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
書迷正在閱讀:第十二秒、我要回現(xiàn)代、風(fēng)暴眼、掰彎這個(gè)兵、開個(gè)價(jià),爺包你[重生]、[重生]背靠大樹好乘涼、一品女狀師、青蓮茶寮(短篇集)、農(nóng)家小福妃、仙界無敵戰(zhàn)神
小王八蛋,你想見識見識爺?shù)慕飪桑亢?,你找死,我成全你!說著,畢慶堂拔槍上膛,槍口正指向徐治中的額頭。譚央見狀,大叫一聲夠了,死命的撥開畢慶堂的槍。她面向畢慶堂,站在了徐治中的身前。 畢慶堂看這情形愣了愣,隨即羞惱異常的大吼,你站在那兒干什么?過來!譚央望著他,淚盈雙目,她哭著說,你不是又要?dú)⑷藛??那就殺了我吧,反正我的親朋好友全都一個(gè)又一個(gè)的死在了你的手里,還差我一個(gè)嗎?說到這兒,她哽咽片刻,又絕望的說,其實(shí),你就該一早殺了我去拿苦難佛,沒有你,沒有囡囡,我就不會因?yàn)橛袪拷O而要去留戀這個(gè)叫我生不如死的世界!說罷,譚央兩手捂著臉,大哭起來。 畢慶堂聽了譚央的話,心頭猛地一震,他下意識的退了半步,僵在了那里 徐治中被譚央的一番話說懵了,他不知譚央和畢慶堂之間究竟生了什么,可看見譚央哭得脫了力的模樣,他忙攬住她,輕聲勸慰,央央,不要哭,我們走,我?guī)汶x開這兒。 畢慶堂看見徐治中的手搭在譚央肩上要帶她離開,便瘋似地沖上來撥開徐治中的手,大叫,別碰她,你把我太太帶到哪兒去?譚央聞言狠狠的推開了畢慶堂,歇斯底里的大喊,誰是你太太,你殺他們的時(shí)候想沒想過我是你太太?你沒有王法、沒有良知,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錢殺人,你還不知悔改,如今又因?yàn)閼嵟鴮覄?dòng)殺機(jī)。說我是你太太,畢慶堂,你不配! 譚央一番話說罷,回蕩在畢慶堂腦中的竟只是那異常刺耳的三個(gè)字,你不配。不得紓解的憤怒與羞惱在他胸中翻滾著,他喘著粗氣,話不經(jīng)腦便沖口而出,我不配?在這姓徐的面前你又說我不配!譚央,你別欺我太甚,我愛你縱你是我抬舉你,你若是不識抬舉,就別怪我無情!你不是嫌我嫌囡囡牽著你絆著你了嗎?好,我就成全你!從今時(shí)今日起,我與女兒同你一刀兩斷,咱們從此,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他的話剛說完,譚央便哀嚎一聲,直挺挺的暈了過去。徐治中神情復(fù)雜的望了一眼畢慶堂,便抱起譚央出了門。門口剛沖上來的李副官帶著幾個(gè)士兵制服了外面畢慶堂的隨從,才被救起來的林副官羞怒異常的舉著槍便要沖進(jìn)去找畢慶堂算賬,徐治中卻喝住了他,輕聲說,算了,窮寇莫追!說罷,抱著譚央往樓下走去。 呆立在原地的畢慶堂渾身劇烈的顫抖,無法自己,片刻,頭腦恢復(fù)了幾分澄明,剛剛沖口而出的話便如巨石般砸在他胸口,他前所未有的慌亂起來,瀕臨死亡的恐懼感一霎時(shí)鋪天蓋地而來。 他竟對她說恩斷義絕,他竟對她說老死不相往來,在他那艱險(xiǎn)殘酷的人生里,除了她,他還能剩下幾分情意?若是老死不相往來,他倒甘愿自己立時(shí)老死過去,在見不到她的時(shí)光里獨(dú)活,他,挨不下去! 畢慶堂如夢方醒般的吼著小妹,追命般的沖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的徐治中看見追出來的畢慶堂便是一愣,下意識的,他抱著譚央閃了閃身,將后背對著畢慶堂,用身體隔開了他與譚央。 畢慶堂看著將譚央抱在懷里的徐治中,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說,徐參謀長,夫婦間的口角,總難免說些狠話。不勞您大駕,我們夫妻自會處理!我這就帶小妹回家。說著,他探身去拽譚央的胳膊,徐治中卻不屑一顧的抬腳便走,他的手抓了個(gè)空,這個(gè)空叫畢慶堂失了方寸,他拽住徐治中的衣領(lǐng),將手里的槍指在徐治中的后腦勺上,惡狠狠的說,你把她放下! 就在這時(shí),畢慶堂的身后,幾桿槍同時(shí)死命的抵住了他,還附帶著整齊劃一的上膛聲。 徐治中回過頭望著他,坦然道,畢老板,我是不怕死的,你呢? 他本也是不怕死的,做慣了亡命之徒,怎會畏死?可是六年前,女兒的百日宴上,他金盆洗手時(shí)舉頭望著樓上譚央懷里的女兒時(shí),便暗自起誓,此生再不犯險(xiǎn)境、處險(xiǎn)地! 只因嬌女繞膝,由此親不涉險(xiǎn)。 畢慶堂嘆了口氣,微閉著眼松開了手,無力的放下了槍。 徐治中走出幾步后豁然回頭,朗聲道,畢老板,你要記住,上海灘不只你一人手中有槍,這世上也不只你一人會以命待央央! ☆、72.(70)染病 他說從此他與女兒同她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因?yàn)樗?她成了一個(gè)孤女,沒有親人沒有家。也因?yàn)樗?一無所有的她有了丈夫有了女兒,有了愛有了家。即便真相大白,一切無法轉(zhuǎn)圜的時(shí)候,她知他們這一生就此別過無法再逢了,可內(nèi)心深處,她還存著一點(diǎn)點(diǎn)微末的希望,也許世界盡頭、人生末路,當(dāng)一切行將覆滅的那一瞬,他們一家人,還能在一起吧。 即便他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她再恨都不敢說這輩子再不見他,不管是否生活在一起,能不能看到他,生活中有沒有他,于她的后半生便大有不同。他一向表現(xiàn)得那么情深似海、百般不甘,只一時(shí)氣惱便要與她斷的一干二凈,這樣的一個(gè)人,狠厲決絕到如此地步,她早該看清了他。而如今至此地步,只恐她不想死心,也要死心了吧。 畢慶堂一句話就像判了死刑,判了她,更判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