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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深夜,開著窗,涼風(fēng)習(xí)習(xí),月上中天。徐治中和章湘生并排躺在大會議桌上,看著外面夜空中一輪皎潔的圓月,喝著酒,聊著天,酒喝了大半,醺然欲醉,帶著醉意的章湘生瞇著眼看著天上的月亮,忽然冒出一句,草,這月亮白的好像隋婉婷的胸脯!徐治中聞言難以置信的回過頭盯著他說,你不是說那一天你喝多了,什么都沒看清嗎?章湘生憨憨一笑,低聲道,騙你的,呆子!徐治中哭笑不得的給了章湘生一拳,兩個人哈哈的大笑起來。 這是上海開戰(zhàn)前最靜謐而安寧的夜晚,萬籟俱寂,只有一對至交好友,就著酒勁吐露心曲。 1937年8月13日,淞滬會戰(zhàn)在上海郊外正式打響,這是抗日戰(zhàn)爭時期規(guī)模最大、戰(zhàn)斗最慘烈的戰(zhàn)役。 ☆、85.(83)戰(zhàn)火 淞滬會戰(zhàn)初時,日軍不足一萬,而在上海的中國軍隊有幾個師,裝備也尚算精良,所以這一戰(zhàn)一開始時,打得很從容。受傷的士兵也都井然有序的運回駐地醫(yī)治,因駐地軍醫(yī)人手有限,政府號召民間醫(yī)生支援軍隊,譚央聽了消息便處理好手頭的病人,第二天一早關(guān)了醫(yī)院,帶著醫(yī)生護士去了軍隊駐地。 他們剛到駐地時剛好徐治中帶著人要去前線,看見從卡車上下來的譚央便趕忙跑過來,笑著說,我就猜你會來,只不過,他看了看譚央身后二十來個醫(yī)護人員以及卡車上的醫(yī)療器械,我是沒想到你把整個醫(yī)院都搬過來了!徐治中說話時的神情甚是自豪,譚央?yún)s輕聲回答,我雖沒什么政治立場,可國難之下出錢出力還是要做的,說著回頭看了看醫(yī)院的同事,笑道,大家也都這么以為! 聽見譚央這么說,林稚菊他們都點頭表示贊同,只有劉法祖,不買賬的調(diào)侃道,譚院長答應(yīng)了,來你們這兒,付我們雙倍薪酬!徐治中想都不想的應(yīng)承下來,好好好,那你找我來要吧,說著,他握住譚央的手腕,笑言,我去找總長批,管軍需的總長!劉法祖拿手指了指徐治中,一臉沒脾氣的無奈。 大家都笑著的時候,徐治中輕聲在譚央耳邊說,央央,我先走了!去哪?前線。譚央望著他,微微吸了口氣,你小心。徐治中眉目里有了笑意,點頭道,你放心。 徐治中轉(zhuǎn)身離開,只走了幾步就又轉(zhuǎn)過頭,看見譚央一襲白大衣站在草綠色的軍隊前望著他,他舉起戴白手套的右手,手心朝外,用食指在軍帽的帽檐上碰了碰,隨即他快步離去,不敢多看,不敢留戀。 徐治中是兩天后回來的,當(dāng)時譚央正在給做手術(shù)的劉法祖打下手。手術(shù)結(jié)束后,出了臨時手術(shù)室,等在外面的李副官催促她,參謀長回來了,快去他辦公室吧,他在這外面等你好半天,有急事等不及才走的。譚小姐,怎么一個手術(shù),要那么久?。客日镜盟嵬吹淖T央抹著額上的汗水,無奈嘆道,截肢啊,能不久嗎?李副官聽罷,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 譚央推門進徐治中的辦公室時,他正表情嚴肅的打著電話,聲音也甚是低沉,待他抬頭看見譚央后便沒分寸的笑開了,連語調(diào)都跟著愉悅起來,他在譚央面前這副了無城府的樣子,活像個孩子。 掛了電話后,他看著譚央,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想了半天,只開口說了句,我回來了!譚央笑著點頭,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稍有尷尬的沉默片刻,徐治中才開口道,對了,剛才有個電話還和你有關(guān)呢,隋師長說他家千金在家不用上學(xué),想來軍隊醫(yī)院看護病人,知道你是大夫,打算叫他女兒跟著你,我已經(jīng)幫你答應(yīng)下來了!好,多些人手也好!老傷員不會那么快復(fù)原,又一直有新傷員送來,多些人照顧總強些。見譚央如此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徐治中卻笑了,態(tài)度曖昧的說,不用,隋小姐只照顧一個傷員就行了,你把章湘生剛拆了的紗布再給他纏上! 譚央頓覺一頭霧水,這倆人不是很有些過節(jié)嗎?徐治中撇了撇嘴,坐下后,冷哼一聲,那小子,闖了禍回到前線后,便走火入魔似的夜夜春夢,上火上得牙床都腫了還不知道這是害了相思,前兩天喝多了酒向我討主意,我說,依我看,你也只有娶了她這一條路了!徐治中的話說出后,忽覺這話有些粗白了,只當(dāng)是在當(dāng)兵的堆里骨碌的時間長了,難免染了習(xí)氣,他暗自心虛,連忙換了話題。 次日正午,徐治中就把隋婉婷帶到了譚央面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個子高挑,面容恬美,穿著喬其紗的白色長裙,兩個麻花辮的梢窩在耳后,上面有黃色頭綾扎成的蝴蝶結(jié)。這姑娘,修長秀雅的好像一株帶露珠的百合花。譚央不由得在心中嘆道,這章湘生,眼福與眼光都是一流的。 隋婉婷看見譚央便鞠了個躬,很有禮貌的說,徐夫人,以后要煩您多多指教、多多包涵!譚央略僵了僵,點頭道,隋小姐客氣了,不過,我不是徐夫人,你叫我央央姐吧!被這么一糾正,隋婉婷有些尷尬,委屈的抱怨,可是,我聽他們私下里都這么叫,而且,隋婉婷把頭扭回去看著徐治中,徐參謀長也從來不糾正! 近幾天,譚央隱約能聽見旁人這么稱呼她,她和人家說了幾次也都不好用,有什么辦法,長官裝聾作啞又愛聽,士兵們自然也堂而皇之的叫開了。譚央看著徐治中,面露不悅,欲言又止。徐治中自知理虧,慌忙應(yīng)承,這些人,我好好說說他們,以后不會再亂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