離。 “九……九殿下?!绷纸┫乱庾R地呢喃一句,又看了看謝臨香。 雖然她已經(jīng)對兩人的情況猜了個約莫不離,卻也始終不敢肯定。 但現(xiàn)在九皇子追著她們離席,跟到了這里,幾乎是印證了她的猜想。 又讓她覺得此刻自己的存在似乎有些礙事。 于是輕聲對謝臨香說:“我在前面等你,別叫我等太久?!?/br> 隨后遠(yuǎn)遠(yuǎn)向九皇子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開。 謝臨香是與林江雪一同看見他的。這里離宴席很遠(yuǎn),她二人走了一會兒才到的這里?;蕦m那么大,九皇子是一開始就察覺到了她離席跟過來的嗎? 還是說也是出來透透氣,才恰好碰見的呢? 對面的姜之恒眼瞼低垂,眸子里含了幽深井水般,滿是溫柔的擔(dān)憂。 心里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 謝臨香恍惚地想,他在這里看了她很久了嗎? 她有些失神,以至于都忘了行禮,也完全沒有想起來要答謝他所贈的這一身吉服,呆呆地就這樣站著。 先有動作的是姜思南。 他抿著嘴唇向前走了幾步,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謝臨香的臉。 直到他走近,謝臨香才恍然動了一下,而后終于拉回了一絲理智,側(cè)身行禮:“臣女見過九殿下?!?/br> 然而姜之恒眼中的擔(dān)憂更濃了。 “阿盈……” 直到近前,他才喚了這一聲,挺立的身形卻有些單薄,好像根本扛不住冷風(fēng)這么一吹。 謝臨香頓了頓。 終是依照規(guī)矩做全了禮數(shù):“九皇子,可是有什么事情找臣女嗎?” 這話說得艱難且違心。 她微微低著頭,忽然覺得左側(cè)心房像是被細(xì)針扎了一樣輕痛,于是不得不直起身,猝不及防地將姜之恒此刻的表情照單全收。 果然是風(fēng)太冷了,這么清冷疏離的九皇子,臉上也能有此刻這般緊張的表情。 姜之恒動了動嘴唇:“你……” 可一字出口卻忽然不知道剩下的話要怎么說。 他想問你真的愿意嫁給襄王嗎?襄王如今正得圣寵,確實是所有皇子中風(fēng)頭最盛的,但你真的喜歡他嗎? 他還想問謝明禹告訴過我,你曾說不在意那些流言,此話當(dāng)真的嗎? 他想說你知不知道,我接手你的事情并不是因為要跟襄王分庭抗禮。 他還想說那日與你共同策馬奔馳在街巷中時,是我心跳的最快的時候。 千言萬語,他都說不出口了。 看著眼前這個目光清澈明艷鮮活的姑娘,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深深的無能為力感。 這種感覺就像是曾經(jīng)初次明白自己命格有異時,知曉了父皇的冷漠來源時的心有不甘; 像是初次練功時,面對武藝高強的師父時的毫無還手之力; 像是少時第一次同靖勇侯推演兵法時,被看穿了之后進退維艱的無可奈何。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他想。 可他又實在不明白要將這種心有不甘寄托于何方。 他明明早就知道阿盈同襄王有婚約,也一直以來都明白這是先帝御令。 正是因為明白,所以今日襄王在殿中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他才那樣憤怒,因為明白自己的無力。 可是不應(yīng)該這樣。 不應(yīng)該這樣。 眼前的姑娘,是他曾經(jīng)默默對著夜色中的蒼天發(fā)過誓,無論如何也不愿意放手的人。 “你……”姜之恒再度開口,依舊沒有后話。 對上她溫潤的眸子,忽然就啞了音。 謝臨香看著他,兩人此刻距離不過兩步,誰料九皇子不知是從哪里鼓了一口氣,突然上前一步! 謝臨香下意識后退,后背撞上了堅實的假山。 “九殿下……” 姜之恒伸手撐住假山,在姑娘明凈的目光中,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和三分清明。 “阿盈?!?/br> 即便如此,聲音也沒了平日里的清冷。 于是不知道為什么短短地笑了一聲,像是完全無意識地,伸手揉了揉近在眼前的,她微紅的耳垂。 卻有些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不是被冷風(fēng)吹紅的,指腹間竟有著清晰的溫暖觸感。 再出口的話便沒了平穩(wěn)的聲調(diào),只余下氣音: “這里……可以留給我嗎?” 第34章 僭越如何 或許姜之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話語間的繾綣,拖著淺淺的尾音流入面前姑娘的耳朵。 謝臨香伸手撐住身后堅硬凹凸不平的假山,被硌得有些疼:“什……什么?” 她睜大了眼睛,生怕漏掉了對方一絲一毫的表情,以至于會錯了意。 胸膛里的那顆心卻砰砰直跳,一絲紅暈順著頸項慢慢往上爬,連帶著熱了耳朵和臉頰。 明明剛才九皇子還為了她同襄王正面交鋒,誰知不過須臾,她便已成了襄王未娶的妃,此刻他們在這里見面,是為哪般? 九皇子的臉近在咫尺,纖薄的嘴唇抿成一線,眼瞼落下一塊小小的陰影。 而視線卻是與謝臨香對了個正著,兩人誰都沒有錯開目光。 姜之恒兩根手指輕觸著她的耳垂,那上面綴了顆簡單的珍珠耳飾,拉出一根銀色細(xì)鏈,在指間瑩瑩生光。 他略略皺了皺眉。 這細(xì)微的表情被謝臨香盡收眼底,她也沒有再說話。心跳得厲害,怕一出口連聲音都要顫了。 可越是在這種時候,身體偏得愈發(fā)敏感,她能夠非常清晰地感覺到耳邊那只無法讓人忽視的手掌帶來的溫?zé)帷Vx臨香無意識地偏了偏頭,于是臉上更燙了。 姜之恒笨手笨腳地摘了那只珍珠耳飾,又小心翼翼地勻出手里的碧玉耳墜,試圖為她戴上去。 這位戰(zhàn)場殺敵以一當(dāng)十,十八般武器皆精,身上帶傷也能穩(wěn)穩(wěn)執(zhí)劍的皇子,在這一刻敗給了一只再輕巧不過的耳飾。 姑娘耳垂微紅,小小的耳針,姜之恒對了好幾次也沒能穿過去,固執(zhí)地紅了眼。 謝臨香終于明白過來九皇子要做什么,她扶著假山站穩(wěn)身體,順從地偏著頭,終于感受到了耳邊銀針穿過去的觸感,連帶著松了一口氣,余光見姜之恒也舒緩了身體。 于是伸手想要碰一碰,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耳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