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姥姥,這么多年了,也該給我說說了。 在姥姥哭哭啼啼、斷斷續(xù)續(xù)的敘述中他才知道整件事的經(jīng)過。李小水和奚永江是高中時期談的戀愛,高中畢業(yè)后奚永江不得不出國,而李小水也隱瞞了懷孕的事實接受分手,后來兩人就沒有聯(lián)系了,李小水放棄上大學把李若無生了下來,卻無法撫養(yǎng)這個讓她看一眼就會覺得難過的孩子,于是把李若無扔給了李姥姥,一個人在外打工,又認識了季崇恩,之后便嫁給了季崇恩,給季星樓當后媽。 聽到這里的時候李若無不禁去想,李小水寧愿給別人的孩子當媽也不愿意撫養(yǎng)他,此時雖然他早已知道,可是連接整件事來看待的話,他都無法不嫉妒、不責怪季星樓。 哎,說來奚永江也沒什么錯,他說的也對,他比你媽無辜,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你媽生了你的,他現(xiàn)在就是想要你,他在外國娶的那個洋媳婦不會生孩子,你是他唯一的血脈。姥姥說。 雖然他知道事qíng的經(jīng)過后不會責怪奚永江,可他還是無法就接受。他接受李小水的時候至少他是知道他還有個一直給他寄東西寄錢的媽,可這個憑空冒出來的爹著實讓他不知所措。 晚上季星樓在微信上找他他也沒回,打電話也沒接,他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因為他無力思考。 結(jié)果第二天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季星樓沉得不能再沉的臉。 為什么不回微信不接電話?季星樓問。 李若無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道:不想回,不想接。 季星樓被氣得不輕,據(jù)他回憶他沒有哪兒得罪這位祖宗了,這是怎么了?于是問道:你怎么了?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 沒有,就我自己心qíng不好,別擋著我,我要穿鞋。說完,就推開季星樓穿鞋下g,誰知剛向前走沒幾步就被拉回來了。 季星樓從身后抱住他,吻了吻他的脖子,輕聲道: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說的? 這一下徹底讓他心中的煩憂都煙消云散了,心里暖烘烘的,也沒有掙開,我就是心qíng不太好,你別問了,昨晚的事給你說聲對不起。 沒關(guān)系,但下次不許這樣了。季星樓揉了揉他腦袋上亂七八糟的頭發(fā)。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點卡了,給點評論和收藏吧,都沒有動力了,哼哼o( ̄ヘ ̄o#) 第30章 第三十章 李若無這幾天總是心事重重。季星樓在一旁托著腦袋看著他,卻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直到開學的那一天。 李若無和陳望津下樓時季星樓已經(jīng)在一樓的樹下等著了,寒料峭,眼下還有些冷,看見季星樓在室外等他,他心里不免一暖,趕緊跟陳望津作別,跟著季星樓走了。 怎么樣,開學綜合癥嚴重嗎?季星樓笑問。 李若無搖搖頭,還好,就是全班被訓,都還挺懶散的。 季星樓抓了抓李若無的腦袋,笑道:趕緊找回狀態(tài),這學期很重要,要選擇文理,期末考試也決定分班我挺想和你一個班的。 李若無愣了愣,隨后笑道:開什么玩笑?我倆之間隔了七十多個人,怎么著也到不了一個班去。 別忘了你是從最后一名爬上來的,這七十多名對你來說真的困難嗎?季星樓問。 他輕嘆一口氣,不再作聲,直到上了司機已候多時的車。 少爺,后面有車跟著。司機說。 李若無猛地回頭,透過兩重車玻璃他看得有些模糊,但的確是那個人。 季星樓淡定的看了一眼,道:甩掉。 別,路上車多危險,大白天的他能gān嘛?進了小區(qū)還還能跟去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覺得那個人并不危險,他只是還無法接受。 司機向季星樓頭去詢問的眼神,季星樓不再作聲。 回到家吃過午飯兩人就回自己的二人世界了,可是氣氛卻怪怪的。 季星樓看著他,眼神很深,他被盯得全身發(fā)毛,脫掉衣服鉆進被子里,裝作看不見。 這段時間你魂不守舍的。季星樓說,聲音有些落寞。 假裝聽不見吧,畢竟他還不知道怎么來解釋這種可笑的事實。 什么時候你也開始心事重重了。 這句話透著積分委屈與責怪,李若無有些不落忍了,悶聲道:睡覺吧,不然下午沒jīng神。 季星樓也鉆進被窩,從后背摟住他,喃喃道:我希望有什么煩心事你能對我說。 我希望能替你排憂解難。 是啊,季星樓這么厲害,這么可靠,那為什么自己不gān脆給他說算了,有個人分擔心事也不是什么壞事,那說出來是不是會輕松點? 跟蹤我們的那個人是我爸。 季星樓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后道:是那天嗎?你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微信的那一天? 是,他突然來找我,實際上他早就找到媽了,當初他并不知道我媽懷了我,現(xiàn)在他知道了。 他想怎么樣? 他想李若無翻了個身面對季星樓,他想把我要回去。 想都別想。季星樓摟了摟緊李若無,閉著眼睛說道:睡吧,別想了,天塌下來還有我。 真想,一輩子都能在這個懷里入睡,安心、溫暖。 這樣的安心并不能持續(xù)多久,睡夢再甜,也終究要醒來。 姥姥進醫(yī)院了。 姥姥!我姥姥沒事兒吧?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姥姥。李若無拉著手術(shù)室門前的醫(yī)生說道。 醫(yī)生推了推他,道:家屬在外面等著吧,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搶救病人的。 季星樓拍著李若無的后背撫慰著,輕聲道:先去坐著等吧。 李小水也來了,正坐在椅子上抱頭低聲哭著。 搶救室外的,誰不難過?誰不崩潰? 姥姥是腦充血,鄰居王嬸兒說,姥姥坐在院兒里撿豆子,本來還好好的,就這么一下,突然就載下去了。這老來的人誰沒個大病小痛的?這腦充血腦溢血的那就更突然了。 過了大概四十多分鐘,一個醫(yī)生助手跑了出來,焦急道:病人太危險了,我們建議馬上換主刀醫(yī)生,你們看成嗎? 這時候誰還顧得著誰啊,只要能救命,誰都行。 沒一會兒,一個戴著眼鏡穿著手術(shù)服的醫(yī)生跑進了手術(shù)室。 就那一眼,李若無就認出來了,那個醫(yī)生就是他親爹奚永江。 顯然,李小水也看出來了,她有些不安的看了李若無一眼。 媽,我都知道了。李若無說。 李小水這下腦子更亂了,只是低頭捂臉不說話。 五個小時后,手術(shù)燈熄了,手術(shù)室門也打開了,奚永江邁著疲乏的步子走出來,扯下口罩,笑道:手術(shù)很成功,阿姨她大概明天就會醒來。 --