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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了還沒捂熱乎的軍大衣丟給包睿的小助理,夏唯搓著手哈著氣,抖著聲音:爺豁出去了,來吧! * 萬仞山峰,皚皚白雪。 積雪猶如一件抹胸長裙,齊胸裹住了那曼妙的蒼翠身姿。 夏唯懸在半空,俯瞰著這難得一見的冬日山景,長長的吁了口氣。 吊威亞的感覺有點像穿成人尿不濕,區(qū)別僅在于尿不濕穿身上不疼,吊威亞的時候會疼,會酸,會難受。 不過這不并不影響夏唯入戲,不管怎么說,雖然身體嬌嫩了,靈魂總還是影帝的。 所以,在司牧一襲黑衣,孤傲冷凝地懸于他對面那個瞬間,夏唯便斂起了被西北風吹出來的瑟縮,搖身變成了戲里那個據(jù)柯正說是以夏唯為原型塑造出來的那個張揚肆意的仙二代。 錦衣玉帶的公子哥手背在身后,悠然地懸于洞府上空,寬衣廣袖隨著風飄揚翻飛,端的是仙味盎然。 劍眉斜飛入鬢,桃花眼底流光婉轉(zhuǎn),眉心一點似玉非玉、似是長在rou里的朱紅色額飾,彰顯貴氣的紫色華服,無一不散發(fā)著說不盡的風流姿彩。 夏唯微微揚起下巴,腔調(diào)里帶著高高在上的漫不經(jīng)心,眼底醞釀地卻是矛盾的嫉妒與神往:你就是顧絕城? 司牧從鼻子里嗯了一聲,算是作答。 夏唯兀然哼笑了幾聲,笑聲里夾雜著失望:都說你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今日一見也不過爾爾。 司牧這次沒有作答,僅是用面部神情表達了他的不屑一顧。 與別人對戲興許還能留一絲清明在戲外,但是,跟司牧對戲,夏唯情不自禁地投入了全部心神,仿若他就是戲中人一般,隨性發(fā)揮著:在修真界里行走,常聽人贊嘆,說年輕一代里無論論修行還是論人品,無人能出你之右 出劍吧,讓我見識見識天劍宗的劍修到底有多厲害。 在下不是來跟閣下動手的。 我知道夏唯揚手,仿若當真祭出了他的仙器混元鏡,給司牧展示著被他囚禁在仙器里的男主女主一般,惡意地笑著,但是,你若不動手,我便立馬煉了他們的元神。 震怒,決絕,司牧出其不意地祭出了本命劍,夏唯招手做了一個隔空取物的動作,狀若一擋,旋即飄逸靈動地往左一飄。 斗法,演員無需進行激烈的對打,只需擺出姿勢,調(diào)動好面部表情即可,精彩畫面自然有后期制作。 但,如此卻更加考驗演員的功力。 兩位影帝大人,被細細地鋼絲懸于半空,猶如心有靈一般,默契地輾轉(zhuǎn)騰挪,勾畫著他們腦海里那副精彩的畫面,看得人心曠神怡。 突然,司牧去了試探,以化身為劍的姿勢直刺向夏唯的胸口。 如按劇本里的設(shè)定,夏唯必將要反抗,與司牧真正的大戰(zhàn)一場的,誰知在司牧持劍刺過來的瞬間,夏唯眼底的嫉妒與熱血兀然變成了化不開仰慕,掐訣撤去防護,仿若真被劍貫穿了身體一般,身體隨著沖擊的力道后仰,手邊緩緩滑落下垂,以一種腰往上拱起的姿態(tài)落進了厚厚的積雪里。 在成片的潔白上,畫下了一筆揮之不去的紫色悲傷。 古昱兀然起身,雙手死死地攥著拳,直至夏唯眼角的淚順利地滑落,滴入雪地里,才咬著牙喊了一聲:cut! 好!一下子從招人煩的紈绔炮灰變成癡情傻男人柯正眨眨眼,咦?古導怎么臉色這么難看?夏總發(fā)揮的不錯啊。 夏唯可以去卸妝了,司牧再補一下最后一幕的表情,不需要震驚,你應(yīng)該冷漠甚至是松一口氣古昱說完,在等著司牧就位的空當,閉目平復(fù)了下心情,突然問包睿,包睿,你說夏唯有沒有可能是 包睿垂著眼,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手里的熱寶:是什么? 余光掃了一眼雷右手邊雷打不動的柯正,古昱隱晦地道:能用演技壓住司牧的,只有周博。 抱歉,我對演技這東西只通了九竅,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包睿不緊不慢地停住手里的動作,不過我以前倒是拿周博當過擋箭牌,說不準夏唯那個偏執(zhí)狂私下里沒少研究周博的演技。 這需要天賦和經(jīng)驗,不是一個新 古導,如果他是的話,他為什么不認你?就算不認,應(yīng)該也會嘗試著重新跟古導做朋友吧?畢竟你們的事兒我知道的不多,話也僅能說道這種程度打斷古昱的話,包睿慢條斯理地起身,對著重新裹上軍大衣的夏唯揚了揚手里的熱寶,夏總,要不要熱寶? 必須要夏唯小跑著跑到包睿身邊,頂著古昱的審視,皺著眉嘶了一口涼氣,那勞什子的威亞是什么玩意兒啊,疼死爺了,這絕對是最后一回!我說古導,我得請假,包睿我?guī)ё吡税 ?/br> 周博對演戲不會是這種態(tài)度。 古昱失望地收回目光,嗯,補完司牧的鏡頭就收工了,你們走吧。 * 青石階,直通山底。 夏唯妝也沒卸,直接裹著軍大衣不緊不慢地往下挪著,包睿在后邊看不過眼,緊走了兩步,搭住夏唯的肩膀,面無表情的問:都要凍成冰棍了還走這么慢,裝逼給猴子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