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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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身恰好停下。 南煙以為是誰好心要拉他們一程,一扭頭便看清了是他的車。 然后看到了他。 懷禮神色微霎,唇上的煙還沒點,便那么咬著,抬眸。 靜靜地瞧她。 她知道他今晚也喝了許多酒,方才就在她隔壁那桌兒。 這會他神色淡淡的,情緒平平。發(fā)絲兒半遮眼額,五官深邃目若朗星,映著頭頂灑下一片冷白的月光,輪廓柔和又清冷。 南煙正要說話。 突然又想到上次在酒吧,他說她很會裝可憐。 她才動了下嘴唇,又立刻作罷。 紅燈冗長。 懷禮慢條斯理地點上了煙,一點猩紅滑過眼前,他悠悠地呼出一道冗長的煙氣,無比疲累。 煙霧飄散到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后他緩聲,讓老陳把后車門的鎖打開。 南煙聽到“噠”一聲輕響,本來想說不用了,但她已經(jīng)在這兒站了二十分鐘了,裙子前面一大片都濕透。 今夜還降了溫,人都要凍木了。 算了,小小利用他一下。 于是她輕聲說了“謝謝”,好心的司機(jī)大叔還下來幫了她一把,扶著醉得不知天地為何物的徐宙也上了他的車。 . 上車報了地點就沒南煙什么事兒了。 開車的司機(jī)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很能聊天,談天說地,給懷禮代駕,好像本來是晏語柔爺爺?shù)乃緳C(jī)。 而懷禮明顯疲倦,只靜靜地聽,偶爾接話,嗓音略低沉,透著倦。 沒什么心情似的。 徐宙也喝多了,冷嘉紳一杯杯地灌他。 而冷嘉紳那群狐朋狗友里還有幾個曾和徐宙也外公有點過節(jié)的,都假惺惺地過來同他喝。 他又是個不勝酒力的,平時就不怎么沾酒,背過人去就吐了她一身。 南煙剛在衛(wèi)生間清理了好久。 今夜一出冷泠與他們也極為尷尬,不好走開,南煙便帶著徐宙也先行離開了這里。 知道他都是為了給她開畫廊,現(xiàn)在沒見到畫廊的老板,不能貿(mào)然得罪冷嘉紳。 也許她對畫廊本身就沒那么多欲望,忍不住就罵了冷嘉紳兩句。 唉。 徐宙也靠在她肩膀,呼吸很沉,意識不清晰,手卻與她緊緊相扣,像是知道她在誰的車上似的。 她抬眸去看前方后視鏡。 男人好看的眉眼微垂,靠在前座迎著透入窗內(nèi)的夜風(fēng)抽著煙,聽司機(jī)講話半晌才笑一笑,或者拿來正在充電的手機(jī)滑兩下消息。 一車兩個醉鬼。 南煙若有所思。 稍一抬眸,忽然感覺對上了雙幽深的眼。她心下一沉,思緒回來,便見他在前方鏡中分別晃了她和她肩頭的徐宙也一眼。 又收回了目光。 老陳似乎覺得晾她一人在后面不大合適,中途也同她攀談一二,全然把她當(dāng)做了懷禮的朋友。 南煙也沒辯解,順著話往下說,老陳問她:“那懷醫(yī)生結(jié)婚你也要來參加的吧?” 南煙裝作毫無準(zhǔn)備又很驚喜似的:“什么時候結(jié)婚?我怎么沒聽他說。” 老陳笑呵呵地說:“快啦,就國慶那會兒。” 南煙便也笑:“那么快呀,不過估計我參加不了了,”她說著瞥前方男人一眼,“我以前得罪過懷醫(yī)生,他心眼太小,估計不會請我去?!?/br> 懷禮朝窗外撣煙灰,聽她在后面說話,只是笑。 很快到達(dá)她的目的地。 離得挺遠(yuǎn),明顯感覺到司機(jī)抄了近路,沒多久就到了。 把人塞上車容易扛下來難,別看徐宙也瘦的沒二兩排骨,其實也挺重。南煙剛扶著他在路邊招手打車,又被他那么靠了一路,她半個肩膀都酸疼。 老陳熱心腸,車停下來,又要幫南煙給徐宙也扛下來,電話突然響了。 這時懷禮也從副駕下來,老陳便示意了道:“懷醫(yī)生,你幫幫忙——”便匆匆去一旁接電話了。 懷禮本來想下車抽根煙的。 南煙秉持送佛送到西的傳統(tǒng)美德,主動對懷禮道:“你幫我給他扶下車就行了,他太重了,我搬不動?!?/br> 懷禮眉梢輕揚,“不用我給你送上去?” “你要想也可以啊——”她倒是欣然。 他覷她一眼,唇角彎著,似是有笑意。 懷禮酒醒得差不多,渾身也有些力氣,于是躬身探入了車內(nèi),扛著人出來。 南煙接過徐宙也的另一條手臂落在自己肩頭,扛好一側(cè),與他一同向他們那幢二層舊畫室走去。 懷禮來過這里,不止一次。 一年半前他最后一次來找她,就是這里。 只不過那時人去樓空。 聽說她用那60萬還清了債務(wù),然后無影無蹤。 兩年前最初在俄羅斯的那一面,她也是憑空蒸發(fā)一般地消失了。 到門前,南煙從徐宙也外套的口袋找鑰匙,行動不便,懷禮便輕聲說了“給我吧”,主動扛過去。 南煙又想起鑰匙可能在自己包里,于是低頭翻找。門前漆黑一片,她正想轉(zhuǎn)個方向借光。 面前霎時一亮。 他用手機(jī)為她打著光。 她心底哼一聲。 還挺紳士。 開了門。 南煙輕快地進(jìn)去打開走廊的燈,能看到一層左右兩間荒廢很久的畫室,盡頭原先是會議室,現(xiàn)在堆滿了七零八落的畫架。 懷禮也來過這里的。 南煙又引著他往樓梯上去。 樓梯很窄,兩側(cè)涂漆已經(jīng)斑駁,墻上貼著沒撕干凈的畫紙,不知是誰的筆觸,黏在殘留的雙面膠層上,泛了黃。 上面還有一道門。 “燈有點黑,燈泡不太好用了,你注意腳下,昨天我還在想什么時候換掉,今天又給忘記了?!?/br> 她絮絮叨叨的,好似在找話題同他聊天。 她身上穿著的那件黑色夾克外套與她極不合襯,纖柔的身材并撐不起來。 明顯是男人的衣服。 先前她也是穿了這么一件十分不合身材的男士白t,卷著頭又軟又漂亮的酒紅色頭發(fā),獨自坐在畫室里畫畫兒。 “你一直住在這里?”懷禮問。嗓音很低。 “嗯,”南煙答,“以前二樓也是畫室,沒地兒住就改成住的地方了?!?/br> 打開了家門,一片漆黑。 鄭南禾還沒回來。 不知怎么。 南煙不是很想打開二樓的燈。 曾經(jīng)他的世界對她完全防備而且封閉,現(xiàn)在她也不想他觸碰到她的世界的界線。 她向來很有勝負(fù)欲。 不愿輸,最多只能和她打平手。 可是她上了他的車,現(xiàn)在還讓他上了樓,這算什么? 借著樓道昏昧的光,懷禮受她指引將肩上的男人放在了床。 余光掠過室內(nèi)陳設(shè)。 床十分低矮,所謂這邊的“臥室”與“客廳”只用一道推拉簾隔開,毛邊很重的地毯,一個鐵藝圓形茶幾,簡陋的木頭沙發(fā),旁邊有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懶人椅,電視機(jī)很小。 對面是廚房。 陳設(shè)也很簡單。 很緊湊。 很局促。 徐宙也的睡姿挺張狂,南煙給他鞋脫了,費勁兒又將他的胳膊和腿往床里面推。 她今晚可不想睡地毯。 末了起身道謝:“謝謝你呀,送我們回來。” 迎著樓道昏昧的光線,她五官顯得更為秀氣,眼眸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