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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嫁了克妻王爺 第19節(jié)

    “嗯?”謝臨香退了一步,一臉疑惑地回頭看向織云,“怎么回事?”

    她房間的花瓶里插著的,正是永鴦公主府上的一枝綠梅。

    “回小姐,今日小姐出了公主府,公主殿下身邊的南星追出來說,今日冤枉了小姐很是抱歉,公主便送了這一枝綠梅。”織云眨眨眼睛,“反正也已經(jīng)離了枝,留不久了,可能公主也是怕浪費(fèi)了可惜吧。”

    謝臨香低頭微微笑了笑:“公主殿下真是有心了?!?/br>
    今日公主并沒有表態(tài)冤枉她,但還是顧及著她的情緒,怕她覺得委屈。

    聞著那股梅香,謝臨香覺得心里暖暖的。

    說起來永鴦公主今年不過也才十幾歲,正是性子活潑的年紀(jì),又得圣寵,難免驕縱些,卻愿意顧及她的情緒,也實(shí)在是個(gè)真心人兒。

    坐在案前,輕觸著翠綠的梅花瓣,謝臨香忽而想起來,上一世永鴦公主似乎是在她與襄王婚后不久,便嫁去魏國和親了。

    北魏苦寒,也不知有沒有公主偏愛的旖旎梅花。

    謝臨香晃了晃腦袋,不免苦笑,生在王侯將相之家,竟也都那么不容易。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探手取了紙筆開始研墨。

    父親當(dāng)年麾下將士眾多,她自幼養(yǎng)在軍中,多少認(rèn)識一些軍中將領(lǐng)。這些人有的忠于靖勇侯,有的如今已成為一方將領(lǐng)。

    她需要先理清楚,有哪些人是真正可以信任和依靠的。

    這時(shí)候織云已經(jīng)取了盥洗物件進(jìn)來,端著熱氣騰騰的一盆水,卻見自家小姐坐在了案前,不由得好奇:“小姐,很晚了,不休息嗎?”

    謝臨香道:“放著吧,我等一會兒,你先去休息?!?/br>
    織云應(yīng)了一聲退下。謝臨香奮筆疾書,花了半天才理出了小半張紙。

    如今已是臘月了,年年過小年皇帝都會舉辦宮宴,屆時(shí)文武百官皆會到場于宮中一聚。到那時(shí),她需要聯(lián)系到可信之人,才能抽絲剝繭查清這一切。

    *

    于此夜深的同時(shí),幾條街相隔的巡防營。

    陳夕澤撇著嘴搖了搖頭,沖面前的九皇子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臉鄙夷。

    姜之恒皺了皺眉頭:“作甚?”

    “殿下,你這樣是不行的?!标愊蓱醒笱蟮乜恐豪锏闹由?,“對姑娘家的不能光旁敲側(cè)擊,還要明示再加上暗示!”

    姜之恒抬了眼:“這話什么意思?”

    “唉?!标愊梢荒樀暮掼F不成鋼,“不是我說,你光幫謝小姐的忙有什么用啊?!你要搞清楚人家姑娘喜歡什么,學(xué)會投其所好!”

    “什么叫,幫謝小姐的忙……有什么用?”姜之恒有些疑惑,似乎抓錯(cuò)了重點(diǎn)。

    陳夕澤不厭其煩,循循善誘:“要摸清楚人家的喜好,人姑娘都是內(nèi)斂的?!?/br>
    他說得有鼻子有眼,一臉認(rèn)真,“姑娘家家,大都喜歡胭脂水粉啦,好看的衣服啊之類的,你這些給人家,人自然就明白你的心意了嘛!”

    “送這些,就能明白了?”九皇子的瞳孔微微放大,謹(jǐn)慎地問。

    陳夕澤非常篤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以,你的那些個(gè)露水情緣,全都是這么得來的?”得其要領(lǐng),九皇子轉(zhuǎn)眼就不認(rèn)人。

    陳夕澤一口噎住。

    “什么叫露水情緣,我都是認(rèn)真的好么?”

    “嗯嗯,杏花樓的采薇姑娘,虹苑樓的百花姑娘,東霖閣的……”

    姜之恒一臉清冷淡漠,卻頂著這么個(gè)皮囊面不改色地一個(gè)個(gè)枚舉,陳夕澤瞬間頭大。

    “打住打??!”陳夕澤舉手投降,轉(zhuǎn)而威脅,“還要不要我?guī)湍懔???/br>
    “……”姜之恒沉默半晌,才萬分認(rèn)真地問道,“會不會,有些太輕???”

    第20章 說婚事

    寒冬臘月,北風(fēng)如割。

    本想在臘月二十之前理清雜事,先行拜訪過父親的那些故人??善?jì)劃趕不上變化。

    謝臨香在這一日早晨受到了皇帝召見。

    一同被召見的,還有自入京以來就乖乖在侯府內(nèi)院讀書,哪里都沒去過的靖勇侯嫡子,謝明澤。

    今日一大早,傳召的宮人便到了侯府,謝臨香接下旨意,眉心突突直跳。

    阿澤今年不過才六歲,回京至今都沒有被召見,皇帝亦未曾提起過襲爵的事情。

    上一世也是她嫁給襄王之后皇帝才傳諭襲爵的,如今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皇帝已經(jīng)知曉,侯府馬車遇刺案查清了,便沒了顧慮想要定下婚期?

    可九皇子明明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暫不上報(bào)了啊。

    謝臨香滿腹疑惑地接下了旨意,吩咐下人準(zhǔn)備,轉(zhuǎn)去西院囑咐阿澤更衣。

    謝明澤才起不久,正在蕭姨娘院子里讀書,乍一聽到消息,蕭姨娘也愣了。

    “這……是怎么了?”

    “不清楚,陛下要見阿澤,雖不是什么壞事,但是這一時(shí)興起的,卻叫人摸不透?!?/br>
    召見六歲的侯府嫡子,無非是為了襲爵的事情。但上一世是謝臨香嫁入皇家,成為皇家婦這件事塵埃落定了,穆寧皇帝才讓這個(gè)不好武事的弟弟正式襲爵。

    一來謝臨香已經(jīng)成為襄王妃,皇家要聚攏原先跟隨謝致的將士軍心,總歸要師出有名。二來也是為了她身為王妃的母家榮華。

    可如今接近年節(jié),各種慶典宮宴在前,皇帝怎么會在這時(shí)候提起這事?

    謝臨香揣著心事。

    看樣子,皇帝是下定決心要定下她和襄王的婚期了。

    只是穆寧皇帝一向信奉鬼神之說,她回京路上遇刺,實(shí)為大兇?;槠谝呀?jīng)拖了一個(gè)月了,皇帝怎么會突然急不可耐起來?

    謝臨香帶著年幼的弟弟心事重重地走進(jìn)宮門,直到在宮門外遇見了一抬素色轎子時(shí),才終于恍然大悟。

    滿京城的豪門世家,能將轎子停在宮門口的,必然不是泛泛之輩。而這群人,皆是達(dá)官貴人,富庶之家。

    連轎子都不過一面素色的,毫無墜飾的,便只有那個(gè)剛正不阿,為官清廉,兩袖清風(fēng)的大理寺卿——戴樂山。

    謝臨香無奈地?fù)u了搖頭。

    是了,在昨日襄王姜思南的堅(jiān)持下,公主府上的事情是九皇子和大理寺的人一同查辦的。雖然姜之恒先下手為強(qiáng),但大理寺必然會摻和進(jìn)一手。

    而只要讓戴樂山辦了這案子,便必然會一點(diǎn)一絲,細(xì)枝末節(jié)都不落地全部報(bào)給皇帝。

    失算啊。

    謝臨香拍拍額頭,無語凝噎。

    卻只有帶著阿澤一同進(jìn)入皇帝召見的宸心殿。

    殿中熏著龍涎香,一入內(nèi)便感到一陣陣暖意,烘著淡淡的香氣只撲門面。穆寧皇帝坐于龍椅之上,冕旒隱去了表情,只低頭看著案前的奏折。

    四下除了侍奉的宮女太監(jiān)并無旁人。

    “臣女叩見陛下?!?/br>
    謝臨香跪在殿中,向高座之上的皇帝行禮。

    “謝姑娘,快起快起。”

    穆寧皇帝忙從高座上走下來,親自扶起了謝臨香,滿臉慈祥的笑容,“謝姑娘近日受委屈了,朕都知曉了?!?/br>
    這一番禮遇堪稱是逾矩了,謝臨香誠惶誠恐:“勞陛下記掛,臣女無礙?!?/br>
    這一照面,皇帝便放下了身為上位者的身段,如同一位尋常長輩一般,面上毫無嚴(yán)肅,似是拉著她話家常。

    越是這樣,謝臨香越是不安。

    果然,下一刻皇帝便轉(zhuǎn)眼看向了阿澤。

    “這就是謝公子了吧,倒是個(gè)好苗子?!被实劾^謝明澤的小手,甚是滿意。

    阿澤睜大純澈的雙眼,一臉無辜地往jiejie身后靠了靠。

    “陛下恕罪,阿澤從小養(yǎng)在江南,只讀些詩書,沒見過世面,未嘗得見天顏,不免膽怯。”謝臨香欠著身,替弟弟開脫。

    皇帝笑道:“無妨無妨,靖勇侯一門若能出一個(gè)讀書人,也是文武雙全的美事?!?/br>
    言外之意,這孩子便是怎么看都順眼!

    謝臨香斂了斂神色,忽聽門外通傳大理寺卿到了。

    穆寧皇帝轉(zhuǎn)身坐回龍椅。

    戴樂山入內(nèi),免不了一番叩見行禮,又上前遞于皇帝一封奏折。

    皇帝翻開看過,半晌才道:“愛卿,這便是那些死士身上的印記?”

    謝臨香心里一禿嚕,果然。

    戴樂山躬身稟告,敘述詳盡:“回陛下,昨日公主府欲意陷害謝家小姐的女子,和一月前城外截殺侯府馬車的死士,身上皆找到了這個(gè)刺青,實(shí)為一伙勢力。只是臣昨夜連夜查找案宗,皆沒有找到這個(gè)印記出自何處,聽命于何人,是微臣失職!”

    皇帝放下那張紙,又往一旁遞了遞:“謝姑娘可認(rèn)識這印記?”

    謝臨香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那熟悉的刺青拓印,面不改色道:“回陛下,臣女見識短淺,未曾見過。”

    當(dāng)初大齊朝上下堂第一次知道這個(gè)印記,還是她在戰(zhàn)場上發(fā)回的戰(zhàn)表。氏州犯境畢竟是四年后的事情,此時(shí)便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也沒人能揭穿她。

    果然,皇帝并未起疑,只憤怒摔了奏折:“靖勇侯當(dāng)年南征北戰(zhàn),結(jié)下不少仇家,如今雖功臣隕落,但大齊國力強(qiáng)盛,這些人不敢興兵來犯,倒是會搞這些手段!”

    “陛下息怒!”戴樂山兢兢業(yè)業(yè),“臣會安排人手,仔細(xì)翻閱卷宗,定會查出這是何人所為!”

    “罷了,若真是老侯爺時(shí)期結(jié)的仇,大理寺也不會有存檔?!被实蹏@了一口氣,甚是憂慮。

    復(fù)又開口,滿心的擔(dān)憂:“只是靖勇侯一心為國,如今骨rou卻遭此毒手,朕心痛難平?!?/br>
    “陛下,臣女一切安好?!敝x臨香低頭道。

    身旁的阿澤有樣學(xué)樣,也沖著皇帝彎了彎腰。

    皇帝面色稍霽,道:“侯府人丁衰弱,也該增派些人手才放心。謝姑娘不日也便要與我兒成親,也得些實(shí)在的東西支撐,才能彰顯靖勇侯府的氣勢?!?/br>
    這話,便是將婚事和襲爵的事,一同都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