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79節(jié)
我像是一顆棋 進退任由你決定 舉手無悔你從不曾猶豫 我卻受控在你手里 ——《棋子》 . 50.防線 掛掉電話。 徐宙也盯著漸漸熄滅的手機屏幕出了會兒神, 起身,搬起一旁張沉甸甸的金屬矮桌,沿旋轉樓梯下到一層。 今天和他忙前忙后的卷發(fā)小胡子叫紀思明, 緊跟他下去,問了句:“哥們兒你剛跟誰打電話呢?就上次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女的?” 紀思明一時想不起來她叫什么,剛倒是聽了兩耳,于是調(diào)侃著:“你說你,那么關心人家就追嘛!關心來關心去的, 不如問一句‘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啊?!?/br> 徐宙也轉過頭, 眼神冷冷的:“那我前女友?!?/br> 小胡子“噢”了聲,閉嘴了。 冷泠拿了兩杯咖啡過來, 一一遞給他們:“喝點兒吧,今天辛苦了?!?/br> “冷泠你真能搞, 給我們累死累活的,不如花錢請人來幫忙, ”紀思明抱怨著, “實在不行從你們美院借幾個學生當苦力。” “我還是比較信任自己人, 這里的東西磕磕碰碰弄壞了怎么辦,”冷泠笑了笑說, “馬上結束了,我請大家吃宵夜。” “徐宙也肯定不去的, ”紀思明胳膊肘戳了戳徐宙也,“是吧?!?/br> 徐宙也今晚始終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他靠在一邊兒,漫無目的地滑動手機屏幕,咖啡也沒顧上喝一口。劉海兒落下, 遮蓋他眼底神色。 掩不住五官精致。 冷泠頭一回在酒吧見他, 還以為他與她的學生差不多一樣大。一身未被年歲磨損的少年氣, 臉小長相又秀氣,說如今不到二十歲也有人信的。 徐宙也唇角緊抿,如何也不放心,放下咖啡,拿起外套拔腿就走:“不好意思我先走了?!?/br> “有什么急事嗎?”冷泠眨眨眼。 徐宙也邊穿外套邊向門邊走,大步流星的。 走出一段,他腳步一轉又回來,速度極快,一陣風似地,又到了冷泠面前,眼神定定看著她:“我車鑰匙?!?/br> 冷泠心下打了個晃兒,趕緊從包里拿出來給他:“你下次穿個有口袋的外套……啊?!?/br> 話沒說完,他指尖迅速掠過她手心,轉身就走了。 “找他前女友去了,”紀思明說,“前女友都這么上心?!?/br> 冷泠知道了是誰,也笑了笑,目送他背影消失到門邊,才繼續(xù)去忙自己的。 . 一路飛馳幾乎暢通無阻。 他去過畫室兩次,這次都不用南煙給他指路了。 他倒很紳士,她說要回朋友的畫室那邊,這么晚了,他也沒讓她自己打車走,繞了這么一大圈兒遠路送她。 管他借了根充電線,他們接口相同,手機在他車上充起了電。電池顯然不行了,這么久都不見屏幕亮起。 他手機放在離她很近的位置。 中途來了電話,他接起了,用俄語回應那邊幾句。南煙只能大概聽到,他說他正在路上什么的,別的就聽不太懂了。 所以他今晚本來是有什么事嗎? 南煙心下猜測著,轉頭望窗外,周圍街景漸漸熟悉了??斓介T口,她放在腿面的手機也“嗡”的震動了一下。 自動開機了。 她松了口氣,還好沒壞。 車穩(wěn)穩(wěn)停下了。 一路都沒什么話,不進入對方的身體,他們就是生活中的陌生人。 手機開了機,徐宙也的微信消息噼里啪啦地彈出來,緊接著,又是一個電話??ǖ亩冀獠婚_屏幕。 “麻煩你了啊,繞這么遠。”南煙笑著道了句謝,立刻準備下車了。 身后,一個力道輕輕牽了下她。 數(shù)據(jù)線忘了拔。 她究竟在緊張什么? 這么一路過來,好像都有點緊張。 而這個幾乎微不足道的牽引力,又好像將她今晚一路上惴惴難安的心情和盤托出,質(zhì)問她: 南煙,60萬,你真的不要了嗎? 再搏一搏呢? 懷禮也注意到了,他視線落下,幫她從插口拔了下來。 路燈半盞。 映著堆積在路邊尚未消融的積雪,光線從他那一側的玻璃投入車內(nèi)。 如此逆著光,他側臉線條半是明朗半是晦澀,五官輪廓更顯清冷,看不清眼底神色。 這個角度卻莫名好看。 南煙頓了下,再次說了“謝謝”,又要下車。 手腕忽然落了個略帶涼意的力道。 才回過頭,他清冽干凈的氣息隨即迎了上來,又及時停在她唇上方,很輕地笑: “剛才在想什么?!?/br> 南煙眸光微怔,心如鼓擂。 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她還沒來得及拿起看一眼,他抓住她手腕的力道,便緩緩向下,不急不慢地,按住了她的手。 薄涼柔軟的唇溫柔覆下,柔熱的呼吸卷入了她唇舌。 他力氣不小,她的手瞬間脫了力,手機掉到了座椅下方去。 緊跟著,他那一側的安全帶扣“咔噠”輕響了聲。 他徹底傾了身過來。 她的身體已經(jīng)與他默契到,即使她想緊閉牙關,他也能在她喘.息的空檔尋到一線破綻,游刃有余地侵.入。 手心抵住他胸膛,她推他一寸,他的吻就深入一分。他緊緊掌著她的腰,吻得她向后節(jié)節(jié)敗退,直跌到車門上去,“……懷禮?!?/br> 他還好心給她喘.氣的機會,抵住她唇角,嗓音很低:“不想走了是不是?!?/br> 南煙才要說話,他又故意咬了下她下唇,不輕不重的。趁她吃了痛一個不備,他一口就吞掉她剛到唇邊的話音。 似乎還有些得意,喃喃著笑:“我就知道。” 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 他就知道。 南煙也知道,他就只想睡她而已。 彼此的親吻益發(fā)混亂熱烈,她自然也是有點脾氣,他吻得她腿.心一陣陣生了熱,她壓住了他的肩,也要推著他吻回去。 非要占走這個上風不可。 懷禮當然也配合她,她探身過來解他領帶,他一邊迎著她氣勢洶洶的吻,一邊幫著她,一顆一顆地解自己襯衫的紐扣。 主導權仿佛全然交予了她。 他從沒有這么甘心地任她擺布過。 南煙的思緒盤旋著,腦海中的兩個念頭又開始打架,一個大喊著說:“快走吧趁還來得及,何必跟他爭個你贏我輸?他每次只想睡你而已。” 一個又吵鬧著:“再試試呢?這可是行走的60萬啊南煙,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歡睡他嗎?” 是。 十年前的那個晚上見他的第一眼,她就想睡他。 去年在俄羅斯再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想睡他。 事實證明,也的確沒有跟誰上床比跟他的體驗更好了。 她對他的目的,向來這么不單純。也永遠在他面前吃不到虧。 她也一直這么的輕浮,無恥,又貪心。 十年前是又想報復別人,又想睡他。 一年前是又想在牌桌贏他,又想睡他。 現(xiàn)在是又想要那60萬,又想睡他。 他的縱容助長了她的氣焰,吻從他的唇流連到喉結,勾勾向上瞧他一眼,如不安分的小獸,那眼神好似要吞掉他。 感受到他呼吸愈發(fā)沉了,她輕輕地啃咬一二,又順著他鎖骨痣向下。 寸寸挑火,恰似討好,又有不急不緩地侵.略與占有。 很像是他的節(jié)奏。 她居然,已經(jīng)開始像他了。 理智與情.欲不知是誰占了一些上風,腦海中充炸著“他就想睡你”這五個字,手卻已經(jīng)搭在他皮帶扣上了。 這時,他突然按住了她。 他指腹摩.挲過她手腕兒,低沉聲音自上而下落在她額頂,透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來:“你想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